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八百三十九）忘話

    “是。”那個人回答，“反正就是……就是有意識地主動……主動皺眉，因爲我就是想試試到底怎麼回事。”

    灰手人聽了這話更確信自己之前的想法了，他覺得那個人後面那輪皺眉都是爲了試試，應該不會是受樹珠影響的。

    灰手人問道：“你試出了什麼嗎？你主動試着皺眉的時候，有沒有你說的感覺？”

    “試出來了。”那個人道，“就是……就是有感覺的。”

    “跟之前你皺眉不是回事？”灰手人問道。

    “之前我真的……不知道我曾經皺眉。”那個人道。

    “這次你在做每一個皺眉的動作時，都是清清楚楚的？”灰手人道，“將眉頭舒展的時候也是嗎？”

    “是的。”那個人道，“我……完全清楚。”

    “你試過之後有什麼想法？”灰手人問道。

    “我覺得……很奇怪。”那個人道。

    “奇怪什麼？”灰手人問道。

    “就是奇怪爲什麼之前那次皺眉，就是……就是你說的所謂的第一輪皺眉，我……我完全不知道。”

    灰手人問：“你知道出爲什麼了嗎？”

    “不知道啊，怎麼都想不明白。”那個人道，“因爲……就算是純粹的被動皺眉……我回憶起來也會……也會知道眉頭有感覺的吧……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知道？難怪你說我在第一輪皺眉的時候有那種眉毛被牽起來的感覺……我覺得……第一輪的情況就不正常啊。”

    那個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顯得有些害怕，他又說：“我之前說話說得好好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就……就忘了。”

    那個人結結巴巴的還沒說完話，灰手人便問：“你覺得你忘了說什麼跟你皺眉有關係嗎？”

    “這……按道理來說……這……這無論如何也不該有關係吧？”那個人一邊想着一邊說道。

    “但你還是覺得有關係嗎？”灰手人問答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判斷……這種事情……我……我根本……根本就……”那個人道。

    灰手人問道：“你說下去。”

    灰手人想聽聽對方到底是怎麼說，好藉此來判斷他在第一輪皺眉的那段時間裏的真實感覺。

    “我……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個人道。

    “你的話顯然沒說完啊，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不用有太多顧慮。”灰手人道。

    “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想這個事。”灰手人道。

    “你剛纔想說的就是這個嗎？”灰手人問道。

    “是啊。”那個人道。

    “那你覺得到底有沒有關係，你就直說吧！”灰手人道。

    灰手人實在有些不耐煩了，有些受不了那個人吞吞吐吐卻總是說不出個所以然的樣子，這時候特意壓着自己的怒火，還爲了壓自己的怒火特意告訴自己，那個人其實就是個普通人，自己出現什麼情況根本就無法知道。

    這怒火的確被灰手人壓住了，灰手人也並沒表現出多不耐煩的樣子來，所以也沒因此再次嚇到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