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紫禁城風水咬人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安晚歌字數:2366更新時間:24/07/01 03:52:52
    “餓……”

    只有夏歲安知道,這個香囊是原文裏只要太后出場,就必會進行描述的物品。

    以她這麼多年看小說的經驗,這香囊必不簡單,還不如趁現在給解決。

    “嗯?歲歲!香囊不能吃!”

    太后眼見夏歲安拉開香囊的抽繩,打開口子,抓起裏面的草藥塞嘴巴裏,連忙把香囊搶了回來。

    她一把老骨頭累的直喘氣。

    青蟬三兩步跑過來拉住夏歲安瘋癲的舉動,太后已經叫人派來太醫。

    她握着打開個大口子的香囊,憂愁地看着夏歲安,“裏面裝着哀家養生的草藥,不能吃的,歲歲。”

    “你如果吃了趕緊吐出來。”

    夏歲安癡傻的事她已經聽人說過一遍,女侍醫診斷夏歲安腦子淤血堵滯,恐怕要傻一輩子,這讓她又愁又傷心。

    要不是皇帝看重首輔,她恨不得現在就賜死他。

    太后憤怒地看向裴硯權,“首輔現在也看到了!無論刺殺者是不是你派的,歲歲都癡傻了,你必須爲這件事付出代價!”

    依舊跪在地上的裴硯權脊背直挺,他眼神漆黑如一泓深潭,掃視一邊擊掌一邊說好吃的夏歲安,重複:

    “刺殺鎮國公主的刺客與在下毫無關聯,在下無需爲她負責。”

    聲音冷硬而堅定。

    太后一拍扶手,正要大怒,太醫急走過來,她趕忙讓太醫看看夏歲安的狀況。

    “怎麼樣,太醫?”

    太醫仔細檢查夏歲安的喉嚨,又拿過太后的香囊,仔細辨別草藥,忽的問:

    “太后,您這個香囊是太醫院哪位太醫配的?”

    太后神思一凝,“是哀家宮裏的制香宮女,怎麼?有問題嗎?”

    她也是歷經深宮心計的女人,一下子就看出太醫的未言之語。

    太醫表明香囊裏有讓人日漸心衰的草藥,且單獨放置不會有問題,一起才能奏效。

    太后首先關注的不是草藥,而是一把抓住太醫的手:“那哀家的歲安可有事?”

    “回太后娘娘,公主殿下身體無恙。”

    太后這才鬆口氣,她眼神複雜地讓貼身嬤嬤帶人將制香宮女抓獲、打入大牢拷問,轉頭看向夏歲安,

    “歲歲是知道這香囊有問題嗎?”

    太后心覺,夏歲安雖然傻,但心還是像以前一樣向着自己,到底是自己看着長的的公主,和他人不同。

    夏歲安哪能承認,她沒有回覆太后,而是以極熱情的姿態猛地親一口太后的臉頰。

    太后受寵若驚般看向夏歲安,她的小公主從未如此對她表達過親近。

    “祖母!”

    “誒。”

    “祖母你怎麼這麼老,是紫禁城的風水咬人嗎?”

    太后一愣,隨即眼眶發紅,摸摸夏歲安的髮髻,說不出話來。

    “咬人,咬得很。”太后苦笑。

    在她心裏,夏歲安即使受驚變傻,也還是她疼愛着長大的小棉襖。

    後宮朝堂一體,夏歲安遭遇刺殺也和朝堂風雲有關。

    太后知道真兇可能不是裴首輔,但她的怨氣必須找一個人出,現在經夏歲安一打岔,她的氣消了不少。

    夏歲安嘿嘿一笑,離開太后身邊,展開雙臂上下移動,大叫:“我變成蝴蝶飛走咯!”

    她蹦跳着跑出寧壽宮,青蟬趕忙去追。

    “公主殿下你慢些跑!”

    “誰敢折我翅膀,我必毀他天堂!”

    “……”

    太后看着兩人出去的背影,眼神移到裴硯權身上。

    “裴首輔,你也看到現在二公主狀態癡傻。

    無論你是不是真兇,殺手都與你有莫大關聯,哀家限你七天內追查出背後之人,否則……”

    太后瞥了一個眼神,總管太監上前扶起裴硯權,動作粗魯。

    裴硯權撐着身子,目光看向太後,像在透着她看前不久跑出宮的某個人,內裏透着不明情緒。

    太后將茶盞砸在地上,看碎片與茶水飛濺,

    “否則就算皇帝要保你,哀家也絕不饒!”

    傷她歲安者,必須付出代價!

    裴硯權抿脣,脣角帶着淡淡冷意,沒有繼續反駁。

    “臣,遵旨。”

    裴硯權一邊告退,一邊讓貼身侍衛泊清將自己的輪椅推出去。

    殿外,天色已暗,裴硯權估摸着時間,上馬車後讓駕車的泊清繞一條出宮的近路。

    “主子,宮裏的宵禁時間還沒到,我們不用急的。”泊清道。

    “嗯。我只是去攔個人。”

    馬車裏,裴硯權坐在軟墊上,擡手撫摸輪椅把手,眼神狠厲。

    他問泊清:“你覺得二公主是真傻…還是假傻?”

    泊清:“應該是真傻,太醫院有我們的人,二公主口吐非人之言,舉止瘋癲,變成傻子的事都快傳遍了。”

    裴硯權冷笑一聲,神色淡漠,“這皇城裏戲子還少嗎?”

    “我倒要試試她有沒有在裝傻!”

    “籲!”

    兩輛馬車在出皇城的必經之道相遇。

    夏歲安的馬車被裴硯權的馬車堵住,不得往前。

    場面與六年前長安街上的近乎重合。

    “公主殿下,我們的馬車被首輔的車攔住了,我們車伕往右他們也往右!”青蟬氣急地掀開簾子,看向夏歲安。

    “嗯?藍莓好吃還是草莓好吃?哦,都莓你好吃。”

    “……”青蟬不得不又重複一遍。

    “攔住我們啦?那我們換一輛吧!”夏歲安拍拍裙襬,跳下馬車。

    青蟬懵逼地看着她,連忙跟着下車,“公主你要去幹什麼!”

    “我換輛瑪莎拉蒂!”夏歲安衝她遙遙揮手。

    泊清看着到自己跟前的夏歲安,人愣了瞬,劍已出鞘,怕夏歲安威脅到主子的安全。

    馬車裏,裴硯權眉頭輕挑:夏歲安要搞什麼鬼?

    “泊清,讓她上來。”

    泊清將劍收好。

    夏歲安跳上車,乖巧地坐在裴硯權的對角位置,開口:

    “你找我有事嗎?”

    裴硯權看着她這副樣子神色一深:果然是裝傻嗎?不僅裝傻還要在這種時候裝乖巧,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嗎?

    六年前的痛苦、如今的殘腿、幾年來同僚異樣的眼神……

    “刺客不是我派的,你如果想裝傻騙出兇手,那你找錯對象了。”裴硯權聲音極冷。

    他等着對面的人破功,誰知夏歲安一撇脣,瓷白小臉上大顆大顆眼淚斷線珍珠般砸下來。

    她哭聲嗚咽:“你讓我上馬車是爲了罵我嗎?”

    裴硯權不明所以,一時沒有作聲。

    夏歲安繼續:“我以爲你要像一米三兩百斤重的48歲霸總一樣,

    帶着口臭和牙齒上的韭菜葉,舉起臭烘烘的腋下把我壁咚在豪車上說:‘別說話,吻我。’”

    “?”

    所有字詞裴硯權都懂,但加起來怎麼……那麼讓人無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