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當年事

    山鬼，有溝通鬼魂之能，也有溝通地脈之能。

    她們，其實是山魂精魄，是山之精靈。

    隨着唐雪晴的一句“弄他們”，她的腳重重落在地上。

    霎時間，地動山搖。

    大地在晃動中裂開，一道巨大的裂縫出現在遊樂場的所在。而隨着這一道巨大的裂縫出現，那鎮壓沈靈素魂體的陣法被撕裂了。

    沈靈素的魂體脫困後，很快到了沈昭然的跟前。

    四目相對，一人一魂都沒開口。

    “是誰？”

    “找死！”

    眨眼間，在沈昭然跟唐雪晴的前方，就出現了十幾道身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無一例外，都是詭界中人。

    “你……？”

    這些人瞧見沈昭然的臉，全都愣住了。

    沈昭然跟王不易是真的像。

    如果兩人都穿男裝或者女裝，那麼，不熟悉的人，將兩人看成一個人都有可能。

    “混賬！”

    “那個小畜生，居然沒有弄死你這個小雜種！”

    人羣中一個老者盯着沈昭然看了一會兒，勃然大怒。

    沈昭然則是微微側頭，眯眼看着對方，緩緩擡起手。

    “你，該，死！”

    一字一頓！

    三個字說完，沈昭然的手猛地攥緊。

    下一刻，這剛纔衝着沈昭然怒喝的老者便像個玻璃人一樣，臉上出現大片的裂紋，然後開始一點點的破碎。

    老者發出痛苦的哀嚎，但那哀嚎的聲音很快消散，並不是他死去了，而是他的聲帶已經碎了。

    痛苦，在繼續！

    死亡也在繼續！

    “住手！”

    “小丫頭，你別太過分！”

    “小雜種，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都愣着幹什麼？快出手！”

    “一起上！”

    面對沈昭然的凌厲殺手，這些人的反應並不同。

    但很快，他們就一起出手了。

    只是，毫無用處。

    沈昭然隨手丟出了一個圓溜溜的玻璃罩子，玻璃罩子瞬間分化更多的數量，然後將這些朝着沈昭然出手的人都給裝了進去。

    “我去，昭昭姐，這又是什麼寶貝？”

    唐雪晴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奇得緊。

    她跟沈昭然認識好幾年了，但沈昭然的手段之神奇，她是到現在都沒能完全看透。

    因爲，沈昭然的手段，基本沒有重樣的。

    那些神奇的詭術道具，即便是在她們一族的傳承記憶中，都沒有。

    “玻璃球啊！”

    【神奇玻璃球】，道具，可以強制囚禁視線範圍內一切對自己充滿敵意者。

    沈昭然很早前從系統商城刷出來的一件道具，只是一直沒什麼機會使用。

    她以前完成了很多任務，得到了很多獎勵。

    但還是欠系統商城的錢。

    幾番掙扎後，發現自己這輩子都很難還清欠債後，她就躺平了。

    沈昭然在這些人被玻璃球囚禁後，伸手一招，所有的玻璃球又融爲一體，所有被囚禁的人依舊被囚禁在玻璃球內。

    他們不會死，依舊保持着思想，甚至可以在玻璃球內活動手腳，但也僅止於此。

    本來，按照沈昭然的想法，是要將這些鎮壓了沈靈素魂體的傢伙都幹掉，但在出手的那一刻，她忽然想到，或許死亡對他們來講，其實是解脫。

    所以，沈昭然臨時改變了想法。

    她把這些人都抓了起來，關在這神奇玻璃球內。

    在神奇玻璃球內，他們即便是不吃不喝，也不會死。只是，他們還會保持正常的生理代謝。

    這就很奇妙！

    不吃不喝的人，但卻會像正常人一樣大小便。

    而他們被困的玻璃球，早晚有一天會被他們的屎尿填滿。

    到那時，他們可就得死了！

    被自己的屎尿給嗆死！

    至於要多久才會死去，沈昭然巴不得他們死的更晚點兒。

    這，是她給於他們的懲罰。

    從這一點來講，沈昭然懷疑，這玻璃球其實是一種刑罰道具。

    “昭昭姐，這玻璃球，以後還能用麼？”

    “能用也不會用！”

    沈昭然呵呵笑，“這可是我給他們準備的棺材！”

    “我要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只要這玻璃球不被打破，那麼，被囚禁在玻璃球內的生靈，將永世被囚禁，直至徹底湮滅。

    解決了這些人，沈昭然才看向沈靈素的魂體。

    “我應該喊你一聲‘媽媽’，只是，我們到底是沒有在一起生活過，我有這麼大人了，你看着比我也大不了多少，我是真的喊不出來！”

    沈昭然看着跟自己年齡差不了多少的沈靈素的魂體，感覺喊對方一聲“媽”，會很尷尬。

    “真好！”

    沈靈素的魂體忽然展顏笑了。

    “你想喊我什麼都可以，不喊我也行！”

    “我本以爲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你！”

    “哪曾想，老天還是可憐我的！”

    “那個！其實，我之前一直有夢到你生我的情景，最近夢到這個情景的頻率越來越高，我才會找過來！”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沈昭然對此是真的好奇。

    她想說，難道這就是母女之間的奇怪感應？

    但又覺得，這很奇怪。

    “我想，應該是跟你父親有關吧！”

    沈靈素的魂體面上露出微笑，“當年，你父親帶你離開的時候說過，他會想辦法救活我！”

    “後來，他送走了你，又帶走了我的身體！”

    “但他不知道的是，我之所以出事，是因爲他們王家的人用了詛咒之術，在我死後，王家人又鎮壓了我的魂魄！”

    “你父親現在可能在着手復活我的身體，但，我的魂魄在這裏，那麼，一旦我的身體復活，復活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就很難說了！”

    聽到這番話，沈昭然立刻想起了歷城出現的死而復生的那些詭異。

    “你現在能離開這裏嗎？”

    沈昭然感覺自己必須趕緊回去歷城。

    “我無法離開這裏！”

    “雖然鎮壓法陣已經被破了，但我的魂體長時間被鎮壓在此，已經跟這裏有了聯繫。”

    “我現在的選擇有兩個，第一是魂飛魄散！”

    “第二是成爲這座小山的山靈，做傳說中的山神！”

    “但若是我做了山神，將永遠被困在這裏！”

    “未必！”唐雪晴忽然開口，“阿姨，山神是可以超脫的。在我們山鬼一族的傳承記憶中，這是一條超脫路。”

    “但是，在我們一族的傳承記憶中，從未見到超脫者存在過！”

    “這很矛盾！”

    “所以，有時候，我也不知道我們這一族的老祖宗是不是神經錯亂。”

    傳承中，有關於超脫的記憶。

    但傳承中又說，他們從未見過超脫者存在。以至於山鬼的傳承中說，不要輕易嘗試走超脫之路，而是應該走化形成人的果修之道。

    “唐唐，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超脫者的存在，不是普通人能看到的！”

    “對於超脫者而言，他們已經脫離了這方維度，成爲了更高層次的存在！”

    沈昭然若有所思地開口。

    “這個嘛，我不知道！”

    唐雪晴攤了攤手，“人家還是個孩子，哪兒知道這麼多？”

    以山鬼一族的悠長壽命來講，唐雪晴還真的只是個孩子，這話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