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雛田：他去哪兒了？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寫輪眼又被稱爲心靈寫照之眼。

    那只灰白色的眸子裏，宇智波鼬只能讀出一片死寂，也許是失去光明的眼睛本來就是這般死寂。

    似乎就像她說的那樣，宇智波泉已經死了，被他親手殺死了。

    一般來說，使用伊邪那岐的都是不願意接受死亡的人，他們想要重新回到世間，完成未完成的事情。

    但泉不一樣，在鼬動手的時候，她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死亡，唯一的遺憾就是還沒有和母親道別。

    這雙萬花筒寫輪眼的瞳術也是因此而誕生，它們自動使用了伊邪那岐，讓她得以完成這個遺憾。

    在這之後，宇智波泉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死人”。

    只不過在她醒來後恰好遇見了日向清巳，於是泉的心中出現了第二個目標，報答他的恩情。

    可是宇智波泉是個“死人”，一無所有，所以她選擇成爲清巳手中的利刃。

    但現在，泉的心中又出現了第三個目標，她想看看日向清巳是否能成爲新的“初代火影”。

    給這個世界帶來新的希望。

    當然，宇智波鼬並不清楚這些，他只能根據泉剛纔這三言兩語去推斷。

    泉換了一副面容，換了一個名字，以一個新的身份在日向清巳身邊重新開始了人生。

    至於爲什麼是日向清巳，鼬大概也能想明白。

    整個木葉，能夠接納泉這個身份的人，大概就只有他了。

    “這個選擇挺好的，至少……不用像我一樣。”

    鼬沉默了許久，才憋出這麼一段話。

    月光下，那個女孩依然像從前一樣漂亮。

    但她的臉上，再也不會露出和從前一樣的笑容，用溫柔的聲音說：鼬，我能幫到你了。

    泉開口說道：“希望有一天我們不會成爲敵人，否則……你應該會死的很難看。”

    說罷，她轉身就走，黑色柔順的長髮輕輕甩過，露出一抹女僕裝束裸露的上背。

    但不過一瞬，長髮如瀑一般落下，將整個後背都遮的嚴嚴實實。

    目送泉消失在黑暗之中，鼬的眸子中才流出一抹傷悲：“不會的，我應該死在佐助手裏。”

    他是宇智波鼬，是木葉的忍者。

    對於宇智波一族，他保住了宇智波傳承千年的名望；對於木葉忍村，他動手消滅了意圖叛亂的宇智波一族。

    他無愧於宇智波，也無愧於木葉。

    唯一對不起的，就是這個曾經會無條件相信他，追隨他的女孩了。

    泉回到帳篷裏，看了一眼睡袋裏正在熟睡中的清巳，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

    她本以爲，再見到宇智波鼬，心中也許會憤怒，也許會難過……然而事實卻是什麼情緒也沒有。

    一切都那麼平靜，也都那麼順其自然，就好像是去見一個毫不相干的人一樣。

    然而在回到這個帳篷後，卻會因爲沒有吵醒清巳而露出一絲慶幸的笑。

    也許她剛纔說的那句話並不是在搪塞宇智波鼬，而是真的出自內心。

    宇智波泉，已經死了。

    現在的她，是日向泉。

    ——

    翌日，木葉村，日向族地。

    “姐姐，抱。”

    一歲大小的日向花火，已經可以用一口軟軟糯糯的聲音喊着姐姐了。

    她躺在媽媽的懷裏，朝正在廚房裏忙碌的日向雛田伸出雙手。

    “不可以，姐姐要去上學了。”

    “什麼……是上學啊？”

    花火睜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着話，中途還停下來仔細想了一下才繼續說下去。

    “上學，就是去學習知識，結交朋友。”

    “學…學習……”

    花火似乎還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一張圓圓的小臉皺成一團，煞是可愛。

    時間也差不多了，雛田準備好便當，又捏了捏花火胖乎乎的臉頰，隨後便離開了。

    一路快步趕到學校，在走進教室之前，她忽然停下腳步。

    站在走廊裏，雛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低頭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是否整齊。

    隨後便邁開步伐，走進教室裏，目光第一時間朝着清巳的座位看去。

    然而不出意外，那裏還是一片空空。

    “還是沒能來上學嗎？”

    雛田呢喃一聲，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右手撐着臉頰，目光落在窗外的火影大樓上。

    隨着時間慢慢過去，山中井野和鞍馬八雲都來到教室，海野伊魯卡也踩着鈴聲走進來開始上課。

    普普通通的一天很快就來到了午後的休息時間。

    井野拿出便當，同時問道：“雛田，我看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模樣，是在想什麼呀？”

    雛田嘆了一聲：“我在想清巳什麼時候回來上學。”

    話音落下的一瞬，坐在旁邊的鞍馬八雲微微抖了一下，看上去有些緊張。

    井野伸出食指點了點嘴脣：“嗯……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已經快十多天沒看見過他了。”

    緊接着，她話鋒一轉，道：“不過這段時間木葉村的變化很大，再加上田之國那邊還在打仗，清巳那家夥在火影大樓忙的脫不開身倒也能理解。”

    雛田點了點頭：“我倒是能理解，只是一連好多天看不見他，不免會擔心他休息的好不好，能不能按時吃飯。”

    “要不然，你放學後去火影大樓看看他？”

    聞言，雛田的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似乎有些意動。

    就在井野打算勸她勇敢一點的時候，八雲突然插嘴說道：“火影大樓肯定忙的不可開交，雛田過去了也不一定能見到他。”

    她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於是井野換了一個主意：“要不你去他家等着？”

    “我試過了。”雛田搖了搖頭，顯然這是行不通的。

    井野愣了一下，驚訝的說道：“他忙的晚上都不回家？”

    “不清楚，畢竟我只能等到晚上八點就要回去了。”

    “這樣啊……”

    井野看着便當盒裏的飯菜，眼珠子一轉，又想出一個主意。

    “要不然你回去和爸媽說，今晚在我家睡，實則去清巳家裏等着？”

    “這能行嗎？會不會打擾他休息？”

    “你怕什麼？”

    井野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後伸出大拇指，指向後排的奈良鹿丸。

    “連鹿丸都不着急，難道清巳還能急的連和伱聊兩句的時間都沒有嗎？”

    雛田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道：“這和鹿丸又有什麼關係？”

    井野貼到她的耳邊，解釋道：“田之國不是在打仗嗎？這次帶隊的就是鹿丸的老爸。”

    “你看他，自家老爸都上戰場了，還是吃了睡睡了吃，既不擔心也不着急。”

    “晚上清巳回到家，看見你準備好一桌子夜宵，然後邊吃邊聊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雛田心裏的思念壓倒了其他情緒。

    於是她點了點頭，眼睛亮閃閃的，似乎十分期待今天晚上的見面。

    “好。”

    坐在一旁的鞍馬八雲欲言又止，猶豫再三還是張不開口。

    清巳，祝你好運了。

    她伸出雙手捏在胸前，默默的祈禱一聲。

    放學後，日向雛田先回了一趟自己家，將自己今晚不回來的打算告訴給了父母以及小花火。

    隨後她邁着輕快的步伐走出日向族地，拐進超市，大小姐一邊念着自己會做的料理，一邊選購着需要用到的食材。

    結賬，來到千手族地，望着清巳的家，雛田不禁回想起第一次來這裏時的場景。

    她走到同樣的位置，從口袋裏拿出那個晚上，清巳親手交給她的鑰匙。

    不過在擰開門把手時，她發現自己的手掌沾上了一些灰塵。

    雛田並沒有在意，把門帶上，從玄關的鞋櫃裏面找到一雙紫色的拖鞋，上面還印着可愛的花紋。

    大小姐在換好鞋子後，提着袋子就噠噠噠的跑進廚房，看起來幹勁十足。

    不過她並不清楚清巳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所以雛田只是初步處理了一下這些食材，等他到家了再做。

    但這些事情很快就做完了，實在有些無聊，她就在這座房子裏逛了起來。

    夜幕漸漸降臨。

    直至天空深邃如墨時，忙碌了一整天的綱手才下班回家。

    “嗯？”她愣了一下，“清巳家裏的燈怎麼是亮的？”

    靜音也有些疑惑，問道：“要不我去看看？”

    綱手搖了搖頭：“我去好了。”

    她走到清巳家門前，拿出鑰匙圈中翻了翻，隨後找出一把鑰匙插進門鎖裏，輕輕轉動。

    “咔——”

    清脆的響聲從門鎖裏傳出。

    綱手忍不住笑了一下，像個小孩子一樣：“運氣真好，一次就試開了。”

    她輕輕推開房門，寬敞的客廳裏，只有一盞昏黃的夜燈亮着。

    一隻銀漸層的小貓趴在桌子上，睡的口水直流，另一只紫毛小貓也蜷縮着身子，閉着眼睛躺在沙發上，看上去有些不安。

    看見這一幕，綱手捂着額頭搖了搖。

    她在玄關處找了一下，並沒有適合自己穿的拖鞋，於是直接裸足上陣，走到沙發前。

    綱手的動作很輕，在不弄醒雛田的前提下，抱着她一路走到清巳的臥室裏。

    然而在將她放上牀時，雛田突然睜開眼睛，一把拽住綱手的衣袖。

    聲音清清冷冷，令人一聽就心生憐憫。

    “清巳，他在哪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