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章 記吃不記打，王站長談話

    再加上棒梗鬧脾氣，小當和小槐花一直的哭鬧聲，賈張氏惡狠狠地深吸了一口香味並嚥下最後一口白饅頭，好像是在給自己壯膽一樣。

    隨後，她的聲音加大了幾分。

    “哭，就知道哭！”

    “死丫頭片子！”

    “餓死鬼投胎嗎？！”

    “天天就知道吃吃吃！”

    “怎麼沒吃死你！”

    指桑罵槐的意味明顯。

    對於黃秀珍家裏飄出來的誘人的香味兒，賈張氏已經嫉妒的質壁分離了。

    越罵感覺越順口，罵着罵着就要起身準備開門。

    “不許罵我妹妹！你連肉都不弄過來給我吃！你不是我奶奶！”

    “棒梗乖，黃秀珍家的東西咱們不吃，吃了肚子裏要生蟲子的！”

    賈張氏罵了幾句，也感覺自己心口順多了，看見棒梗鬧騰，扯了幾句謊。

    “你就會騙人！肉這麼香，肚子裏怎麼可能生蟲子！”

    “我都八歲了，吃了肉生不生蟲子我不知道？”

    “你不是我奶奶！”

    “我要吃肉！”

    賈張氏看着棒梗這麼鬧，透過窗戶看了看黃秀珍那邊，然後大手一拍，站了起來。

    “好！這個黃秀珍反正就一個人，她也吃不完！”

    賈家鬧出來的動靜太大，再加上黃秀珍整出來的那麼誘人的香味兒，四合院內沒上班的人都再次湊到了中院來。

    賈張氏也正是看到有這麼多人在圍觀，再加上棒梗實在是鬧得兇，都不要她這個奶奶了，她決定一鼓作氣，找黃秀珍要肉吃。

    拉開門，走出門，正巧看到黃秀珍看過來，賈張氏脖子一縮，差點兒又退回房間。

    “黃秀珍，你肉做那麼香，是要饞死人嗎？”

    “給我家棒梗吃兩塊。”

    賈張氏這話一出口，黃秀珍神色都怔住了，她真沒想到這個老婆子這麼明目張膽地朝她要肉吃。

    這跟搶劫前先說開場白有什麼區別？

    “賈張氏，伱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要是不做肉吃，我家棒梗能哭嗎？”

    “你要是不做肉吃，沒有這個香味，我家棒梗能不認我這個奶奶嗎？”

    “你說，你爲什麼偏偏要在大中午的做什麼紅燒肉？”

    黃秀珍頓時被氣笑了，她只說了一句，這個老婆子直接回了她三句，對於賈張氏的歪理，她昨天就見識到了。

    只是她還沒開口反駁，卻聽見另外一道聲音從中院和後院的位置傳來。

    “秀珍，咱們都鄰里鄰居的，給棒梗兩塊肉解解饞沒事的，孩子小，喜歡吃肉正常，你給他兩塊肉吃，他長大後也惦念你的好不是？”

    一大媽的聲音突然響起，這讓賈張氏的膽子頓時又上來了，原本還不敢跟黃秀珍對視，此刻怒氣衝衝地直視着黃秀珍，還暗道：這下，黃秀珍可不敢打人了吧？

    黃秀珍蓋上正在小火慢燉的紅燒肉，走出了屋門，看了一眼一大媽位置，同時還注意到二大媽和三大媽也已經分別站在了中院的各個位置。

    一大媽在後院和中院的交界點，二大媽在中院自己家門口，而三大媽則站在前院和中院的交界點。

    看到三人這個陣仗，黃秀珍知道，這才過去一個上午，這些人還真是記吃不記打。

    這個一大媽也怪不得能跟易中海結爲夫妻，果然都是道貌岸然。

    “就是，秀珍，咱們都是鄰里，互幫互助嘛！”

    “是啊！秀珍，鄰里之間嘛！你看昨天我都幫你看門了。就像他一大媽說的，孩子嘛！嘴饞一點兒也正常，反正你一個人也吃不了那麼多，你給點兒，他長大還能記你的好。”

    一大媽開口，圍觀中的二大媽和三大媽也朝黃秀珍開口了，三人直接形成了夾擊之勢，還有一旁的賈張氏在虎視眈眈。

    其他圍觀的人雖然沒說話，但都默不作聲，等着看笑話的模樣。

    黃秀珍沒想到自己只是回家來吃個午飯，也能碰見這種糟心事，還真是倒黴！

    想到早上衆禽看她還一副怕死的表情，僅僅一個上午的時間，這些人竟然又開始有想法了？

    這是看自己男人不行，這些女人準備出手對付她了？

    黃秀珍認爲這些圍觀的女人應該是暫時還不知道自己轉業去廢品收購站這件事，若是知道，言語上絕對會更加擠兌自己。

    先後開口的一大媽、二大媽和三大媽，這三人昨天在全院大會上沒怎麼說話。

    但這三人今天一個上午也沒閒着，湊在一塊說了不少有關黃秀珍的言論。

    並且，三位大爺昨天晚上回到各自家中後，心有不甘又無可奈何跟她們吹了不少耳旁風，都對她們表達過同一個意思。

    那就是：黃秀珍一個女人，他們三位大爺不好下手。

    也正是因爲如此，一大媽看到賈張氏出來找黃秀珍要肉吃，藉機對黃秀珍發難了。

    她可是三位大媽中最難受、最不甘的，一百塊錢啊！她想想就心疼。

    黃秀珍看了看三人，又看了看抱着小槐花怒視着自己的賈張氏和她旁邊吵鬧的棒梗和小當，笑了。

    “行！這肉呢！我也不是不能給。”

    聽到黃秀珍這麼好說話，賈張氏頓時露出了笑容，她認爲黃秀珍怕她們這些形成圍攻合擊之勢的女人了！

    暗道：這個黃秀珍就是看男人不敢打女人，昨天才那麼囂張的！早知道昨天全院大會就該讓一大媽她們來開。

    一大媽顯然愣了愣神，她原本準備好的一套說辭此刻倒是沒什麼用了。

    這一擊下去，她感覺就猶如打在一團棉花上，軟綿綿的，無處着力，讓她心裏更難受了。

    “咱們都鄰里鄰居嘛！互幫互助嘛！這樣，一大媽、二大媽、三大媽，您三位借我一百塊錢，我現在就去市場買肉，買來給院內大家夥分分。”

    “哦！對了！我可以不收跑路費，若你們感覺我的手藝不錯，想讓我加工一下，那我就收個材料費和加工費就成。”

    “做好了到時候給我黃秀珍分的那一份我就不要了，就拿給棒梗吃。”

    “你們三位大媽看這樣如何？這樣不僅僅棒梗長大了能記住你們的好，咱們全院都能記你們的好不是？”

    聽到黃秀珍這話，三位大媽臉頓時黑了。

    合着，你要給肉是這麼給的？

    鄰里鄰居、互幫互助，這可都是她們剛纔說的，結果沒想到黃秀珍竟然順着她們的話又把拐頭朝向了她們。

    這時候，不論是院內其他人還是賈張氏都不說話了，甚至她們在心底還很贊同黃秀珍的這個提議。

    若是真能吃上肉，她們說不得還會感謝黃秀珍呢！

    就連棒梗和小當此刻都眼巴巴看着一大媽，似乎已經想到了大口吃肉的畫面，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一大媽一看這場面不對，黃秀珍一開口，就把她原本的計劃打亂了，現在又一個禍水東引讓衆人起了其它心思，一大媽知道自己三人這是也敗了。

    “黃秀珍，我們在跟你說現在紅燒肉這事，你說什麼東西呢？”

    “算了，你這人好話既然不願意聽，這事我也不愛管了！”

    一大媽說完，直接轉身就走了，她真怕再糾纏下去自己家又莫名其妙出去了一百塊錢。

    二大媽和三大媽兩人離得近，互相對視了一眼，也不說話，一個轉身回了屋，一個則又回了前院。

    賈張氏一看一大媽三人轉身離開了，嚇得心理一個突突，抱着小槐花竟然也跟着轉身回屋了。

    黃秀珍掃了一眼其他人，其他人也不敢跟他對視，一個個也趕緊回屋的回屋，走人的走人。

    倒是婁曉娥又對她笑了笑，這讓黃秀珍暗道：這個院內看來還是有好人的，就是這個婁曉娥跟錯了人，可惜了！

    搖搖頭，黃秀珍突然想到自己還在小火慢燉的肉，快步走到竈臺前看了一眼。

    隨着鍋蓋打開，更加濃郁的紅燒肉的香味撲鼻而來，鍋中八塊肉成色紅亮，很漂亮，水已經收沒了，剛剛好。

    撒了一撮蔥花，頓時香氣四溢……

    院內還沒回屋的棒梗看了一眼黃秀珍的房間，眼神中閃過光亮，深深的吸了一口更加濃郁的肉香，只感覺自己肚子裏咕嚕嚕直叫。

    “走，小當，哥帶你出去找肉吃！”

    棒梗拉着小當也不進屋了，直接往前院跑去。

    “棒梗，棒梗啊……”

    賈張氏進屋後，還在低聲咒罵，掃到棒梗帶着小當跑走，也不罵了，趕緊追了出來。

    但是棒梗和小當跑得快，早已經跑到前院去了。

    賈張氏一看也不追了，一個扭頭一眼掃了黃秀珍正看向她這邊，嚇了一跳，臉上的肥肉都抖了一下。

    但隨之還是白了一眼黃秀珍，趕緊回屋去了。

    “這個老婆子。”

    黃秀珍冷笑一聲，打定主意，近段時間多做幾次紅燒肉。

    午飯時間經了這麼一遭，黃秀珍吃完飯，也無心午休了。

    把三套新的被褥整理了一番，重新鋪了自己的牀，昨天因爲事情太多，她也只是在牀上臨時對付了一下，早上又着急去廢品收購站，根本就沒怎麼收拾。

    “別說，新的躺着是舒服，就是現在大熱天的，要不然高低我得躺被窩睡會兒。”

    把三套新的被褥整理了一番，舊的被她疊好暫時放在了牀頭。

    整理完，黃秀珍已經滿頭大汗，洗了把臉，這時候她有些懷念能天天洗澡的日子。

    不過暫時也只能想想了。

    洗了臉擦了下身子，黃秀珍出了門，鎖門朝廢品收購站而去。

    等她回到廢品收購站的時候，只見唐大爺從門衛室走了出來，笑呵呵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等她多時了。

    “唐大爺，您這是……？”

    “這不是等你呢嘛！秀珍，你會修收音機這事兒我已經跟小王說了，具體的你去找他談吧，他正好也是剛來沒一會兒，現在就在工作間。”

    “小王？”

    “哦！就是我們站長！你過去吧！”

    聽到是王站長，黃秀珍看着遊哉又回了門衛室的唐大爺，一時間對唐大爺的身份都好奇了。

    隨着唐大爺走進門衛室，門衛室內就響起了收音機的聲音。

    這個廢品收購站，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同時她也大抵知道了唐大爺上午那一問是什麼事了，也不是讓她修東西，原來是這事。

    現在應該算是打入這個廢品收購站內部了吧？

    黃秀珍對着門衛室那邊笑了笑，她看得到唐大爺透過窗戶在看她。

    然後這才轉身去了工作間，心中還想着自己上午在操作臺上應該是沒有留下什麼值得懷疑的痕跡。

    還沒走進去，黃秀珍就看到了劉大姐在門內正在有說有笑地跟誰談話，不用想，另一位肯定就是王站長了。

    “秀珍，你來啦！快進來。”

    “王站長等你好一會兒了，你們聊着，姐先忙去了。”

    劉大姐掃到黃秀珍的身影，站了起來對她笑了笑，說着提着自己的大匣子直接出門離開，朝庫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黃秀珍只好邁步進了房內，王站長此刻正坐在操作檯後看着她。

    “黃秀珍，劉大姐和唐大爺都已經跟我說過了你會修收音機這事兒了。”

    “怎麼樣？你要不要考慮轉到工作間來當維修員？聽說你還會修其它東西？”

    王站長還是一身中山裝，說起話來依然是慢條斯理的。

    黃秀珍看了操作檯一眼，已經乾乾淨淨，想來應該是被劉大姐收拾過了。

    “王站長，我還是保持我的初心，第一位女廢品收購員我一定能做好……”

    “那行吧！那我問一下另一個話題，你真的除了能修收音機，還能修其它東西？”

    王站長對黃秀珍修好收音機這事兒一點兒都不懷疑，他已經看過了唐大爺和劉大姐兩人的收音機，確實已經修好，聲音什麼的都一點兒問題沒有。

    他沒想到自己還真就撿到寶了，黃秀珍這個突然轉業來他這廢品收購站的優秀女性代表竟然還會修這些東西。

    “王站長，太廢的我不敢保證能修好，但差不多的我修起來還是沒問題的，電視機、自行車其它啥的，我也都能修一修。”

    話都說到這兒了，黃秀珍乾脆都說了，大不了有危險就跑路，反正現在的情緒值還是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