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 一如既往

    客套好一會，才把60斤免費和兩頭羊全交給了二叔、三叔一人一半。

    二嬸待在廚房裏，看着麪粉和一整頭處理好，連羊雜都在的整羊，不由咽了咽口水。

    暗道還是大侄子有本事，居然能弄到整整兩頭羊。

    只是此時已經5月底，天太熱，根本存不住肉。

    不過今天是端午節，二嬸眼珠子一轉，忙回堂屋問道，“要不，今天我們全在向前那邊開火？”

    楚向前的房子離林場村足足兩三百米，還在山坡上。

    弄點肉什麼的，香味很難飄到村子裏。

    要是刮的是北風，那就更不用擔心了。

    整抱着愛秋這小丫頭的楚向前，稍微一想就明白二嬸的意思。

    正好愛援和愛民倆，也已經把東西放回家，回來這邊了，楚向前立馬對他們三姐弟說道。

    “去幫二嬸準備吃的，我和二叔、三叔去我爹墳上看看。”

    二叔三叔忙點頭，至於愛林那小子，還不知道和村裏的半大小子，跑去哪裏玩去了。

    楚向前抱起懷裏的愛秋，“小妹，跟大哥去祭拜你大伯，回來再給你弄好吃的。”

    正吃着桃脯幹的愛秋，忙點點頭，還伸手把桌上的十幾塊桃脯全抓緊自己的兜裏裝着。

    不過，這小妮子還算親自己，知道拿一塊放在自己嘴裏。

    二叔、三叔則準備了些祭拜用的東西，沒多久就到了親爹的墓地。

    人是火化的，所以墓地並不大，楚向前放下小妹，默默跪在地上，看着墓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這具身體前19年的記憶全在，但到底還是以自己的記憶爲主。

    對這一世的親爹，感情肯定有，也感激他能奮不顧身的撲向黑熊，只爲了救下自己的兒子。

    最後只能規規矩矩的磕頭，然後在心裏默默想着，將來自己肯定要多子多孫。

    讓楚家自己這一支，在自己手裏壯大起來。

    至於孩子多了，會不會鬧矛盾，楚向前知道那是肯定的。

    畢竟自己大概率不會只和蘭蘭一個人有孩子。

    但想想60年後的0202年，自己也不過80歲。

    保管活的比自己兒子、女兒都要健康，那些個麻煩事，立馬就不叫事了。

    大不了，等孩子結婚，就分一大筆錢和財產給他們，算是正式分家自己去過。

    而且，就算自己在孩子們三四十歲後，就把家業交給他們。

    那是也已經90年代了。

    自己不去管公司的事，就成立個投資公司，90年代盯着美國股市和一些高科技公司。

    到了新前年，盯着國內的幾家公司。

    大概率自己在九十年代這十年裏賺到的錢，會比自己在90年代之前賺到的還要多。

    那時，以自己成功了幾十年的威望來看，保管家裏的兒女、孫輩，全都得老老實實的聽自己的話。

    愛秋見楚向前跪着磕頭，居然也小臉一緊，跪在楚向前身邊跟着磕頭。

    楚向前見狀，嘴角一笑，揉揉小家夥的腦袋，暗道不虧大哥這麼疼你。

    二叔和三叔倒是嘀嘀咕咕的說了好些話，重點自然是楚向前出息了不說，還把愛援、愛國、愛民這些弟弟妹妹，全調進了京城，吃上了定國家的糧食。

    自己兄弟倆現在，在林場裏，也不用像以前那樣，得冒險進山伐木。

    還拿到了林業局的編制，大小也算是幹部，工資更是漲了十幾塊。

    楚向前聽着二叔、三叔的嘮叨，一點也沒覺得囉嗦，反而有些擔心他們倆，幾年後不肯跟自己去港島。

    本來兩個林場工人，只要不是大嘴巴，基本上沒人會刁難。

    但風暴時期，國外有親人都會受到審查，楚向前只能在最開始的一兩年裏，把二叔、三叔一家接去港島。

    但老一輩現在不去，卻可以讓小輩先過去。

    五六年後，熟悉了港島的生活，將來就能自己照顧爹媽。

    而二叔、二嬸和三叔，也肯定更願意和各自的兒女生活在一起。

    所以楚向前這次是真打算帶個弟弟，或者愛援去港島。

    只是讓楚向前沒想到的是，吃過中午飯後，反對聲最大的反而是二嬸。

    楚向前一開始還沒想明白爲什麼，直到想起二嬸在桌上，和二叔說，想送點糧食給孃家。

    二叔當時看向了自己，二嬸則連忙說着，現在天氣太熱，羊肉存不了多久。

    與其放着壞了，還不如分一點，或者拿去公社換口糧。

    楚向前現在根本不在乎這點小事，直接點頭說，任由二叔二嬸看着辦。

    想到這些，楚向前才反應過來。

    暗暗嘆息一聲，二嬸在林場或者京城的話，總歸能往爹媽那邊送點吃的。

    她要是走了，那就真不知道孃家爹媽和兄弟，是否能扛過這兩年。

    愛國、愛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看就是沒主見的。

    最後只說了句，爹媽和大哥做主就是。

    倒是愛援悄悄走到楚向前身邊，低頭在他腦袋後說道，“大哥，你帶我去好不好？”

    楚向前一愣，詫異的回頭撇了眼，一臉期待的愛援。

    不過想想也對，自己這堂妹是個脾氣急了，會罵街，甚至動手打人的主。

    再說，在愛援心裏，自己大哥就在港島，有事他肯定不會不管。

    楚向前想了想，就決定帶愛援走。

    “行，這次我離開京城時，帶愛援過去幫我打理一些生意上的事。”

    楚向前已經想好了，自己不願意管理瑣事，卻也真需要個信得過的盯着點公司。

    而且愛援一個女娃，也比讓愛國、愛民進自己的公司要好。

    當然，楚向前就沒想過讓二叔、三叔，愛國、愛民和愛林進自己的公司。

    反倒是愛援和愛秋，才是能讓他放心的自己人。

    而且就算愛援去了，楚向前也只會讓她管着和內地的貨物往來。

    或者，讓她幫自己去收租。

    下午，林場裏管事的，果然找上門。

    但這次大家夥沒提，請楚向前進山打獵的事。

    楚向前早在中午吃飯時，就已經讓山雀往山裏飛。

    以往三五裏地，就能看到的山雞、野兔，甚至野豬，現在根本找不到。

    再往山林裏飛，轉悠幾圈，居然看到十幾個，三五成羣，拿着獵槍的捕獵隊。

    楚向前立馬知道，山裏的野獸，現在是真怕了人。

    能躲的，肯定躲進燕山山脈去了。

    其他的，基本上被人抓乾淨了。

    楚向前只答應了，試試能不能幫林場弄一些海鹽。

    林場大隊長秦大奎，和江會計一聽，不由心動起來。

    只要有了足夠的鹽，打獵到野豬什麼的，也能做成鹹肉幹保存起來。

    真到了斷糧時，再拿出來，那就是救命的糧食。

    要是哪家真的斷糧了，自己才會真拿出板栗什麼的救人。

    送10斤、8斤的，抗一個星期，就能等到下個月發糧的時候。

    晚上天色暗淡下來，各家各戶都在過節，楚向前一家人也在山坡上的屋子裏，美美吃了一頓手抓羊肉和羊雜湯。

    隔天上午回城時，愛秋這小東西又哭的撕心裂肺，看的楚向前心裏很不是滋味。

    這小妮子在他眼裏，既是妹妹，又因爲太小，彷彿女兒一樣。

    愛林看着楚向前，眼裏也有淚痕。

    但楚向前更願意相信，這小子是不想繼續待在林場，又因爲年齡沒到，沒法進京城。

    這才傷心起來。

    到了公社，楚向前就和愛援、愛國、愛民說，自己上午和下午有事。

    讓他們自己坐班車回城後，就去上班。

    愛援姐弟三個，早就習慣了楚向前時不時不着家。

    而且在他們眼裏，自家大哥肯定有很多應酬和關係需要維護。

    楚向前正向騎着自行車，帶着大壯和紅妞先走。

    愛援忽然拉着他問道，“哥，要是我們主任找我，說想要換吃的，我怎麼說？”

    楚向前心裏很清楚，這種時候更應該和人家換，否則以往結下了關係，說不定就全毀了。

    以前還只是吃不好，要是像三大爺家一樣只吃粗糧，至少能吃6、7分飽。

    現在，能有個半飽就不錯了。

    但換太多，太容易答應，那也不行。

    “東西我有，但不多。”

    說道這，楚向前本想說，自己只要金條，但想想自己想要今天，完全可以在港島買。

    和供銷社、軋鋼廠換金條，頂天也就是十幾、二十根。

    而二十根小黃魚，不過630克，連一公斤都不到，實在沒必要惦記這點東西。

    還不如就說自己手裏也沒什麼東西，只能換幾十斤魚乾。

    至於拿什麼換，菸酒和錢都行。

    回城後，楚向前看了看手錶，才9點多。

    乾脆去了冒兒衚衕。

    進了院子，把晾衣槓豎在院牆上。

    然後再逛了逛屋子、廚房和用來做儲物室的偏屋。

    偏屋裏果然放着半屋子的竹筐、竹籃。

    廚房裏則乾淨的能跑老鼠。

    楚向前隨手就拿出一隻山雞、一隻野兔和10斤白麪、10斤大米、1斤鹽。

    看了眼櫥櫃，見兩個月前，自己留給秦淮如的一盒子，10塊裝的鹿膠沒了。

    又拿出3盒子放進櫥櫃。

    自己對待秦淮如和賈家人的態度從沒改變，給秦淮如吃的沒問題。

    但姓賈的就不行，即便是幾歲的小娃娃都不行。

    正房裏，一進屋，就看到十幾件瓷器，彷彿尋常擺設一樣，隨意放在桌上、中堂神臺之類的地方。

    正一件件看過去，再直接收進了新手村時，站在院子外一顆樹上的山雀，忽然給自己發出提示。

    注意力放在山雀的視線上，就見秦淮茹一身工裝，頭上帶着個遮陽的草帽，低着頭快步往院子這邊走。

    擡頭撇了眼院子，看到真有晾衣杆豎起來，激動地差點就想往這邊跑。

    好在秦淮茹也算有經驗，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自己，這才一個拐彎，進了院子這邊的小巷子。

    到了門口時，深吸一口氣，又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還把草帽拿下來，擦擦汗水，理了理頭髮，這才推門。

    見院子的門並沒鎖上，秦淮茹的心跳不有加快起來。

    剛進門，轉身就把門關上，轉身就見楚向前剛從屋子裏走出來。

    兩人就這麼隔着四五米，互相對視十幾秒，秦淮茹雙眼一紅，再也忍不住的快步衝過來。

    一把撲在楚向前的懷裏，壓着嗓子，低聲哭了起來。

    楚向前拍拍秦淮如的後背，嘴裏安慰道，“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今後缺吃、缺用的，我給你弄就是了。”

    聽到這話，秦淮茹總算安心了下來。

    “向前，你不知道，我這一個多月心裏有多苦。夜裏還經常睡不着，不是想到你，就是覺得是我害了孩子他爹。”

    楚向前一愣，暗道這裏面該不會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吧？

    抓着秦淮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問道，“這是什麼話？”

    秦淮茹臉色悽苦的說道，“我要是沒和你好上，就不會和棒梗他爹分牀睡。

    棒梗他爹也不會三天兩頭，一下班就去那女人，直到9、10點才回家。

    也不會搞的經常上班打瞌睡，最後出事。”

    楚向前聽到是這原因，這才放心下來。

    “我問你，我沒和你好上之前，棒梗他爹是不是就和那女人勾搭上了？還有，他是不是一早就嫌棄你是農村戶口，起了和你離婚的心思？”

    秦淮茹知道楚向前是在安慰自己，但到底是人命，加上心裏有愧，婚內和人好上了。

    胡思亂想也正常。

    兩人休息了幾分鐘，秦淮茹才緩過來，趴在楚向前的胸前，“你這混蛋，還是和以前一樣像個瘋牛，一點都不知道讓着我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