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夫人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春六字數:2214更新時間:24/07/01 03:17:56
    太后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巨大的坑裏。

    可坑的上方被枯枝遮擋,她甚至不知道是誰挖的坑又是誰把她推進來的。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坑底了。

    偏偏這坑,又深又陡,她連爬上去的法子都沒有。

    先前是裝暈,現在是真的天旋地轉。

    如果查錢,就必定得查那畫。

    怎麼查!

    太后只能咬牙切齒,說:“既是蔣國公府世子害的傅珩,那蔣國公府理當賠罪,徐西寧上門搶砸固然不對,但事出有因,她也沒有私吞,錢財就不必退回了。

    “只是她這方式未免太過殘暴,影響着實惡劣,徐西寧得訓誡。”

    二皇子立刻道:“皇祖母英明,這下咱們戰後修整,手頭就寬綽了,真是犧牲蔣國公,幸福你我他啊!”

    太后:……

    嫌棄又憋屈看着二皇子,第一次捫心自問,自己選他真的是對的嗎?

    二皇子是真的蠢?

    還是裝的?

    對上太后審視的目光,二皇子朝太后保證,“皇祖母放心,蔣國公的案子,孫兒讓大理寺審,那字畫的事絕不讓刑部插手。”

    太后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這蠢貨!

    怎麼還要查!

    一把扯住二皇子的衣袖,“就不必審了,蔣國公府世子既然認罪了,就這樣吧,再審下去,拔出蘿蔔帶出泥,還不知道要審到誰的頭上。

    “眼下你才掌權,根基不穩,若是朝堂混亂,怕是皇祖母也幫不了你。”

    外面,一衆朝臣還在等着。

    太后也不好說太多,只能急切而掏心掏肺的言簡意賅。

    “到此爲止吧。”

    二皇子有些猶豫,“可若是不審,怎麼說呢?這都牽扯到永安王了,永安王當年可是太子,是因爲謀逆才被問罪,而蔣國公偏偏留了人家王妃的畫像……”

    太后也要氣死了。

    恨不得剝了蔣國公的皮。

    眼下她卻活像是身後被惡狼追趕,根本沒有時間來仔細去想。

    只疲憊的道:“將罪名推在世子和世子母親身上吧。”

    太后不想再多說一句。

    “就這般定下吧。”

    太后拿了主意,二皇子一句不反駁,直接應下,然後看了一眼旁邊的太醫,又問:“皇祖母,太醫說傅珩病的要不行了,可禮部侍郎說傅珩毆打了他,這……”

    嚇得太醫撲通跪下。

    舉起三根手指就對天發誓,“太后娘娘,二殿下,臣以一身醫術作保,臣若是說一句假話,讓臣立刻出門被雷劈死。

    “傅珩是不是病着,殿下和娘娘再派人去查就是了。”

    太后要愁禿了頭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件事,你看着處理吧。”心力交瘁,太后不想再多管哪怕一點,擺擺手,打發二皇子,“放了蔣國公讓他進宮來見哀家,餘下的,你處理吧,你將來是要獨當一面的,不能什麼都等着哀家給你做主。”

    太后說的冠冕堂皇。

    二皇子聽的若有所思。

    說自己做主就自己做主。

    從內室出去之後,先將幾位尚書和大理寺卿國子監祭酒打發走了。

    轉而啪的一拍桌案,朝禮部侍郎道:“混賬東西,你竟然敢渾水摸魚污衊朝廷棟樑,傅珩爲了家國險些捐軀,你卻爲了一己之力在這裏污衊他。

    “來人,拉下去,杖責三十,出宮之後,去鎮寧侯府給傅珩賠禮道歉。”

    在禮部侍郎震驚且求饒之際。

    二皇子一擺手,“算了,道歉要是有用還要銀票做什麼,傅珩現在危在旦夕,你就賠償他白銀二十萬兩當做醫藥費吧。”

    禮部侍郎哇的就哭了。

    他挨了一頓揍,還要挨板子?挨完板子還要賠錢?

    憑什麼!

    他頭比別人大嗎!

    “殿下,臣冤枉啊,臣真的被傅珩打的,而且……把臣賣了也沒有二十萬兩啊!”

    二皇子沒了耐心,直接沒好氣的下令,“這可是皇祖母的意思,你若是不願意,那就把你拉下去賣了,聽說餘杭那邊盛行小倌倌?賣了餘杭去,看看曾經的禮部侍郎掛牌,能不能值二十萬兩。”

    一句話。

    差點氣死裏面的太后。

    一聽是太后的意思,嚇得禮部侍郎直接改口,“臣,臣知罪。”

    二皇子一揚下顎:我可真是一個有手段的人兒啊~

    鎮寧侯府。

    “天!”

    徐西寧睡得朦朦朧朧睜眼,在睜眼那一瞬間,眼屎還糊着眼窩子呢就讓嚇得一個激靈瞌睡全無差點魂飛天外。

    傅珩。

    她家那個病秧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搬了把椅子放在她牀頭。

    此時此刻,正大馬金刀坐在那椅子上,手肘撐着扶手,手指撐着額頭,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看。

    不知道看了多久。

    天爺誒!

    這是造了什麼孽。

    一睜眼就遇上這個,徐西寧一個激靈翻身坐起來,定了定神,朝着傅珩罵道:“你有病啊!”

    傅珩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姿勢維持的有點久,胳膊麻了,反正在徐西寧罵過來的時候,他笑着晃了晃胳膊甩了甩手,“對呀。”

    徐西寧無大語的翻白眼,“你是春喜上身了嗎睡不着?睡不着你出去上香啊,你在這裏坐着幹什麼!”

    誰家正經人在人牀頭坐着呢。

    不及傅珩回答。

    外面。

    廊下。

    傳來春喜一聲疑惑,“夫人叫奴婢?做什麼?奴婢正上香呢,奴婢真的睡不着一點。”

    徐西寧:……

    這個家裏是找不出一個正常人了是吧。

    傅珩忍俊不禁,但坐在椅子上沒動,“夫人,我有病,該吃藥了。”

    徐西寧難以置信的看着傅珩,“所以?”

    傅珩指了指旁邊放着的藥碗,“我的藥倒是好了,你給我買蜜餞沒?”

    徐西寧:……

    眼角一抽:哈?

    傅珩可憐巴巴,十分委屈,“你該不會是忘了吧?我就知道,我說的話,向來沒有人放在心上的,原先母親還活着的時候,每次我吃藥,她都會給我一顆蜜餞,自從母親過世了……”

    徐西寧頭大,“閉嘴,我又不是你娘!”

    傅珩幽幽看着她,“那你是我什麼?”

    徐西寧無大語,“我是你夫人啊!”

    說完,就見傅珩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昂,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