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我有了，是你的（致青春篇）

    九八年，四月。

    之江大學，臨湖廣場。

    啓真湖上，清風徐徐，水波不興。

    一個雙馬尾土妹子，在陳濤身邊坐下，好一會兒後，才遲疑着小聲道：

    “世永，我、我有了，是你的孩子……”

    ‘當然是我的了，但不是我幹的呀！’

    陳濤心中一嘆。

    他又穿越了。

    當前這個世界，是由《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演化而來。

    而他的身份，是那個懦弱小受渣男，趙世永。

    之所以不是別人，自然是因爲他出軌，把身邊這個土妹子的肚子搞大，能讓陳濤當爹。

    可惜當不長久啊！

    畢竟還上着學呢，總不能把孩子生下來吧！其實，也是可以生的，但比起這妹子，還是那位軟管，啊不是，阮莞，更加適合陳濤。

    因爲她太愛小永永，就算出了這種事，也可以原諒。

    如此，就很便於陳濤完成系統的任務……

    呃，好吧，系統這次沒給別的任務，只說了一句、你的青春太普通，然後就敷衍地給了個年限任務：待滿二十年。

    所以陳濤當渣男的鍋，還是別甩給系統，由自己背吧！

    見陳濤一聲不吭，臉上神情十分茫然，彷彿被這意外震驚到進退失據、從而開啓人體的自我保護機制，這土妹子譚小晶心下不禁大悲。

    早知如此，她當初接受小永永的安慰便罷，何苦又跟他在牀上切磋呢？真是悔不當初。

    她流着眼淚，用手肘推了推陳濤，抽泣着說：“世永，我想把這個孩子打掉。”

    話音剛落，陳濤也在對岸找好了釣位，於是他的氣質立刻就爲之一變，伸手把這個土妹子摟進了懷裏，柔聲地安慰道：

    “打就打吧！我打電話跟家裏拿錢。不過有一點，我已經有女友了，等打完之後，你不許再來找我。”

    譚小晶愣住了，小永永這是怎麼了？這種話可不像他能說出來的呀！

    呃，這並不是重點。

    譚小晶吃味道：“我們都這樣了，你還惦記着女友啊？她人在哪？難道還能比我好麼？”

    原著中，趙世永和阮莞是高中同學，並且早戀。

    後來在家長干預下，趙世永保持住了成績，留在之江讀全國重點大學……

    那自然就是之江大學。

    而阮莞這戀愛腦，成績卻下滑了不少，去了金陵讀南理工。

    譚小晶也是讀之大的，在這個年代，自然是很有前途。

    所以她說的這番話，真的不是普信。

    陳濤斬釘截鐵道：“她當然更好。如果我跟她坦白、我不小心出軌搞大了你的肚子，她會原諒我。而換作是你的話，你會原諒嗎？”

    譚小晶吃驚道：“這種事也能原諒麼？”

    陳濤肯定地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肚子。

    譚小晶沒有躲開，反而十分順從，輕輕地啜泣道：

    “世永～既然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那我們的孩子，就一定要打掉。”

    陳濤安慰道：“放心，等吃完午飯，我就打電話回去，跟我爸要錢。”

    要不要這麼果斷啊？

    好歹也有一夕之歡，你就不能猶豫一下嗎？我懷的可是你的親骨肉啊！

    譚小晶既鬱悶，又不解。

    畢竟在她印象中，這個男人婆婆媽媽，並不果決。

    怎麼今天變化這麼大？

    難道是當了爹，一下子就成長了？

    一刻鍾後。

    陳濤起身，和譚小晶一起沿着迪臣路，往北邊食堂走去。

    路上，陳濤也沒閒着，瞭解了一下譚小晶的家庭情況，還有社會關系。

    總的來說，除了她自己學習優異以外，別的方面都很普通。

    上次聚會時，她之所以會哭出來，是因爲跟男友分手，又喝了酒，被趙世永這奶狗系帥哥一安慰，就稀裏糊塗辦了事。

    畢竟，她的長相，確實是挺普通。氣質也土得很，遇上一個渣男，很容易被拋棄。

    值得一提的是，那晚是她的頭一遭，一擊即中，這孕氣真是好得很。

    食堂內，見陳濤慢條斯理地吃着飯，神情恬淡，彷彿孩子此時已經打掉了一樣，譚小晶忍不住說道：

    “世永，我感覺，你跟之前不一樣。”

    陳濤笑了笑，問道：

    “哪裏不一樣？說起來自從那晚之後，我們好像也沒有見過幾次面吧？你真的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

    譚小晶一聽，感覺也挺有道理的，直接問道：

    “在我看來，你不是一個果斷的人，聽說我懷孕後，應該會很慌張，不會這麼冷靜。”

    陳濤認可道：“以前我確實很婆媽、軟弱以及媽寶，但人都會成長。我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缺點，就會努力改正。出了這個意外，如果放在之前，我連找我爸要錢的勇氣都沒有，估計只能去找我的女朋友借錢。可是現在我不會這麼沒有擔當，我會聯繫我爸，會跟女友坦白，犯錯了就得認，只要誠心改過，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能夠接受。”

    譚小晶聽得連連點頭，等陳濤說完之後，好奇地問道：

    “媽寶是什麼意思啊？”

    陳濤笑着解釋道：“顧名思義就是媽媽的寶貝，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聽媽媽的話，不把女朋友或老婆放在第一位。”

    譚小晶哦了一聲，感覺這個詞還挺貼切。

    她接着又吐槽道：“你說你沒有勇氣，跟你爸坦白。那你哪來的勇氣，告訴你女友？”

    “我不是說了麼？就算我出了軌，只要不拋棄她，她依然會愛我；就算我不要她，她也會原諒我。”

    陳濤說的一點不誇張，因爲阮莞就是這麼一個戀愛腦。

    “唉……我……”

    對於現在的小永永，譚小晶很有想法，但她自問做不到他女友的地步。

    所以，還是先打吧！

    打完之後，她再找一個老實人就是了。

    十一點三十五分，兩人吃完了午飯。

    陳濤一刻都沒耽擱，直接帶着譚小晶去公共電話亭，打電話給便宜老爹，準備爆他的金幣。

    趙父在機關上班，此時也恰好在辦公室喝茶。

    “爸，是我。”

    “世永？你吃過了沒？這會兒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不小心搞大了女同學的肚子，你趕緊寄五千塊錢給我，讓我處理這件事。”

    “……”

    趙父一臉的懵逼，電話那邊的人，真的是他兒子？

    他的兒子，怎麼可能如此坦然說出這種事？

    “怎麼，不方便？那我就找我媽了。”

    陳濤找老趙要錢，倒不是因爲沒有能耐，在短時間內掙到足夠的醫療費。

    只是以後註定要改變和家人的相處模式，而現在正好就可以摟草打兔子，先給老趙打上這麼一劑預防針。

    “你，你等等，你真的沒有騙我？你要這個錢，真、真的是爲了給女同學打胎？而不是挪作他用？”

    “除了這個，還要給人家營養費和補償！快點兒吧，這種事越早做越好！你和老媽、也不想我奉子成婚，娶一個你們不認可的兒媳婦吧？”

    “你、你怎麼……唉！上高中時，你就跟女同學早戀，現在你又、你說你怎麼就不能學點兒好呢！你是不是要氣死我，你才甘心？”

    “我也快二十一了，去找女人很奇怪？只是不小心，沒有把措施做好，才出了意外，這難道不正常麼？你就放心吧，下次我會注意的。”

    “不行，我不放心，我要過去看你。”

    “看我當然可以，但只能事後再過來，因爲人家姑娘現在不想見家長。”

    “我不去親眼看一下，你讓我怎麼相信這件事是真的？萬一是你撒了謊，拿着這麼多錢亂花怎麼辦？”

    “行吧！既然你連親生兒子都不信，那我也不要了，你也別過來了，我去賣血賣腎，怎麼樣都有錢。”

    說完，陳濤這個帶孝子就掛斷了電話。

    “世永，世永，小永……”

    趙父喊了兩聲，趕緊又回撥電話。

    陳濤故作不耐煩：“不是不信我嗎？還找我幹什麼？從小到大我哪件事沒聽你們的？在你們教育下，我變成了一個沒有主見的廢物。因爲我的意見，無論對錯與否從不被你們採納，漸漸地我就被你們徹底馴化了。我想做某件事，明明並不過份，卻總會先思考，這件事會不會、惹你們不高興？到了最後往往總是壓抑着自己，放棄做這件事，就連提都不提。現在我想通了，這是庸人自擾。我明明有能力、做我喜歡的事，交往我愛的人，那我幹嘛還要在乎你們的意見？難道沒了你們，我就活不下去？錢你不要打了，我會自己搞定。我以後的人生，也不用你們管，由我自己掌控。”

    疾風驟雨般說完，他又掛斷了電話。

    這次沒有在旁邊等着，而是帶着譚小晶離開。

    還是那句話，要錢只是改變關係的手段，而不是目的。

    趙父一連重撥了數次，無人接聽，便在擔心無奈之餘，把電話直接打到了兒子的寢室。

    依然無人接聽。

    他心急之下，便趕緊聯繫自己的老婆，跟她通報了這件事。

    趙母一聽，也是急了，立刻就要動身，但被趙父勸住。

    他覺得不能操之過急，免得激化矛盾，還是等寶貝兒子冷靜下來之後，再好好聊一聊。

    趙母氣道：“都怨你！世永要錢，你給他就是了！出了這麼大事，他這會兒多急？你還問這問那！你就是被那些人吹吹捧捧慣了，把單位那一套用在了兒子身上！我告訴你如果世永出了什麼事，我可饒不了你！”

    趙父也不爽道：“你還有臉說我？也就世永先聯繫我，不然剛剛被他控訴的人就是你！”

    趙母跺腳道：“小永不會對我有意見，他要錢，我肯定直接就給他了！”

    趙父氣呼呼的：“行，晚上你打電話，你去給他匯錢，我再也不管了！從此以後他想幹什麼都隨便他！”

    被其他人頂撞，或者被上面批評，他也就認了。

    但被親兒子這麼刁，他不要面子的麼？

    不過冷靜下來，想一想兒子的處境，他也覺得，自己確實做的不好。

    這種情況下，他確實該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積極爲兒子處理問題，而不是懷疑他。

    起碼這種懷疑，不能直接表現出來。

    唉，失策了。

    下午兩點多，去西邊的建工學院上課的路上。

    譚小晶小聲道：“永，真的不用那麼多錢。而且，而且我以後也會還給你。”

    她也是有傲氣的，並不把自己置於被施捨的一方。

    趙世永玩了她，那她又何嘗沒有玩了小永永呢？

    小永永白皙清秀，標準的小帥哥一枚，可比她的前男友強太多太多了。

    只是這件事是醜聞，她實在是不好意思跟家裏人說。

    陳濤聞言，無視了周圍人投來的好奇目光，摟着譚小晶這土妞的肩膀說道：

    “跟我客氣什麼？孩子也有我的一半，我難道不該讓他媽媽補充營養、養好身體，早點投入到學習中？”

    他話是說絕了，但很明顯二老不會不管他，所以這個錢他們肯定會出。

    事實上，趙母這會兒已經去郵局了。

    這年頭，五千塊錢倒也不是小數目，但對趙家而言，完全沒有壓力。

    譚小晶神色猶疑，還是覺得不妥：“可是，可是，這不是你的錯。”

    陳濤想了想，一本正經地提議道：

    “你若覺得過意不去，可以幫我個小忙。”

    譚小晶來了精神：“想讓我做什麼，你說，我肯定幫你。”

    陳濤環顧四周，然後在她耳邊低聲道：

    “我也算初爲人父，但現在既然不要孩子，那就沒有人叫我爸爸了。所以你能不能、替他叫我一聲？這樣作爲交換，我也代他叫你，媽媽～”

    譚小晶渾身一顫，連腿也軟了幾分，感覺好變態。

    但看陳濤的臉，依然一副正經樣，又覺得自己想太多，太不純潔。

    走了七八米，她終於湊到陳濤耳邊，輕輕喚了一聲：

    “爸爸～”

    陳濤哎了一聲，臉上露出悲傷的神色。

    當然是裝出來的。但如果這孩子是他親生……那他肯定不會不要。

    譚小晶一看他的深情，都有點不想打了。

    如果他能娶自己，不再跟她的女友來往，那麼邊讀書邊帶孩子有何不可？

    帥哥，家境好，高學歷……

    夫復何求？(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