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小王子——教會你愛人的能力

    “小時候，那時我還只有6歲，看到一本描寫原始森林壯觀景象的書，名叫《真實的故事》。書裏有一幅很精彩的插畫，畫的是一條大蟒蛇正在吞食一隻動物.“

    《小王子》講述的是因飛機失事而墜落在沙漠中的“我”遇見了小王子的故事。

    “我”人生中的只畫過兩幅畫。

    “我”的第一號作品，它是這樣的：

    “我”把這幅傑作拿給大人們看，“我”問他們我的畫是否讓他們感到恐懼。

    他們回答我說：“一頂帽子有什麼害怕的呢？”

    “我”的第二號作品是這樣的：

    “我”告訴他們，“我”畫的不是一頂帽子，畫裏代表的是一條蟒蛇正在消化着一頭大象。

    這次大人們做出的反應是：他們建議“我”把這些畫着看起來好像敞開肚皮的蟒蛇的圖畫放在一邊，然後把精力放在地理、歷史、計算和語法上。

    每當遇到一個在“我”看來頭腦稍微清楚的大人時，“我”就拿出隨身帶着的“我”那第一號作品來測試他。

    “我”想知道他是否真的有理解能力。

    可是，不管“我”測試的人是誰，他或者她都會說：“這是頂帽子。”

    因此，“我”也就不和他們談大蟒蛇啊、原始森林啊，或者星星之類的事。“我”會把自己降低到他們的水平，和他們談些橋牌啊、高爾夫球啊、政治啊、領帶啊這些。

    於是大人們就十分高興能認識“我”這樣一個通情達理的人。

    但是當“我”遇到小王子時，他卻第一眼就認出來，第一幅畫是一個在蟒蛇肚子裏的大象。

    ——

    李木很快就被這本故事書吸引了進去。

    一開始，他以爲這是一本針對兒童的童話書，質量也不抱什麼期望。

    但他發現其實不然，這本書裏充滿了各種各樣的隱喻和象徵，哲思就像西方宮殿穹頂上的寶石一樣璀璨而繁多。

    但是它的文字又極其的素樸和純淨，簡單到連學前的兒童也能理解。

    李木一頁頁翻着，新書的香氣慢慢盪開

    ——

    “我”花了好長時間才明白小王子是從哪裏來的。

    他來自小行星B-612，是一個比一座房子大不了多少的星球.

    ——

    小王子啊，就這樣，“我”逐漸瞭解了你那充滿憂傷的生活，原來在過去很長的時間裏，你唯一的樂趣就是靜默地觀賞那夕陽西下的溫柔晚景。

    這個新的細節是“我”在第四天早晨知道的。

    當時你對“我”說：“我喜歡日落。我們一起去看日落吧……”

    ——

    在小王子的星球上，過去一直都生長着一些只有一圈花瓣的很普通的花。這些花非常小，一點也不佔地方，從來也不會去打攪任何人。她們早晨在草叢中開放，晚上就平靜地凋謝了。

    但是突然有一天，不知從哪裏來了一顆種子，長出了一種新的花朵。

    這朵花藏在它那綠茵茵的房間裏，遲遲不肯露出美麗的容顏，她用了很長的時間來打扮自己。她精心挑選她將來的顏色，慢騰騰地裝扮着，一片片地調整花瓣的位置，她不希望自己彷彿野地裏的虞美人那樣一出世就滿臉皺紋。她要讓自己光豔奪目地來到世間。是的，她是非常在乎漂亮的。她用很多天時間天仙般地梳妝打扮。

    然後，在一天的早晨，恰好在太陽升起的時候，她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她已經精細地做了那麼長的準備工作，卻打着哈欠說道：“真不好意思呀……我剛剛起牀……瞧我的頭髮還是亂蓬蓬的……”

    小王子這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愛慕心情：

    “哦，伱真漂亮！”

    “當然了，”花兒悠然自得地迴應說，“我是與太陽同時出生的……”

    ——

    於是，在小小的星球上，玫瑰花擁有了自己的小王子，小王子也擁有了自己的玫瑰花。

    但很快，這朵花兒就以她那有點敏感多疑的虛榮心開始折磨着小王子。

    ——

    有一天他告訴“我”說：

    “我不該把她的話當真，不應聽信那些花兒的話。我們只要欣賞花的樣子，看看花，聞聞它就得了。我的花讓我的星球佈滿芬芳，可我卻不爲此高興，不會享受它。花說的關於老虎爪子的事讓我很生氣，其實她只是在撒嬌，卻反而使我惱火……”

    他還告訴“我”說：

    “我那時什麼也不懂！我應該根據她的行爲，而不是聽她的話來判斷她。她芳香四溢，讓我的生活芬芳多彩，我真不該離開她跑出來。我早該猜到，在她那令人愛憐的小把戲後面隱藏着多少柔情啊。花的心事多麼自相矛盾！我當時太年輕，還不懂得愛她。”

    ——

    李木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初戀，他當時太年輕，也不懂得愛。

    她總是設下各種考驗，問出各種蠢問題來煩他；給出各種選擇來讓他猜測她的心思；說她這裏痛那裏痛，來博取他的可憐；每天發各種事無巨細的小事比如早中晚飯吃了什麼，等待着他的迴應

    他總嫌她作，嫌她粘人，嫌她不體諒他，嫌她不給他空間，嫌她付出的不如他多，嫌她主動認錯的次數少.

    他早該猜到，在她那敏感多疑猜忌粘人後面隱藏着多少柔情啊。

    ——

    當他最後一次澆花時，準備把她放到玻璃罩裏面保護起來時。他覺得自己馬上要哭出來了。

    “再見了。”他對花兒說道。

    可是花兒沒有迴應。

    “再見了。”他又說了一遍。

    花兒咳嗽了一陣，但並不是由於感冒。

    她終於對他說道：“過去我真傻。請你原諒我。希望你能幸福。”

    花兒居然沒有責怪他，小王子感到很驚訝。他舉着罩子，不知所措地佇立在那裏。他不明白她爲什麼會這樣溫柔恬靜。

    “的確，我愛你，”花兒對他說道，“但由於我的過錯，你一直都不知道我愛你。這已經不重要了。不過，你也和我一樣的笨。希望你今後能幸福。把罩子放在一邊吧，我用不着它了。”

    “要是風來了怎麼辦？”

    “我的感冒並不那麼重……夜晚的涼風對我倒有好處。我是一朵花。”

    “要是有蟲子野獸呢？”

    “我想認識蝴蝶，所以忍受不了兩三只毛毛蟲的存在是不行的。聽說那些蝴蝶看起來非常美麗。如果沒有蝴蝶和毛毛蟲，還有誰來看我呢？你就要到遠方去了。至於大動物，我並不怕，我有我的爪子。”

    於是，她天真地顯露出她那四根刺，隨後又說道：“別這麼磨蹭了。你既然決定離開這兒，就不要讓我難過，那麼，快走吧！”

    她這樣說是因爲怕小王子看見她流淚。她可是一朵非常驕傲的花……

    ——

    李木感覺自己難過的快要哭了出來。

    小王子走了，只有玫瑰花孤獨的留在了星球上。

    沒有了小王子保護，要是風來了怎麼辦？她會感冒嗎？要是大動物來了怎麼辦？她會被吃掉嗎？

    是的，她是有四根刺，可刺有什麼用呢？

    花是弱小的、淳樸的，它們總是設法保護自己，以爲有了刺就可以顯出自己的厲害。

    同樣的，李木想道，他離開後，她還等在原地嗎？她經歷得了社會的險惡嗎？她會遇到對她不好的、欺騙她、傷害她的男人嗎？她現在開心嗎？交到新朋友了嗎？過得還好嗎？

    ——

    小王子離開了，他發現鄰近自己的星球還有小行星325、326、327、328、329和330。

    因此，小王子通過拜訪這些鄰居星球，開始了他的遠行。

    他分別遇到了“國王”、“虛榮的人”、“愛喝酒的人”、“做生意的人”、“掌燈人”、“地理學家”，這些角色各有各的荒唐，或權慾薰心、或愛慕虛榮、或頹廢貪杯、或財迷心竅、或冥頑不靈、或脫離實際。

    小王子遇到這些人後的反應都是：“大人真是奇怪啊。”

    但李木卻看出了小王子和作者對這些人的憐憫，他們都因爲過於關注外在的東西而喪失了內心的安寧和快樂。

    ——

    最後，小王子來到了地球。

    在地球上，小王子遇見了玫瑰花園，他感到自己非常傷心。

    他的那朵花曾對他說她是整個宇宙中獨一無二的花。可是，僅在這一座花園裏就有五千朵和她完全一樣的花！

    小王子心想：“如果她看到這些，她一定會很羞愧……她會咳嗽得更厲害，並且爲避免讓人恥笑，她會佯裝死去。那麼，我還得裝着去護理她，因爲如果不這樣的話，不去卑躬屈膝，她可能會真的死去……”

    接着他又想：“我還以爲我很富有，我有一朵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花，可我有的僅是一朵普通的花。這朵花，再加上三座只有我膝蓋那麼高的火山，而且其中一座還可能是永遠熄滅了的，這一切不會使我成爲一個了不起的王子……”

    於是，他趴在草叢中哭泣起來。

    ——

    李木揉了揉發澀的眼睛，調整了一下坐姿。

    他又可憐起了玫瑰來。

    她一定愛極了小王子，才告訴小王子她是獨一無二的，她想小王子更加珍惜她、愛她。

    可是她又是那麼的幼稚，撒這種那麼容易就被戳破的謊。

    ——

    正在小王子哭泣時，狐狸出現了。

    小王子說：“你來和我一起玩吧。”

    “我不能和你一起玩，”狐狸說，“我還沒有被馴服呢。”

    小王子問，“什麼是‘馴服’呢？”

    ——

    全書的關鍵出現了——馴服。

    ——

    “這是常常被忽略的事情，”狐狸說，“它的意思就是‘建立聯系’。”

    小王子：“建立聯系？”

    狐狸說，“對我來說，你無非是個小男孩，就和其他千萬個小男孩一樣。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樣不需要我。對你來說，我也不過是一隻狐狸，和其他千萬只狐狸一樣。但是，如果你馴服了我，我們就互相不可缺少了。對我來說，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我對你來說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我有點明白了。”小王子說，“有一朵花……我想，她把我馴服了……”

    狐狸又說：“我的生活很單調。我捕捉雞，而人又獵殺我。所有的雞全都一樣，所有的人也全都一樣。因此，我感到有些厭煩了。但是，如果你要是馴服了我，我的生活將充滿陽光。我會辨認出一種與衆不同的腳步聲。別人的腳步聲會使我躲到地下去，而你的腳步聲就會像音樂一樣讓我從洞裏走出來。再說，你看！你看到那邊的麥田嗎？我不吃麪包，麥子對我來說，一點用也沒有。麥田不會讓我有任何感想。而這真使人掃興。但是，你有金黃色的頭髮。那麼，一旦你馴服了我，這就會十分美妙。麥子是金黃色的，它就會使我想起你。到時，我甚至會喜歡那風吹麥浪的聲音……”

    狐狸久久地看着小王子。

    “請你馴服我吧！”它說。

    ——

    接下來，狐狸告訴了小王子馴服的方法。

    “首先要耐心。”狐狸回答道，“開始你就這樣坐在離我稍微遠些的草叢中。我用眼角偷偷看着你，你什麼也不要說。語言是誤會的根源。但是，每天，你要坐得靠我更近些……”

    第二天，小王子又來了。

    “最好是在相同的那個時間來。”狐狸說，“比如說，你下午四點鍾來，那麼從三點鐘起，我就開始感到幸福。時間越臨近，我就越感到幸福。到了四點鍾的時候，我就會坐立不安；我應該向你展示我有多麼開心。但是，如果你隨便什麼時候來，我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該準備好我的心情……”

    ——

    李木心想，這便是愛的核心吧：付出與責任。

    愛一個人便要對她付出時間，付出精力，從遠處慢慢與她接近，“每天同一時間來”則意味着對她肩負的責任，不能今天愛，明天就不愛，持續而堅定的愛，才是真的愛。

    ——

    就這樣，小王子馴服了狐狸，可是轉眼就要分離。

    “啊！”狐狸說，“我一定會哭的。”

    “這是你的過錯，”小王子說，“我本來並不想帶給你任何痛苦，可你卻要我馴服你……”

    “是的，就是這樣的。”狐狸說。

    “你還要哭啊！”小王子說。

    “當然。”狐狸說。

    “可是你什麼好處也沒得到。”

    “由於麥子的顏色，我得到了好處。”狐狸說。

    ——

    李木感覺心被挖去了一塊，止不住的悲傷，爲什麼看一本童話還會悲傷呢？

    他想道，大概像是扉頁裏說的吧：獻給所有的孩子和曾是個孩子的大人。

    他便是曾是個孩子的大人。

    ——

    小王子又來到了玫瑰花園，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那朵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玫瑰。

    小王子說：“你們很美，但你們是空虛的。沒有人能爲你們去死。當然，我的那朵玫瑰花，一個普通的過路人以爲她和你們一樣。可是，她比你們全部加起來更重要，因爲她是我澆灌的，因爲她是我放在花罩中的。因爲她是我用屏風保護起來的，因爲她身上的毛蟲（除了留下兩三只爲了變蝴蝶而外）是我除滅的，因爲我傾聽過她的怨艾和自詡，甚至有時我聆聽着她的沉默，因爲她是我的玫瑰。”

    ——

    李木想道，曾經的那個她一開始跟其他的人也沒有什麼不同。

    但因爲第一次遇見喜歡的人時的心動、第一次嘗試溝通的緊張、第一次感到她在關注自己的喜悅、第一次發現有競爭者的焦慮、第一次吵架後的難過，全部給了她，所以她就變成那個獨一無二的人。

    ——

    臨走時，狐狸告訴了小王子一個祕密：“只有用心才能看得清。重要的東西，用眼睛是看不見的。”

    “重要的東西，用眼睛是看不見的。”小王子重複着這句話，以便能把它記在心間。

    ——

    倒數第二章，小王子要回去了，要回到他自己的星球。

    他說：“你知道……我的花……我是要對她負責的！她是那麼弱小！她是那麼天真。她有四根微不足道的刺，保護自己，抵抗這個世界……”

    而離開的方式，是讓毒蛇咬死他。

    他說：“你明白，路很遠。我不能帶着這副身軀走。它太重了。”

    他說：“到時我會像是死去一樣，但這不會是真的……”

    他說：“但是，這就好像剝落的舊樹皮一樣。舊的樹皮，並沒有什麼可悲的。”

    最後，他沒有叫喊，輕輕地像一棵樹被砍倒在地上，連一點響聲都沒有，大概由於沙地的緣故吧.

    ——

    讀完了最後一章，李木輕輕闔上書，感覺到一股莫大的悲傷襲來。

    他很想安慰自己，小王子回到了自己的星球，終於找回了他心心念念的玫瑰，安靜的守在她的身邊，每天打來一壺清清的涼水，澆灌着她；每天晚上把她放到一個玻璃罩裏面，不讓她被風吹到，不讓她太冷。

    玫瑰也不寂寞了，也不孤單了，她又擁有了自己的小王子，她又可以絮絮叨叨的講自己的心事，時不時的誇大自己，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但是李木無法說服自己認同這種解讀。

    他大概已經失去了看到箱子裏小羊的本領了吧。

    他是個大人了，他知道有些傷是治不好的，有些事是忘不掉的，有些人是回不了頭的！

    離別的代價，可能是一生都再難重逢。

    他還是喜歡玫瑰，但是他永遠回不到原來那個星球了。

    ——

    推門走出了書房，妻子依舊沒睡，正坐在沙發上，邊玩手機邊等着他。

    見他出來，她急忙關掉手機，欣喜的走向廚房：“工作完了？我去給你熱菜。”

    李木聲音有些乾澀：“不、不用了！”

    他想起了書裏狐狸的話：“你現在要對你馴服過的一切負責到底，你要對你的玫瑰負責……”

    他上前將妻子抱在懷裏，在妻子驚喜、訝然的目光裏，他枕在妻子的肩膀上，說道：

    “你是我的狐狸，但是我不會離開你，我愛你。”

    妻子的身體軟了下來，她不知道狐狸是什麼意思，她眼淚奪眶而出，緊緊的抱住了李木，哭得泣不成聲。

    ——

    稍晚一些時候，李木編輯了一個標題發給領導：

    “《小王子——教會你愛人的能力》”

    感謝大佬[凱A宇]大佬打賞的845起點幣，今天更新稍晚了一些，插圖總是插入不成功，現在才搞明白。

    Ps：覺得水的可以加羣搶紅包，不是故意水，我是覺得這樣寫更有意思，可以更加感受原書的魅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