第二百零五章 特殊心理!集體性癔症!【二合一求月票!】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青衫仗劍行天涯字數:5610更新時間:24/07/01 03:56:09
    集體性癔症,這是什麼東西?

    癔症,大多人都知道,某個人突然變得瘋瘋癲癲,這就是癔症,如果還不理解那舉幾個例子。

    范進知道吧,就是所謂的範進中舉。

    對方在經歷大喜後,整個神態都變得無比癡傻,這種前後不一的性格和思維,就屬於癔症。

    一個人的癔症和精神病沒什麼區別,不具備傳染性,但是

    “集體性癔症可以,這是一種沒辦法被生物學所證實的心理疾病!”

    “單獨一人這種病症不會出現,就算出現也只是普通的個人癔症。”

    “而當人數多,滿足條件的時候,這種病症一出現就會和流感一樣傳播蔓延,感染部分區域內所有滿足條件的人!”

    許生面露嚴肅。

    他看着一旁整個人都愣住的李勝,頓了頓,又道:

    “也就是多人同時呈現同一種心理類病症。”

    “常見的現象有多人都看到了同一個不存在的幻覺。”

    “又或是食物明明沒有毒,可有人說食物中毒後,大多人跟着一起中毒,且呈現出中毒後的反應,但送到醫院卻顯示沒有一個食物中毒的!”

    “這些人如果犯的癔症是思維認知方面的話,聚在一起會逐漸變得異常極端,但分開後卻能恢復正常人狀態!”

    有一例羣體性癔症導致的案件,流傳較爲廣泛。

    一家六口人,父母和幾個女兒兒子,這一家人都信教。

    原本還好端端的,但某一天,妹妹突然犯了癔症,自稱自己爲xx神靈,預言大姐在外要遇到不幸,這種荒謬的言論父母二人竟然信了。

    之後大姐被召集回家,癔症在房間內傳染,父母也開始犯病,自稱自己是另外兩個神。

    隨後是大姐,以及弟弟等人。

    一家六口人各執一詞,都覺得自己是正統神靈,別人是假的,還覺得自己的尿液,屎能淨化邪惡,所以在房間裏塗滿這玩意,同時還要塞給他人吃,自己也吃。

    爭鬥無果後,最後父母兄弟覺得自己五個都是正統,只有大姐是邪靈。

    於是五個人聯手把大姐殺了。

    這案子的五個兇手在接受檢查的時候,對方說到自己是神靈的事時十分肯定,且檢查出不是在說謊,這就讓心理醫生覺得十分荒謬,畢竟他們往常雖然信教,但並不是那種極端信教,不該如此毫無徵兆的腦子打結。

    直到將四個人分開,幾人又好像突然感冒好了一樣,恢復了正常。

    “這就是所謂的集體性癔症!”

    許生面色較爲嚴肅的開口。

    他注視着遠處的碼頭,看着披着雨披,螞蟻般大小在上面搬東西的警察。

    “一種能渲染周圍人心神的病症。”

    “通常情況下只有經歷同樣事情的人才會被渲染。”

    “比如食物中毒,便是因爲吃了同一種食物,又或是一起經歷其餘事情。”

    98年西國有一起很震驚的案子,涉及到羣體性癔症。

    涉案人員爲一所學校,食堂食物中毒,中毒者多達一百多人,嘔吐和吐白沫的學生到處都是,救護車都快跑冒煙了。

    但結果卻是,這一百人裏雖然身體表現的和中毒沒什麼區別,但沒有一個食物中毒的!

    荒謬!就十分荒謬!

    這種集體性癔症讓人看起來很是荒謬,但就是存在。

    而這種東西粗略來看簡直就是.

    “能將幻想具現爲現實!?”

    李勝錯愕,滿臉的不可置信。

    “沒錯。”

    許生點了點頭。

    “就像食物中毒,明明沒有人中毒,但當自己認爲自己中毒後,中毒的反應就會出現在身上。”

    “還有個很有意思的現象,某些時刻,當你認爲自己發燒的時候,你的精神就會逐漸疲憊,同時體溫也會莫名其妙升高,最終真的發燒!”

    “算是一種古怪的心理暗示。”

    有個很著名的都市傳說試驗,名爲‘模擬處決’。

    很多人知道這個,其內容大概就是將一個人矇住雙眼,隨後捆綁在椅子上。

    之後用刀背划動犯人的手腕,再用水滴營造出一種流血的現象。

    兇手在幾天後會逐漸流血至死,但身體卻沒有任何傷痕。

    這試驗並不嚴謹,也沒有規定出處和各種數據,看起來漏洞百出,所以稱爲‘都市傳說’。

    不過並不妨礙其中的本質意思和‘心理幻想具現現實’相同!

    “再加上集體性的多人原因,多人看到某個幻覺後,相互交流,相互肯定,就又會加重自己對幻覺的肯定,讓病情更嚴重。”

    “所以,思維會愈發的極端,最終做出某些不理智的事情。”

    許生沉沉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兇手大概率是遇到了類似的事情。”

    “而他們遇到的事,產生出的癔症和人魚有關!?”李勝聲音有點高昂。

    他不可思議的看着許生。

    雖然各種言語都解釋了這種病症的存在,但李勝依舊有點難以置信

    多荒謬啊!

    別人能看到自己看到的幻覺,那這幻覺還能稱之爲幻覺嗎?

    而幻覺本身又不帶邏輯,你看一本書的時候可能會看到一張人臉,看牆壁的時候可能會看到一個雞腿。

    所以,人魚這種不合邏輯的東西.

    在這種狀態下,出現在人的眼中並非不可理喻的事情!

    好半晌,李勝才接受了這個信息。

    “那兇手遇到的是什麼.事?”

    李勝回想起碼頭長的話,凝起眉頭。

    “是那海匪?”

    “遭遇了海匪,被搶劫,之後船毀人亡這種大事件下,導致出現癔症?”

    “不,癔症這玩意,並不需要大事件,一件普通的小事都有可能將其引發。”

    許生嘆了口氣,執念的話只能通過大事件。

    集體性癔症和執念不同,大事件和本身要反過來。

    “如果是集體性癔症的話,那可能並非是由大事件造成的癔症.”

    “而是得了癔症後會造成大事件!”

    “就像現在這起案子,和你之前舉的例子一樣?”李勝頓住。

    癔症來的很突然,讓人猝不及防!

    就像剛纔舉例的神靈案子,兇手和受害者沒經歷什麼大事件,就是一早醒來,妹妹便‘被神靈附身’,沒有任何前兆。

    不過

    “沒錯。”

    “但話說回來了,解決集體性癔症的辦法就是分離,反過來也就是說,在發病階段,較近的固定範圍內,對方一定是住在一起,在駐文市這地方沒多少滿足條件的,按照之前的思路來追查海上漁船和漁民沒問題。”

    許生點頭,隨後冒進雨中,向着遠處走去。

    集體性癔症有範圍限制。

    一旦有人脫離,那這個人就會逐漸變得正常!

    假設兇手還在犯病,那就具備集體性,順着這三個字在附近查準沒跑。

    漁村附近有什麼和這三個字沾邊?

    只有漁民才會一直團隊合作,聚在一起沒人覺得異常!

    許生走到碼頭附近,看着在周圍搜查的吳賽。

    “有關船孃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說到這個,吳賽微微一頓,隨後嘆了口氣。

    “別提了。”

    “這些人雖然平日裏經常光顧,但警察上門問就說自己沒嫖過,一個兩個全在扯皮說不認識,現在警察還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人的臉皮很厚,但人的臉皮又很薄,這是個很悖論的事情。

    這些找過花船的要麼怕警察,要麼覺得害臊。

    “先抽點人,查一個姓趙的船長。”

    許生四下看了看,看着那不斷起伏的漁船。

    “趙?”

    “這可是個大姓,姓趙的船長挺多的。”吳賽眉頭一挑。

    許生想了想,開口道:“半個月前左右,對方的船被一夥海匪劫了,遊了幾十公裏才回到岸上。”

    “你順着這線索來查,在周圍打聽打聽就能查到。”

    姓趙的人太多了,王李趙這一類的姓氏,這個漁村能找出幾十個不重名的!

    不過遭遇海匪的人就不多了。

    加上這個篩選的點,吳賽很快就通過打聽,找到一個人。

    “你說的是趙乾這老小子吧,這傢伙臉黑,倒黴,出去的時候遇到海匪,船被繳了,愣是遊了幾十公裏才游回海岸。”

    “不過沒幾天出海的人看到了他的船,海匪沒開走,在海面上到處漂的。”

    “之前開出去出海捕魚去了,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回來躲雨。”

    一個中年糙漢子開口說着。

    “之前好像住村裏開的民宿店,你去那瞅瞅。”

    吳賽點了點頭,隨後話鋒一轉,“花船呢?花船裏的船孃你有沒有見到消失前和誰接觸過!?”

    “船”

    漢子還想說什麼,但下一刻回過神來。

    “哈哈,警官,俺是正經人,哪見過什麼船孃,伱去大船上問問。”

    言罷,對方便拉上自己船上的門簾。

    許生搖搖頭,隨後也沒勉強,和吳賽奔着目標地點走去。

    小船說大船人多有人會嫖,大船說他們有嚴格的管理制度不會嫖,讓他們查小船。

    至於花船本身

    船上沒有任何線索,花船綁在碼頭上,裏面沒有打鬥,又或是血跡濺射的畫面,許生初步猜測,對方大概是在岸上某個住址死亡,而非在船上遇難。

    所以,查漁船是沒什麼好查的了,就算有血跡,也說不準是人的還是魚的。

    “趙乾?”

    來到目標民宿,櫃檯的大娘眉頭一挑。

    “老趙,有人找你!”

    她扯着大嗓子嚷嚷了一聲,沒多久,就出來一個皮膚粗糙,五官滄桑,手上佈滿老繭的人。

    他出來的時候看到警察一愣,隨後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

    “警察?”

    “找你瞭解一些事情。”

    吳賽點點頭,掏出筆記本,便問話便記錄。

    “半個月前你在什麼地方?”

    半個月前的事情.

    “在家休息啊,格老子的,船都沒了,魚獲也沒了,吃飯的傢伙都丟的看不到,那時候不休息我還能幹哈!?”

    趙乾對警方的態度不是很好,耷拉着臉,不耐煩的開口。

    “媽了個巴子,船回來的時候,船上的魚都臭了,老子讓警察直接去抓人,你們也不去”

    他比較倒黴,一輩子遇到三次海匪,每次都報了警,但愣是沒一次能抓到對方的,現在警察還找自己問話,態度就十分不滿了。

    但抓不到是正常的,畢竟.

    海匪這玩意,和土匪山大王不同。

    這年頭其中有的人帶着槍,是某些地方駐紮的軍人,對方稱內陸漁民爲海匪,同時自己也行海匪的手段,04年附近就有一起很出名的案子,對方殺了一船的漁民。

    也有一起出去打撈的漁民。

    有些壞心眼的漁民,沒打到魚又缺錢,在大海上看到同樣打魚的人後起了壞心眼,將其搶奪一空,殺人搶奪完後駕船回到岸上,還是那個履歷乾淨的漁民。

    之後才是以此爲生計的海盜,不過海盜也很難抓,這些人跑到其餘國家的海域就沒辦法了。

    這三種,讓派出所,又或是刑偵大隊的民警怎麼抓?

    現實可不是罪惡都市,警察的車沒辦法在海面上行駛!

    “好,最後幾個問題。”

    吳賽看了一眼一旁的許生,許生沒什麼情緒表示,他才繼續道:

    “在游回來的路上,你有沒有看到其餘東西?”

    正常人看到幻覺,會知道這是假的,但患有癔症的人看到幻覺,會覺得很合理,相當於改寫人的思維。

    對方很有可能在漂流幾十公裏期間產生了癔症但不自知!

    “哪還有,要不是老子船上備着好幾個救生圈,咋可能活下來嘛。”

    趙乾雖然態度不好,但這恰恰驗證了對方並沒癔症。

    他的思維還屬於正常人,沒有極端,也沒有錯亂!

    如果,對方不是兇手,那兇手會是誰!?

    吳賽眉頭一皺,不過他沒多思考,轉而繼續詢問。

    “花船那些船孃,半個月前上岸時,你看到過最後和誰見面嗎?”

    提到船孃,趙乾的脾氣微微收斂,他看了看面前這些警察,挑了挑眉。

    “那些娘們死了?”

    他猜測道。

    “不該問的別問,說有沒有看到就行。”

    吳賽看了看周圍環境。

    周圍有不少因爲天氣原因休息的漁民,在一旁饒有性質的看着。

    “沒看到。”猜測到死人,趙乾也沒在表示不滿,老老實實開口道。

    “好,暫時就這麼多了,請保持手機,或者電臺的聯絡,後續有問題警方會再聯絡你。”

    吳賽點點頭,收起筆記。

    目前來看,幾個月內算得上‘事件’的,也就趙乾這一人了。

    要是連對方都不是兇手,那兇手團伙究竟躲在哪.

    吳賽感到些許頭疼,局長張肅現在一兩個小時就來問一次案件的進度,這讓他感到壓力山大。

    就在他皺眉沉思時

    許生上下打量了一眼趙乾,觀察了一番皮膚後,猛地開口。

    “你這是前不久剛出海回來?”

    趙乾一愣,隨後點點頭。

    “是嘞,不過沒打到什麼東西,也就幾條小魚,眼下又要到禁漁期,愁啊”

    “海匪劫掠你的船沒損壞?”

    許生挑眉,他意識到了什麼。

    “沒,就撞上來的地方有凹陷,像是發動機,又或是通訊之類的,都沒什麼損壞,簡單修了修就能用。”

    “他在我船上到處翻東西,不過我船上沒現金,估摸着也沒翻到有價值的。”

    趙乾頓了頓,臉色再次浮現出不岔,顯然海匪一事讓他心情不是很好。

    “魚呢?船上的魚。”許生剛纔捕捉到個關鍵詞,他眯了眯眼開口道。

    “船上的魚?臭了噻,好幾天了,也沒保鮮,在海上到處飄,還能不臭嗎。”

    魚臭了?

    船還在.

    兩個信息再次說了一遍,這下,就連一直在思考船孃忽略這兩個信息的吳賽,都回過了神來。

    “船沒被劫走,魚也還在.”

    “那這幫海匪爲什麼劫你們!?”

    吳賽錯愕住。

    漁民類的海匪一般也就劫魚獲了,畢竟不是‘疍民’的出海根本不會帶多少錢,整艘船最有價值的要麼是魚要麼是船本身。

    但海匪一個都沒要!

    那問題來了,對方劫趙乾是爲了什麼?

    單純的好玩!?

    還有

    “聽你之前說,讓警察去抓人.你認識那幫海匪?”

    許生眯了眯眼,他不等對方回答,再次詢問。

    “認識啊,老王家,老子剛收上一網魚,原本還和之前一樣聊天呢,結果這家人看到老子的魚獲直接來搶!”

    趙乾情緒很是不滿。

    老王家和他不一樣,他是漁村的人,老王是疍民,雖然也在村子裏有房子,但大多時間生活在海上。

    “你是說,老王原本沒什麼情緒,但看到你的魚獲,然後直接搶?”

    許生開口。

    “對,狗籃子的,別讓老子逮着他們!”趙乾語氣憤憤道。

    “魚呢?”許生詢問。

    “魚在船上.”

    趙乾也愣住了。

    “你說對方看到你撈上來的魚.那一網你撈到什麼了?”許生沒理會趙乾的反應。

    “誰知道,老子連看都沒看那家人就跟瘋了一樣。”

    趙乾頓了頓,他的面龐有點遲疑。

    “不過挺重的,裏面好像有條大魚。”

    “大魚?鯊魚?”吳賽眉頭一皺。

    “不對,如果是奔着鯊魚來,那鯊魚的價值本身又沒船高,爲什麼不把船開走.”

    如果不是奔着值錢的魚的話

    許生腦海中浮現出下水井中,那死不瞑目的受害者。

    人魚

    聯想到現在這個時間段,04年.

    恍然間,許生下意識吐出兩個字。

    “儒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