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背鍋俠

    楚向前一聽秦淮茹提起舊貨收購站，就明白她這是想多賺點外快。

    同時幫自己多弄些舊物件，也能討好自己。

    想了想後，楚向前說道，“調你去舊貨收購站很簡單，但你怎麼和賈家，還有鄰居解釋。

    你才進居委會兩個月，就從掃大街的，變成了收購站的一員？”

    秦淮茹立馬露出得意表情，“我這兩個月在居委會，可不是只知道掃大街。”

    一番解釋後，楚向前看秦淮茹的目光不由變了變。

    這女人會來事，有心計、有手段，自己是知道的。

    沒想到只是兩個月時間，她就主動和居委會所屬的舊貨收購站裏的一個大姨，好的猶如姐妹。

    前些天還主動告訴她，收購站的站長年齡到了，用不了幾個月就得退休。

    這少了個人，自然得增加一個。

    秦淮茹也算拼，寧願少吃幾頓午飯，把省下來的錢去河邊買釣魚佬釣上來的魚，送給那大姨。

    然後謊稱自己親爹和大哥會釣魚、偶爾還能從山裏弄到些野味。

    魚送給那大姨幾次後，便慫恿對方去爭取收購站站長的位置。

    楚向前聽到這裏就明白，秦淮茹的想法很簡單，只要那大姨成了站長，到時候把她從居委會掃大街的那組，調去收購站，外界只會以爲是那大姨想找個熟人在站裏幫自己。

    秦淮茹見楚向前不說話，生怕自己這小男人不幫自己。

    雙手摟着楚向前的脖子就不安分起來。

    沒多久，兩人居然就在屋檐下練起拳腳功夫。

    下午一點多，梳洗一番的秦淮茹，帶着楚向前給的兩斤桃脯、兩斤紅棗、5斤板栗和5斤糧票，心情極好，腳步卻有些虛浮的，徑直去了車站。

    打算下午去一趟秦家莊，把親爹這兩個月裏，收集起來的銅錢、舊物件帶回來。

    順便叮囑親爹和大哥，讓他們倆最近一段時間，沒事就去外面下些套野兔的陷阱，或者去河邊釣魚。

    不管能不能抓到野兔，能不能釣到魚，目的就是要做給外人看。

    ——

    楚向前在秦淮茹走後，進入新手村泡了個澡，一直拖到晚上7點天完全黑了，才出門騎上自行車，帶着兩個綁在車後架上的籮筐往玉河那邊走。

    還沒到地方，山雀已經先一步探索過去，很快看到南廣生和一個年輕人，站在玉河河堤上不停觀望着左右兩邊的大街。

    楚向前透過山雀的視線，一看就確定那年輕人就是南易。

    幾分鐘後，楚向前出現在兩人面前，南廣生激動的說道，“哥，這就是我堂叔。”

    隨後看向南易，“叔，這是我說的楚大哥。”

    說起來，南易此時也就二十四五歲，比楚向前只大了幾歲而已。

    聽侄子這麼一說，立馬意識到不能按照侄子的輩分去和楚向前相交。

    忙從口袋裏掏出個盒子，說道，“楚同志，多謝你過去這麼照顧廣生。一點小玩意，還請別嫌棄。”

    楚向前一楞，想了想後還是伸手接過，南易、南廣生叔侄倆這才笑了起來。

    楚向前也不急着看盒子裏到底是什麼，指着車架上綁着的兩個竹籃，“先做正事，晚點我帶吃的，南師傅負責留一手，好好喝一杯。”

    南易大喜，自己最擅長的就是做菜和鑑定，忙笑着說道，“那您瞧好了，別的不說，做菜的手藝保管讓您叫好。”

    楚向前也不多說，幫忙把兩個竹筐，放在南易借來的二八大槓後車架上綁好。

    叮囑幾句小心，再提醒說，萬一遇到夜間巡邏的人非要搜查，就說是軋鋼廠採購的物資。

    南易和南廣生忙點頭，絲毫沒覺得楚向前囉嗦，沒一會，叔侄倆一個起着自行車，一個跟在後面跑幾步，跳上車前的橫槓上慢慢走遠。

    楚向前站在河堤上，點上一根煙，看着河堤兩邊。

    很快發現釣魚的人好像比冬天時，多了很多。

    稍微一想就知道，現在的糧食更緊張了。

    可惜自己一個人再厲害，也改變不了什麼。

    只能默默照顧好自己身邊的親人。

    半個小時後，楚向前騎上自行車進了箱子繞了半個小時，再次出現在河堤邊時，自行車後再次出現兩個裝着兩百斤野豬肉的竹筐。

    沒等多久，就見南易氣喘吁吁的騎着自行車，帶着南廣生回來。

    三人沒多說話，把竹筐互換一下，這次南易只能走路，讓南廣生推着自行車走。

    楚向前想了想，叫住兩人，用口袋做掩飾，拿出兩塊半斤左右的熟肉感遞過去，“先吃點，要不然傷了身子划不來。”

    南易和南廣生忙不迭的道謝，接過肉乾，就這事先帶來的水壺裏的水，一點點撕咬着吃了起來。

    只是吃了大概三分之一，兩人就不再吃，把剩下的肉乾放進口袋，對着楚向前打了個招呼就走。

    如此連續5趟，總算把將近一千一百斤的野豬肉全送到老親，老關係的手裏。

    楚向前眼看叔侄倆累的臉色發白，哪裏還有心思讓南易做飯。

    拿出個用紙包着的一直熟野兔，直接放在南廣生懷裏，“吃飯的事過兩天再說，你們倆現在回去把這只熟兔子吃了，好好睡一覺。”

    南易還想說自己沒事，楚向前卻笑着說道，“南師傅，第一印象很重要，明白沒？”

    南易又不傻，自然聽出楚向前這是擔心自己體力不濟的情況下，做出來的飯菜有失水準。

    忙點頭，“行，楚同志放心，我這兩天一定調整好狀態。”

    三人又客套幾句，才分開。

    南易目送楚向前離開的背影，對南廣生說道，“廣生，這楚同志確實值得結交，你以後千萬記得多聽他的話，知道沒？”

    南廣生笑嘻嘻說道，“叔，這還用您說，我早就當楚哥當親哥對待了。”

    南易這才滿意的拍拍侄子的肩膀，心裏對自己調工作的事，也是再無一絲擔心。

    楚向前離開後，看看時間才10點多，暗道也不知道秦淮茹回來了沒。

    今晚自己是不能回四合院的，畢竟自己早上出門時說了，今天進山打獵。

    到了帽兒衚衕的院子裏，就見屋檐下多出十幾個竹籃，立馬知道秦淮茹不僅從孃家回來了，此時應該也早回了四合院。

    鎖好門，進屋又看到桌子上放着不少銅錢、瓷器和一幅畫圈。

    銅錢好辦，一個接一個上手一遍，腦海裏響起提示音的，直接扔進新手村倉庫裏。

    沒提示音的，放回桌子一角不管了。

    前後300多個銅錢，居然增加了247點金券，看這樣子，秦淮茹和她爹現在也有了些經驗，知道什麼銅錢能入自己的眼。

    隨後看完7件瓷器，楚向前無奈搖搖頭，東西倒全都是真的，可惜不僅全是辮子朝的，還沒有一件是康雍乾三朝的好東西。

    甚至有兩件還是民窯，7件瓷器也只增加了16點金券而已。

    但想想又覺得這才正常，除非挖到墓葬，否則鄉下的舊東西雖然多，但絕大部分肯定都是近幾十、一百年裏的東西。

    把七件瓷器全放進倉庫裏，隨手拿起那副畫圈，卻沒想到，腦海裏猛的響起+21金券的聲音。

    楚向前忙小心攤開畫圈，然後拿出手電筒仔細看起來。

    只看了一小會，楚向前就確定這幅山水畫，肯定是李坷染的。

    而且應該是李先生當年再北平任藝術專科教授時留下來的。

    心裏立馬想着，拿出這幅畫的人家手裏，會不會還有李先生的其他畫作？

    越想，楚向前越覺得有這可能。

    可惜再如何急，此時也沒法讓秦淮茹回孃家。

    只能等到明天上午再說。

    出門躺在屋檐下的躺椅上，抽了好幾根煙，這才安耐住心裏的焦躁情緒。

    把手裏的那副畫收進倉庫裏，視線不由放在了新手村裏。

    此時新手村外的光圈，已經往外擴張了58.9米，東西南三個方向倒沒出現新的野怪，可村北的樹林裏，一頭野豬的身影一閃而過，跑進了光圈外。

    本來這次給南廣生1095斤野豬，就耗費掉自己之前存在倉庫裏的6頭野豬中的5頭。

    只留下一頭400斤的超大野豬沒動。

    自己還想着是不是找個時間，真的進山一趟，多殺些野豬存着備用。

    沒想到，想什麼就來什麼。

    一個閃身進了新手村，騎上赤兔跑到村北邊的樹林外，從隨身儲物格里，拿出只山雞放血掛在一顆白樺樹一米處的樹幹上。

    可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看到那頭野豬從光圈裏走出來。

    仔細想想，楚向前無奈搖搖頭，看這樣子，血腥味是吸引不來野豬。

    放下手裏的加蘭德步槍，正想回新手村，忽然一陣響動傳來。

    楚向前擡頭一看，就見之前那頭野豬，已經衝出光圈，朝着那只山雞衝過去。

    楚向前臉色一喜，擡起手裏的加蘭德步槍，對着野豬的腦袋就是一槍。

    伴隨着“砰”的一聲槍響，已經跑動起來，至少350斤的野豬彷彿被什麼重擊了一下，四肢一軟，倒在地上滑行了好幾米才停下來。

    腦海裏也傳來+100點經驗的聲音。

    把野豬收進隨身儲物格里，時間也快到12點。

    等了一會，把刷新出來的野怪、果子、水產全刷了，楚向前故技重施，再次獵到一頭320斤的野豬。

    隨後去了南邊的丘陵，試着把那頭黑熊引出來。

    可惜左等右等，還是沒能成功。

    心裏罵了一句，楚向前只能騎着赤兔回新手村，和大壯、紅牛、小馬駒玩了一會，這才出了新手村睡覺。

    隔天一早，楚向前正在院子裏練拳，山雀忽然傳來警示。

    很快從山雀的視線裏，看到秦淮茹腳步匆忙的往這邊走。

    楚向前看了眼手錶，現在才7點多，暗道該不會是秦家莊缺糧，已經到了快餓死人的地步？

    沒一會，秦淮茹推開門，又轉身把門關好。

    見楚向前站在院子裏練拳，也顧不上那麼多，急切問道，“向前，昨兒我帶回來的舊物件，能換多少糧食？”

    楚向前一聽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而且也只有快餓死人了，那副山水畫的主人，才會捨得拿出那幅畫。

    “你想要多少？”

    秦淮茹一楞，隨即大喜抓着楚向前的胳膊說道，“要是有100斤糧票，村裏就能拿着糧票和錢，去公社換到500斤左右的紅薯。

    有了這些糧食，不僅村裏幾戶快餓死的人家能挺過來，其他人的日子也不會那麼艱難。”

    楚向前倒不是捨不得100斤的糧票和18塊錢。

    可以前一斤白麪至少能換到6斤紅薯。

    秦淮茹聽完楚向前的疑問，不由翻了個白眼，“我的大老爺，你還真是不知道下邊缺糧缺到什麼地步。

    能換到500斤紅薯，還是託了關係，才能從公社那邊換到這麼多。”

    楚向前這才反應過來，絕大部分普通人越捨不得吃白麪和大米，就代表着紅薯也開始緊俏起來。

    “等我會”，回屋從隨身儲物格里拿出100斤糧票和50塊錢。

    出門交給秦淮茹時，又問了句，“你們想好了怎麼解釋這100斤糧票的來源沒？”

    秦淮茹忙點頭，一邊數着糧票，一邊說道，“昨兒我在村裏，就和村長、我爹和太叔公商量好了。

    就說這些糧票是我們村裏一個30多歲的外姓老光棍，用昨兒我帶回來的那副畫，在夜市裏換來的。

    只要不出事，村裏做主把前年死了男人，被公婆趕回村裏的小寡婦嫁給他。

    真說起來，那小寡婦還是我堂姐。

    萬一出事，也由他扛下來。而且你是不知道，那兩人去年其實已經好上了。

    要不是我堂姐懷了孩子，那姓陳的還捨不得拿出那副畫。”

    楚向前一聽就放心下來，外姓，成親、唯一的孩子等等原因，足夠那姓陳的只能扛下來。

    再說，進夜市兌換東西，還夠不上槍斃。

    要是村裏大部分人爲他求情，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這事大概率會不了了之。

    只是等到風暴來臨時，又難說了。

    楚向前想了想自己存在儲物格里的糧票，應該還有540斤，本想再次從口袋裏拿出100斤糧票和100塊錢多換幾幅李先生的畫。

    可轉念一想，給糧票還不如給錢來的安全。

    有了錢，那姓陳的今後必然得去公社的鴿子市場。

    只要他去了，那這次100斤的糧票，就賴不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