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5 遺言、遺願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夜天下字數:4455更新時間:24/07/01 02:05:26
+1何首烏是多年生草本植物,理論上,別說百年,兩三百年也有可能。
但現實裏,長到百年不死,需要的條件太苛刻了。
楚向前只是用尋常配製金丹的藥材,放在新手村藥鋪裏,就能煉製出+1的金丹。
所以他說自己煉製的藥材,全是極其珍貴的稀有品,金一淌第一個就信了。
實在是不信也沒理由反駁。
甚至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些年一直沒改進成功,就是因爲捨不得用,最好的藥材。
楚向前眼看金一淌雙眼放光的看着自己,哪裏猜不到他的心思。
“師傅,您覺得好,我給您留兩顆吧。剩下的7顆,要是我宮二師叔用不上,我就留給宮師傅、師孃和另外一位師叔一人兩顆。
剩下的一顆,我自己留着備用。”
金一淌一聽這話,笑的那叫一個滿意。
而且楚向前自己只留一顆,其他四個長輩人人兩顆,這等孝心,親兒子都比不上。
一旁的王家父子張張嘴,想開口求一枚,但話到嘴邊,最後嘆息一聲。
自己父子倆現在無病無災,即便開口,人家百分百會拒絕。
而且說真的7千美元一枚的藥材價格,想買,差不多就得用壓箱底的錢。
這錢拿出來,不見得就是好事。
不對,大概率會壞事。
而且眼看宮二這次雖然暫時穩住了病情,那也是暫時。
加上去年冬天宮二發病,金丹雖然把人救了回來,卻也只是多支撐了七八個月。
正常人每到快死的時候,絕大部分都會想着,與其多活這點時間,就掏空家底。
還不如早點走,給子孫多留點錢財當依靠。
可一旦真病危了,不少人爲了多活一天,耗空家財都願意。
楚向前勻了兩顆+1金丹給金一淌,老頭兒心裏高興,但也只是笑了笑,就想起這時候不是高興的時候。
感慨一聲,拍拍楚向前的肩膀,“這段時間你也別忙公事了,金秀和金枝那邊我會和她們說。”
楚向前默默點點頭,送走了金一淌,王家父子卻不見離開的意思。
楚向前立馬猜到他們倆的心思,金師傅的醫術雖然不錯,但實際上單論醫術,是比不過王祖全這種國手。
這對父子留下來,真需要時,也能搭把手。
萬一想出辦法,說不定又有轉機。
一聽楚向前說,只要讓宮二度過這一關,立馬把自己手上,改進過的一顆金丹送上。
再不濟,將來王家有需要,普通金丹白送一顆。
改進的金丹,也只要給成本價,就賣給王家一顆。
這下王家父子的積極性瞬間被調動起來。
父子倆要了一間前院的房間,不斷思索着如何救人。
晚上傻柱、愛國、愛民過來做好了飯,這對父子都沒心思吃,只是留下一句話,跑去其他高手家裏求教。
傻柱三人一聽宮二病危,立馬開口說,要不送醫院。
楚向前搖搖頭,這年代的西醫並不發達,而且王家父子就在協和上班。
真有可能,這對父子肯定會建議送去協和。
楚向前搖搖頭,示意自己知道怎麼做,然後吩咐愛國、愛民,明天讓二嬸、愛媛過來幫忙照顧宮二。
其他人,該上班上班,傻柱三人下班後,照樣過來做飯就是了。
傻柱和愛國點頭後,立馬又提議讓雨水也請假過來幫忙。
楚向前搖搖頭,新媳婦願意過來照看,自然是好事。
但楚向前已經打電話去港島,明天桃姐、招娣三姐妹就會飛過來。
沒必要讓雨水這個新媳婦,在這個年紀和新婚都沒半年,受這種辛苦。
照顧病人可不是個容易的事,宮二要是能自己行動還好,自己不難受、也不會折磨人。
可自己動不了的時候,那就真考研孝心了。
當然,要是將來照顧二叔、二嬸,楚向前肯定不會勸。
見楚向前都說了,桃姐四人會過來,那二嬸和愛媛其實也只需要照看明天一天就行。
傻柱和愛國也不再說什麼。
楚向前則開始想着,還是得從醫院請專門的護士過來,無非就是浪費點錢。
送走傻柱、愛國和愛民,又讓張海洋早點回去睡。
自己關好了門,走進後院,坐在宮二的房間外抽着煙。
沒多久,照顧了一天的薛靜蘭,被師孃勸着早點睡,免得動了胎氣。
至於港生,也被勸着去睡覺,明早好過來換師孃。
兩人出了屋子,見楚向前坐在屋檐下抽菸。
還以爲他現在傷心着,忙走過來,一左一右坐在他身邊。
楚向前輕輕摟着兩人,心裏卻在想着,把宮二帶去新手村,給她喝幾瓶紅瓶,大概率能恢復不少生機。
可楚向前到底下不了這種決心,畢竟遊戲是自己最大的祕密。
這祕密,就連媳婦,將來的孩子都不能說。
否則詭知道將來某一天,宮二再次面對生死時,會不會起了異心,想從自己身上奪走這金手指。
即便明知道奪走的概率是0,可面對生死時,沒幾個人會不動心。
甚至將來自己的孩子裏,說不定也會有腦子不清醒的。
歷史上奪權弒父的不是沒有,民間爲了錢財,而暗害親爹的,也多了去。
想到這,楚向前一狠心,摟着兩個媳婦回了正房。
不過要是現在是自己親媽、親爹,或者親兒子、女兒、媳婦,楚向前反倒不用考慮。
肯定是毫不猶豫的救人。
但宮二到底沒親到那種程度。
而且自己兩次把宮二從鬼門關里拉出來,這次即便還救了她,十年、二十年後,難免還是會面臨着壽終正寢的局面。
難不成,到時候還不顧一切的救她?
楚向前想到這些自我安慰的話,心態不由放鬆了下來。
兩個媳婦睡了,楚向前卻不能睡的太死。
好在他身體好,一兩天不睡都沒問題,晚上11點,去看了看師孃和宮二。
見宮二呼吸平穩,看着彷彿沒生病一樣,楚向前反而更加擔心起來。
這情況,大概率是金丹激活了宮二的潛力,一旦斷了金丹,或者潛力消耗完了。
保管撐不過半天。
把裝着7顆+1金丹的瓷瓶直接交給師孃,交代說,明兒師叔醒了就吃一顆。
師孃點點頭,+1的金丹,去年楚向前其實就給過師傅他們每人一顆。
同時給他們的,還有一瓶子普通金丹。
所以師孃對此也不覺得意外。
現在見楚向前拿出7顆,師孃就知道他手裏應該還有不少。
自然不會這時候心疼這藥。
楚向前陪着看護了三個小時,師孃也打了會瞌睡。
醒了後,這催促着楚向前趁着還沒天亮,也睡一會。
楚向前沒多說,反正明天二嬸和愛媛會過來。
還有港生幫忙,足夠分成兩組。
等到桃姐、招娣三姐妹下飛機休息一晚,今後陪護的人就好分配了。
不過楚向前想了想,還是決定明天就請護士過來。
甚至想辦法,把京城最好的西醫也請過來。
一夜很快過去,隔天5點多,楚向前就醒了過來。
可起的太早,反而不知道做什麼。
想了想,乾脆還是打拳。
宮二的屋子外,楚向前這次毫無保留的練起了宮家六十四手。
一時間,院子裏時不時傳來呼呼聲,和一聲聲微弱的音爆聲。
這還是楚向前刻意壓低拳風,但這麼做,其實反而更難。
至少說明了,楚向前對力道的掌控,已經得心應手,甚至完美無缺。
沒多久,睡了一夜的宮二,悠悠醒過來時,常年練武的警覺性,讓她的耳朵忽然動了動。
睜開眼睛對正在瞌睡的師孃低聲喊了句。
師孃被驚醒後,很快也聽到屋子外的拳風。
不用想,肯定是楚向前在打拳。
隨後和宮二一樣,都猜到這是楚向前特意打給宮二聽的。
一時間兩個老太太眼裏都閃現出淚花,好一會後,宮二笑着對師孃說道,“嫂子,多謝你和二哥帶向前去港島見我。
要不然,我真走了,就沒臉去見我爹了。”
師孃忙呸呸呸了幾句,“胡說什麼,這次只不過是小毛病,吃藥就會好的。”
宮二卻搖搖頭,但也沒拒絕師孃遞到嘴邊的+1金丹。
用水送進肚子裏,只是十幾秒,宮二確實感覺到了肚子裏一團暖流升起來。
但彷彿是感覺到自己的大限一樣,露出個笑容說道,“嫂子,我這次是真感覺到了我要走了。
走之前,能得向前這個傳人,也沒什麼遺憾了。
不過,這幾年身子骨不再被舊傷折磨後,反倒時常想起了年起時的事。
要說後悔,大概也就年輕時過於爭強好勝,不僅耽誤了一線天,還對不起當年的曾先生。
要不是我,曾先生也不會十幾年不娶,最後不得不遠赴重洋,去了媄國定居。”
說到這,宮二不由沉默起來。
師孃則無奈搖搖頭,看這樣子,當年自己這小姑子對那位未婚夫,也不是完全沒愛意。
不過想想也對,要是真不喜歡,以二姑娘當年的性格,就算她爹逼着,也不會答應和曾家的親事。
“要不要,我讓向前找人試試,看能不能找到曾家小公子?”
宮二卻搖搖頭,“就不打擾人家了。說不定去了鎂國後,他已經娶妻生子。而且我也沒資格給人家添麻煩。”
師孃無奈點點頭,但屋子外的楚向前,聽力早就遠超常人。
即便只是師孃和宮二小聲說話,但在這清晨寧靜的院子裏,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楚向前想了想,也覺得這種時候,確實不該去打擾人家。
畢竟當年曾家可沒半點對不起宮家,反而是宮二主動退婚的舉動,不知道讓曾家惹來多少非議。
丟了這麼大的臉,要不是宮二確實是爲父報仇,這事肯定沒那麼容易過去。
但宮二報仇之後,就算曾公子還心繫宮二,想破鏡重圓,可宮家長輩百分百不會答應。
按照宮二剛纔的話來推測,那位曾公子十幾年未娶,要麼情傷,自己不想再結婚。
要麼被父母逼迫,不得再找宮二,這才一直拖着自己的婚事。
最後遠去鎂國,這麼多年過去,也該緩過來了。
現在忽然找上門,確實是個人家添麻煩,甚至在傷口上撒鹽。
不過讓人看看這位曾公子。
不對,現在應該是曾先生,甚至曾老先生過的如何,還是有點必要的。
反正幾千、幾萬美元,對楚向前來說九牛一毛。
或者暗中幫忙給點小生意交給對方,既代替宮二幫對方,生意做成了,自己也獲利。
一些生意其實給誰都是做。
又練了半個小時的拳,楚向前這才收功,隨後就聽到屋子裏師孃喊了自己一句。
推門進去,先和宮二、師孃問好,隨後坐在牀邊,伸手搭載宮二的脈搏上。
心裏是越聽,越能清晰的感覺到,脈搏裏顯露出來的隱憂。
但臉上去笑着對宮二說道,“看來我自己煉製的金丹藥效確實強,不虧我花了7萬美元,買下一株百年的何首烏。
師叔放心,好好靜養,應該很快就會好的。”
卻不想宮二搖搖頭,“你不用安慰我,這次我知道自己過不去了。”
說完,讓師孃從櫃子裏,拿出個小木盒。
打開後,宮二對着楚向前說道,“裏面是港島那棟房子的地契,還有我早些年,從老家帶去港島,存在匯豐保險庫裏的首飾、金條和老家祖屋的地契。
可惜早些年,我因爲舊傷,不得不靠煙葉子止疼,要不然,現在留給你的,少說也比現在的多三四倍。
不過,這錢我也不是給你的,而是交給你和港生的孩子。”
楚向前瞬間明白,宮二這是害怕自己去了後,將來沒人給她掃墓、祭拜。
按照楚向前對京城這邊習俗的瞭解,其實也不用去墓地上燒紙錢。
直接在忌日時,在路口燒也一樣。
但自己今後是真不見得能記住宮二的忌日給她燒紙。
所以她留下來的錢財、地產,交給港生,反而最穩妥。
至於孩子,只不過是藉口而已。
楚向前點點頭,一旁的師孃忽然說道,“要不,乾脆讓港生認你當乾孃,怎麼樣?”
這話明着是說給宮二聽的,但師孃的眼神,卻瞥向了楚向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