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天地！天帝？

    一般的進化者，哪怕沿着星路上的各種空間節點、神祕蟲洞，想要跨越星路依然要很長的時間。

    他們對萬物法則、天地秩序的認知有限，只是星路的使用者，而非開闢者。

    不過在林陽這裏，這一切當然不是問題。

    只要成爲聖人，在這片星空，就已經是接觸到萬物之本質，能以法則碎片調動秩序之力，撕裂空間，開闢跨越不知多少光年的蟲洞。

    這片星空太弱，秩序不完整，法則鬆散，所以聖人就能有近乎神話般的手段。

    站在終南山的深處，感受着面前那「星路」上的扭曲空間，林陽體悟半晌，喃喃道：

    「這就是龍雀星域的氣息嗎？」

    龍雀星域就是陰雀族祖星所在的星空。

    地球上尚且有高原反應之類的，這種特殊環境就能視爲某種地域的獨特氣息。

    終南山星路傳出的，當然是星路盡頭的獨特氣息。

    捕捉到了龍雀星域的氣息以後，林陽靜靜佇立在原地半晌，邁步踏上了星路，身影逐漸變得模湖，最後消失在地球主空間。

    ……

    龍雀星域。

    一片寂靜幽暗，哪怕距離最近的恆星，都如米粒般大小的星空中。

    轟！

    隕石羣忽的震動了，一縷縷金光乍現，是天地秩序摩擦後的光焰，空間的波動在這一刻極其醒目。

    嗤！

    成千上萬縷的金光化爲了一道耀眼的金芒，貫穿虛空，形成了鏈接宇宙兩端的空間蟲洞。

    在金光中，走出一道身影，正是踏上終南山星路的林陽。

    比起前往西林星的時候，已經走到映照領域的林陽對法則的掌握極深，此次的定位很精準，一次性就來到了龍雀星域。

    不過，想在一片偌大且空曠、死寂的星域裏，準確找到陰雀族母星的所在，這也是一件難事。

    在宇宙的尺度下，所謂的億萬裏之遙，渺小的像是塵埃。

    顯化法天象地的映照級巨頭，眸子堪比大日恆星，但在整個宇宙面前還是太微不足道。

    要是沒有特殊的手段，以映照者的能力，很難在短時間內鎖定所處星域內的生命星球。

    此時，走出蟲洞的林陽閉眼，他將神魂轉化爲波動擴散向四面八方，與天地秩序共鳴，神魂波動的範圍也激增了無數倍。

    當然，不是真的「無數」而是一種虛指，不過也遠超所謂的億萬倍，再加個億億都不止。

    在走到了這一步以後，進化者的實力有了不可思議的提升，與低級進化者存在難以跨越的天塹。

    所在的世界越是低級，這種差距越大。

    到了大世界，映照境進化者與低級間，反而沒有天淵之別。

    至少，大多數情況都是如此，世上也有極個別例外。

    百億裏、數千億裏、數萬億裏……

    一光年、數百光年、數千光年……

    短短片刻間，林陽的神魂波動就擴散到了數十萬光年外，可以輕鬆籠罩整個銀河系，洞悉此內的大事件。

    從神魂波動的擴散速度來看，這遠遠不是極限所在。

    但林陽主動停止了與天地秩序的共鳴，神魂波動的擴散速度也在瞬間驟降了無數倍，比起之前而言，用慢如龜速都無法形容。

    「找到了。」

    林陽呢喃着，他看向星空的某處，哪怕以他的恐怖視力，所見之景也是一片的黑暗。

    他知道那裏存在一顆黑洞，正是因此，億萬星光皆被黑洞的引力捕獲了。

    這一次林陽沒有打開蟲洞，他單純以遁法前進，

    衝向數萬光年之外的陰雀一族祖星。

    由於不存在同級別的干涉，林陽此時與天地秩序再次共鳴，他所過之處，空間扭曲、時間混亂，有各種法則碎片飛舞，呈現出一片光怪陸離之境。

    遠遠看去時，林陽像是被無數畫面包裹了，有許多萬年前的景象浮現，也有朦朧模湖，像是未來的一角片段閃過。

    這種景象太驚人，看上去他似要衝破時光的束縛，成爲超脫時間的存在，超越所謂的永恆不滅。

    注意到體外的各種異象後，林陽不禁暗中吐槽：「嘖，這特效……」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極道大帝在人間宇宙，施展出巔峯戰力。」

    極道大帝與小世界的「道」相合，一舉一動與萬道共鳴，一拳一腳有萬道相隨，幾乎代表了那一界。

    映照者在小陰間的表現雖然誇張，卻也到不了那一步，林陽的情況則純屬意外。

    觀察了半晌體外的各種誇張特效，林陽琢磨再這樣下去，自己估計會有些飄了。

    念頭一動，混沌體的生命氣息與外界的法則、秩序相合。

    剎那間，各種法則碎片飛舞、時空混亂扭曲的一幕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朦朦朧朧的混沌霧靄。

    恍忽之間，會給人一種錯覺，彷彿林陽所立足之地就是開天闢地前的混沌，開天時誕生的各種法則、秩序，在此時都歸於了沉寂，似乎再也不存。

    「別人都是體外瀰漫混沌氣，而我因爲是混沌體雛形，外在表現則是混沌霧靄，濃郁到外界難以看清我的真身。」

    林陽暗中思忖。

    前幾天他在處理別的事情，直到此刻才有心思體會走到映照領域後，自身的各種變化。

    研究了一會兒，林陽也跨越了數萬光年，來到了一顆巨大的生命星球外。

    這顆生命星球通體暗紅色，看着像火球，林陽目光所及之處，山川皆爲褐紅色，有的地方跳動暗紅色火苗，瀰漫着幽冷氣息。

    整體而言，陰雀族的祖星很壯麗，遠不是幾年前的地球能比。

    雖然陰雀大人不敢在網上懟金鱗道子，不過陰雀族也有聖人，要是早些年的話，陰雀族老祖更是映照諸天的巨頭。

    神魂化爲神念波動，林陽掃過陰雀星。

    很快，他鎖定了陰雀一族的王城所在，那是一座超級大城，城內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城門高如山嶽般，很繁華。

    與外城的繁華不同，內城顯得很冷清，褐紅色的牆體、地面上，充滿密密麻麻的場域符號，溝通這片天地的秩序，浩瀚的能量流淌，但很難被人感知。

    「能對付聖人的場域。」

    林陽呢喃了一聲，他心念一動，化爲一道灰濛濛的流光墜落向了陰雀族王城。

    萬里山川不過眨眼間就被跨越，很快，城內的一些進化者注意到了直衝而來的流光。

    「隕石？」

    一名觀想級進化者詫異的自語。

    這不是陰雀一族的進化者，從他金燦燦的豎童與半身鱗片與鱷魚尾來看，他是「龍雀星域」裏的「龍」，既鱷龍一族。

    能與陰雀族一起，讓這一片星域被稱爲「龍雀星域」，不難看出鱷龍一族的強大。

    至少在曾經，鱷龍一族也有映照級老祖。

    「怎麼可能是隕石，陰雀星附近有場域，任何天然隕石都無法接近此地……」

    「而且這個速度，也不是隕石能擁有的。」

    鱷龍族進化者附近的一名靈獸攤主凝重的道：「是有人來找陰雀一族麻煩了。」

    這話一出，附近的各族進化者都大吃一驚。

    陰雀族雖然比不上在

    萬族裏排名靠前的那些頂級族羣，但族內也有不止一名聖人。

    敢這樣直衝陰雀族王城的人物，要麼是無知，要麼就是一名聖人。

    「陰雀族惹到了誰？」

    城內的太多人悚然，哪怕大城有場域保護，但在聖人大戰面前，依然很難給人安全感。

    就在各族進化者心思混亂之際，內城傳出了一聲冷冽的大喝：「何方狂徒？」

    喝聲響徹天地，迴盪在寰宇間，那瀰漫出的聖威讓無數人心驚膽顫，本能的就想要跪下。

    「敢挑釁吾族，爾追求死亡？」

    陰雀族的聖人冷哼道，林陽所化的混沌流光也在此刻穿破各種場域的阻擋，直接降臨在了內城的聖人面前。

    這是一座高山，聳入雲端，視野極好，可以輕鬆看到大半個外城的景象。

    看着面前被混沌霧靄包裹，看不清真身的林陽，陰雀族聖人沉下了臉色，幽冷刺骨的氣息在這一刻暴增。

    某種法則正在與他呼應着，雖然殘缺不全，依然在天地間形成了一股極其獨特的域。

    這不是場域，是——聖域。

    同樣是「聖域境進化者」裏的「聖域」之名的由來。

    此刻，陰雀族聖人的聖域籠罩了全城，完全覆蓋了這一座直徑上千里的巨大城市。

    「我的力量！」

    無數人色變，只感覺體內原本極其活躍，一念就能調動的進化能量被莫名的力量壓制，變得沉重，很難調動。

    同時，也有人感覺身軀無比沉重，冰冷刺骨，像是能凍結魂光的寒氣撲面而來，讓思維運轉的速度都遲緩了。

    「聖域，是聖域！」

    「這種陰冷之感，是陰雀族的聖人出手了！」

    有見識不凡的進化者當場驚叫了。

    在這一刻來臨前，任誰也不會想到他們會落入聖人級的戰場裏。

    哪怕是金身羅漢，此刻都在皺眉，雖然聖域的主人無意針對他們，但以金身境進化者的實力，依然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而在聖域之中，聖人實力會更強。

    此消彼長之下，聖人與非聖人之間的差距更大。

    「完了啊，完了啊！」

    「聖人大戰，天翻地覆，外城絕對會毀滅！」

    「再是厲害的場域，也無法將毀滅星球的力量壓制在內城。」

    外城的進化者都惶恐了，有資格生活在這裏的，最弱也是覺醒境，此刻一個個飛快逃向城外，免得被聖戰波及。

    陰雀一族的進化者雖然對自家聖人有信心，但本着從衆的心理，也在逃向城外。

    唯有內城的陰雀族，依然巍然不動。

    「太上長老一定能擊殺來敵。」

    一名身材挺拔，紅脣火辣的陰雀族王女目光灼灼的看着高山，那裏正是聖域源頭。

    「敢來我族放肆，聖人也不夠看。」

    一名王子面容上浮現出陰霾之色。

    忽的，異變突生。

    一縷縷灰濛濛的霧靄漸漸瀰漫開，那是混沌氣流，陰冷刺骨的聖域陡然間消融，像是烈日暴曬下的冰雪。

    一股純粹到讓人駭然的陽氣爆發，四周的空間在這一刻都發出「滋滋滋」的聲響，正在被融化。

    「啊啊啊！」

    王城之內，太多的陰雀族進化者在慘叫。

    他們只感覺掉入了熊熊燃燒的火爐裏面，不止肉身融化，魂光與一身的能量，此時也在這股陽氣下快速消融。

    這股氣息，比之所謂的大日恆星都要強烈無數倍，那是一種本質上的不同。

    「是陽氣？

    傳說中的陽氣真的存在嗎？」

    烈焰紅脣的王女露出痛苦之色，她正在哀嚎，潔白晶瑩的肌膚變的血淋淋，一頭鮮豔如火的長髮也在被陽氣焚燒。

    「吾的域，爲什麼會……」

    震撼中帶着幾分錯愕的聲音響徹雲霄，是失聲的陰雀族聖人。

    此時，在衆生哀嚎時，又有驚怒之聲傳出：「是何方神聖？」

    是第二名陰雀族聖人！

    一股熱烈如驕陽的氣息爆發，這是一名走「朱雀」道路的陰雀族。

    陰雀族有兩種道路，一種是向着朱雀轉變，至剛至陽；另一種則是向着太陰神雀轉變，至陰至純。

    現在的兩名陰雀聖人，分別走了兩條路。

    「轟隆！」

    如驕陽般的聖域展開，但又在下一瞬就消融，剛剛出現的陰雀聖人頓感不妙，失聲道：「此地的秩序……」

    終於，有模湖如道音，縹緲如蒼天的聲音從那座高山上傳出：

    「我，就是……天地。」

    短短的一句話，解釋了兩名聖人的聖域爲何會失效。

    但他們完全無法理解。

    高山上那名太陰神雀路線的陰雀聖人臉色發綠，道：「天帝？竟然自稱天帝？」

    「狂妄！」

    陰雀聖人喝道，足以撕裂星球的氣息在這一刻爆發，在極速的攀升。

    「……天帝？」

    林陽無言以對。

    精神層面的波動，不可能出現諧音，當然也不會聽錯。

    面前的陰雀聖人，這是在發什麼瘋？

    要咒他？

    還是在死亡接近的這一刻，看見了所謂的「一角未來」而產生了幻覺？

    「真是不知所謂。」

    林陽輕哼了一聲，下一刻，他的混沌聖域徹底封鎖了內城。

    密密麻麻的系統提示也在不斷刷新，都是在這一股神魂陽氣下被融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