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頭面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春六字數:2318更新時間:24/07/01 03:17:56
    “當然有證據,鎮寧侯府的世子爺傅筠當時就在現場,他便能證明。”

    這話一出,別說上面明鏡高懸下的京兆尹一臉錯愕,就連旁邊的管家,都一臉——

    你在想屁吃?

    別管有沒有證據,傅世子能向着你說話?

    他們大小姐肚子裏那可是懷了傅世子的骨肉,管家只覺得底氣十足,“傅世子能作證,那便讓傅世子作證!”

    京兆尹啪的一拍驚堂木。

    “放肆!傅世子上山捉拿悍匪,尚未回來,如何作證!”呵斥管家一句,京兆尹朝徐西寧看過去,“你說傅筠能作證?可有憑證?”

    外面圍觀的百姓,全都支棱了耳朵,並且心裏不太看好。

    畢竟徐西寧徐西媛傅筠這三個人的事,簡直沸沸揚揚一出大戲。

    徐西寧擲地有聲,一字一頓,說的清清楚楚,“吉慶堂的夥計第一次上山救我,是從山中一處山洞牢房的密道裏將我救出的,第二次被雲陽侯府逼着上山救老夫人,正巧遇上傅世子雲陽侯上山捉拿悍匪,吉慶堂的夥計是從後山迂迴上去的。

    “上去之後,誤打誤撞,在半山腰遇上一塊平坦的開闊地,老夫人就是在那附近被找到的。

    “找到的當時,他們看到傅世子正往那開闊地旁邊的溪流裏投毒。”

    什麼玩意兒?

    投毒?

    外面交頭接耳的議論聲一下就嘈雜起來。

    人羣裏,有個帶着圍帽的和尚,一臉陰鷙望着公堂裏面。

    嘈雜的聲音甚至有些遮蓋住徐西寧的聲音,京兆尹啪的再拍驚堂木,“肅靜!”

    外面聲音略微小了一點。

    京兆尹朝徐西寧道:“你怎麼知道傅世子在往溪流裏投毒?”

    徐西寧不急不緩,道:“因爲吉慶堂的夥計帶老夫人下山的時候,在半山腰上遇上了黑衣人山匪,原以爲會被山匪砍殺,結果山匪腹痛難耐,躺在地上打滾,一邊痛苦一邊大罵,說有人給他們下毒。”

    徐西寧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然而——

    旁邊管家直接一嗓子冷笑,“三小姐說的如此逼真,可事實到底如何,還是要等傅世子親口來說!若傅世子所言與三小姐所言有所出入,那便是三小姐撒謊!”

    徐西寧朝京兆尹道:“大人英明,還望大人給我吉慶堂冒死救人的夥計一個公道。”

    旁邊,跪了一排的五個小夥計連連給京兆尹磕頭。

    “大人英明!”

    “大人明察!”

    事情到了這一步,那就只能讓傅筠來公堂對峙。

    沒辦法,京兆尹只能吩咐手下,“去看看傅世子他們捉拿悍匪到了哪一步了?”

    他手下領命而去。

    京兆尹朝雲陽侯府的管家道:“徐西寧轉告你偷竊她一副頭面,你可認罪?”

    管家立刻否認,“草民冤枉,大人明察。”

    徐西寧不緊不慢道:“管家再多想一想是不是冤枉,清泉衚衕,四十二號,一副珊瑚頭面。”

    管家一張喊冤的臉,登時像是被雷劈了一樣,那驚愕的表情就僵在那裏,震驚的看向徐西寧。

    清泉衚衕。

    四十二號。

    那裏是朝中一位大官的外室住着的地方。

    而他……

    前幾天。

    睡了那個大官的外室。

    管家心跳如雷,惶恐不安的吞嚥嘴裏乾涸的唾沫。

    徐西寧怎麼知道的!

    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上一世這件事被鬧出來了。

    就連徐西寧都聽了一耳朵。

    徐西寧偏頭,對上他那震驚的表情,“想起來了嗎?需要我再多說點什麼提醒你嗎?”

    管家根本沒有偷徐西寧的頭面!

    那珊瑚頭面,是他自己買了送給那女人的。

    可他怎麼敢讓徐西寧在這裏多說。

    不寒而慄,他如撥浪鼓般搖頭,“不,不必,不必三小姐多說,老奴想起來了。”

    他轉頭朝京兆尹磕頭,“草民有罪,草民是偷了三小姐的東西!”

    說及此,他一邊磕頭,一邊想到剛剛衙役去捉拿他的時候,斬釘截鐵的說官府辦案靠的是證據,他們自然是有了證據才來拿人,登時心膽俱碎,狠狠打了個哆嗦。

    該不會——

    徐西寧已經說了什麼了吧?

    不然,京兆尹爲什麼讓官差拿人?

    他額頭抵着冰冷的地面,惶惶悽悽,不敢擡頭。

    上面。

    京兆尹:……

    這人怎麼不動了?該不會是磕頭磕死過去了吧?

    靠!

    不要公堂碰瓷兒啊!

    “來人!”京兆尹唯恐當堂死了一個影響自己一年的評估,趕緊喊人。

    旁邊,剛剛去捉拿管家的衙役立刻一嗓子,“在!”

    嚇得管家大腿一軟,跪不住,直接癱在地上。

    徐西寧涼颼颼看他一眼,“敢問管家,吉慶堂的王掌櫃,到底偷了你們雲陽侯府什麼東西?”

    京兆尹正要吩咐衙役去把那管家拽起來呢,眼見那管家又有動靜了,便作罷。

    活着就行,活着就行。

    啪的一拍驚堂木,京兆尹問:“說!到底偷了什麼?”

    今兒半上午的時候,雲陽侯府的管家忽然來京兆尹府衙報官,說吉慶堂的掌櫃的偷了雲陽侯的東西。

    當時聽到這個話,京兆尹都驚呆了。

    吉慶堂那是什麼地方?

    那可是京都第一大藥行!

    王掌櫃的不光掌管吉慶堂這一個藥堂,他同時還替徐西寧打理了另外幾家鋪子。

    這種人手裏的銀子那都是如流水的過。

    能看得上雲陽侯什麼,還值得一偷!

    但雲陽侯府的管家一口咬定就是偷了,他也沒辦法,只能先把人抓了回來審。

    結果審了半天,吉慶堂的王掌櫃一口咬定,是雲陽侯逼他拿錢,他不拿,雲陽侯才用這般卑鄙的手段抓他。

    當時京兆尹就覺得真特娘的晦氣。

    他心裏是相信王管家的,可若無切實的證據,暫時他又不能釋放這人,畢竟人是雲陽侯府的人狀告的。

    徐西寧擊鳴冤鼓的時候,他正爲這件事愁的默默看銅鏡裏的髮際線呢~

    籲了口氣,京兆尹朝雲陽侯府的管家看去。

    管家面如土色,就怕徐西寧一個不痛快,說出什麼。

    可——

    雲陽侯難道他就得罪的起了嗎!

    五臟六腑都讓嚇麻了。

    顫顫巍巍,他欲哭無淚,“三小姐明察,侯爺的事,老奴怎麼知道啊?老奴真的不知道。”

    徐西寧就笑起來,“既然管家不知道,那我們說一下那套珊瑚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