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鎖定兇手方華！馬良繪畫工作室！【二合一大章！】

    正所謂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承擔多大的責任，所謂的能力並非單純的才能，而是思維和手段。

    普通人說的有點俗，但更能理解其中意思，叫做‘腦袋跟着屁股走’。

    “一輩子在地裏的老人，他們的思維就被自己腳下的這片土地禁錮，他們的思維是關心下雨和太陽，除此外不會站在其餘角度來思考。”

    “而身居高位，在商界指點江山的人，不會在意一塊土地的事情。”

    “同理，任何職業，也有職業看待社會的視角，藝術生更是如此！”

    當天下午，一堆警察分兩個隊伍包圍寧光市兩個大會展。

    沒有拉警戒帶，但警察光是站在那，就足夠帶來一定的壓迫了。

    “好的人看，社會是良性，思維極端的看，社會是吃人不眨眼的怪物。”

    看着面前的會展，許生喃喃說道。

    當一個搞藝術的腦子裏滿是極端的想法，那不管是被害者還是執行正義的那一方，都會感到極端的扎手。

    當初就有個藝術生落榜，隨後看着壓力重重的社會，思維愈發極端。

    後來，一場戰爭以他爲開始，席捲了全球。

    收起思緒，許生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他擡頭，看着面前的男人。

    “一號二號會展，在兩年內有多少時間是租出去，舉辦了畫展！？”

    面前的負責人面貌約莫四五十，五官看起來較爲顯老，此時看着周圍的警察額頭滿是虛汗。

    “平均每個月一次或兩次，每一次的時間爲三到七天不等。”

    “兩年的時間共舉辦過二十七次大型畫展”

    負責人訕訕的笑着。

    二十七次

    許生內心一沉。

    每次畫展至少會有上百幅畫作在這擺放.

    其中有交錢就能上的，也有正經質量擺在這的，但不論如何，想在幾百人中找出一個兇手.

    還是得在二十七次舉辦畫展中，人員名單並未損壞，完整保留的情況下！

    “有沒有一些行爲比較突出，讓人記憶深刻的繪畫作者？”

    李勝思索片刻，皺眉詢問。

    兇手的思維較爲極端，而極端的思維，往往又會讓情緒出問題，情緒再帶動行爲，做出一些讓人印象深刻的事還算正常。

    負責人語塞，思索片刻，訕訕說道：

    “這得問畫展舉辦方了。”

    畫展舉辦方，有些是畫協搞的，也有的是一些繪畫比賽，還有學校舉辦。

    如果找這些人的話

    那工作難度增大的可不是一點兩點！

    剎那間，李勝感到一陣棘手。

    許生還想問些什麼，但下一刻，他那一直開着‘隼之眼’的雙眸，掃過一處地點後便再也移不開。

    沒有說話，許生默默走向遠處，隨後蹲下身，看着地上的痕跡。

    這是

    染料？

    許生眯了眯眼，看着地上那宛若幾滴雨水一般滴落在地上，隨後乾涸所形成的印記。

    “清晰度不同，有斷層式的區別。”

    許生喃喃說道。

    這代表，這個地方曾不止一次有人將顏料滴在地上，且時間還不是同一天！

    一旁還有幾個磨損點。

    許生稍微遠離，腦海中構建出一副3d圖形，圖形是地面磨損點所放置的東西以及受害者和染料落在地面的場面。

    這裏距離會展大概有二十米的距離，不算遠，但也不算近。

    “怎麼回事？發現什麼了？”

    李勝盤問完負責人，看着怪異行爲的許生，有點疑惑。

    “染料不對。”許生擡頭看了眼，隨即繼續觀察。

    “這裏舉辦過畫展，畫展有染料，這不正常？”李勝眉頭一凝。

    “畫展有染料，但畫展不是畫室，這裏是擺放的成品作，而非讓自己創作的地方，染料這種容易弄髒場地的地方不該出現。”

    許生搖頭，說着，他一頓，隨即又道：

    “並且，顏料淡下的時間也不對。”

    “距離我們最近的一層染料，大概是上個月滴落，而更往前，大概是兩個月前。”

    這是有規律的滴落顏料，而規律.

    剎那間，李勝想起之前負責人所說過的畫展舉辦時間！

    “是畫展？每次出畫展，這裏都會有人在這繪畫？”

    李勝一愣，下一秒，腦子裏瞬間想到了什麼。

    緊接着，他黑着臉將遠處那隱約有些心虛的負責人喊來。

    “舉辦畫展的時間段，這裏是否有人跟着出現！？”

    “這這不是會展的區域，不歸我們所管.”

    負責人眼神有點飄忽，小聲辯解着。

    “你”李勝心頭一怒，但深吸一口氣，還是將其壓下，臉色難看的看着面前這位負責人。

    “畫展舉辦期間，是誰在畫過？”

    許生拍了拍李勝肩膀，神色淡然的看着負責人。

    “一個.”

    負責人有點猶豫，不過觀察到李勝那陰沉的神色，還是連忙將答案說出口。

    “一個老師！”

    “老師？什麼老師！？”

    李勝急忙追問，“說清楚點！”

    “就一個輔導班老師老師，叫什麼方華，好像三十四歲。”

    負責人立馬說道，哪還有什麼不記得的樣子。

    不過說完後，他又連忙補充道：

    “前幾年我剛成爲負責人的時候，對方就在這了。”

    “聽老員工說，這人年輕的時候獨自一人將整個會展包下，印刷了一堆的邀請函，愣是把會展變成私人展覽，結果預料當中，虧的血本無歸，那幫收到邀請函的根本不搭理他，就沒幾個人來”

    “我記得這好像是他家裏的所有錢，他父母省吃儉用給他攢的，然後知道消息後直接被氣死。”

    私人承租整個會展？

    李勝眼角一跳，看了眼面前龐大的建築。

    這玩意，不算人工費，光是整個場地，租下來起步就四萬。

    算上雜七雜八的，估摸着七萬都止不住。

    而普通人這年頭一個月也賺不到一千.

    “後來呢？”

    許生看着負責人，開口追問。

    藝術性的會展，一般沒有多少人是奔着欣賞藝術去的，都是藉此結交人脈，又或是一些商業互吹的往來。

    畢竟，自己公司一堆事沒處理，沒好處，誰在乎你畫的是什麼玩意？

    “後來，就這樣了。”

    負責人摸了摸額頭上的虛汗，訕笑道：

    “這人還沒死心，一直在這畫。”

    “沒人邀請他進畫展，他又沒交錢，每次收到風聲，都會在門口畫。”

    “保安想趕，但趕了又回來，再者說，來觀摩的都是些身份較高的人物，我們也不好一直做這種行動，畢竟視覺感官不太好，再加上對方距離會展較遠，也不在會展領域內，我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每次會展的時候，他都會給人遞上一張名片，同時在外面賣畫。”

    “有人好心買兩幅給點錢讓他回家，方華又像遇到知己一樣纏着人家，久而久之就沒人待見他了。”

    聽到這些話，幾個警察算是徹底沉默了。

    血本無歸，一幅畫都沒賣出去，還不去正經工作，甚至還沒情商的得罪了客人

    “名片？”

    李勝倒是捕捉到一個重要點。

    “他還有名片？在哪？我看看！”

    負責人連忙低頭，在身上翻找起來，卻什麼都沒找到。

    想了想，他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喊住一個在內場打掃衛生的大娘，在對方垃圾桶裏搜查什麼。

    最後，在一個公共垃圾桶內找出一張散發着惡臭的紙張名片。

    “方華，2004年著名畫家，畢業於坎臺大學，代表作《我與我》.”

    看着這外表炫酷的名片，衆人內心泛起些許古怪。

    飯都吃不起了，還搞這種形式.

    “不對，方華不是老師嗎？怎麼這上面沒有老師的身份？”

    許生看着上面的文字，突然開口詢問。

    “這個我是真不知道，老師的身份是方華自己說的。”

    負責人搖頭，這個和自己沒關心，他說的可謂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好像是‘馬良繪畫工作室’的金牌繪畫導師。”

    “工作室？”李勝思索着。

    “就是小公司的縮影。”負責人解釋，“這個工作室我們查了，一個專門承接繪畫類藝術生中考高考的輔導機構，同時還承接大學學生的藝術指導。”

    “口碑不錯，基本寧光市的學校在不涉及到利益情況下，都會推薦這家工作室。”

    “也是因爲這，我們才沒搭理他，不過我納悶的是，金牌老師竟然連業內的遊戲規則都不知道就搞的自己血本無歸.”

    說到這，負責人臉上露出唏噓的表情。

    許生的眉頭一皺，他總覺得這裏面有點問題。

    美術生畢業後，一般不知道遊戲規則的選擇去了公司當xx指導的，想深造繪畫的，必然要先瞭解遊戲規則。

    這方華連遊戲規則都不知道就直接梭哈.

    恍然間，腦海中回想起對方那將所有錯誤歸咎於社會的思維，他有點瞭然。

    哦，對了，這人腦子不太好。

    “馬良繪畫工作室嗎.”

    “調集當地派出所民警，迅速搜查對方！”

    沒有過多猶豫，許生直接下令，讓警方茫然的警力有了具體目標。

    “會展這邊留下兩組人，隨時保證手機能夠聯絡上，剩餘人跟我走，前往馬良繪畫工作室！”

    兩人坐上車，離開前，李勝掃了眼外面的負責人，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呵，負責人”

    “你可真夠負責的。”

    “警官教訓的是，教訓的是”負責人臉上露出諂笑，沒有一絲怒容。

    李勝有點憋屈，不過眼下也不是和對方算賬的時候。

    他一腳油門踩下，直接奔着目的地前去。

    期間，內勤人員也通過警車配置的系統，給許生兩人彙報了關於這工作室的資料信息。

    馬良繪畫工作室創立已經有七年了。

    創立者有三人，其中兩人爲學校的師兄弟，第三人爲學生的導師。

    三人並不以藝術爲教學，而是專門針對考試的考題所教人，往往並不能教出‘才’，但卻能教出高分！

    才氣家長看不到，別人也看不到。

    但考試分數卻是實打實的！

    秉持着這樣的教學理論，馬良繪畫工作室在創業初便取得重大突破，隨後堪稱火箭班的速度，迅速壟斷寧光市繪畫輔導機構的業務。

    短短七年的時間，由最初的三個無名小卒，發展到成員有六名東國美術協會會員，以及六個常駐金牌老師，規模堪比專業的公司，估摸着不久後就會建立公司！

    甚至說，對方隱約有了開闊市場，插手正常中考高考的意思。

    許生籠絡了觀察了一遍，他感覺，這個工作室的效率，以及主導者的腦子，未必不能將這工作室發展成一個流水數以億計的公司。

    “方華？”

    當跟工作室的負責人接觸的時候，對方瞬間愣住。

    他思索了許久，也沒聽過這兩個名字，又想到許生所說的金牌老師，下意識看向牆面。

    牆上掛着六名金牌老師的照片和介紹，以及各種身份成就，下面還有對方的畫作展覽，每天都有無數人前來觀看。

    “伱們等等，我去聯繫檔案那邊。”

    負責人沉思一會，隨後撥通電話，那看管檔案庫的人聊起來。

    好半晌，負責人才掛斷電話，看着面前這幾人。

    “方華？是有這麼一個人，四年前機構蒸蒸日上的時候招來的普通班老師，不過是個實習的，時不時代代課。”

    “不過這傻逼天天說着什麼藝術，什麼創作，還有什麼姿態禮儀，跟我們工作室以分數爲本的理念壓根不同。”

    “兩個星期就給辭了，更別說什麼玩意金牌老師了，他那個水準怎麼可能當金牌老師！？”

    負責人回想起這人，臉色瞬間變得有點難看，彷彿想起什麼噁心的事情一樣。

    “這賤人還對外到處抹黑機構，給機構的發展帶來了不小的損失。”

    “真是笑話，藝術這玩意，家長和老師能看得懂嗎！？”

    “分數才是他們想要的東西！談藝術前也不先想想，自己的能力算老幾，也敢說我.”

    負責人明顯當初被噁心到了，想起來滿是怨氣。

    許生和李勝對視一眼。

    “有點意思.”

    許生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他看着牆上那些金牌老師的照片。

    “也就是說，方華不是金牌老師，甚至連個代課老師都算不上”

    “然後在外自我宣稱馬良繪畫工作室的金牌老師！？”

    言罷，許生一頓，臉色收斂，嚴肅堅決道：

    既然追着對方，查到這了.那許生，就需要想想該怎麼抓人了！

    “方華的地址”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