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朝夕相處【大章求訂閱】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什麼都玉字數:5477更新時間:24/07/05 02:19:42
    “我這種傢伙?”

    日向清巳忍不住的笑了一聲,又問道:“‘我這種’是哪種人?”

    手鞠雙手抱胸,不甘示弱:“性格惡劣,嘴巴惡毒,你這種人就該孤獨終老才對。”

    我?孤獨終老?

    “哈哈哈……”

    就像是聽到了什麼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清巳一直捂着肚子笑個不停。

    他換上泉遞過來的拖鞋,扭頭說道:“彼此彼此。”

    “切!”

    手鞠咬着牙根,撇了一下嘴。

    但在泉拿着拖鞋走過來時,她又收起這幅臭臉,連忙伸手接了過來,聲音軟的和剛纔判若兩人。

    “謝謝,我自己來就好。”

    如果說日向雛田是一隻小貓,那麼手鞠就是一隻小刺蝟。

    在忍界,一夫多妻其實是一個久遠的傳統,但它卻更盛行於凡人的世界。因爲對於忍者而言,感情是必須抹掉的。

    可以說,忍者夫妻的出現不過是爲了繁衍出更好的下一代而已,忍者的孩子自出生以來就要面對多災多難的命運。

    殺與不殺,愛或不愛。

    忍者是黑暗的產物,自黑暗中來,到頭又迴歸黑暗中去。而在風影羅砂的家庭,這種黑暗更是彰顯的淋漓盡致。

    舅舅被命令着去背叛外甥,父親不斷地謀殺兒子,試圖馴服容納尾獸的容器……

    手鞠盡到了作爲姐姐的責任,竭力維持那早已形同虛設的風影世家的父子關系,在一望無際的沙漠和終日不歇的狂風中,很難想象能培養出一個溫柔文雅的淑女。

    在一行人走進府邸裏面後。

    泉上前說道:“抱歉,主人,我只準備了您一個人的份量。”

    “是我臨時起意邀請人家過來做客的,”清巳擺了擺手,接着問道,“對了,家裏還有多的食材嗎?”

    泉點點頭:“食材倒是足夠,只是需要稍等一會兒,您先去接待客人。”

    “客人……她們也用不着接待,不用那麼正式。”

    清巳走到廚房門外,取下一件圍裙穿好,回頭喊道:“過來,幫我打打下手。”

    聞言,泉穿好圍裙,跟在他身後走進廚房裏。

    客廳裏,手鞠微微感到一些意外,心想這個人家裏有位女僕,爲什麼還要親自去下廚房?

    靜音看出了她的拘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過來。

    “清巳對你的態度可能有些差,還請不要過多介意,他平時其實不是這樣的。”

    手鞠有些出神的盯着桌面,她的嘴脣有些白,幾乎沒有多少血色。

    “我能理解,畢竟前不久,他還在戰場和砂隱村交戰。”

    說着,她微微用力咬住下嘴脣,將本就不多的血色更是驅散開來:“其實……這樣已經很好了。”

    砂隱村是戰敗者,手鞠在來到木葉之前,已經做好了受到更糟糕待遇的準備。

    然而來到木葉之後,她遇見的每一個人幾乎都對她很客氣,似乎並沒有將她當成階下囚來對待,這在砂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後,廚房裏忽然傳出一點動靜,將手鞠的心思拉了回來。

    她目光複雜的朝那邊望去,只能隱約看見清巳的一點背影。

    手鞠猶豫了一下,主動挑起了話題:“聽日向清巳說,我明天可以去上學,是真的嗎?”

    “嗯。”靜音點了點頭,問道,“對了,你今年幾歲了?”

    “今年十歲。”

    “那你比清巳要大兩歲啊,不過綱手大人已經把你安排到他的班上了。”

    聞言,手鞠不禁愣了一下:“我和他會成爲同學嗎?”

    “那……我能問一下,日向清巳,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

    靜音稍稍想了一下,隨後搖搖頭道:“我不好說,畢竟這種事情太主觀了,你還是自己慢慢去瞭解他吧。”

    既然她能說出這種話,就說明日向清巳應該是一個比較好接觸的人。

    “哦。”

    手鞠點點頭,從背後的忍具包中拿出一封儲物卷軸。

    舅舅以前說過,如果要瞭解一個人,就要去瞭解他做了什麼事。

    那麼日向清巳,應該是個比較細心、溫柔的人吧。

    他拿出這封卷軸,是考慮到三星扇的重量……等一下!

    手鞠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些驚訝的擡起頭來,朝廚房望去。

    那個傢伙之所以會自己下廚,是在擔心自己餓的太久嗎?

    真是的,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照顧別人,沒想到今天竟然被一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小鬼照顧了。

    手鞠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覺。

    就在這時,日向清巳把頭探了出來,喊道:“過來幫忙端個菜,說的就是你,手鞠。”

    霎時間,手鞠的拳頭捏的梆硬。

    我剛剛怎麼會覺得感動的?!

    一段時間後。

    手鞠靠着椅背,右手搭在肚子上,臉頰微微一紅,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一桌子菜,她一個人大約就幹掉了一半,肚子都吃的撐起來了。

    手鞠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吃這麼多,大概是因爲自己餓的太久了吧……反正不是日向清巳的手藝好!

    飯後,泉開始收拾桌面。

    手鞠感覺自己沒那麼撐了,於是也主動提出幫忙。

    在清洗碗筷的時候,她的目光不禁泉的身上飄去,直到此時,手鞠才注意到泉的眼睛是一黑一白。

    白色的那只看起來霧濛濛的,沒有任何光彩,是失明了嗎?

    也許是因爲好奇泉的眼睛,也許是出於想要瞭解日向清巳的心理,反正她突然開口打了聲招呼:“你好,我叫手鞠。”

    然而泉就彷彿沒聽到一樣,只專注於手裏的事。

    熱臉貼了冷屁股,手鞠也熄了想要繼續問下去的心思。

    在兩人一言不發,卻又較爲默契的配合下,很快就將廚房裏邊全部打掃乾淨了。

    告別這裏後,手鞠拿出鑰匙,推開了“自己家”的大門。

    她懷着複雜的心情逛了一圈,發現這棟房子很簡樸,幾乎一點生活氣息都沒有,大概是很久沒人住過了。

    不過必要的生活用品挺齊全的,應該是那位叫做靜音的姐姐準備的,她看起來挺會照顧人。

    “這裏似乎沒有人監視……是木葉根本就不在乎我,覺得我一個小孩子翻不起什麼風浪嗎?”

    “呵,真是傲慢!”

    手鞠走到臥室,將門窗全部緊緊關上。

    就像一隻烏龜一樣,只有待在這種密閉的房間裏,她才能稍稍露出一些軟弱和疲憊。

    手鞠脫掉白色的上衣,露出打底的網衣。隨後摘下扎着頭髮的皮筋,將忍具包放在枕頭旁,就這麼直接鑽進被子裏。

    她沒有熄滅燈光的想法,只是微微轉頭望向合上的窗戶,彷彿那裏能看見自己的“家”。

    事實上,手鞠對那個家沒有多少感情,她所擔心的,是自己的弟弟我愛羅。

    “沒有我呆在我愛羅身邊,也不知道還會發生多少慘劇……”

    但手鞠沒有選擇,只能聽之任之,就像她無力阻止父親發動戰爭的念頭,也無力阻止父親讓自己作爲質子前往木葉的決定。

    不知過去了多久,她漸漸合上眼睛,在徹夜不熄的白熾燈下,手鞠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

    手鞠睜開眼睛,窗戶外面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

    “好吵!”

    她從牀上坐起來,掀開窗簾,剛想罵兩聲便看見一隻青色羽毛的小鳥停在她的窗前。

    它張開一隻翅膀,尖銳的鳥喙似乎是在梳毛,黑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她。

    “鳥……”

    手鞠愣了一下,她忍不住打開窗戶,慢慢將手伸了過去。

    那只鳥兒似乎也不怕人,輕輕扇動翅膀便落在她的食指上。

    手鞠將手挪到近前,仔細的打量着這只漂亮的小鳥:“原來,早上能聽見的,不只是沙子打在窗戶上發出的聲音。”

    她放飛這只鳥兒,雙手撐在窗戶上,往外面看去。

    外面的一切都是新鮮的,手鞠好奇的張望着四周,目光很快就落在了窗戶上,準確來說,是窗戶上倒映出的她。

    黑色的網衣在她的肩膀和背部壓出了一道道紅印,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難看……

    手鞠自嘲似的笑了一聲:“我還真是下賤。”

    人一旦處於舒適的環境中,便會將有限的注意力從生存方面轉移到其他方面,這是很正常的想法。

    但手鞠之所以會罵自己,那是因爲這種“舒適的環境”,是砂隱村打了敗仗換來的,她對自己會產生這種想法而感到羞恥。

    手鞠脫下這層網衣,連帶着黑色短褲裏面的網褲也一起脫掉。

    這種衣服的缺點用肉眼都能看見,那就是磨皮。

    即便它穿着難受,但每一個砂隱村忍者幾乎都會穿着這玩意。

    因爲在沙漠環境中,人很容易出汗,衣服會黏在身上。如果在裏面穿上一層網衣,就會大大增加透氣性,保持乾爽。

    而在木葉十二小強中,只有日向雛田會常年穿着網衣,因爲她每天都要進行大量的體術修行。

    隨後手鞠走進浴室裏,好好的洗了個澡才穿上衣服離開這裏。

    在家門口等了好一會兒,她才等到清巳出來,忍不住的說了一句:“伱好慢。”

    清巳打了個哈欠,隨後才說道:“是你起來的太早了,這裏又不是砂隱村,用不着天矇矇亮就起牀。”

    “說起來,跟你們打仗的那會兒是真折磨,每天凌晨三點就得醒,你們不會犯困嗎?”

    手鞠沉默了一下:“習慣了。”

    “也是。”

    清巳聳了聳肩,沒有再說話。

    兩人從後門走進教室,並沒有吸引太多人的注意,只有同在後排的幾人注意到陌生的手鞠。

    “我坐在哪兒?”

    手鞠的聲音很平靜,但並不是那種心靜止水的平靜,而是強行將情緒壓在心底,繃出來的平靜。

    昨天遇見的人,除了日向清巳之外,都是一羣會維持體面的成年人。而走進這個教室,她要面對的就是“童言無忌”了。

    清巳在後排給她指了一個位置,道:“你就坐哪兒吧。”

    “嗯。”

    手鞠點了點頭,在鞍馬八雲身後坐下。那個位置是教室的角落,但也是唯一有空位置的地方。

    他纔剛坐下,右手邊的犬冢牙就急不可耐的問道:“清巳,她是誰啊?”

    “她叫手鞠,以後就是我們的同伴了。”

    “哦哦。”

    沒過多久,海野伊魯卡便從教室的前門走了進來,目光掃過教室裏的孩子們,找到坐在角落裏的手鞠。

    他只是剛剛示意,甚至還沒來得及說話,手鞠就主動站了起來,將教室裏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到她身上。

    直到此時,坐在教室前面的旋渦鳴人等人才注意到這個陌生人。

    “我叫手鞠,從風之國,砂隱村而來。”

    風之國,砂隱村。

    這幾個字直接點明了她的身份。

    厭惡,不解,好奇……所有她預想中的目光和情緒全都落了過來。

    手鞠並不感到意外,甚至還饒有興趣的打量起這間教室裏的人。

    然而,當她的目光從遠處移到近處時,才猛然發現,後兩排的這些人在看她的時候,眸子裏沒有絲毫的惡意。

    爲什麼?

    她愣了一下。

    就在這時,伊魯卡說道:“手鞠,你的課本還沒準備好,暫時先和別人共用一下。”

    手鞠無意識地點了點頭,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她又不認識這間教室裏的人,誰會和她這個木葉的敵人共用……

    “手鞠,我可以坐在這嗎?”

    鞍馬八雲拿着課本,從前排走過來,指着她身旁的空位禮貌的詢問一聲。

    “……謝謝。”手鞠回答道。

    “不客氣。”

    八雲微笑着坐下,將課本放到兩人中間,攤平。

    在聽了一會兒課後,手鞠發現臺上那個中忍講的東西她都會,於是聽着聽着就走了神。

    直到下課鈴聲響起,她才忽然驚醒。

    身旁的女孩默默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手鞠對此沒有感到絲毫意外,甚至露出了“這種反應才對”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鞍馬八雲拿出下節課需要用到的書又走了回來。

    這一次,手鞠終於忍不住的問道:“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可是木葉的敵人,難道你就不怕我會殺了你?”

    鞍馬八雲歪頭,眨了眨眼睛:“因爲清巳認可你了。”

    日向清巳?

    手鞠愣了一下,目光在後兩排這些人身上來回瞟動。

    甚至不需要挨個挨個去問,她也能想到這些人會說出什麼樣的答案。

    手鞠忽然有些生氣,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憤怒:“他說我是同伴,你們就信?!”

    木葉的這些傢伙怎麼會這麼單純!

    這種性格怎麼可能成爲忍者?怎麼可能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活下去?

    手鞠本以爲她把話挑的這麼明白後,這些單純的傢伙能有所動容。然而,八雲的回答還是顯的那麼“不知悔改。”

    “不然呢?”鞍馬八雲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清巳是我們的同伴,相信同伴的話,難道不是最基本的嗎?”

    鞍馬八雲的聲音很輕,但落在手鞠的耳邊卻如同驚雷一般,掀起一片滔天巨浪。

    她的瞳孔猛地一縮,輕聲呢喃道:“這裏……就是木葉嗎?”

    不,不對。

    真正的關鍵是日向清巳。

    要知道,同伴這個詞的概念可是十分廣泛的。值得託付性命的人可以是同伴,居住在同一個村子裏的陌生人也可以是同伴。

    而眼前這些人,他們全都緊緊的圍繞在日向清巳身邊,對他抱有極大程度的信任。

    可惡,這個傢伙到底有什麼魅力?

    手鞠捏緊拳頭,用力抵在自己的大腿上,雙手繃得筆直。

    而此時,日向清巳正趴在桌子上,一臉睏倦的打着哈欠。

    無論手鞠怎麼看,也看不出他到底有什麼人格魅力。

    又是一節課後,手鞠決定主動出擊:“謝謝你的書,另外,你是叫鞍馬八雲對嗎?”

    她剛剛有注意到這本書的扉頁上,寫着這個名字。

    “是的。”鞍馬八雲輕輕點頭。

    手鞠單刀直入:“我能知道,你們爲什麼會這麼信任日向清巳嗎?”

    “嗯……”八雲思考了一下,反問道,“你有值得信任的人嗎?”

    我?

    手鞠愣了一下,不禁開始回想起自身的情況。

    父親可以信任嗎?

    好像不行,他會謀殺自己的孩子。

    那弟弟呢?

    我愛羅就不說了,他只要不殺人就好。而勘九郎,也因爲這個家庭的特殊情況,將自己關在了名爲傀儡術的世界裏。

    手鞠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回答道:“沒有。”

    “啊?”

    八雲愣住了,顯然是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連忙說道:“那個……實在抱歉。”

    “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

    兩人之間沉默了好一會兒,八雲才接着說道:“其實信任這種事情,又豈是一朝一夕就能建立起來的?”

    “如果你真的要問我,是從哪一個瞬間開始對清巳有這種程度的信任時,那我也答不上來。”

    “但你只要和他一起相處的久了,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不知爲何,聽見八雲的話時,手鞠竟然笑了一聲。

    她點了點頭,臉上掛着莫名意味的笑容。

    “既然這樣的話,那未來有的時間朝夕相處了。”

    是啊,這一相處,就是五年的時間。

    如白馬過隙,轉瞬即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