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船到橋頭，自然直

    奈良鹿丸忍不住的說道：“你不覺得這樣很麻煩嗎？”

    他躺在草坪上，雙手枕在腦後，看向日向雛田的目光中夾滿是無奈。

    我能理解你的好意，但“最好的禮物”這種事，既折磨自己又折磨別人。

    準備禮物的過程光是想想覺得頭皮發麻，等到千辛萬苦將禮物準備好後，又會產生“他會不會喜歡？”、“要不要再換個禮物？”諸此之類的想法。

    只是送個生日禮物而已，給自己上這麼大的壓力幹嘛？

    再說了，清巳又不是只有這一次生日，這次送不好，大不了以後再送嘛。

    雛田自然明白鹿丸的意思，但“知道這個道理”和“願意去這麼做”是兩回事。正因如此，她才會來問鹿丸。

    “那你幫我想想辦法？”

    鹿丸想了一下，接着說道：“把‘最好’這個概念拆成兩份，送兩個禮物不就行了？”

    “第一份禮物送伱覺得清巳可能會需要的，能幫上他的東西，另一份禮物再用來表達你的心意。”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照鹿丸這麼一說，雛田恍然大悟，頓時感覺心裏的壓力少了許多。

    在沒有“最好”這個嚴苛的條件限制後，腦海裏頓時蹦出來不少佈置觀景盒的靈感。

    一時之間，雛田感覺這些想法竟然都還挺不錯的，比如自己和清巳一起修行時的場景……

    她點了點頭，對着鹿丸說道：“謝謝。”

    “不客氣。”鹿丸揮了揮手，隨即卻嘆了口氣。

    “那麼問題來了。”他轉頭看向秋道丁次，問道，“我們兩送什麼好呢？”

    雛田告別兩人，隨後邊走邊想。

    清巳會需要什麼呢？

    她這麼想着，同時朝着日向清巳看去。

    此時的他和旋渦鳴人仍然站在樹下，手裏還握着半個小時前摘下的那片樹葉，看起來修行了半個小時，卻毫無進展。

    關於查克拉的形態變化和性質變化的修行。

    即便是宇智波佐助那種努力的天才，在跟着卡卡西學千鳥時，也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初步掌握訣竅。

    對於清巳和鳴人而言，半個小時過去毫無進展也是很正常的。而且他們也不可能將所有時間都投入到這上面，估計得花一兩個星期的時間才能完成第一部分的修行。

    雛田想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去打擾這兩人了，轉而朝着佐助走去。

    他經常和清巳一起修煉，應該會知道清巳需要什麼。

    幾分鐘後，佐助稍微想了一下，回答道：“劍。他練了這麼久的劍術，但除了學校的竹刀，就沒握過別的刀。”

    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而且……禮物沒有最好一說，但刀劍有。”

    忍界最好的劍，就是傳說中的草薙劍。

    日向雛田顯然不可能給清巳找一把草薙劍來，但她會盡自己所能去尋找最好的材料。

    放學後，回去翻一翻族裏的倉庫，再找父親大人拿些錢，請村子裏最好的鍛刀匠。距離清巳的生日還有兩個星期，時間上應該是沒問題的……

    待到雛田離開後，該輪到佐助思考了。

    雛田看似是徵集意見，其實是在挨個挨個通知。她每找一個人詢問，就多一個人知道清巳的生日，最後大家一起陷入到同一個問題中。

    到底送什麼禮物才好？

    很顯然，佐助從來都不是什麼拖拉的人，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已經做出決定。

    “忍者殺敵，無非就是依靠武器和忍術。既然雛田送劍，那我就送他一個術。”

    “回去找哥哥問問，有沒有合適的範圍型火遁忍術。”

    說罷，佐助重新握上竹刀，繼續自己的修行。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宇智波鼬，正在南賀神社參加宇智波一族的族會。

    一位宇智波族人輕蔑一笑，對着他說道：“鼬，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似乎什麼變化也沒有啊。”

    其實，他說的並不全對，但宇智波鼬卻沒法反駁他。

    一個星期前的那天夜晚，三代目火影曾向他承諾，雖然暫時沒法根治宇智波的問題，但是會先將監視宇智波的暗部忍者們撤掉。

    第二天，宇智波族地外的暗部忍者們的確撤離了，但也僅僅只是幾個暗部忍者撤離了。

    而志村團藏的根部忍者，卻依然還在，他們才是監視宇智波的主力。

    變化是有的，但不多。

    溝通了一晚上，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宇智波鼬當然不滿意，於是當天他就找上了火影辦公室。

    然而猿飛日斬卻回答道：“根部雖然在名義上屬於暗部，卻擁有獨立調動忍者部隊的權利。”

    “即便是我這個火影，也只能儘量去和團藏協商，讓他撤掉那些根部忍者。”

    “你先回去吧，我忙完今天的工作，就會再去找團藏聊聊。”

    至於他們溝通的內容，宇智波鼬自然不清楚。但他們溝通的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

    直到此時此刻，宇智波鼬那雙萬花筒寫輪眼，才終於看清了木葉高層的真實想法。

    他們根本就不會信任宇智波。

    以前不會，現在不會，未來也不會！

    就在這時，又一位宇智波族人站起來，臉上掛着不加掩飾的嘲弄。他質問道：“宇智波鼬，你怎麼不說話了啊？”

    然而鼬根本不想理會他們，他明白自己已經無法再阻止宇智波的政變了。

    沒想到努力了這麼久，到頭來竟還是讓“宇智波斑”給說中了。

    宇智波斑……

    鼬不說話了，但不代表其他的宇智波族人們會不說話。

    在他們的鼓動下，許多族人們紛紛振臂高呼，要求宇智波富嶽重啓政變計劃。

    富嶽沉默的看了看族人們，最後將目光重新放到了鼬身上，他想要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鼬，說兩句話吧。”

    鼬的寫輪眼中，緩緩旋轉的三勾玉逐漸融合，萬花筒的恐怖瞳力更是毫不掩飾的肆意釋放。

    即便是剛纔聲音最大的宇智波族人，此刻也心悸的往後退了半步。

    他還以爲宇智波鼬要一如既往的阻止他們，卻沒想到鼬接下來竟然敢會說：“贊同政變，並打算爲宇智波一族大計貢獻一份力量的忍者留下。”

    “不同意的，現在就離開這裏。倘若我們失敗了，這一切都和你們無關。”

    聞言，富嶽的眉頭微微一挑，剛剛那個害怕的連連後退的宇智波族人反而一喜。

    我剛剛沒聽錯吧？

    宇智波鼬也支持政變的計劃了嗎？他終於也對村子的高層失望了嗎？

    哈哈哈哈哈……

    而在鼬的話音落下後，一部分座位靠後的族人起身，離開了南賀神社，但更多的族人還是選擇留下。

    在他們看來，連宇智波鼬這樣的強者都參與進來了，那麼宇智波的政變大計豈不是十拿九穩？

    然而他們根本不會發現，鼬那雙萬花筒寫輪眼正在挨個挨個的將他們的樣貌記下來。十天的時間，足夠他將所有人的信息都翻出來了。

    宇智波鼬的確是對村子的高層失望了，但結果……可能會和他們的想法有些出入。

    在鼬的心裏，和平才是他最先考慮的東西。

    爲了止水託付給他的理想，而他眼前的這些人，也決不能背上“政變”的恥辱而死，否則宇智波一族延續千年的名望也將毀於一旦。

    餘留下來的宇智波族人們也會蒙受這等恥辱，他們在木葉的生活會變得更加舉步維艱。未來的某一天，他們也會被逼着走上政變的這條路。

    這些人，只能揹負榮耀而死。

    而最合適的功勞，就是“宇智波斑”。

    他們……都得死！

    猩紅色的眸子中，三勾玉寫輪眼緩緩轉動。鼬的神情極爲平淡，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而他，此刻正在用那龐大而深邃的瞳力，爲這羣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族人編制着榮光的劇本。

    “你們不是常把宇智波的榮耀掛在嘴邊嗎？”

    “那麼一切……都會如你們所願。”

    ——

    從南賀神社離開後，宇智波泉便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一直以來的理想，就是想要和鼬站在一起，可這一次，她實在沒辦法贊同這樣的鼬。

    泉始終記得，在那個在湖邊的下午，鼬敘述的夢想。

    “成爲火影，消除戰爭，帶來和平。”

    鼬的話彷彿還在她的耳邊迴響着，可如今的他，卻已經變了。

    就在這時，泉突然看見一名宇智波族人邁着疾步朝族地外走去。

    這人……她剛剛好像在南賀神社裏看見過他，是和她一樣，不贊同政變的宇智波族人。

    泉微微皺眉，心中稍一思索後，便悄悄跟了上去。

    而這名宇智波族人在離開族地後，便徑直朝着火影巖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了火影巖的峭壁下方纔停下。

    這邊靠近暗部的駐地，鮮有人來，而這名宇智波族人似乎是在等着什麼。

    幾分鐘後，一位頭上纏着繃帶的老人從不遠處樹林中走了出來。

    而在看見他的時候，泉的寫輪眼都嚇的轉快了一些。

    那是……志村團藏！

    也就是說剛剛那個“宇智波族人”是投靠了團藏的叛徒嗎？

    不對，比起叛徒，他更可能是團藏安插進來的間諜。

    但無論是哪種情況，這都說明宇智波的一舉一動其實都暴露在村子眼中。也就是說，那所謂的政變計劃，其實從一開始就失敗了。

    泉的心中微微升起一絲慶幸，可隨即便是擔憂，因爲鼬已經成爲政變計劃的支持者了。

    她想要聽聽這兩人會聊些什麼，但如果再走近點，就會有暴露的風險。

    宇智波泉突然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怎麼沒好好學習脣語。現在只能靠着寫輪眼的動態視力，將這兩人的嘴脣動作記下來，回去再慢慢對照了。

    間諜單膝下跪，俯首喊道：“團藏大人！”

    團藏打量了一下他，隨後微微皺眉：“井，只有你一人嗎？寺呢？”

    “寺還留在南賀神社繼續監視宇智波一族的動向，我提前離開會場是爲了保證將重要情報帶回來。”代號爲井的間諜回答道。

    團藏點了點頭：“說吧，什麼情報？”

    “宇智波一族已經決定在十日後發動政變，另外，宇智波鼬改變想法，決意支持政變。”

    聞言，團藏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連帶着纏在頭上的繃帶都出現了堆疊，看起來十分滑稽而又可笑。

    他思索了一下，又吩咐道：“你把事情的經過，以及宇智波鼬的原話敘述一遍。”

    井點了點頭，隨後便將南賀神社內所發生的一切都講述了出來。這麼大一長串話，差點沒把宇智波泉的眼睛乾燒。

    她忍不住的揉了揉自己乾澀的眼睛，靠着些許對脣語的瞭解，大致判斷出了這段話的內容。

    “真是的，早知道是在講神社裏發生的事，剛剛就應該讓眼睛休息一下的。”

    然而很快，井的話就說完了。

    團藏雙手駐在柺杖上，越聽下去，嘴角就難壓，最後他冷笑一聲：“蠢貨，他哪兒是想要支持政變啊。”

    “屬下愚鈍。”井適時的補充一句。

    雖然他並沒有補上“請團藏大人解惑”這種話，但此時的團藏還是有些忍不住的接着說了下去。

    沒有其他的什麼原因，就是因爲開心。

    “宇智波鼬這種人，絕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尤其是他還擁有着一騎絕塵的力量。”

    “而他之所以會說出‘支持政變’這種話，其實是已經動了殺心。所有留在南賀神社的宇智波，都會死在他的刀下。”

    聞言，井忍不住的擡起頭來，看了團藏一眼：“那麼寺該怎麼辦？”

    團藏輕哼一聲：“他是爲了木葉而犧牲的，是根允許的死法。”

    說罷，他轉身走了兩步，朝着火影大樓看去。

    有些得意的說道：“日斬，事實證明我才是對的。倘若老師泉下有知，也會誇讚我吧。”

    “俗話說，船到橋頭自然直，那正是因爲有我在幫你，你才能等到‘自然直’的結果啊。”

    說着，他臉上的得意逐漸消失，又換回了平日裏最常見的陰翳。

    “不過常言道，居安思危。宇智波的問題的確是解決了，那麼同樣身爲豪族的日向呢？”

    “不得不防。”

    今天打完吊針，睡了一天，感覺好多了。

    還得是小診所啊，猛猛上藥，好的確實快。

    這更是四千字，明天應該就能恢復正常的六千字雙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