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有取而代之的心思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沒藥字數:2137更新時間:24/07/01 03:02:16
    半山暖居位於南市遠郊的鳳凰山,此山海拔高,所以常年雲霧繚繞。山間有棧道,能一路通到山頂的祥雲觀,有不少善男信女每逢佳日都會來道觀祈福,站在道觀的雲臺之上可觀雲海波濤。

    鳳凰山是天然的氧吧,因形似鳳凰而聞名。最熱鬧的當屬山腳的客棧和山頂的祥雲觀,而半山腰就被富商壟斷,建了私宅或療養之地,倒是不多,畢竟也不是所有富商都喜歡往山裏跑。

    其中一處面積較大的就當屬半山暖居,是劉總在實現財富自由後投資建的第一處療養之地,本意就是遠離喧囂,沒事會經常來此處修養身心,閒暇時還能上山跟道觀裏的道長們學學禪修下下棋。

    可想法是好的,現實往往事與願違。

    實現財富自由可不意味着就能身體自由,有更多忙不完的工作和應酬。再加上鳳凰山距離市區太遠,所以半山暖居對於劉總來說比那個莊園更像是烏托邦,幾乎常年荒廢着。

    虞念和江年宴抵達南市後,又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才到了鳳凰山。

    下車的時候夕陽潑天。

    再看山頂,雲霧環繞。

    那雲霧都被映得通紅。

    這場景相當的震撼。

    比桃源還遠。

    劉恆衍是親自送他們過來的,山路雖說修得順暢,但時間太久在車上也是挺累人的。下車後抻抻腰,看向虞念他倆面露不好意思,“這個地方我也是第一次來,沒想到這麼遠。”

    虞念伸了個懶腰,點頭,就是遠,她也沒打算說客氣話。“不過風景的確好,而且鳳凰山啊,挺好。”

    劉恆衍好奇,“鳳凰山怎麼了?”

    “我被外界叫做凰家女,來這種地方辦事總能得到點庇佑吧,吉利。”虞念坦蕩。

    劉恆衍笑了笑,由衷地跟江年宴說,“虞總這性子真招人喜歡啊。”

    江年宴不着痕跡瞥了他一眼。

    劉恆衍又不瞎,當然感受到了江年宴的眼神,清清嗓子,再開口時轉了口風,“像虞總這樣的人,哪怕是不合作那也能成爲好朋友、好哥兒們的那種,做事說話都相當……”他想了想,“用你們北方話說就是敞亮。”

    江年宴嗤笑。

    敞亮就敞亮,分什麼北方話南方話的。

    也算是他小子口風轉得快。

    劉恆衍快步走到前面帶路,暗自都快抹冷汗了。

    剛纔江年宴那一眼都帶着殺氣的。

    看得出他對虞念可真上心思,北市太子爺,巴巴地跟着紅顏跑,也是情種一枚。江年宴跟他父親也算是故交,誰人不知道這位太子爺身邊從不沾花邊,這是被虞家掌櫃的給拿捏了。

    半山暖居大門外守着不少保鏢。

    劉恆衍的臉色繃緊了些。

    江年宴看出端倪,“都是對方的人?”

    劉恆衍凝重點頭。

    虞念看過去,呵,陣仗不小啊。

    “其實……”劉恆衍欲言又止。

    虞念轉頭看他。

    劉恆衍深吸一口氣,“你們能陪我走到這步,我也沒什麼好瞞着你們了。其實是我二叔,”他斂了斂眸光,“是他想控制董事會,架空我的權力。”

    江年宴聞言思量片刻,“你二叔這兩年的發展勢頭的確很迅猛。”

    “是,因爲這兩年我父親基本都不怎麼管公司的事了,因爲身體的緣故,今年才放權讓我來管理董事會,這就相當於奪了我二叔的利益。”劉恆衍嗓音乾澀。

    虞念知道他二叔。

    對於即將要合作的集團,事先必然要瞭解透徹。

    劉家人員複雜,劉總在退居二線時又沒有對公司人員結構做出徹底調整,所以不少劉家親戚都留在公司裏,各自都有各自的心腹和勢力,輕易又動不得。

    現在相當於將劉家這一大攤子人情世故留給了劉恆衍,好在目前劉家經營狀況不錯,可一旦劉總出事,那就很多事說不準了。

    劉恆衍走在前面帶路,虞念和江年宴走在後面。

    虞念小聲說,“怎麼但凡集團裏都有個像二叔一樣的八賢王呢?表面和善,內裏詭計多端的惡。好在我們虞家沒那麼複雜,我倒是想有個靠的上的旁親幫我,可惜一個都指不上。”

    說到這兒她又道,“江家也有個二叔,不過顯然是廢了的,沒有季姿那檔子事,他是不是也會成爲威脅?”

    江年宴說,“江家的威脅從來都不是老二。”

    “那是誰?”虞念似笑非笑,“是小叔你?”

    劉恆衍在前面走,江年宴不方便動作太大,擡手掐了她臉一下,“敢再叫我小叔試試。”

    “再叫你小叔怎樣?”虞念嗤笑。

    江年宴眸底似笑,“弄死你。”他湊近她,壓低嗓音補上了句,“在牀上。”

    虞念將他推開。

    江年宴抿脣淺笑,又是優雅從容,外人壓根想不到像他這麼疏離清冷的人剛剛會說出那樣的話。

    “你的意思是,江年泰?”虞念的智商在線。

    江年宴笑說,“我那位大哥眼睛裏可容不下沙子。”

    “我還第一次聽見有人把自己比作沙子的。”虞念笑。

    江年宴看向前方,嘴角有笑,“或許在有些人眼裏把我視爲沙子都算是擡舉了,或者更像是垃圾,擋路的,除之而後快。”

    虞念微微一怔,轉頭看他。

    他的眸光淡淡的,側臉也是堅毅的線條,可不知爲何,她從他淡然的神情裏看出一絲悲涼來。

    她冷不丁問,“當年你是怎麼被人擄走的,後來查了嗎?”

    他身上有祕密,可從來不說。撇去他不想說的跟虞家的恩怨外,他自身就有很大的祕密。

    一個在京圈有着名望和權勢地位的家族,怎麼小兒子丟了那麼多年找不到?之後他在清楚自己身份的情況下爲什麼不回江家反倒輾轉東南亞,什麼目的?

    虞念瞭解過他一些事,當他迴歸江家後,用了短短的時間奪了江家大半的權勢,更是在江老爺子過世後公然發展中勢,看似不參與江氏的產業,可中勢哪一個產業鏈不是要跟江氏抗衡的勢頭?

    之前虞念看不懂,但五年後歷經生意場上的她是看懂了。

    江年宴是有取而代之的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