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他終於看到她的慘狀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會飛的貓耳朵字數:2483更新時間:24/07/01 02:48:11
    周柏霆一把推開她,緩緩抽回手,臉上的笑容陡然斂得一乾二淨。

    “這場官司以後,就當你的恩情我還清了,好嗎?”

    他起身不再去看白芷芊慘白的面容,拿起包步履沉重地離開了公寓。

    這四年多,他知道白芷芊爲他做了很多。

    他的記憶裏也全是她對他的好。

    可是如今,在見到安抒抒後,他的身體都在無時無刻提醒他,他有多愛那個女人。

    就像此刻,他又像往常一樣下意識就驅車來到安家別墅,想看安抒抒一眼。

    但時隔一個月,她就跟人間蒸發一般,不回他信息,也見不到她人。

    思念就跟藤蔓一般緊緊裹住他,越裹越緊,勒得他幾欲窒息。

    聽着別墅門口季輕顏輕哄着三小只,說媽媽還要一個月才會出差回來。

    他臉上的表情比外面的三小只還要沮喪。

    三小只抱成一團哭得像三隻沒人要的可憐蟲,他在車裏同樣怔愣得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人體模型。

    哄好三小只出來的季輕顏,發現了門口不遠處坐在車裏的周柏霆。

    她想起那一日季楠笙回來時同她說的話,內心五味陳雜。

    季楠笙說他想幫助周柏霆恢復記憶,所以去調查了他國外那些年的情況。

    當他把周柏霆在國外時的那些照片擺在她面前時。

    她難以想象以往陽光開朗的大男孩會變成那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他車禍後被白芷芊帶到國外,當時腦出血進行了一次開顱手術。

    但是術後他記憶出現了紊亂,一直認爲安抒抒打掉了孩子。

    並在白芷芊的洗腦下,以爲安抒抒見周家破產才拋棄了他。

    那個風華正茂、前途光明的周柏霆就這樣被她逼瘋了。

    他發瘋似地自殘,最後被確診爲重度抑鬱。

    在經過一年的治療無果後,白芷芊竟還不肯放手,送他去做了會失去記憶的無抽搐電休克治療。

    在經過半年慘痛的電擊治療後,他的抑鬱症治好了,卻徹底忘了安抒抒。

    更甚至在他治療期間,白芷芊數次爲他獻血,後來又在其事業上提供幫助,讓他一度以爲白芷芊才是那個在他落魄時對他不離不棄的人。

    所以,他現在才會自認爲理所應當地袒護白芷芊,而不管不顧安抒抒的死活。

    季輕顏看着車裏依舊在發呆的他,不由輕嘆了一口氣。

    如果他一旦知道他所有的不幸,就是他一直以爲拯救他的硃砂痣做的,那他會是什麼感想?

    而他總有一天也會看到安抒抒被打成重傷毀容的樣子,甚至以後再也拿不了筆作畫。

    失憶的他會不會有一絲絲的難過?

    看着車子離去的背影,季輕顏心中隱隱升起一股期待,期待下次開庭的日子……

    *

    第二次開庭。

    開庭前,助理拿了幾份公訴方新提交的證據。

    周柏霆看了一眼,竟還是當時那份白芷芊和綁匪通話的音頻。

    還有一份,受害者傷情報告。

    他正想打開,被工作人員押送的白芷芊緊張地抓住他的手,害怕道:“柏霆,我不會坐牢的是吧?你一定有辦法的,是吧?”

    周柏霆翻文件的手頓住,直接拿筆在新提交的證據上簽字表明已知。

    他拍了拍白芷芊的手安撫道:“你放心,我已經找到反駁點,即便判不了你無罪,也會從輕判緩刑,不會讓你坐牢的!”

    人員落座,庭審開始。

    公訴人再次拿出前次庭審時的那份錄音,表示這份錄音是完全沒受干擾的原版音頻,裏面多了綁匪那方的對話。

    全場都屏住呼吸,認真傾聽。

    第一句仍是白芷芊聲嘶力竭的怒吼聲。

    “你他媽的怎麼辦事的,安抒抒那個女人呢?你不說她已經出發了,爲什麼還在酒店裏?”

    緊接着……

    周柏霆捏緊了手中的筆。

    一聲和上次完全不一樣的男音插了進來。

    “安抒抒已經在這了,不過她已經接不了電話了……”

    “你們趕緊滾過去酒店把那賤人給草死,草得她再也生不了孩子,明白嗎?”

    “爲什麼要去酒店,她就在我們這啊,等下我們打夠了就給她辦了……”

    周柏霆呼吸一窒,眼神瞟向同樣一臉震驚的白芷芊。

    她曾同他保證過,她從未和綁匪打過電話,更不可能去傷害別人。

    而他也一直相信她。

    畢竟她自己也是一名律師,怎會去做這種事?

    可這麼清晰流暢的通話,又算怎麼回事?

    底下譁然一片,陪審員交頭接耳在討論着什麼。

    季輕顏坐在聽衆席脣角勾起一抹釋然。

    上次她對這些證據流程並不清楚,所以讓周柏霆鑽了空子。

    但這份證據是她還原過後,真實存在的,他們根本沒有理由反駁!

    周柏霆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已恢復了以往庭上的冷靜,傳喚了綁架案的從犯,那十名剛出獄沒多久的綁匪。

    隨着十個綁匪整整齊齊站成一排,站在被告席上,離他們幾步之遙的白芷芊已然嚇得魂不附體,全身抖入篩糠。

    周柏霆將當時白芷芊在酒店受辱後的傷情鑑定,以及最後醫院開具的精神狀態證明,以一種最慘烈的方式呈現在衆人面前。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無論綁架案真假,他作爲被告律師,都必須繼續辯論下去。

    他輪番指着那五名侵犯白芷芊的綁匪,聲音慷慨激昂,細數他們的惡行對白芷芊造成不可磨滅的創傷。

    並收集出之前安抒抒和白芷芊那天在咖啡店的矛盾,表示安抒抒有陷害白芷芊的動機。

    最後他簡潔扼要地指出,如果真是白芷芊策劃了綁架案,怎會受害人沒有一點傷害,反倒是她這個策劃者成了傷情最重的唯一傷者?

    他的犀利發言有理有據,力圖將綁架案轉爲原告的陷害。

    他知道疑罪從無,只需要判定白芷芊無罪,到時候又有誰在意到底是不是安抒抒故意栽贓陷害?

    可是他的一席話,聽得底下的季輕顏心涼了又涼,要不是季楠笙一直安撫她,她真恨不能衝上去扇周柏霆一巴掌。

    爲了給現在的心上人脫罪,竟然就這樣給舊人潑髒水?

    公訴人平靜地聽完周柏霆的陳訴,脣角露出一抹冷意。

    她淡定起身叫助手呈上材料,轉而冷冽的目光看向周柏霆,“被告律師,請下翻你手中的文件到第五頁,那是我庭前補充的材料。”

    “我問你,什麼叫我方受害人沒有受一點傷害?”

    “被打到肋骨斷裂,鼻骨斷裂,面部神經受損毀容,且右手粉碎性骨折,這種重傷一級都不算傷害,什麼才算?”

    周柏霆翻材料的手一抖,擡眸愕然的眼神對上公訴人的死亡凝視,心臟差點漏跳一拍。

    她說的是誰?

    是安抒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