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藉機發難

    李皓與顧廷燁找楊文遠他們借人的消息，很快就被其他人知道了。

    因爲本來楊文遠他們也沒在意，等後面有人問顧廷燁和李皓找他們幹什麼時，楊文遠便直說了。

    結果說着無心聽着有意，其中有些心思靈活的可能覺得，這是個交好兩人的機會，便以靖海侯家四郎吳楨爲首一起找到兩人說也可以借些人手。

    本來李皓是打算拒絕的，畢竟確實沒有必要找那麼多人，平白的欠人人情。

    可後面吳楨對顧廷燁說道：“那你這就不夠意思了，你們直接找了楊文遠他們幾個借人，都沒問過我們。

    如今我們知道後自願來幫忙，你們還是推三阻四，莫不是與他們親近些，就看不上我們不成。”說完就要拉着顧廷燁說出個道理來。

    顧廷燁聽後覺得這樣確實不好，也沒想太多，便跑來和李皓商量乾脆再借些得了，反正人多些也只能更安全，不是什麼壞事。

    於是便答應下來，讓這幾家也每家安排三人過來，到時一起南下。臨走時還特意交代說，這事就不要在外傳了，如今人手夠了，確實不需要再借了，還特意去和楊文遠他們也說了一聲。

    本來這件事後，李皓以爲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可後來不知是從哪傳出來的消息，說是李皓與顧廷燁在搞暗箱操作，這次大賽冠軍已經內定好了，就從這些借過人手的人家裏面產生。

    這下子便把李皓與顧廷燁推到了風口浪尖，要知道這些勳貴人家的紈絝們一個兩個脾氣都大，聚在一起差點鬧翻了天。

    顧廷燁這邊一面想辦法解釋，一面趕緊派人把李皓找來。

    等從李皓開封府趕到的時候，便看到在馬球場上，勳貴們已經分出了兩撥，一撥人少的多，是以楊文遠和吳楨爲首，另一邊則零零散散的站着一大堆人。

    等李皓到後，顧廷燁趕緊走了過來，和李皓介紹了大致情況，李皓才知道這些人是覺得李皓借用人手，是因爲和楊文遠、吳楨關係好，所以私相授受，暗中把比賽的排名商定好了，會把冠軍給這些關係近的人。

    聽完顧廷燁話後，李皓便來和衆人說明借人的原由，解釋道借人這件事與比賽完全沒有關係，只是事有湊巧而已，所有比賽都會有裁判來統一判定，保證公平公正公開。

    同時說明此事也不可能商定好，畢竟這個比賽最多就馬球、蹴鞠兩個冠軍，這邊都有十幾家了，也安排不起來的。

    但不管李皓與顧廷燁怎麼解釋，下面的人裏總有些不相信的，便僵持了下來。

    不過見李皓說完多少有些效果了，楊文遠便也順勢出來解釋原委，說道：“大家是真的誤會了，顧二郎與李皓只是想借幾個人手護衛親眷而已，如此小事本不值一提。

    所謂的有意偏袒，暗中確定名次純屬子虛烏有，此事我敢以令國公府的名義保證，絕無徇私舞弊之事。”

    因爲令國公家在勳爵之中素有威望，楊文遠的口碑也還不錯，對面衆人聽後已有要散去的跡象了。

    李皓他們見此才算是鬆了口氣，可這時人羣中突然走出個人說道：“你保證有什麼用，這一切都是你們自說自話，誰能知道你們說的是真是假。

    而且聽說官家如今有意重整禁軍，誰知道是不是你知道後，有意在此時風頭，讓官家注意才做下此事的。無憑無據只憑着這一張嘴，就說自己可沒人相信，有本事你拿出證據出來證明。”

    隨着這人話說完，底下馬上便有人開始附和，於是底下衆人慢慢也都不走了，有些人甚至更加激動。

    不過李皓聽了這話，卻有點發懵，這什麼跟什麼呀，怎麼又和重整禁軍扯上關係了。

    李皓於是對顧廷燁小聲問道：“他說的重整禁軍是怎麼回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顧廷燁回答道：“這事我也只是剛剛聽說，說是朝上的消息，說官家對禁軍如今風貌大爲不滿，有意遣人整頓。

    這不是正好我們要組織聯賽，前期你讓我傳的消息不是說官家有多重視嘛！所以便有傳言這次聯賽的優勝者會直接進入禁軍，參與這次整頓禁軍的事。”

    李皓聽後，是目瞠口呆，說道：“這還真是自作自受了，不過這麼離譜的事他們都信，這怎麼可能是真的嘛。”

    顧廷燁聽後也說道：“我知道這不靠譜，可架不住他們有人信吶。”

    李皓聽後真是一陣無語，然後看向人羣中那個人還在和楊文遠爭辯，李皓便問道：“這人是誰呀，看他這樣子像是在故意搗亂似的，你有得罪過他嗎？”

    顧廷燁回道：“嵩陽侯家的宋啓平，他家與楊文遠家素來不和，今日我們怕也是遭了池魚之殃。”

    話說完後，看到宋啓平和楊文遠他們還在爭執，顧廷燁便站出來說道：“這件事情我們問心無愧，絕對沒有做任何徇私舞弊的事。不過既然啓平有置疑的話，那不如說說你是怎麼想的吧。”

    宋啓平聽後回覆道：“既然仲懷這麼說了，那我便說說我的想法，我認爲若是帶着嫌疑參賽，難免對我們其他人不公平，那最好還是先不要參賽了吧，等事情說清楚，確認沒有嫌疑以後再說吧。”

    一聽這話，楊文遠怒氣衝衝說道：“你什麼意思，我說了我什麼都沒做，你莫要污衊我。本來這個比賽參不參加都無所謂，但如今爲了證明清白，我還非參加不可了，否則豈不說明我自認做了如此醜事嗎。”

    宋啓平聽後說道：“那你說怎麼辦，如今所有的話都讓你說完了，你還要我們說什麼呢。不過要是文遠真覺得這樣不妥，我倒是有另一個主意。”

    說話時還看向李皓這邊，然後說道：“如今有牽連的兩方，除了文遠這邊，便是認爲顧二郎、李兄有徇私舞弊之嫌了，其實若是兩位願意離開這個主辦方的位置，換其他人來主持，想來衆人都沒問題。

    不過畢竟這件事是兩位從頭開始組織起來的，讓兩位就此放棄，難免有些不近人情。

    那不如我們乾脆所有人都給送些人手，這樣大家就又在一條線上了，對大家才公平。”

    這話一出，下面便有幾個人大聲附和，鼓動大家。

    底下李皓聽了這話，就一皺眉頭，頓感不妙，旁邊顧廷燁也是聽出了問題。

    李皓便上前說道：“其實大家可能是有所誤會了，此次比賽事關重大，又有官家注視，我與顧兄怎敢有徇私的想法。

    不過這次事情也確實是我考慮不當引起，所以這人手我還是都不借了吧，一視同仁，而且到比賽時也會從諸位中邀請部分人作爲仲裁，用來對賽事公平進行評判，諸位認爲是否妥當。”

    聽到李皓的話，下面衆人態度又有所軟化。

    可宋啓平自然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於是說道：“話是這麼說得，可這人情已經記上了，如今就算沒有成功，可這也不算一視同仁吧。

    而且李兄也確實需要人手的話，我們總不好誤了你的事，可若是李兄如此推辭，就讓我們不能不懷疑，李兄原先所說借人之事只是藉口，其目的並不在此了。”

    李皓被宋啓平噎得不知怎麼反駁，而宋啓平說完也不多留，只丟下一句。“人手今日我就派到貴府上，不用擔心。”

    然後便帶着一大幫子人走了，等宋啓平離開後，其他人也紛紛會送來人手，便很快都散去了，而後在場的便只剩下楊文遠他們幾個的當事人。

    這時顧廷燁走過來說道：“若真是照他所說，讓這些勳爵子弟把人手都送來，那可是兩三百號能征善戰的士卒。

    若在其他地方倒還好辦了，可若在汴京聚集起這麼一批人來，怕是那些言官彈劾我們的奏章能把我們給埋了，更重要的是官家會是什麼態度。”

    李皓說道：“可那又怎麼樣，如今這局面我就是想讓他們到城外去，怕是也沒人聽我的。

    不過好歹我也是進士出身的文官，又不是武將，再加上如今年幼官輕，官家最多認爲我一時糊塗，大不了就是訓斥降職罷了。

    而且那些傢伙也沒真想拿我怎麼着，他們的目的還是想從我們這把聯賽的事情全部接過去而已，只等我們妥協求助呢。”

    顧廷燁聽後說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李皓聽後沉默了下，然後說道：“讓他們做春秋大夢吧，就算我倒黴了，我也得想辦法把他們給拉下水，看到時是我這文官急，還是他們這些武勳人家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