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 別讓自己後悔

    三江水一愣，暗道師弟該不會已經知道這事了吧。

    畢竟下山豹都能打聽到的事，沒理由師弟打聽不到。

    楚向前自然不是真打聽到了，而是二樓開着窗戶，楚向前的耳力向來極好，直接從下山豹嘴裏聽了個全。

    三江水想了想，還是進去說了這事，楚向前笑着擺擺手，“行了，這事更好辦，讓波哥、豬油仔、下山豹和蔣震上來坐。

    再讓郭振華和三寶幫你招呼弟兄們。

    吃完了，想去玩的，就去下山豹的大富豪，今晚消費全歸我。不過，賭錢輸了的我可不管。”

    三江水忙點點頭，見楚向前確實胸有成竹，臉上的笑容也燦爛起來。

    等三江水走了，藍鋼詫異的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楚向前嘿嘿一笑，“還能怎麼做，幹掉金牙炳，坑那幾個南洋富商一大筆錢。再攪黃了奧門那邊賽狗項目就是了。”

    藍鋼點點頭，隨後又提醒道，“金牙炳說起來，還是劉福探長的手下。

    別看聯樂在奧門吃飯，實際真算起來，當年還是劉福爲了給自己辦事才創辦的。

    這事還是讓肥波去和他叔叔說說。

    只是福探長那人我知道，不喜歡麻煩，退休後，聯樂的事更是不管了。

    不過先打招呼，再動手，也算給波哥和福爺個面子。”

    楚向前已經知道這事，又聽藍鋼說了幾分鐘，大致瞭解了後，這才意識到這個聯樂好像就是鄧洸榮當龍頭時的那個社團的原型。

    從這就知道，8、90年代爲什麼鄧洸榮那麼牛。

    人家是實實在在的幫二代，從這也讓楚向前不得不佩服某位，坑的鄧洸榮心臟病突發，又差點破產的導演。

    等肥波等人上了二樓，楚向前沒等愁眉苦臉的肥波開口。

    就哈哈一笑，“波哥，我從內地搞到一盒10粒虎骨培元丹，我師叔十幾年的舊傷，就是吃這丹藥才好過來的。

    抽空我們去看看福探長。”

    肥波大喜，一來楚向前都說宮二先生的舊傷，是被那什麼虎骨培元丹給治好的，那肯定是極好的丹藥。

    二則這也是公開說，這事和他肥波沒關係。更和叔叔劉福沒關係。

    而且有了楚向前這次的探望，今後叔叔當年的那些關係，保管會有人再次跑上門，打着看望的名義做給楚向前看。

    但這對一個晚年孤獨，落差感極大的老人來說，就是件大好事。

    多幾個老朋友聊天，喝喝茶，人都會精神很多。

    只要劉福還在，肥波也能從他的老關係裏獲利。

    畢竟人走茶涼是沒錯，可真求上門，除非撕破臉，或者臉都不要。

    要不然，只要不是太難辦，基本上都會把人情還了。

    吃飯期間，豬油仔趁着大家都喝了點酒，笑盈盈端起一杯酒，對楚向前說道，“楚爺，我和阿豹、震哥合夥拍的第三部電影，已經剪輯完了。

    您有空的話，去寶丰大廈的電影公司幫我們看看，也好給我們個底氣。”

    楚向前一愣，忙看向自己唯一的小弟張榮飛。

    靚仔飛其實真看不上豬油仔這些人拍的風月片，但誰讓這種電影成本低、拍的速度快，又真踏馬的賺錢。

    以至於乾爹皺文懷都吩咐編輯寫這方面的劇本。

    而且聽說還是自己老闆同意的。

    見楚向前看向自己，忙說道，“大佬，仔哥的第二部電影前幾天剛下映。

    上映15天，好像拿到了41萬的票房。”

    “我靠”，藍鋼直接爆粗口，看向豬油仔、下山豹和蔣震說道，“你們第一部好像也賺了大錢。

    這一部，不是又得賺百萬？而且這纔剛上映了一部，居然就已經拍完了第三部？”

    “沒有沒有”，豬油仔和下山豹、蔣震三人忙擺擺手。

    可惜哪裏瞞得過藍鋼，11家電影院一天的包場費是1.1萬。聽說楚向前還給他們打了9折。

    就按1萬算，15天就是15萬。

    等於光是港島就拿回了26萬港幣。算上外埠的發行，再賺幾十萬不難。

    可藍鋼還是低估了外埠的利潤，正常來說，東南亞能賺到的錢，基本上是港島本地的一兩倍。

    加上印度、大奧、南非、英國又是一兩倍。

    一百多萬確實不難。

    而楚向前只是幫豬油仔第一部電影發行到外埠，就賺了54萬。

    而這只是外埠純利的3成。

    也就是說，豬油仔的第一部電影，在外埠就賺了180萬。

    扣除54萬的發行費，就是126萬，加上港島的票房。

    一部電影賺150多萬的純利，豬油仔、下山豹和蔣震平分，一人也有50萬。

    這才一個多月而已。

    當然，楚向前也沒少賺，電影院的包場費，吸引觀衆的可樂、爆米花、小零食的銷售。

    加上外埠發行費，豬油仔一部電影，也幫楚向前賺了7、80萬了。

    而且還是半個月。

    藍鋼忙對楚向前說道，“阿楚，你說我和波哥也合夥開一家電影公司怎麼樣？”

    肥波立馬眼睛一亮，楚向前卻笑着搖搖頭，“電影真那麼好賺，憑啥會有那麼多電影公司虧本，甚至破產。

    還有，就算是一些混這個行業十幾年，二十年的老戲骨，自己投資拍戲，10個裏9個虧本。剩下的一個，基本上也不賺錢。

    你們兩個當兵拿槍的去拍電影，十成十，是把錢扔水裏。

    不對，小十萬的錢扔水裏，還會蕩起個浪花。你們扔錢進電影行業，連個響都不會有。”

    藍鋼和肥波頓時泄氣了，這方面他們還是非常相信楚向前的話和判斷的。

    藍鋼還是有些不服氣的指着豬油仔，“這胖子爲啥拍一部賺一部？”

    楚向前哈哈一笑，誰讓這胖子長着一副王景的臉，而且腦子也靈活的很。

    王大導演年輕的時候，一開始根本沒想過拍電影，甚至不敢當導演。

    可他到底是電影世家，早在三十年代時，家裏就有長輩做電影。

    親爹又是見證了港島電影的興起全過程的大導演，一旦入了這一行，人脈、教導都不缺。

    加上中文系畢業，王胖子寫劇本其實很厲害的。

    豬油仔也不缺社會經驗，人更圓滑，拍風月片寫劇本他是真拿手。

    找個有經驗的導演，加上風月片算是楚向前唆使白飯魚，才真正出現在港島。

    此時但凡拍的還過得去的風月片，只要上映就不缺觀衆。

    外埠差不多一樣，畢竟全世界還沒經歷過這類型電影的洗刷，觀衆的獵奇心裏還很大。

    楚向前又把8、90年代，已經算是成熟的劇本拿出來，加上他閱片無數的眼光。

    電影好不好，他真能預估出7、8成。

    當然，過些年就不行了。

    觀衆的眼界高了，對閱片自身質量的要求自然會提高。這也是90年代，明明有些武打片看着真不錯，可票房卻慘淡的主要原因。

    豬油仔自己其實也不明白，爲什麼拍出來的電影票房能比很多大導演，明演員的電影票房還高。

    但他有個優點，觀衆喜歡什麼，他就給觀衆看什麼。

    票房不見得會大爆，但虧本的概率卻很小。

    而不賠本，總能搞出一部票房不錯的電影出來，這在電影界，其實已經能說是奇蹟了。

    楚向前笑着說道，“鋼哥，你會好幾國語言，爲啥豬油仔就學不會？”

    藍鋼和其他人也不傻，聽的出，楚向前說的是天賦。

    藍鋼無奈搖搖頭，本想說算了，可看到下山豹和蔣震，暗道這兩個渾蛋什麼都不是，憑什麼他們能和豬油仔合作，自己就不能？

    下山豹和蔣震被藍鋼看的眼皮子直跳，暗罵藍鋼不講規矩。

    楚向前自然看的出藍鋼的心思，摟着他的肩膀說道，“行了，人家合作的好好的，你就別插一腳了。

    說不定你一入股，豬油仔寫劇本和拍電影時，壓力一大，反而搞出個虧本的電影。

    到時候你錢沒賺到，還得罪人。”

    下山豹和蔣震立馬露出感激的目光看向楚向前，隨後默默思索着，好像自己倆和豬油仔合作，電影方面的事，確實是豬油仔一手操辦。

    這麼一想，尼瑪的今後平分的模式，好像就不適合了。

    否則豬油仔單幹，自己倆也拿他沒辦法。

    甚至還得設宴答謝他帶着自己倆賺錢。

    豬油仔則是大喜，有了楚向前這話，不僅藍鋼肥波今後不會打自己的主意。

    就算雷洛應該也不會盯着電影。

    而這對白飯魚同樣是好事。

    女婿、女兒想插一手，白飯魚沒兒子的前提下，最終肯定還是會答應。

    吃完飯，楚向前看着藍鋼問道，“沒事的話，和我一起去看看福探長？”

    藍鋼想了想，點點頭，跟着楚向前上了勞斯萊斯。

    不過楚向前臨走之前，扔了3萬港幣給三江水，“這錢給你手下、波哥的手下和駱駝的手下分一分。

    至於大富豪今晚的費用，明天把賬單給我。”

    三江水忙擺擺手，“老闆，阿豹那家夥肯定巴不得多你多去他的場子包場。”

    楚向前卻笑着說道，“師兄，你的眼光還是得看遠點。省下幾萬的包場費，讓下山豹還了個人情，那是便宜了他。”

    三江水一愣，很快反應過來。

    自家師弟的面子，確實不是幾萬就能打發的。

    將來什麼時候下山豹遇到麻煩了，沒幾十萬根本別想請動自家師弟。

    看着楚向前點點頭，“對了，要不要讓人盯着城寨？”

    楚向前擺擺手，“等我搞定的金牙炳和他背後的幾個南洋富商。城寨的人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肥波和藍鋼聽到這話，一起點頭。

    隨後肥波問道，“楚爺，城寨出來做生意的人，還要不要抓？”

    楚向前本想說抓，但轉念一想，沒必然爲難這些女人。

    “算了，我既然知道誰是幕後主謀，沒必要爲難那人女人。”

    藍鋼和肥波都對楚向前豎起個大拇指。

    楚向前之前都把話放出去了，現在卻不抓人，等於自己打自己的臉。

    不過，要是幹掉了金牙炳，丟掉的面子不僅找回來了，今後港澳兩地的社團，肯定越發不敢找他的麻煩。

    上車前，楚向前忽然想到什麼的對三江水說道，“這幾天你警醒點，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出入多帶幾個兄弟。

    槍也別離身。”

    三江水點點頭，“大小姐那邊，要不要派人保護？”

    楚向前搖搖頭，“放心，她們那邊很安全的。”

    三江水、藍鋼和肥波立馬猜到，肯定有人已經在保護着愛援和趙菲菲。

    和肥波、藍鋼到了劉福家，老頭確實是真老了。

    甚至有點老年癡呆的跡象。

    聊了半個小時，出門後，楚向前低聲對明顯今晚就住這邊的肥波問道，“我看着，好像福叔有點健忘？”

    肥波嘆息一聲，“我問過醫生，說是什麼阿爾茨海默症。說時間越久，病症會越嚴重。最後可能連親人是誰都忘了。”

    楚向前和藍鋼不由臉色一沉，可這是自己倆也無能爲力。

    楚向前把裝着10粒虎骨培元丹的盒子，交給了肥波。

    “這藥也不知道能不能治福探長的病，但我保證吃了絕不會壞事。而且對暗傷、老傷的效果極好。甚至說是靈丹妙藥都不爲過。

    先吃3粒試試，要是一點改善都沒有，你還是自己留着剩下的7粒。”

    肥波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算了，我就這一個親叔叔，爹媽又走了。全給他用了，今後心裏也不會後悔。”

    楚向前點點頭，人就怕後悔。

    有些事，甚至會後悔一輩子。

    虎骨培元丹楚向前肯定不會賣，但肥波真需要，再送他一盒問題不大。

    拍拍肥波的肩膀，“有用的話告訴我，我想辦法從內地那邊再弄一盒子過來。不過，事先說好，這玩意極其難得。

    幫外人求，你別開口。”

    藍鋼一愣，“1萬1粒都不行？”

    楚向前白了藍鋼一眼，“真那麼好弄，我師叔宮二先生的舊傷也不會拖了十幾年。

    而且別看這丹藥叫虎骨培元丹，但虎骨不是重點，培元兩個字，才是關鍵。

    有些藥，年份沒到，用了也是白用。

    可一旦製作了出來，早就被人提前分完了。這藥想從人家手裏要到，人家根本不看錢。”

    藍鋼和肥波這下，算是真被楚向前給忽悠住了。

    肥波一句‘多謝’，說的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