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她要拿回她的身份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會飛的貓耳朵字數:2398更新時間:24/07/01 02:48:11
    安抒抒回到家時,三小只全都耷拉着腦袋無精打采地撥弄着手中的飯菜。

    李姨看到她回來,連忙迎了上去關切問道,“抒抒,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安抒抒強忍下眼眶的酸澀,去臥房裏拿證件和現金,一股腦交到李姨手中,“李姨,你幫我帶孩子們回老家的小漁村好嗎?我這邊事情辦完就會過去和你們會合。”

    “媽媽,媽媽,我們是要去逃難嗎,爲什麼要去鄉下?”

    “都都不想去逃難,都都要和媽媽一起……”

    “平平也不想走,媽媽,還沒放假呢,我還沒跟我的男神告別呢,宋爸爸還答應帶我去國外看野生公主呢,這下全沒了,嗚嗚嗚……”

    三小只圍了上來,臉上的表情寫滿了恐慌,一個跟着一個地哭了起來。

    安抒抒一把抱過三小只,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輕柔安撫道:“我們不是去逃難,我們是提早去漁村旅遊呢,那個小漁村是外婆小時候生活的地方,可美了,你們去了都捨不得回來了。”

    “真的嗎?”

    “耶,那我們可以提前去旅遊了。”

    很快,兩小只被哄好,全都喜滋滋地去收拾行李,一臉懵的小寶也跟着哥哥姐姐,拿出自己最愛的畫架和各種顏料塞進了行李箱。

    這頭,安抒抒在李姨不斷的追問下,只能保證一定會過去找他們。

    臨出門時,她從保險櫃裏拿出所有的珠寶首飾,連同周柏霆送她的粉鑽項鍊,即使當時放狠話要和他分開時,她都不捨得拿出來甩她臉上,

    但現在,她將它一同送去了典當行,連帶着將她的感情一同典當……

    *

    季楠笙從警局趕回來找到安抒抒時,她正跪在地上祈求陸母的原諒。

    陸母咆哮哭喊着將她給的三千萬支票撕碎砸在她臉上。

    她撕扯着安抒抒的頭髮泣不成聲,“都怪你這賤人,你有老公還出來禍害人幹嘛?要不是爲了去接你,我兒子會死嗎?”

    安抒抒任由陸母撕扯踢打,一旁的季楠笙終是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拉開陸母,“這關她什麼事?是她要你兒子去接她的嗎?是她讓他出車禍的嗎?還是她求着你兒子喜歡他的?”

    他苦口婆心地勸解道:“我們誰都不想發生這樣的事,網絡上的視頻你估計也看到了,她爲了你兒子被迫在大街上跪着羞辱一整天,還被人惡意罵是小三,要是你兒子知道他該多心痛啊,你還這樣對他心愛的女人!”

    這一番話說得陸母啞口無言,囁嚅着脣無聲哭泣,但卻字字句句扎在安抒抒心口反覆凌遲攪動。

    一想起陸辰楓死前看到那段視頻時悲痛欲絕的神情,她恨不能當場死去。

    “是我的錯,我的錯,是我害死的他……”

    無盡的悔恨蔓延全身,她握着拳頭一下又一下地捶打自己,任由疼痛在心口叫囂。

    她就是個罪人。

    曾經有算命的說她是個能克死周邊所有人的煞星。

    她克死了外公,剋死了自己的三個孩子,又克死了周柏霆的父母,現在又克死了愛她的陸辰楓。

    她自虐般地一遍遍捶打着自己,撕心裂肺的哀傷撕扯着她的靈魂都在支離破碎……

    傍晚。

    從看望陸母的醫院裏出來時,安抒抒站在醫院門口看着天邊的殘陽,火紅似血,映襯在她眼裏滿是堅定和決絕的光。

    季楠笙追上去攔住她問道,“安抒抒,你要去哪裏?你等柏霆回來再做打算好不好,千萬別和他們硬碰硬。”

    安抒抒脣角扯出一抹苦澀,“等他回來幹嘛?”

    季楠笙一時語塞,但依舊堅持道:“柏霆他可能出了點事,電話一直打不通,但你要相信他,你要是出事,他會瘋的!”

    “他恢復記憶了是嗎?”安抒抒看着他眼裏滿是平靜,卻又滿是絕望。

    季楠笙不禁被她的眼神嚇到,結結巴巴道:“他也是剛記起沒多久,他就是覺得那段時間做錯了很多事不敢面對你而已,等他回來,你就知道他……”

    安抒抒擺擺手不想聽他說下去,任由他不停勸阻,一臉漠然地坐上車,徑直開車離去。

    她開車去了當初秦厲沉初次帶她坐直升飛機降落的那座山間別墅。

    當時她無意聽到開飛機的司機提起,秦厲沉每逢週五晚上都會來這邊打坐鑽研棋藝。

    現在的她,無路可走。

    那段視頻定不了蘇筱柔的罪,但她必定要爲她的所作所爲,付出慘痛的代價。

    只要秦厲沉看清她的真面目,那麼她的死期也不遠了!

    因爲沒有直通山頂的馬路,她徒步爬到了山頂,果然在別墅旁看到了秦厲沉乘坐的直升飛機停在一旁。

    她等在大門口,眼神定定地看着窗戶上那盞亮起的燈。

    別墅棋室內,檀香四溢,寂靜無聲。

    蘇筱柔持棋的手心都在不斷冒着冷汗,眼角掃過對面專注棋盤的男人,心底一陣陣恐慌。

    她早就從秦曜軒口中得知秦厲沉之所以沉迷下棋的原因。

    雖說她最近惡補下棋知識,但也只學會皮毛,壓根不會這些彎彎繞繞的門道。

    好半晌,她才舉棋不定地落了子。

    驀地,對面的秦厲沉垂着眸笑了。

    那笑意宛如屋外蔥蔥鬱郁的綠意般清風拂面,蘇筱柔不由得看呆了。

    剛長籲一口氣,就見秦厲沉就將手中的棋子一擲,聲音陡然變得冷沉,“我記得你六歲的時候就棋藝了得,怎麼現在卻愈發退步了!”

    蘇筱柔嚇出了一身冷汗,但依舊強裝鎮定抹了把眼角不存在的淚委屈道:“那後來不是生活所迫嘛,那個人被安抒抒她媽逼着不給我們生活費,我媽就逼着我十歲就去廠裏當童工。”

    說着,她便別過頭,故意敲了敲自己的腦門,輕聲啜泣起來,“都怪我,怪我當年頭受傷回家後,就越來越笨了,所以棋藝越來越差了,嗚嗚嗚……”

    蘇筱柔邊哭邊用眼角看向秦厲沉,果然,他臉色的冷漠瞬間被愧疚所取代。

    因爲她聽秦曜軒說過,當年在人販子手中,那個小女孩曾幫他擋過人販子砸來的一個酒瓶子。

    這件事是他最愧疚且難以忘懷的事。

    如今他聯想到她變笨的原因,又怎會不動容呢?

    秦厲沉起身一把擁住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溫聲道歉,“對不起,筱柔,我只是想起你當時用一盤棋救了我的場景,真的太……”

    他說着,不禁也落了淚。

    心宛如被人剜了一塊般難受。

    “爺,”助理進來打斷了兩人曖昧的氛圍,他輕咳一聲道,“蘇小姐,不,那個叫安抒抒的找過來說要見你,是見還是不見?”

    蘇筱柔縮在秦厲沉懷裏面色變了又變,心底的不安逐漸擴散。

    秦厲沉鬆開懷裏明顯身體僵直的女人,轉了轉手中的佛珠冷聲道,“見。”

    “看她還能耍出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