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故意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春六字數:2343更新時間:24/07/01 03:17:56
    書房。

    徐西寧一進去便被震撼住了。

    好傢伙!

    八口棺材排排放,幾乎將整個書房空餘的位置沾滿了。

    誰好人家書房裏放八個棺材啊。

    給徐西寧開門的小廝,十分恭敬的說:“世子先前吩咐過,夫人若是過來,是可以去棺材裏玩的。”

    徐西寧:……

    聽我說。

    謝謝你。

    小廝開了門便告退,徐西寧帶着春喜進屋。

    “夫人,世子爺對自己個真好,這棺材,是金絲楠木的,這個棺材是上好的紅松木,還有這個,我聽王伯說,這種樟木一塊板料要上萬兩銀子。”

    徐西寧眼睜睜在春喜臉上看到了:羨慕。

    哭笑不得在春喜腦袋上呼擼一把,一邊吩咐她把那個金絲楠木的棺材打開,一邊問:“王伯怎麼還說起棺材呢?咱們家也做木料生意?”

    “因爲那幾年小姐你腦子不好,王伯天天說,自己可能會被氣死,”春喜一使勁兒,將那棺材蓋子推開,“開了!”

    想到上一世王伯被她連累致死……

    “夫人!”

    不等徐西寧心頭那口苦澀蔓延開來,春喜震驚的一嗓子叫,已經彎腰從棺材裏撈出一樣東西。

    徐西寧壓着情緒,回神。

    是一把刀。

    “夫人,這棺材裏放了好些刀,有的都生鏽了,世子把刀放在這裏做什麼?”

    徐西寧接了春喜手裏遞來的刀。

    春喜彎腰,又撈了一把,“誒,這刀柄上還刻着名字,這個叫……高振義?高振義是誰啊?”

    徐西寧瞥了一眼春喜手裏的刀,又看向自己手中的刀。

    高振義是誰她不知道。

    但她手裏這把刀,刻着的名字是:傅矩。

    傅珩的父親。

    眉心很輕的皺了一下,徐西寧看向棺材裏的刀。

    攏共二三十把,有的還鋒利,帶着森森寒光,有的已經生鏽,裹着斑斑點點。

    但每一把,手柄上都有名字。

    傅矩從前也是南征北戰的大將,這些刀……

    怕是那些將士用過的吧。

    刀在。

    人……

    沒了。

    春喜拿着那刀比劃了兩下,又放回去,“高老頭也姓高,不知道和這個高振義有沒有關係,要打開旁邊的棺材嗎?”

    徐西寧摩挲着刀柄上傅矩兩個字的痕跡,眼眶有些發酸,緩了口氣,“嗯,開。”

    春喜一擼衣袖。

    “嚯!”

    一把將旁邊紅松木的棺材蓋子推開。

    “呀,裏面好像是……”春喜扒着棺材邊緣,屁股撅了那裏,上半身幾乎栽進去,“夫人,是賬本。”

    撈了一本出來,春喜一臉疑惑遞到徐西寧跟前。

    “傅世子怎麼什麼都往棺材裏藏啊,又是刀又是賬本的,這賬本還挺多。”

    徐西寧將自己手中那把屬於傅矩的刀,恭恭敬敬的放回棺材中。

    吸了口氣,接過春喜遞來的賬本。

    這賬本倒是稀奇。

    沒記賬目,只寫着:

    南北大街,綢緞鋪,四季情韻,我娘的。

    東興街,酒水鋪,太白釀,東興街茶肆,曉風清酌,我娘的。

    ……

    東興街?

    徐西寧記得,在和傅珩成親之前,她查過白氏。

    印象中,白氏在東興街有兩處鋪子。

    一個酒水鋪子,一個茶肆。

    那些店鋪,不是白氏的,是傅珩母親的?

    徐西寧捏着賬本,不免去想,三年前,傅珩病的半死不活,他爹沒了,娘死了,跟前就剩一個發財守着。

    那些人,就是那個時候把他娘的東西霸佔了去?

    怎麼這麼欺負病秧子。

    籲了口氣。

    將那賬本合上,放回去。

    “看看旁邊這幾個裏面是什麼?”

    傅珩專門叮囑她看好這八個棺材,總不能就是讓她看看陣亡將士的刀,看看賬本吧。

    正說。

    書房的門被推開。

    還是剛剛那個小廝,“夫人,外面有個叫元寶的求見。”

    徐西寧忙擡腳往出走,原以爲元寶在她那邊的院子裏,沒想到一出書房,元寶在書房的院子裏呢。

    見到徐西寧,元寶立刻上前。

    “小姐,普元寺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普元寺方丈不見了。”

    自澄明不見之後,徐西寧就叮囑他們盯着點普元寺的方丈。

    現在。

    方丈也不見了?

    不好的預感一下躥到天靈蓋,徐西寧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那邊盯着的兄弟應該就是剛剛發現的,一發現不對勁,立刻去普元寺覈查,寺院裏的和尚說,方丈去雲遊了。”

    趙巍前腳去濟南府賑災。

    傅珩前腳被抓。

    他去雲遊了?

    徐西寧信他個錘子。

    “去找!”立刻便吩咐。

    元寶應了一聲,又道:“還有,小的過來的時候,正好遇上王伯,王伯正準備來回稟呢,說是收到消息,鎮寧侯府這邊着急出手兩個鋪子,問小姐什麼打算。”

    徐西寧只怔了一瞬,驀的,想到了那棺材裏的賬本。

    心頭一下涌出一種微妙而奇怪的猜測。

    她問:“鎮寧侯府出手哪裏的鋪子?”

    元寶道:“東興街的,一家酒水鋪子,一家茶肆。”

    春喜登時瞪眼,“那是人家病秧……人家傅世子的!”

    旁邊傅珩書房的小廝:……

    好好好,我什麼都沒聽到。

    徐西寧很輕的挑了一下眉梢,“告訴王伯,鎮寧侯府出手的鋪子,咱們想辦法壓價,用最低的價格全都收回來。”

    “是。”

    元寶領命就走。

    等她一走,春喜朝徐西寧問,“夫人,咱們還進去看棺材嗎?”

    徐西寧回頭瞅了一眼。

    看什麼看。

    病秧子全身上下,就剩心眼了。

    這是讓她來看着棺材呢?

    這是讓她幫着往回收鋪子呢!

    ……

    “阿嚏!”

    大理寺牢房,傅珩抱着他那耗子弟弟,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

    然後一臉無語的看着旁邊的章景繁。

    “我說你是不是有病?你跟着瞎裹什麼亂,趕緊走!”

    章景繁來之前,急的眉毛都快冒火了。

    一頓操作猛如虎。

    在大理寺門前又哭又鬧差點上吊。

    總算是得了大理寺卿的手令,能進來看傅珩了。

    沒想到,進來就見這倒黴玩意兒正靠着牆遛耗子呢。

    並且對於他強闖大理寺來營救的行爲,十分沒有良心的毫無感激之意。

    章景繁忍不住,壓着聲音問,“您老該不會是故意被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