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章 你們誰來頂？

    “劉海中，你就知道公家私用這四個字是嗎？唸叨了多少次了！你以爲誰都跟傻柱一樣公家私用嗎？”

    “你最好給我滾一邊去，信不信我給你也來一大嘴巴子？”

    “你……你……粗俗！”但卻見劉海中竟然梗着脖子，往前走了半步。

    還伸起右手指着黃秀珍，哆哆嗦嗦地繼續說道：“黃秀珍……我……我……我不怕伱！”

    “你就是人民羣衆該……該……該舉報的對象！”

    “你就算登記了，那也是公家私用，就是……就是……哼！”

    劉海中想多拽幾個詞，但想半天也想不出來，只好冷哼一聲，放下自己指着黃秀珍的手背在身後，繼續說道：“你不推三輪車回來，會發生這一檔子事兒嗎？”

    “還差點兒把咱們院兒的大門燒了，要是真燒了，你負的起這個責任嗎？”

    劉海中越說，還越鎮定了，說的話也變得順溜起來。

    “你還搬來一臺電視機，怕不是搞投機倒把搞來的吧？還不願意拿出來給大家夥看。”

    “你說，你存了什麼目的！”

    劉海中說着，往前又走了兩步，一通數落黃秀珍，在許大茂倒了之後竟然充當了這個出頭鳥。

    此刻，不論是棒梗燒了自己的三輪車，還是劉海中敢繼續出面數落她，是黃秀珍都沒想到的。

    棒梗恨她把賈張氏送進去了，現在燒了她的三輪車，她還好理解。

    但是劉海中剛纔都已經被她懟到那種程度了，許大茂和傻柱都是當着他的面倒在地上的，他竟然還敢站出來。

    還學着易中海的模樣說出來一番冠冕堂皇的話，說的大義凜然的！好似現在做錯的是她一樣。

    但接下來劉海中的話，就讓黃秀珍明白了他的目的。

    “淮如，你現在還不去組織上舉報黃秀珍。”

    “她不僅是階級敵人，還公家私用，你說她要不推來三輪車放這兒，你家棒梗能點火燒三輪車嗎？”

    “你要想不賠錢，不想耽誤了棒梗下半生，還不快去！”

    劉海中說着，一雙小眼睛還斜了黃秀珍一眼。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秦淮如去舉報黃秀珍。

    就算是舉報錯了，也跟他毫無關系。若是舉報對了，黃秀珍被逮進去了，那他也是大功一件。

    再加上秦淮如現在的遭遇，他感覺就是個好時機，他若是抓住了，若真舉報成功，以後還不得當個官什麼的？

    正是抱着這個想法，劉海中是越說膽氣越大，甚至還敢直視着黃秀珍，絲毫不懼。

    秦淮如卻無動於衷，只是可憐巴巴地看着黃秀珍，眼神中帶着祈求。

    看着劉海中這張牙舞爪、色厲內荏的模樣，黃秀珍想着今天下班後發生的一切，也是怒氣交加。

    今天，這四合院這些人都吃了槍藥了嗎？

    一個個又都敢站出來了！

    這怕不是真收到了什麼消息，絲毫無懼啊！

    “今兒！”

    聽到黃秀珍說話，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她，當然除了躺在地上的許大茂和蹲坐在垂花門下臺階上的閻埠貴。

    “今兒，我不僅打了許大茂，還打了傻柱！”

    “你兩個兒子，劉光天和劉光福也剛剛被我揍了一頓！”

    “你難道以爲你是這個院兒的二大爺，我就不敢動你？”

    黃秀珍掃了一眼全場，視線落在劉海中身上，繼續說道：“你、劉海中，一再挑撥大家情緒，一再誣賴我，那今兒，就不差你這一個了！”

    黃秀珍說罷，抄起一旁的一根燻黑的棍子，對着劉海中的面門敲去，木棍揚起的風聲，讓衆人心中皆是一驚。

    “黃秀珍！”

    易中海厲喝，終於出聲了，試圖制止黃秀珍的動作。

    但黃秀珍揮棍子的動作絲毫不見減速，直朝劉海中面門拍去。

    劉海中一個閃身想要避開，但黃秀珍揮舞棍子的方向也隨之一變，繼續朝他面門而去。

    咔嚓！

    在棍子即將敲向劉海中面門那一刻，突然應聲而斷，半截木棍順勢飛出人羣，越過閻埠貴的腦袋，進了前院，落地發出一聲脆響。

    另外半截還在黃秀珍手中緊握着，原本接近一人高的棍子，只剩一條胳膊的長短。

    “太可惜了！這根棍子真是既不中看也不中用，就是個廢物！”

    黃秀珍還拿在手裏的半截木棍很容易看得出來，有被火灼燒過的痕跡，所以棍子其實早就脆了。

    但就這一下，可把劉海中嚇得夠嗆。

    甚至比打在他身上都讓他感覺難受，一種尊嚴被羞辱的難受感在他的心頭蔓延，額頭上和後背都已經出了一層細汗。

    “怎麼？易中海，你終於願意出面主持大局了？”

    “就是不知道，你現在開口，算是在替秦淮如出頭？還是要替劉海中出頭？”

    “你要是還不說話啊！我都準備去報公安了！”

    黃秀珍說完，其他人也都看向了易中海，在這座四合院裏，他們說到底還是以易中海馬首是瞻的。

    聽到黃秀珍又說要報公安，全院的人只感覺心裏突突的，易中海的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了。

    “秀珍，報公安我看就沒必要了，咱們院兒裏的事還是院兒裏解決吧！你看呢？”

    “我不看！我要看的是這件事最終給我解決的是否能讓我滿意，不滿意我肯定要報公安，讓派出所的同志過來。”

    “上一次就讓棒梗這小子逃了過去，我看這一次必須把他送進少管所。”

    現在事情很明顯，三輪車被棒梗一把火燒掉了，並且整輛車肯定是報廢不能用了。

    “秀珍，你別着急，這事兒咱們肯定是要解決的！我看沒必要把一個孩子送到那種地方。”

    聽到易中海的這句話，黃秀珍就大概知道，這又是和稀泥的步驟。

    “秀珍，你的車被燒了是事實，但你剛纔也踢了棒梗這小子不是？我看他臉上可是出血了。”

    “再加上他還是個孩子，不懂事嘛！你也諒解諒解。”

    “這樣，淮如，你拿出來二十塊錢給秀珍，再幫她洗幾天衣服。”

    “秀珍，你看怎麼樣？這事兒就算是揭過去了，如何？”

    秦淮如一聽要拿出來二十塊錢，隨之就掃了一眼易中海，楚楚可憐的點了點頭。

    她當然願意，她可不想毀了棒梗的以後，甚至她還想着以後棒梗有出息了會好好對待她這個媽呢！

    哪怕上一次易中海給她說過棒梗不會去少管所，但她不敢賭，因爲她知道有進去的。

    黃秀珍掃了一圈這個四合院內的人，被氣笑了。

    “二十塊錢？這樣，易中海，我給你二十塊錢……不，我給你四十塊錢，你現在就去給我弄來兩輛三輪車。”

    “你能弄來，我就接受你這個提意，你看，如何？”

    最後幾個字，黃秀珍一字一頓的反問了回去，易中海一時間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黃秀珍。

    聽到黃秀珍的話，在場有幾個人也撇過頭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閻埠貴蹲坐在垂花門下，這時候擡頭看了黃秀珍一眼，他那裏根本沒有燈光，也不知道此刻是什麼表情。

    婁曉娥也並沒有把許大茂拖走，只是蹲在地上，看着思維敏捷毫不懼怕的黃秀珍，內心那顆原本將要挖出來的種子再次被她埋下。

    “弄不來吧？弄不來就別廢話！”

    “這輛車可是公家財產，你們若是真的只是想賠這麼點兒就糊弄過去，那怕是不可能的！”

    “直接、實在一點不好嗎？”

    黃秀珍說完，看向蹲坐在地面上的秦淮如，她已經不想再繼續跟易中海扯皮說廢話了。

    “秦淮如，你給個準話吧！打算賠多少？”

    “你心裏應該很清楚縱火是什麼罪，更何況，現在這輛被棒梗點着的三輪車，那可是公家財產，屬於國有。”

    “縱火、破壞公家物資，別說送進少管所去，你信不信他若是真進去了，想出來那就是做夢。”

    “怎麼？我看現在這個事還有誰敢頂下來！”

    易中海這時候卻又往前走了一步，剛纔淡然的神色已經消失，眉頭緊鎖着，盯着黃秀珍。

    “秀珍，咱們都是一個四合院的，賈家情況你也知道。”

    “現在賈家嫂子已經進去了，棒梗都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在外面會不會遇到危險。”

    “不如我們先把這件事放一放，等把棒梗找回來再說，怎麼樣？”

    啪嗒！

    黃秀珍手中那半截燒黑的木棍被黃秀珍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衆人心頭都跟着這道聲音猛地一跳。

    而扔下半截木棍的黃秀珍，這時候還拍了拍自己的雙手。

    只不過因爲被木棍的黑灰沾染，隨着她的拍打，黑色不僅沒有消失，還把整張手都染黑了。

    斜了一眼易中海，黃秀珍的內心已經恢復了剛纔的平靜。

    “易中海，你是不是以爲我不知道上一次你們讓賈張氏頂了棒梗進去是什麼心思？”

    “放一放？放一放這事兒是不是就過去了？”

    “放一放，難道等明天我被逮進去了讓你們皆大歡喜嗎？”

    睥睨着在場所有人，黃秀珍聲音中已經聽不出來任何的情緒，又繼續說道：“現在你們在場的，誰還想學着賈張氏再來頂一次來試試？”

    “儘管來！縱火、破壞公家物資，我看看你們有幾個腦袋來頂！”

    “易中海，你要來頂嗎？一大媽，還是你來頂？劉海中，你剛纔廢話最多，要不你來頂？還是二大媽你來？”

    “你們誰來頂？”

    聽到黃秀珍的話，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吱聲的，此刻只剩易中海還平視着黃秀珍，其他人要麼撇過頭去，要麼垂着腦袋像是在地上尋摸什麼東西一樣。

    “我現在沒有直接去報到派出所，已經是仁慈了，已經是看在一個四合院的面子上了，別再跟我說這種廢話。”

    “三輪車的具體數字，你們應該心裏有數，趕緊的，給個準話，沒空跟你們閒拉扯。”

    半天，也沒有一個人說話，易中海不說話，就連剛纔叫囂的劉海中因爲黃秀珍那一棍子的威嚇，也已經不敢繼續說話了。

    秦淮如更是蹲坐在地上，抱着小當，若不是婁曉娥還在許大茂旁邊蹲着，讓外人一看，還以爲許大茂跟秦淮如是一家子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也沒有人走，也沒有人說話，秦淮如只是低着頭，眼珠子大轉，她此刻恨不得剛纔沒在傻柱房間把傻柱拍醒。

    其他人是看易中海都不說話了，就更不會瞎插話，他們也怕被黃秀珍盯上。

    “都不說話是吧？”

    “都認爲自己沒錯是吧？”

    “行！”

    黃秀珍掃了一眼全場，又看向悽悽慘慘的秦淮如，繼續說道：“那我就來說一說。”

    “這輛三輪車，原本我打算剛纔趁着天亮還回站裏去的。”

    “唉！我剛出屋門準備去還，就被你們攔住了，要開什麼狗屁大會！易中海，當時就是你說的讓我等等吧？”

    “你們一個個的，算計我的電視機，以至於到現在造成這副模樣，只能說是你們咎由自取。”

    “秦淮如，你明白了嗎？”

    因爲這句話，秦淮如再次哽咽了，因爲剛纔要參與大會的其中之一就有她。

    “劉海中，你現在明白了前因後果了嗎？”

    “不是因爲我推來了三輪車，而是因爲我想要把三輪車還回去的時候，是你們擋了我的路！”

    劉海中一雙小眼睛在夜幕下滴溜溜直轉，小聲唸叨了一句。

    “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誰知道呢！”

    黃秀珍當然聽到了他的話，冷笑一聲，繼續說道：“劉海中，你還真是個沒腦子。”

    正是這些話，秦淮如現在更是心如死灰，比剛纔知道棒梗點了黃秀珍的三輪車，來的更加的猛烈。

    她知道，黃秀珍說的都是真的！

    所以，若是她不參與剛纔的大會，也許秀珍現在還能留個情面吧？

    秦淮如如此想着，但她也知道，現在想什麼都晚了。

    “秀珍，我也不知道三輪車的價錢，你看我要給多少吧！我湊湊。”

    “不知道，你明天跟我到站裏說明情況，看站裏報價！”

    黃秀珍當然知道三輪車的報價，但這個錢她若是拿在手裏，那可就可是個燙手山芋了。

    今天她要是把這個錢拿了，劉海中舉報她絕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