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救了大理寺仵作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久雅閣字數:2168更新時間:24/07/05 04:08:18
客棧裏的相干人等被一一叫進去,看到那鼻青臉腫的女屍,以及屍體胸口駭人的匕首,一個個嚇的哆嗦,都看不太出來她是誰,還是張偉眼尖。
“大人,小人認得她,她是我們客棧的客人,就住在下五房。”
沈鈺驚喜:“你確定?”
張偉膽怯的又看了屍體兩眼,被刺激到一樣抖了一下:“雖然有些面目全非,但應該是她。”
“她是什麼時候住進來的。”
“就前天早上。”
“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在哪裏。”
“昨天傍晚吧,具體什麼時辰不記得了,其實也沒看到人,只是聽見她在屋內哭。”
“哭?”沈鈺抓住了一個重要訊息,看向了死者臉上的傷:“她的臉怎麼弄的你知道嗎?”
張偉搖頭:“小人不清楚。”
說着,又怯生生看了段斯言一眼:“剛纔他們都說,是被段少爺打的。”
段斯言搖頭哼笑一聲:“沈大人你信嗎?”
沈鈺當然不信,段斯言半夜三更才來,能把人毆打成這樣不知道要鬧出多大動靜,但值夜的夥計在內所有人都說晚上沒聽到任何動靜。
他又問了張偉幾句,沒什麼有價值的,便對着幾個差役下了令:“朝良,凌峯,跟我去下五……”
他想去死者房間找線索,“房”字還沒說完,沈周直挺挺在他跟前躺下了,捂着胸口,痛苦萬分。
“爹,爹你怎麼了?”
老沈艱難張了張嘴,什麼話也沒留下,身子一軟,暈過去了。
顧昭昭第一反應:心梗。
這病錯過黃金救援時間,就要去找閻王報道了,她正要出來,有人搶先她一步。
“我是隔壁榮和館的大夫,沈大人,我給令尊看看。”
沈鈺趕緊讓人請人過來。
那大夫把了沈周的脈,大驚失色,又趕緊去探沈周鼻息,眼中出現幾分不忍:“是胸痹猝死,已經沒了心跳脈搏了。大人——你請節哀吧。”
他說的直白,因爲胸痹猝死,神仙也救不活。
沈鈺整個人個瞬間被抽了魂似的。
顧昭昭一秒也不敢等了,一把推開身前擋着的差役進去:“我來。”
沈鈺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一個衣着華麗,容貌秀美,穿着一看非富即貴的小姑娘跪在了他爹跟前。
“姑娘你……”
“別你你你了,你還要爹,就讓這些人都出去,保持空氣流通。”
沈鈺自然要爹。
“都出去。”他拼命祈禱這姑娘是真會救命。
顧昭昭親自確定完沈周是心臟驟停,就開始對他進行心肺復甦。
時間不斷過去,沈周毫無反應。
反倒是她的一頓操作,看上去相當不正常。
“該不是沈仵作的仇家吧?”
有些懷疑,一旦代入,就成立了。
“胸痹猝死我懂,必死無疑的,神仙來了也救不回來,她這不是在折騰沈仵作屍體嗎。”
“對啊,榮和堂大夫都說沒救了,她看着也不像是懂醫術的,按了有幾千下了吧,沈仵作肋骨肯定都給她按斷了。”
“什麼仇什麼怨,和個死人過不去。”
“……”
脆桃聽着這些話,又氣又急,想要替顧昭昭爭辯,聲音卻被完全淹沒,她快哭了。
段斯言瞅着小姑娘可憐,再瞅地上那背影,大冬天的,汗水都黏住了頭髮,這顧家大小姐有點意思,給自己攬了這麼個活,有逞能的嫌疑,但出發點必然是善良。
他有意要幫幫她了。
“我說你們,陰溝裏長大的嗎,心裏沒點陽光,看誰都不是好人。”他聲音洪亮穿透人羣,眼神裏都是鄙夷嫌棄。
這下好了,瞬間吸引“戰火”,所有叭叭聲全衝着他去了。
翻來覆去無非是抨擊他娘,抨擊他行爲不端,抨擊他殺人。
他照單全收,眼神都沒變一下。
這通羣起攻之,還是被沈鈺控制住的:“都閉嘴。”
他爹生死未卜,這些吵吵嚷嚷讓他心亂如麻。
幾乎是現場安靜下來的瞬間,沈仵作有氣了。
顧昭昭虛脫的倒在地上,喘氣如牛:“活,活過來了。”
這下啪啪打臉所有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多少都有些尷尬。
沈鈺喜極而泣撲過來:“爹!你嚇死孩兒了。”
“別動他。”顧昭昭趕緊擋開沈鈺,“好不容易救活了,別給你壓死了,他人還不太好,趕緊喝點活血化瘀,通脈止痛的藥吧。”
沈仵作緩過來了,似乎沒意識到自己剛經歷一場生死,堅持要起身:“我,我沒事了,屍體,屍體還沒看完。”
顧昭昭簡直服了自己這位古代同僚,同時也敬佩於他的職業精神,心梗前期的絞痛可不好受,就這他還堅持來出現場。
看着沈周半死不活的樣子,肯定沒法繼續驗屍了。
這是天大的好機會啊。
“我幫你,死人和活人,我都能看。”
一語出,滿場譁然。
段斯言眼底也閃過一抹錯愕,救人就算了,驗屍這丫頭也瞎湊熱鬧,就不怕顧相打斷她的腿。
沈鈺也愣了半天,看過自己老爹在女孩手裏起死回生,他倒不懷疑她的能力,但是——
“姑娘,女子驗屍,有辱名聲,你三思啊。”
他好心勸。
顧昭昭卻渾不在意:“名聲是什麼,能吃嗎?我都不在意,大人在意什麼。”
沈鈺怔住,心底一根弦,猛的顫動。
這姑娘長的那麼美,衣着打扮明明是大家閨秀,卻如此不拘一格,超然灑脫,他夢中的俠女具象化了。
“我能驗屍嗎,大人你倒是說話呀。”顧昭昭不敢抱太大希望,畢竟古人迂腐。
沒想到沈鈺點了點頭:“那就有勞姑娘。”
她仗義相助,他怎能辜負。
摸到屍體的那刻,顧昭昭才有一種踏踏實實活着的感覺,這就是宿命吧。
當只蛀蟲大小姐確實挺快樂,可內心總是莫名空虛,直到看到屍體那一刻,每根神經都叫囂着“上啊,你快上”,無非是理智告訴自己,貿然進去可能會被叉出去。
現在機會爭取到了,她的手終於可以不癢了。
至於什麼世俗目光,名聲聲譽,都是個屁,她根本不在意,唯一擔心顧嘉業把自己給鎖起來,失去自由那就鬱悶了,但眼下她不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