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小南：清巳，我求求你

    一個飛雷神術者允許其他人使用自己的飛雷神印記代表什麼？

    代表波風水門將自己的性命交到了日向清巳手中！

    而且樓蘭任務結束後，波風水門會將這段記憶封印起來，他甚至不會記得有這件事。

    這種無條件的信任，讓日向清巳莫名的感到一些無所適從，這還是第一次會有一個男人如此鄭重的向他託付性命。

    面前站着的要是一個金髮雙馬尾的大小姐，那看起來就順眼多了。

    算了，誰叫這裏是火影呢？

    日向清巳握緊手中的卷軸，隨後放進忍具包裏：“對了，你剛剛說想讓我幫忙來着，是什麼？”

    “一些私人的事情。”波風水門笑了笑，只是這笑容和之前的如沐春風相比，多了一些靦腆和害羞。

    霎時間，日向清巳後背上的汗毛一下就立起來了。

    警覺.jpg

    想起來了，這裏是火影！

    波風水門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並沒有注意到日向清巳的異樣。當然，就算注意到了，大概也不會猜到他在想什麼大逆不道的東西。

    “我想請你幫我帶些東西給鳴人，算是我這個不稱職的……父親，給的一點補償吧。”

    原來他的靦腆和害羞，是對“父親”這個身份的不適應啊，和我沒關係就好。

    日向清巳頓時鬆了口氣：“你要送些什麼？”

    波風水門從懷中拿了一封信，雙手捏住，十分鄭重的遞上前，微微躬身：“我寫了一封信……”

    “等一下！”日向清巳擡起手做了一個手勢打斷他的話。

    隨後他拿出一個儲物卷軸，從裏面取出一個便捷式攝像機，將舊的內存卡取出來收好，然後再換上一張新的內存卡：“這個東西，你會用嗎？”

    “這是……攝像機？”

    “嗯，這個按鍵是開關，閃綠燈就表示正在工作。”

    日向清巳做了示範性的操作後，就將攝像機塞進波風水門手裏：“有什麼話，你直接和他說吧，就別寫什麼信了。我想……鳴人應該也很想念他的父親吧。”

    波風水門愣了一下，大拇指輕輕摸索着攝像機的表面，眼神一下就變得溫柔起來：“要是玖幸奈也在這裏就好了。”

    “你們在樓蘭這邊的任務也別着急，先幫薩拉把那些普通民衆都轉移到安全的地方。龍脈作爲百足最大的弱點，他一定會派重兵把守，可以等我回來了再去找他麻煩。”

    “沒問題。”

    “那麼……我就先走了。”

    說罷，日向清巳的感知立刻勾連到雨之國方向的那枚飛雷神印記，在波風水門的幫助下，僅用一瞬間，他就跨越整個風之國，抵達雨之國的邊境。

    現在正值第三次忍界大戰即將爆發的臨界點。

    在檢查了四周的情況後，日向清巳摘下腰間挎着的木葉護額，從儲物卷軸中找出雨之國的裝束換上。披上雨衣的時候，他的腦海裏閃過了泉的身影。

    “真是多謝了，哆啦A泉。”

    日向清巳笑着呢喃一聲，拿出地圖找到波風水門留下的標記：“我在這個位置，而雨忍村在這個方向……”

    現在這個時間段，雨忍村的掌權者是山椒魚半藏，曉組織的總部大概率不會在雨忍村內。但雨忍村作爲雨之國最大的羣聚地，曉一定會在這邊留一個據點，這是日向清巳找到小南的唯一辦法。

    沒辦法，人生地不熟的。

    將地圖收起來塞進懷裏，日向清巳邁開步伐朝雨忍村疾馳而去。——

    雨忍村。

    小南披着黑色的斗篷，用一塊黑色的面巾將臉頰包了起來，混在人羣中前進着。

    雨忍村的熟人太多了，被除了彌彥之外的任何一個曉組織成員看見，對歷史都是毀滅性的打擊，尤其是擁有感知忍術的長門和年輕時候的自己。

    這也是小南沒有直接前往曉組織在雨忍村外的據點，而是來到雨忍村的原因。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彌彥會在今天來到雨忍村內的分據點，處理新人加入組織的事宜。

    就在這時，小南的腳步忽然一頓，停在人流涌動的街道上。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塵封在記憶深處的小事。

    “不會吧……”

    短暫的沉默過後，小南再度邁開步伐，只留下一句輕輕的“絕對不會”消散在雨中。

    隨後她拐進一間居酒屋，在三樓找了一個靠窗的包廂，這裏視野良好，正好可以將曉組織的分據點盡收眼底。

    小南點了一瓶清酒，倒上一杯，左手搭在窗沿上，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

    “嗯——”

    帶着些許渾濁的酒液才剛剛入口，小南就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輕哼一聲。她不喜歡喝酒，也很久沒有再喝過酒了。

    只是今天，小南有預感。如果不喝一點，恐怕等會見到彌彥了，有很多話會根本說不出口。

    也不知道窗外的雨看了多久，只知道視野裏出現彌彥的身影時，瓶子裏的酒已經快見底了。

    小南帶上兜帽，檢查了一下面巾，從窗戶跳了出去。

    雨忍村的雨不會停，即便這還不是後來的長門所施展的雨虎自在之術，但在這個時間，雨之國流的淚一點也不會少。

    彌彥走在路上，心中思索着幾天前遞交過來的新人材料。

    有新人願意加入曉組織，這是好事，說明曉的理念正在被更多的人認可。但曉如今還沒有得到雨之國官方的認可，算是一個灰色組織，隨時都有可能站在山椒魚半藏的對立面。

    除了實力上的差距之外，半藏作爲雨之國的領袖還擁有極高的威望。如果站在他的對立面，這對曉的許多成員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甚至有出現內部的分裂的可能。

    出於這方面的考量，彌彥在目前這個階段把招人的標準看的很嚴格。

    至少，不能一聽見山椒魚半藏的名字就嚇的腿軟吧。

    想到這，彌彥笑了笑，前往據點的腳步又加快了幾分。

    忽然，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令彌彥的身體瞬間繃緊，隱藏在長袍下的右手快速抽出苦無。

    正當他準備反擊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句熟悉的聲音：“彌彥，跟我來。”

    “小南？”

    彌彥眼睛一亮，心想小南怎麼來了。

    但就在這時，他忽然注意到有些不對勁，剛剛才邁開的腳步也隨之一頓。

    面前這個小南渾身上下都緊緊的裹在黑袍裏，看不清面容，只能聽到聲音。

    當然，作爲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家人，僅憑聲音和語氣，彌彥也能分辨出面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其他忍者使用的變身術。

    他微微皺眉，不解的問道：“你怎麼要做這幅打扮？”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小南的語氣很急切，還帶着些許不對勁。

    彌彥心中稍微思索了一下，隨後選擇了相信，跟在小南身後拐進一條無人的小巷。

    約莫十分鐘後，他們出現在雨忍村外的一條河旁邊。

    彌彥看着小南的背影停下來，總算忍不住了，開口問道：“小南，你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小南沒有回答，只是轉過身來面向他，摘下兜帽和面巾。

    壞消息：來者不是小南。

    好消息：應該是大南。

    和彌彥記憶中青春靚麗的少女不同，眼前這個小南沒有絲毫屬於少女的氣息，在面巾摘下來的一瞬間，一股成熟的氣息便毫不遮掩的顯露出來。

    “伱……”

    彌彥一時有些緊張，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沉默。

    小南的皮膚泛着些許紅暈，那是喝酒後留下的副作用，她看着彌彥，看着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喉嚨裏一時之間竟也發不出聲音來。

    彌彥在死後，屍體便被長門做成了佩恩，他的年齡永遠停留在十五歲，和現在一模一樣。長門在操控佩恩行動時，也會在各種習慣上儘量還原彌彥，就像他說的那樣——彌彥永遠都是曉組織的首領。

    可死人終究是死人，哪怕他會動，也無法與真正的活人相提並論。

    看着彌彥身上透出的生氣，小南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感到不適應，最後還是彌彥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

    “小南，你……該不會是來自未來吧。”

    時間穿越。

    這幾個字還是第一次以這種順序出現在彌彥的腦海中，算是他臨時想出來的一個詞。但除此之外，彌彥實在是想不到任何一個合適的理由了，哪怕穿越時間這種事情既不科學，也不忍者。

    緊接着，小南微微點頭，算是驗證了他的想法。

    “未來啊……”

    在得知這個答案後，彌彥的心底一下就浮現出了各種對未來的遐想，不過最重要的嘛……

    “小南，曉的夢想實現了嗎？”彌彥剛問出這句話便後悔了。

    雖然小南還沒有說話，但那雙低垂的眸子已經說明了一切。

    “原來是這樣啊……”彌彥呢喃一聲，心中思索着該怎麼安慰小南。

    小南搖搖頭：“沒有失敗，但也沒有成功，曉還在努力。”

    “那不是挺好的嗎？”

    “可是……”小南張了張嘴，喉嚨裏又發不出聲音了。

    哪怕她剛剛才喝了酒，也沒法說出“彌彥死了，曉已經走上了另一條道路”這種話。如果讓他知道，未來的曉完全否定了自來也老師的道路，這對現在的彌彥來說，恐怕……

    “可是什麼？”彌彥笑的十分輕鬆，雙手叉腰，“小南，你看起來比我要大很多，應該已經快三十歲了吧。”

    “十多年的時間，曉依然還走在路上，這也許的確讓人感到挫敗。但是小南，不要泄氣啊，只要我們繼續努力，總有……”

    “已經沒有我們了！”小南忽然喊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彌彥隨之一愣，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只是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小南已經再次爆發了。

    “彌彥！半藏根本不可信，他欺騙了你，也欺騙了曉！”

    “我們的同伴，還有你，全都死在雨忍手中，只留下我和長門兩個人！”

    說着說着，小南越來越激動，兩隻手緊緊的捏在彌彥的肩膀上，臉上的水珠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了。

    “彌彥，你記住，永遠不要相信半藏！還有，要提防木葉的忍者，尤其是那個叫做志村團藏的男人，一切都還有機會……”

    “小南姐姐，你不該說這些的。”

    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厄住了小南的喉嚨，淡黃色的眸子中的情緒瞬間改變，慌張，恐懼，愧疚……

    各種複雜的情緒都有，彌彥一時有些讀不出來，但可以總結一下，小南是在害怕見到這個聲音的主人。

    他是誰？

    是來追捕小南，阻止歷史被改變的修正者嗎？

    彌彥立刻戒備起來，已經落在手心的苦無也隨之握緊，轉身朝聲音的來源看去。

    連綿不斷的雨簾中，一位年紀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正站在河面上，斗篷一樣的雨衣隨着風的吹動在河面上劃過，寬大的斗笠下露出一雙白色的眼睛。

    白色的眼睛，是木葉的忍者嗎？

    要提防木葉的忍者……

    彌彥一下就想起了小南剛纔說過的話，於是他立刻往前走了半步，伸出手擋在小南面前。

    小南說過，他是死在雨忍手中的，所以這個追捕者絕對不敢在這裏對他下殺手，否則歷史就被改變了。

    然而令彌彥意外的是，小南既沒有做出戰鬥的準備，也沒有做出逃跑的打算，反而伸出手把他拉到身後。緊接着，小南半躬着身子，一個強大的忍者忽然變成了無助的弱女子。

    她望着河面上的少年，用顫抖的聲音說：“清巳，我求你了。只要彌彥活下來了，長門、曉的同伴，甚至是未來的雨忍村……”

    “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村子都能得到拯救！”

    日向清巳凝視她良久，忽然開口道：“小南姐姐，你應該知道歷史被改變的後果，尤其是……曉的歷史。”

    “沒有人比你更清楚，在彌彥死後，未來的曉對忍界到底有多麼大的影響力。也沒有人比你更清楚，彌彥的情況到底適不適用我在昨天提出的那個假設。”

    說罷，日向清巳合上眼睛，微微嘆了一聲。

    “趁着這個機會，好好告個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