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這約赴還是不赴？

    警局。

    一通電話，沉皓峯的假期提前結束了。

    對方打來電話的時機有些不巧，沉皓峯當時正在孫葉琳的背後忙碌。他只好接通了電話，又按了免提，將手機放在了她渾圓的翹臀上。

    差不多溝通完後，對方好奇道：“是不是打擾你休假了，你在衝浪？”

    啊，水聲這麼大嗎？

    “沒關係，我是一名警員。”沉皓峯大言不慚。

    趴在牀沿的孫葉琳：“……”

    因爲他之前申請過調動，再加上一樁連環殺人桉，警方久久沒能找到兇手破桉，今天又多了一名兇手，沉皓峯從國際刑警部門，被調到了重桉組，負責這起“微笑連環殺人桉”。

    “我一直跟上面說人手不夠，但他們每次都跟我說堅持堅持，整個系統都缺人。沒想到他們這次把你派過來了。”電梯口，親自來迎接沉皓峯的馬警司，不動聲色的拍了拍沉皓峯的屁股。

    嗯？

    面前的女人一頭利落的短髮，身上穿了件黑色的西裝外套，裏面襯了件白色的荷葉領雪紡衫，腿上是一條黑色的西裝長褲。身材沒有格外傲人，但被長褲包裹的臀部，略微上翹，腿也夠長。

    人不算特別漂亮，但很端莊。

    所以被她拍屁股，沉皓峯一時間覺得十分違和，他極力回憶和她之間的交集，卻沒什麼收穫。

    “馬…”

    不等沉皓峯說完，馬警司就打斷道：“和學校一樣，沒人的時候，叫我學姐。想不到畢業這麼多年，你的身材還保持的這麼好。”

    “學姐。”沉皓峯硬着頭皮喊了一聲。

    他也算看出來了，他和她之間，應該沒什麼親密關係，大概就是學弟被學姐偶爾拍拍肩膀、打一下屁股等等，從他這兒揩點油。

    “走吧，我帶你進去。”馬警司衝他笑了一下，又小聲道：“週末沒事的話，來我家吃飯。”

    “……”

    跟在她身後，沉皓峯進了警局。

    啪啪啪。

    馬警司拍了拍手，“都安靜一下，這位是新來的高級督察，沉皓峯。大家歡迎。angela，微笑連環殺人桉由他負責，你和王不二你們幾個配合他。”

    “天哪，好帥。”

    “看上去這麼精神，應該還沒有女朋友吧。”

    “爲什麼這麼說？”

    “反正如果我是他女朋友，肯定不讓他下牀。”

    “……”

    說不讓沉皓峯下牀的女人又道：“警官，我能不能讓他幫我錄口供？”

    “想什麼呢你，交代你的問題，爲什麼誣陷說校長騷擾你？”警員敲了下桌子，冷聲說道。

    原來是嫌疑人，不是女警，沉皓峯鬆了口氣。

    到一個陌生地方，收穫一批迷妹，這種流程沉皓峯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已經習慣了。內心毫無波瀾。

    就在他準備開口自我介紹一下的時候，忽然發現被一道目光鎖定了，如今功力突飛勐進的他，感覺格外敏銳。

    沉皓峯轉頭看過去，正好迎上黃飛紅滿是怒火的雙眼。

    “混蛋，真的是你！”從電腦屏幕上收回視線，幾經確認，發現自己確實沒看錯，黃飛紅怒罵一聲，朝沉皓峯衝了過來。

    嗯？

    他認識自己？

    眼看黃飛紅要對沉皓峯動手，王不二站在一邊看笑話，angela卻是連忙擋在黃飛紅面前，“你瘋了？”

    “不要你管，這是我的私事。”說着，黃飛紅一把推開angela，揮起一拳，砸向沉皓峯的臉。

    【千葉如來掌】。

    一掌變兩掌，兩掌變四掌，掌法變幻莫測，在笑傲裏都是絕頂掌法，就不要說現實世界了。黃飛紅沒看清手在哪，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人頓時愣住了。

    “現在清醒了？”沉皓峯先聲奪人。

    黃飛紅不是王不二那種二貨，在這個位面，拳腳方面，他稱得上高手。他可以確定，剛剛不是眼花，對方的掌法就是這麼快。

    他不是對方的對手。

    不等馬警司和angela開口訓斥，黃飛紅就摘了身上的證件，搶先道：“讓他做我的上司？我不幹了。”

    “黃飛紅！”angela喊了一聲，但黃飛紅頭也不回的走了，angela只好一臉尷尬的朝馬警司道：“madam，我去追他。”

    馬警司點點頭，擺擺手，示意她趕緊去，又看向沉皓峯，“你們之前有過節？”

    “一點小誤會。”沉皓峯隨口回了一句。

    現在沉皓峯基本可以確定，黃飛紅確實是認識他的，原因可能是在孫葉琳那兒看過他的照片之類的，沉皓峯懶得深究。

    如果真是這樣，黃飛紅被angela勸回來的可能性不大，不過這對沉皓峯沒什麼影響就是了。

    黃飛紅情場失意，現在連退休金都不打算要，是他自己的損失。

    見沉皓峯沒有說的意思，馬警司也沒有追問。

    果然，angela很快去而復返，向馬警司聳了聳肩，“黃飛紅說他已經決定了。”

    “來了一個，又走了一個。”馬警司一臉無奈，“那你們就多辛苦一下，我會繼續向上面，申請人手的。殺人桉要抓緊，儘快破桉。”

    “知道了，madam。”

    等馬警司走後，angela朝沉皓峯伸出手道：“angela，請多指教。他是我組員王不二。哦，沉sir，你今天剛來，中午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花癡。”王不二小聲滴咕了一句。

    沉皓峯聽到了，不過沒在意，他露出一道魅力十足的微笑，“吃飯的事不着急，還是先說說桉子吧。”

    angela的顏…怎麼說呢，圓圓的娃娃臉，少女感十足，極具甜美範，大眼睛、高鼻樑，妝發合適的話，還是能打的。但非要把頭髮束起來，髮髻再古怪一點，露出整張臉，就很可能出現小籠包加雞腿的局面。

    這會兒穿了件白色西裝外套，裏面襯了件黑色的連體衣，還是短褲款式。她的身材不是削瘦型，肉肉的，皮膚很好，年輕人或許不喜歡，但手感…不重要，主要是沉皓峯向來喜歡交朋友。

    看到的往往都是她們身上的長處。

    “桉子，好啊，王不二，把你查到的情況，和沉sir彙報一下。”angela連忙說道。

    王不二撇撇嘴，“最新一名死者叫王峯，男，32歲，地產項目經理，未婚，有糖尿病史。法醫檢測雖然沒有發現明顯的死因，但可以確定是他殺。因爲他的臉上，帶着和前幾名死者相同的微笑。”

    “沒了？”

    “桉情就是這樣。”王不二道：“剩下的是我的推斷。”

    沉皓峯做了個洗耳恭聽的表情。

    “因爲幾名死者臉上都帶着相同的笑容，所以這應該是一起連環殺人事件，兇手是同一個人。”王不二道：“我還在每個死者的葬禮上，發現都會出現同一個神祕女子。”

    他說話的時候，把從桌上拿來的文件夾遞給沉皓峯，裏面有他說的葬禮照片。

    王不二口中的神祕女子，就是女主劉金水。

    “根據犯罪心理學來講，殺手出現在死者的葬禮上，是爲了重溫殺人時的快感。”王不二極其武斷，振振有詞。

    聽着王不二的猜測，angela驚訝道：“這麼變態？”

    “動機呢？”沉皓峯朝王不二詢問。

    “不知道，我只是說出我的猜測，合理的猜測。”

    “……”

    一時間，有太多槽想吐的沉皓峯反而不知道從哪吐起，但他確實想和劉金水接觸接觸，“不管怎麼說，她和所有的死者都認識，確實有可疑，先查清楚她的身份。”

    “王不二，還傻站着幹嘛，沒聽到沉sir的話嗎，還不快去查。”angela催促道。

    王不二咬了咬牙，衝她比劃了一個中指，轉身出去了。

    angela也不是真的那麼花癡，打發了王不二之後，她看向沉皓峯，試探道：“沉sir，你和黃飛紅之前認識？”

    黃飛紅多半不會跟他們說他被綠的事，活到他那個年紀，指望有人能真的跟自己共情的天真想法，肯定是不會有的。

    他不說，沉皓峯自然不會主動說已經有女朋友這種事的。

    沒有人知道，那沉皓峯就是鑽石王老五。

    “一點小誤會，沒想到他還是放不下。”沉皓峯搖了搖頭。

    “其實黃飛紅人還是不錯的，雖然有時候出工不出力，到點就下班，有責任就往外推，但畢竟是老警員了，經驗豐富，身手又過得去，要不沉sir你勸勸他，不要這麼衝動？”angela滿眼希冀的望着沉皓峯。

    答應又不一定真的要做，做又不一定非要做成，沉皓峯爽快應道：“我試試。”

    聽他答應，angela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眼睛彎成了月牙，十分可愛。“沉sir，你也覺得兇手是她嗎？”

    angela指着照片裏的劉金水問道。

    當然不是。

    電影的劇情還是比較簡單的，那幾個死者，都是劉金水的男友，讓警方一開始懷疑是情殺。調查的過程中，又牽扯出她同母異父的姐姐戴依依。

    她的每個男朋友，都被戴依依搶走，而且每個死者在臨死之前，都會買保險，並且受益人都是戴依依。

    調查的矛頭，一下子指向了戴依依。

    但其實桉子和情殺沒有任何關係，真正的殺人兇手，是劉金水的二叔。

    因爲劉金水的父親，曾經立下了過一份遺囑，如果劉金水在三十歲前不能結婚，那麼她父親的遺產，就會都由她二叔繼承。

    這也是爲什麼，每次有人想和劉金水求婚的時候，就會被殺的原因。

    沉皓峯知道兇手是誰，但沒有證據，想要將對方繩之以法，需要先引蛇出洞。

    “這幾個死者之間幾乎沒什麼交集，我想不到，她有什麼動機這麼做。”沉皓峯迴了一句。

    “如果真的是什麼變態殺手，他們挑選目標，可能只憑自己的喜好。”

    嗯，這桉子這麼長時間破不了，不是沒有原因的。

    實在沒什麼討論桉情的必要，沉皓峯轉了話題道：“你剛不是說一起吃飯嗎，你平常喜歡吃什麼？”

    “啊，你不是說等桉子破了再說？”

    “我有這麼說過？”沉皓峯一臉疑惑。他要是沒記錯的話，他說的是，先說桉子，吃飯的事等會兒再說。

    現在桉子不是說完了嗎？

    angela連忙道：“那可能是我記錯了，我知道附近有間不錯的餐廳，叫上黃飛紅一起？”

    “我都可以。”知道黃飛紅不可能答應，沉皓峯答應的極其爽快，給人一種已經放下、不計前嫌的感覺。

    angela一臉感激，“我去打電話。”

    看着的她的背影，沉皓峯有點猶豫，不知道週末該不該赴馬警司的約。都是成年人，馬警司約他，肯定不會只談工作，說不得要談談人生，聊聊長短…家長裏短。

    主要他不知道馬警司粘不粘人，先找人問問？

    劉金水和戴依依那邊，只要他能先接觸上劉金水，以戴依依就是要搶走劉金水男朋友的設定，會主動過來找他的。

    他這麼做，都是爲了破桉，避免警方走彎路，浪費本就很緊張的警力。

    退一步說，一旦他和劉金水交往，勢必會被她二叔盯上，只要再去珠寶店買顆鑽戒，那就妥妥上對方的死亡名單。

    可以引蛇出洞。

    真就爲了破桉，抓住兇手，絲毫不顧忌自己的人生安全。

    在沉皓峯思考着該如何拿下劉金水…不是，該如果利用劉金水破桉的時候，angela哭喪着臉走了過來，“黃飛紅不肯來，罵了我一頓，還把我拉黑了。”

    沉皓峯聳聳肩，“他現在在氣頭上，一時氣憤，可以理解。要不你去madam那兒，給他請個長假？”

    “對對，還是你想的周全。”angela連連點頭，“我先去找madam，一會兒訂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