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她不再裝溫婉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會飛的貓耳朵字數:2007更新時間:24/07/01 02:48:11
    安母的話在安抒抒耳中炸響,宛如平地一聲驚雷,無情地將安抒抒擊中,僵在原地。

    她安抒抒不是媽媽的女兒,是小三的女兒?

    怎麼可能?

    誰知安母接下來的話,更如一把把帶着鐵鏽的鈍刀子,一下又一下地捅在她心口處,疼得她全身發涼,說不出一句話來。

    “要不是你那個小三媽惡毒,買通了家裏的保姆換走了筱柔,我的筱柔也不會這麼多年吃了這麼多苦,也不會被你害得和啓樾有情人沒法在一塊,成了你口中的小三,其實本該是小三的應該是你,是你搶走了我親生女兒的一切……”

    “是你害得我打了我的親生女兒,把你這個小三生的女兒、還有你生的那幾個孩子當寶一樣寵……”

    安母越說越激動,半分沒了當初大家閨秀端莊的模樣,聲嘶力竭地控訴着,最後撫摸上蘇筱柔紅腫的臉頰哭得悔不當初。

    安抒抒整個人天旋地轉,強撐着扶住一旁的桌子才堪堪穩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她的指尖死死摳在桌沿逐漸泛白,模糊的雙眼看着眼前母女相擁而泣的一幕,荒唐且可笑。

    在安母懷裏哭得梨花帶雨的蘇筱柔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安抒抒,眼底是藏也藏不住的得意,說出的話卻是滿滿的委屈求全和爲他人着想。

    “媽,都怪我,我當年只是怕揭露真相後,姐姐大着肚子會受不了,所以才一直不敢和你相認。”

    “我不怪姐姐逼我嫁給老男人,逼我出國,都是我自願的,只要爸爸媽媽好,我怎樣都無所謂!”

    她說得情真意切,眼神卻滿滿的怨毒。

    蘇筱柔甚至不用學那些柔弱的小白花那般演,那般泫然欲泣,即使用得意的眼神陳述事實,依舊能將不忠不孝不仁的印記扣在安抒抒身上,讓她遭受全家人的唾棄,讓所有人都支持她。

    安抒抒氣得全身發抖,此時她終於意識到蘇筱柔的所作所爲竟然都是蓄謀已久。

    她要在她最悲慘的時刻,將一切的真相展示在衆人面前,只爲全家人心疼地接納她,從而徹底拋棄自己。

    她甚至懷疑自己和周啓樾的婚姻,也是她設計的一環,而周啓樾也是她報復自己的工具,身體方面的障礙更是他不想與自己親近的託辭。

    這一刻,她真真正正體會到蘇筱柔的心機,也明白了當時她跪在地上朝她露出的那抹陰惻惻笑容的可怕。

    只是,她爲了回來,大可堂堂正正回來,爲何要害死三個無辜的孩子。

    她發信息要自己回來,就是要看到自己最落魄的樣子,欣賞自己被全家人拋棄的癲狂模樣。

    既然如此,安抒抒決定成全她。

    耳邊傳來周啓樾痛心疾首的話語,來來回回還是那幾句,罵她惡毒,罵她一點不如蘇筱柔溫柔善解人意,罵她以前溫婉可人的樣子都是裝的!

    安抒抒心底冷笑,對,她的溫婉都是裝的。

    她向來不是那種溫婉任人隨意欺騙拿捏的慫包。

    她走到門口,拖進剛纔買的大鐵錘,朝雙掌呼了一口氣搓了搓,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掄起大鐵錘朝剛剛送來的兩米大牀砸了下去。

    一瞬間十幾萬的高檔牀墊硬生生被砸出一個大窟窿,裏面的彈簧瞬間慌張地四處彈跳晃着腦袋。

    緊接着是嶄新的牀頭櫃、衣櫃,連同蘇筱柔帶來的幾箱行李全都砸了個遍。

    砸得屋裏的幾人全都閃身躲避着四處飛濺的碎木屑。

    房間裏蘇筱柔刺耳的尖叫聲不絕於耳,還有其他的幾人的怒罵聲。

    安抒抒掄大錘掄累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頭上沁出點點細汗,臉上卻冰涼一片,分不清是汗還是淚。

    周啓樾將蘇筱柔護在懷裏,整張臉都憤怒得扭曲了,衝安抒抒大聲囔叫:“你是潑婦嗎?柔柔還懷着孩子,嚇到她,你十條命都不夠賠!”

    安抒抒笑了,又哭了,又哭又笑。

    原來他不是不行,只是對她不行!

    她三個孩子的命,還不如蘇筱柔還在肚裏的一坨軟肉!

    安父也捂着胸口指着她破口大罵,“你這敗家女,你知道你砸了多少錢嗎?我們養了你這麼大在你身上花費了多少錢嗎?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

    “多少錢?”安抒抒點頭也不反駁,指着滿屋的狼藉說道,“這些東西加我這幾年的花銷五百多萬夠不夠?就當作你們替蘇筱柔償還我追回的婚內財產,這筆買賣不虧吧!”

    她知道,既然蘇筱柔回到安家,那麼她那些法院判決的欠款,必將由安家來償還。

    “不過,”安抒抒冰涼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蘇筱柔,一字一句道,“你們誰要讓蘇筱柔住進我孩子的這間房,讓我知道了,我見一次砸一次!”

    無論如何,她絕不容許蘇筱柔住進孩子們曾經住的房子裏。

    說罷,“砰”一聲,她將鐵錘砸到幾人中間,拍了拍手上沒有的塵土,俯身將地上孩子們的玩具和娃娃收進一個大袋子裏,毅然決然地擡腳就要走。

    安母在身後喊住她,安抒抒深吸一口氣,緩緩回頭。

    但在對上安母滿滿失望的眼神後,她對安母最後的一絲期待也終是落空。

    安母捂着胸口痛心疾首,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抒抒,原本我念在你我這麼多年的母女情分上,還是想將你當成親生女兒的,但沒想到我教導你這麼多年,你居然還是這麼野、這麼不懂事,以後就權當我沒你這個女兒!”

    安抒抒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終是無法對這個悉心照顧她長大的母親說出什麼重話,吸了吸鼻子回了一個字:“好!”

    她原本以爲這是她對母親最後的體面,沒想到她接下來說的話卻如當頭寒冰,將她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