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已經不是從前了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沒藥字數:3327更新時間:24/07/05 03:33:32
    結果虞念這一晚沒少吃,而且全程吃的都是辣鍋,清湯鍋那頭連動都沒動,連涮蔬菜都是用的辣鍋。

    以往虞念也會饞重慶鍋,但每次吃都會要鴛鴦,吃上一口辣的就要用數口清湯的緩一緩。她的情況虞倦洲和喬敏都清楚,所以這次也是點了鴛鴦,結果讓他倆大吃一驚。

    期間虞倦洲問了虞念,但虞念幾番遲疑都沒倒出實情,最後只是埋頭涮東西吃。虞倦洲挺着急的,喬敏則暗自碰了碰他,“難得見她吃得高興,咱就陪吃完事了,想說自然就說了。”

    等虞念被送回了家,一個小時後喬敏打來了電話。她問,“肯定發生了大事吧,你又不跟阿洲說,是不是跟阿洲有關?”

    虞念躺在牀上,胃裏火燒火燎的,她邊揉邊說,“嗯,所以在事情沒明朗之前,我還不想讓阿洲多想。”

    “我呢,雖然不清楚究竟出什麼事了讓你失控,但是對於阿洲的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喬敏輕聲說,“你也是知道的,阿洲早晚要離開虞家。”

    “我知道。”虞念一提到這件事也是堵心。

    “關於這件事我也沒法跟阿洲去溝通,是他的心結,我不敢碰。”喬敏說。

    虞念嘆氣,沉默了好久後說,“早晚要面對的。”

    “那邊的環境多複雜啊……”

    結束通話,虞倦洲的微信發過來了,叮囑她再吃遍藥,萬一有不舒服的地方隨時聯繫他。

    虞倦洲發的是語音,背景挺安靜。剛剛喬敏打來電話的時候背景像是健身房,她回了個“好”,又問虞倦洲,“怎麼沒跟敏敏在一起?”

    虞倦洲回:她今晚有電話會議。

    虞念給他發了個瞭然的表情,想了想又發了語音給喬敏:什麼情況?不是電話會議嗎?還去健身房健身?

    喬敏回:雖然你是他姐,但我也不怕同你講,欲擒故縱懂嗎?就算不知道以後會怎樣,可現在讓他魂系夢縈一下也好。

    虞念給她回了一個豎大拇指。

    剛睡下也沒多久,她就覺得胃裏越來越難受,起身想喝水的時候只覺得胃抽動一下,下一刻趕緊衝進洗手間。

    吐得稀里嘩啦的。

    食管都被灼燒得疼。

    剛從洗手間裏出來沒兩分鍾肚子又痛,再次折回洗手間。

    真就是應了上吐下瀉這個場面了。

    等江年宴進家門的時候,虞念已經跑了四次洗手間了,扶着牆有氣無力的。客廳開着檯燈,江年宴一眼就看見了虞念,臉色煞白。

    他甚至都來不及換鞋,從玄關直接衝進客廳,一把接住了虞念。

    “哪不舒服?”江年宴皺眉問。

    離近了這麼一看才發現她額頭上都是冷汗,後背的衣料都被汗打溼了。再一瞧她佝僂着身軀,一對秀眉擰得跟抹布似的,心裏一下明鏡了。

    所以沒等她回答他就又問,“貪嘴零食吃多了?”

    “不是……”虞念都要哭了,疼得難受,“吃火鍋。”

    江年宴一聽臉都黑了。

    “我都吃藥了。”虞念趕緊說。

    江年宴沒好氣的,“還想去洗手間嗎?”

    虞念搖頭。

    已經渾身無力了,腿都在抖。

    江年宴狠狠咬了四個字,“活該遭罪。”

    虞念無力推搡他,“你快走,我都挺難受的了,你還罵人。”

    江年宴簡直是,又被她給氣笑了,“你不該罵嗎?”

    也不跟她多廢話了,順勢打橫將她抱起了起來就往外走。

    “去哪?”虞念的聲音跟貓崽子似的。

    “醫院。”

    “我不想扎針。”

    “閉嘴。”

    很快虞念被帶到了醫院,直接住進了病房。該抽血抽血,該扎針扎針。

    扎針的時候虞念下意識地將頭扭到一邊,江年宴見狀不着痕跡上前,伸手將她的頭攬過來,她的臉就貼着他的小腹,隔着襯衫都能感受到他小腹的結實和流暢。

    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啊,怕扎針。

    江年宴輕撫着她的頭做寬慰,等醫生和護士們都出去了後,他低頭看着她,“很快就好了。”

    這家國際醫院的背後老闆就是江家,所以誰人不認識京城宴少?

    醫生和護士往病房外走的時候被守在門外的老劉叫住。

    老劉說,“今晚的事……”

    剩下的話沒說。

    但醫生和護士都是聰明人,尤其是那位主治大夫,很快明白了老劉的意思,輕聲說,“放心,今晚我們看的只是個普通患者。”

    老劉微微點頭,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病房裏,虞念靠在牀上,輸液能有個十來分鐘,肚子能稍稍好些了。江年宴倒了一杯溫水給她,“太倉促沒備吸管,對付喝。”

    她一生病住院,喝水都得吸管,所以要說她身上沒大小姐的毛病也不是,像是這些雜七雜八的小要求其實不少。

    虞念騰出另只手想接過來,江年宴卻沒鬆手,杯子送到她脣邊。她放下手,低頭喝了兩口就不喝了。

    江年宴也沒勉強,將杯子放牀邊櫃上,說,“別人一有事頂多就是喝酒,喝醉了睡過去也就好了,你呢?每次胡吃海塞能把自己弄醫院來。”

    “我哪有每次?”虞念恢復了點力氣,但額頭上還會時不時冒汗,

    江年宴抽了紙巾出來,在她額頭上擦了擦,“從小到大次數還少嗎?”

    虞念不說話了。

    她低着頭,長長的睫毛在她臉頰上落下陰影,加上臉色仍舊蒼白,整個人柔弱地靠在那就愈發顯得楚楚可憐。

    江年宴心口一悸,再開口嗓音轉輕,“還難受嗎?”

    虞念回,“還好。”

    擡眼看他時眸波盈盈的,像是點綴了銀河星子,讓江年宴心頭又癢了一下。

    她不知他心中所想,問,“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他在外地出差,這次預計返回是兩天後呢。

    “事情辦妥了就回來了。”江年宴似很隨意地回了句。

    虞念哦了一聲,心說,那還挺快的。

    胃又開始不舒服,她微微蹙眉。

    “別說話了,躺下休息。”江年宴最清楚她的狀況,以前在虞家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他來照顧的。

    虞念也是體弱靠不住了,於是就聽話側躺了下來。

    一闔眼就覺得頭暈暈的,天旋地轉。

    可真是好漢還架不住三泡翔,更何況她這麼個弱女子。

    折騰了大半夜的又累又困,江年宴的手又搭在她的肩膀上一下一下很有節奏地輕拍,漸漸的她就有了睏意。

    似夢似醒間她喃喃,“江年宴……”

    “嗯。”

    “你知道我母親的事嗎……”

    江年宴坐牀邊,居高臨下看着她,輕撫她的動作沒停,“你乖乖睡覺,什麼事都不要想。”

    這話就跟能催眠似的,很快虞念就沉沉睡去了。

    過了十來分鐘,確定虞念睡着了,江年宴才出了病房。

    跟老劉交代一聲,“查查怎麼回事。”

    老劉,“好。”

    見江年宴又要回病房,老劉說,“我叫人抱一牀被子吧。”

    高級病房有人住着呢,被佔了。

    虞念這間病房是臨時空出來的,裏面倒是有張沙發可以睡人,可不能沒枕頭被子,睡得也不舒服。

    江年宴說,“不用,今晚我不睡,她後半夜還會鬧騰一陣。”

    老劉不清楚虞念的以前習慣,聽江年宴這麼說也是相信的。

    只是……

    “你縮減了工作時間風塵僕僕趕回來本來就休息不好,再熬一晚身體哪能受得住?”老劉擔憂。

    “沒關係。”江年宴伸手拍拍老劉的肩膀,“你回去休息,別守在這了。”

    “可是——”

    “回去吧。”

    後半夜的時候虞念果然睡得不安分了,被子踢走,在牀上翻來覆去的。

    江年宴一直在沙發上坐着處理公事,聽見動靜後將電腦往旁邊一放,起身走到病牀前伸手一摸,發燒了。

    意料中的事。

    身體挺燙。

    如果沒有經歷過從前,現在江年宴該是慌的。但他都習慣了,將早就備好的溫度計拿出來,塞進了虞念的腋下。

    直到現在他還是習慣用傳統的溫度計,水銀針的那種,像是電子溫度計他從來不喜歡用。可能是偏見吧,他總覺得電子溫度計測量有偏差。

    虞念發燒不舒服的原因,躺着也不老實。

    他就輕輕按住她的身體,儘量不讓她動來動去的。

    虞念緊皺着眉頭,許是燒糊塗了,嘴裏喃喃的,“阿宴……”

    江年宴輕按着她的大手微微一顫。

    良久後他才低身下來,輕拍着她,“我在。”

    虞念帶着哭腔,聲音小小的,“阿宴,我好難受……好難受。”

    “很快就好了。”他低聲安慰。

    虞念眉頭還是緊鎖,“會不會死,我會死吧……”

    江年宴哭笑不得,打小就這樣,一生病住院,稍微疼一點就擔心自己會不會死掉。

    “不會,不怕。”

    體溫量好,還達不到高燒。

    江年宴就接了溫水拿了毛巾到牀邊,打溼了毛巾一遍遍給她物理降溫。

    擦拭了她額頭、脖頸、手心,在解她衣釦的時候,江年宴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在虞家的時候,有一次她也是發燒,當時宋嵐和虞翼遠都在外地趕不回來,他就幫着虞念物理降溫。當時她衣服上的釦子就被他按在指間裏,末了還是鬆開了。

    江年宴的眼眸暗了暗,從回憶裏走出來。

    指間的釦子圓潤細膩,他輕輕一解,女人白淨的肌膚就露出了一大半。

    已經不是從前了。

    就連病牀上的女孩也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