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兇手去當裁判

    查爾斯三人聽完楚向前對阿三的票房預測後，心裏不由覺得楚向前應該是做了調查的。

    隨即在心裏默默想着自己對阿三那邊的瞭解，很快發現，好像楚向前的估算有點低估了。

    甚至是嚴重低估。

    這時代阿三的電影不僅禁風月片，連一些涉及到民生的電影都不讓放。

    但各個邦的自主性又非常大，要不是蒙巴頓在七八年前遊說大量土邦，分成幾百個小國都有可能。

    只要花點錢，賄賂當地的頭頭腦腦，播放些風月片根本沒人管。

    查爾斯三人甚至覺得，只要找個皮膚夠白的高種姓女人當主角，票房肯定會爆。

    楚向前說完就在注意三人的表情，見那個叫哈恩的傢伙，眼裏露出精光，就知道對方非常看好風景片在阿三那邊的市場。

    但他也確實低估了阿三的市場。

    “先生們，如果我把一部在南高麗、島國和本地受到歡迎的風景片，以1萬港幣授權給你們在阿三那邊發行，能不能換來你們不再管今晚的事？”

    “楚，原則上我們成了合作伙伴，自然會偏向你，但問題是，每年你能拍出多少部風景電影？

    還有這些電影中，你能保證有幾部受歡迎？”

    楚向前想了想後說道，“一部受歡迎的風景電影，我想在阿三那邊賺20萬港幣應該沒問題，對嗎哈恩警司？”

    哈恩一愣，隨即明白自己剛纔內心裏的激動，被楚向前看了出來。

    布萊爾助理處長瞪了哈恩一眼，不等他開口就插話說道，“楚，每年5部電影怎麼樣？

    如果不夠，那就靠數量來達到100萬港幣這個準線。

    如果還是達不到，你就得授權我們，把電影拿到其他歐洲播放。”

    “原則上沒問題，但送去歐洲的話，一部電影10萬。”

    楚向前也沒要高價，因爲除了東南亞、南高麗和島國，還有未來有可能的米國，自己根本顧及不上歐洲的市場。

    也大概率沒渠道發行到歐洲去。

    甚至自己不答應，布萊爾這羣人也能偷偷賣過去。

    即便查到，對方也能說是阿三那邊的人，買了膠捲後私自印刻的。

    所以還不如靠着風情電影打開市場，今後自己拍的功夫片，也能靠這些鬼佬發行到英聯邦國家裏。

    楚向前站起身，伸手對布萊爾笑着說道，“合作愉快。”

    布萊爾握着楚向前的手，“合作愉快。”

    達成協議後，氣氛很快更加融洽起來。

    半個小時後，楚向前在布萊爾三人的陪同下，再次出現在了二樓的便衣辦公室。

    查爾斯拍拍手掌，對着雷洛等人說道，“我們已經委派楚先生爲這次案件的調查顧問，案件偵辦過程中，楚先生監督權。

    並且，有線索和任何進展，都由他向我和布萊爾助理處長彙報，明白嗎？”

    雷洛等人一愣，這不是讓兇手當裁判嗎？

    暗道楚向前肯定給了什麼大好處給鬼佬們。

    可轉念一想，跛豪掛了，媳婦也死了，他的地盤就空了出來。

    誰想上位肯定得花錢買通上下，而以往這錢只交給雷洛，但有了楚向前盯着，鬼佬的那一份就少不掉。

    甚至楚向前也得給一份，免得他在背後打小報告。

    而且家產等財富也成了無主之物品。

    誰先拿到，去找人幫忙登記一下，就能改到自己名下。

    仔細算算，跛豪這幾年攢下的資產可不少。

    雷洛等人忙敬禮，布萊爾三人嘴角一笑，伸手和楚向前握手，“楚，那就麻煩你了。”

    楚向前哈哈一笑，“應該的。”

    送走三個鬼佬，楚向前拉着雷洛去了辦公室裏的窗戶邊，給他點了根細支雪茄。

    笑着說道，“洛哥，你也看出來了，鬼佬只關心利益。不過你放心，具體行動和跛豪空出來的地盤、資產怎麼分，我不管，只要別少了鬼佬那一份就行。

    但我不希望明天起牀後，還有人打着義字頭的旗子。”

    雷洛不由鬆了口氣，楚向前這意思是說，他不分錢，擔這錢等於買大家清掃掉跛豪剩下的勢力。

    這對雷洛來說不難。

    甚至現在這情況下，巴不得幫楚向前儘快打掉義字頭的勢力。

    免得楚向前趁機介入警隊內部的權利，更怕他跳出來扯旗子立山頭。

    一想到楚向前的手下裏，連狙擊手都有，兩槍就幹掉了跛豪和他媳婦，雷洛心裏就打了個寒顫。

    再加上一羣能強殺大小威等十幾個人的手下，別說那些個黑幫老大了，就算是自己這個總華探長被這些人打埋伏，結局肯定和大小威一樣。

    至於什麼不想看到義字頭的旗號，無非是讓跛豪那些手下改個名字，或者投靠其他勢力。

    不過警隊直接動手，難免會讓其他幫派心寒。

    那就只能讓道上的人去搶義字頭的地盤。

    等打架了，警隊入局才有名正言順的理由，也不會引起道上人的恐慌。

    雷洛點點頭，笑着問道，“放心，明天一早保管沒人再記得跛豪。也不會有人再關心他。”

    兩人一談妥，氣氛開始緩和起來。

    十幾個便衣見他們倆有說有笑，還互相給對方點菸，放心下來的同時，對楚向前不由生出畏懼心裏，隨後又敬仰起來。

    早上7點多，豬油仔帶着個漂亮女人走了進來，楚向前一看就知道這女人就是玫瑰。

    雷洛心裏一動，暗道自己沒必要弄死這女人。

    和她有仇的是楚向前又不是自己。

    留着玫瑰，也算是對楚向前的一種鉗制。

    小聲對楚向前問道，“要不要讓她去和義字頭的人談談？

    要是能談攏，由她接管義字頭的地盤，再上交500萬的入場費？”

    楚向前有些膩歪的撇了眼雷洛，這傢伙是什麼心思自己當然知道。

    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既然你雷洛起了壞心，那就別怪自己不給你面子。

    心裏打定主意弄死玫瑰，嘴上卻說道，“過去的規矩是，想入夥得交個投名狀。

    她想上位，除了交錢，還得表面立場。

    同時也得讓其他勢力信服，否則洛哥你用她也不放心，對吧？”

    雷洛在心裏撇撇嘴，不放心的是你楚向前。至於投名狀，無非是讓玫瑰動手清理乾淨跛豪的心腹。

    再對外說，玫瑰十幾歲就跟着跛豪，到時候這女人不僅是二五仔，她從東南亞帶回來的人手，說不定會起了其他的心思。

    不僅有可能幹掉她，自己當老大，還肯定不願意給跛豪報仇。

    而義字頭的人表面上成了玫瑰的手下，暗地裏卻不會服她管。

    大概率和那些從東南亞過來的人一樣，盼着這女人掛掉。

    雷洛見楚向前這麼說，“行，我會讓豬油仔去和義字頭的人談談，那些不聽話的，交給玫瑰處理掉。”

    中午時，藍鋼和肥波一前一後回來說，花仔明和跛豪手下金牌打手啞巴阿七，一個被抓一個被當場擊斃。

    聽說那啞巴勇猛的很，要不是藍鋼一開始就沒想讓他活，一遇上就開槍。

    可即便這樣，還是挨了二三十發子彈才失去行動力。

    否則，說不定真會被他傷了，或者反殺一兩個便衣。

    楚向前這才放心下來，看向雷洛，隨後看着一直安安靜靜坐着的玫瑰。

    雷洛知道楚向前的意思，起身走到玫瑰面前，“你跟着豬油仔，親手幹掉花仔明，再去和義字頭的談談，明白？”

    玫瑰面無表情的點頭，起身跟着豬油仔和七八個人出去。

    而楚向前也讓山雀一路跟了過去。

    親眼看到玫瑰不管花仔明如何求饒，如何說當年的交情，毫不猶豫的一槍幹掉花仔明。

    隨後帶着人去和義字頭的人談判。

    義字頭的那些個大佬們，有人想上位，有人想買個平安。

    見玫瑰帶着人上門來談，而且還是豬油仔跟着，思來想去，最終還是答應了在堂口裏見見。

    這過程除了吵架、威脅什麼的外，就只剩下利益分配。

    楚向前透過山雀早看了個一清二楚，等兩夥人談的差不多，時間都已經晚上9點多了。

    玫瑰志得意滿的剛走出堂口的大門，一道銀光一閃，山雀一爪子劃破玫瑰脖子上的動脈後。

    站在不遠處的樹枝上，看着十幾個跟在玫瑰身後的人，詫異的看着忽然停住腳步的玫瑰。

    沒幾秒，一絲血霧從玫瑰脖子上飛出，現場頓時就亂了。

    要不是有豬油仔和七八個便衣在，一場火拼絕沒法避免。

    隔天，楚向前從肥波嘴裏得知，玫瑰從越楠帶來的那羣手下，昨晚三四點拿着槍，夜襲了義字頭一個之前極力反對投靠玫瑰的大佬。

    兩夥人現在已經打的不可開交。

    到了現在，外界即便有人懷疑玫瑰是楚向前幹掉的，卻已經不重要了。

    而且玫瑰是在義字頭的堂口裏，在十幾個人的眼皮子底下死的不明不白，義字頭是沒法脫身的。

    甚至還有人懷疑是玫瑰自己的那些手下，嫁禍給義字頭和楚向前。

    還別說，這種陰謀論還挺受歡迎的。

    隨後傳出楚向前昨夜在雷洛家吃晚飯，一直到10點多才離開，這期間不僅自己沒出去，還一直和雷洛、白飯魚、藍鋼、肥波在一起喝酒聊天。

    連個電話都沒打出去。

    如此一來，一下子做實了，玫瑰不是死在自己手下的手上，就是被義字頭的人幹掉的。

    紛紛擾擾了好幾天，兩夥人的頭目要麼被幹掉，要麼就被差佬抓了，等着關進大牢裏。

    而義字頭的地盤，還有玫瑰之前打下來的地盤，也被其他勢力趁機吞掉。

    楚向前這才叫上三江水，讓他把上次的兩個島國女人找來。

    說起港島的片場，60年這個時間段，可不僅僅只有邵氏的清水灣片場。

    真論規模，還沒擴建的清水灣片場反而沒有鑽石山片場大。

    而鑽石山片場的老闆，就是活躍在影壇五六十年的曹達驊。

    這位老先生60年代時，手裏的現金至少幾百萬，擁有半條街的物業，一家皇宮大戲院、一家片場和幾家電影公司。

    還和親戚合夥開好幾家進出口公司。

    最巔峯時，身價絕對超過上億。

    按照新千年的估價，光是那些不動產至少值1500億。

    可惜財富急速增加的同時，居然惹上了賭，只是幾年時間就在澳門把家底全輸給了賭王。

    楚向前既然想進入電影行業，再插手電視媒體行業，自然不會忘了這爲送財童子。

    三江水把上次用來誘惑、消耗拳王龍捲風的兩個島國女人找來後。

    楚向前就讓他先放下消防局那邊，正在建的市場的事，坐船去了澳門。

    花錢買通了葡京的一個門童，讓他看到曹達驊進葡京的話，就打電話通知三江水。

    見到那兩個島國女人後，楚向前也算明白，爲什麼龍捲風那鬼佬會如此迷戀這兩女人。

    從天朝人的審美來看，容貌上只能算是不錯，但加上一副柔弱模樣，別說歐美人了，就是楚向前看着，隱隱都起了保護欲。

    怪不得龍捲風那鬼佬會連續兩天都待在房間裏不出來。

    選定了風月片的女主，剩下的很簡單。

    出個劇本，花錢找導演、劇組、演員開拍。

    不過在這之前，楚向前約白飯魚見面，這部片子自然是掛在白飯魚的電影公司名下。

    這老頭看楚向前連劇本都不署自己的名字，還隨便用一個編劇的名字代替。

    有樣學樣的把電影公司掛在個小弟頭上。

    有了白飯魚的加入，但凡是楚向前看上的導演，演員沒人敢不給面子。

    接不接電影不好說，但見見面，吃個飯那是隨叫隨到。

    好在楚向前也不傻，自然不會真拍那種男女格鬥類的電影。

    加上腦海裏確實有不少經典的劇情，隨便湊一湊，再加上幾個編劇的完善，一部電影的劇本就做成了。

    這年頭不管是導演、幕後還是演員，全拿的是固定工資。

    面對10天1000塊錢的報酬，白飯魚很容易就請到個當時還算出名的導演。

    再經過導演的介紹，攝影、燈光等等幕後團隊，很容易就搭建了起來。

    開拍之後，要不是楚向前的要求多，這部《蒲團》系列電影，說不定三天就能拍完。

    一個星期後，白飯魚抽着雪茄，用肩膀輕輕撞了撞身旁的楚向前。

    對着前排坐着，眼睛一直盯着大屏幕的華萊士、查爾斯這兩個鬼佬小聲用潮州話說道，“阿楚，看這樣子，這些鬼佬也喜歡你這電影。”

    楚向前忙擺擺手，“阿叔，你可別胡說啊。這電影和我有什麼關係？”

    “行行行”，白飯魚翻了個白眼，“是我名下電影公司拍的總行了吧！”

    楚向前這才重新把目光放在銀幕上，等了片刻才說道，“這片子要是在港島受歡迎的話，我覺得你完全可以開幾家全穿着和服的鳳樓和夜總會。

    或者乾脆就從島國那邊找些女人過來，生意應該會不錯。”

    說完，楚向前又把島國前些年，有好幾十萬女人被島國政府僱傭、哄騙去給米國大兵服務。

    還有大量混血兒出生的事說了出來。

    按照時間來算，最早一批混血兒用不了兩三年就會成年。

    而這些人在島國那種刻板、保守的環境下，日子肯定好不到哪裏去。

    白飯魚立馬就來了興趣。

    雖說島國在60年代開始，經濟就有了復甦的跡象，可底層過的還是很艱難的。

    否則港島這邊也不會有島國女人做生意。

    楚向前也不管白飯魚如何禍害島國，心裏想着以昨天晚上，在元朗、屯門兩個偏遠地區露天小電影的觀看人數來看。

    這部《蒲團》的受歡迎程度還是很不錯的。

    一旦在其他區鋪開，賣二三十萬港幣的票房肯定沒問題，而電影的成本卻只有6萬多一點。

    而且露天劇場還不用交錢給電影院，又能在一地放映兩三天，立馬轉場到其他地方。

    很容易就能把各個地方的普通吸引過來觀看，票價還只要7、8毛，比電影院便宜三分之一左右。

    難怪未來會有那麼多電影，從開拍之日起，就沒想過進電影院上映。

    未來錄像帶、DVD興起後，米國這種國家裏，也有大量的電影拍出來後，直接灌裝錄像帶在市場裏售賣，同時還銷售到南美、歐洲等國家。

    甚至有些米國電影公司，就只從事錄像帶生意，不僅活的好好的，每年賺到的錢也不少。

    電影結束後，燈光亮起，楚向前隨手把手裏的細支雪茄扔了。

    起身向布萊爾和查爾斯問道，“先生們，一萬港幣就把阿三的市場全交給你們，相信我和白先生的誠意，你們應該能感受的到。

    至於歐洲上映的事，等阿三那邊的票房出來後，相信你們會很願意10萬買斷歐洲的播放權。”

    布萊爾嘴角一笑，暗道楚向前還真是人才，拍的欲拒還迎，卻沒露什麼。

    這反而更能挑起男人的窺視和幻想。

    想想就知道，阿三那邊的票房應該不會低。

    笑着伸出手，“楚，希望能儘快看到第二部。”

    楚向前聳聳肩，“賣座的電影要是那麼容易拍出來，相信你們自己就會成立電影公司。”

    布萊爾兩人心裏一緊，這想法這些天裏，自己一夥人不是沒討論過。

    但結果都是先看看楚向前做的怎麼樣，再去抄襲他，或者找編劇出劇本拍一部試試水。

    現在被楚向前說破心思，兩個鬼佬不由尷尬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