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時間重啓，逐漸完善的拼圖

    夜梟一個人安靜的坐在貓頭鷹飛船的椅子上，他漠然地看着眼前屏幕上蝙蝠俠的垂死掙扎。

    那些事情……那些拼命的掙扎和哀嚎，都是他曾經所經歷過的事情。

    他也曾如此反抗過反監視者……

    但這些已經不在了，再也不在了。

    夜梟想着。

    他知道蝙蝠俠還有逆轉時間的機會，他知道重啓時間線會是蝙蝠俠最後的底牌，但很快，他就會感受到那只是最後的絕望，最深沉的絕望。

    重啓時間線除了拖延時間以外，什麼事情都不能夠改變。

    反監視者壓根就不是單體宇宙能夠面對的敵人。

    他就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他所表現出來的，遠遠比他隱藏起來的更少。

    看着現在拼命掙扎的蝙蝠俠，夜梟總覺得就像是看着曾經的自己。

    真是……

    令人心情不悅。

    ……

    ……

    ……

    “狂笑。”

    狂笑之蝠有些不耐煩的轉過頭，看到殺戮機器第2次出現他暫時所棲身的洞窟中，負責向他傳達命令。

    “巴巴託斯要求我們利用這個宇宙現有的材料趕緊製造一座【黑暗尖塔】，充當暗能量導體。”

    （注：黑暗尖塔，實際上就是把所有的生物抓去做噩夢，充當黑暗多元宇宙之龍巴巴託斯的活電池，在《黑暗之夜：金屬》期間，巴巴託斯曾經在主宇宙多處興建了這種建築，並且把三巨頭一度都掛到塔上）

    狂笑之蝠沒有說話，然後他用自己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你們已經把建築造好了嗎？”

    “是的，狂笑，我們需要用自己體內的黑暗力量連接巴巴託斯大人，然後幫助他破滅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黑暗多元宇宙，以完成他想要做的事情。”

    殺戮機器說道：“所有人都在等你。”

    “那我們還在等什麼？”狂笑之蝠說道：“我們快走吧！”

    他的語氣顯得有些輕快，看上去似乎並沒有什麼，這讓殺戮機器鬆了口氣。

    狂笑之蝠跟着他離開了那個僅存的建築，周圍早已沒有了廢墟，幾個黑暗騎士聯手，在紅死魔的極速和溺亡冤魂召喚無窮無盡的死水大軍工作的幫助下，他們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就鑄造出了一座高高的尖塔。

    整個黑暗多元宇宙無數活着和半死不活的人都被他們掛在黑暗尖塔上，這裏是黑暗多元宇宙，即使是時間的流速都受到巴巴託斯的掌控，只要他動手幫助他的黑暗騎士團選民們，無論多麼駭人的建築奇蹟在他面前都只不過是動動手指就能夠做到的事情。

    巴巴託斯擺開了這幅陣勢，每一個黑暗騎士團的成員都知道他想要幹些什麼。

    他們出現在黑暗尖塔的頂端，然後順從的將自己的手放在黑暗尖塔頂端爲他們留好的位置，將自己的身體充當引導巴巴託斯力量的引雷針。

    嗡嗡嗡嗡嗡嗡……

    隨着黑暗尖塔的嗡鳴聲，紫黑色的黑暗能量凝聚成閃電，大量的黑色霧氣凝結成雲霧，在黑暗尖塔周邊電閃雷鳴。

    世界……世界在崩塌。

    已經成爲廢墟的城市，飄滿亞特蘭蒂斯人死屍的海底，暗黑色的天空，宇宙中沒有受到地球毀滅影響，尚且繁華的外星球，正在朝着地球趕來，準備剿滅毀滅星球的暴亂者，這個宇宙的OA星的綠燈軍團們……

    在一剎那間，他們以沒法反應過來的速度完全洇滅，宇宙在崩塌，以所有生物無法想象的方式破滅。

    沒有時間，空間，質量，物質，反物質，統統沒有，那條名爲巴巴託斯的黑暗多元宇宙巨龍在一瞬間吃光了整個宇宙，只留下了一個空殼，連黑暗尖塔都沒有放過。

    黑暗騎士團向着整個宇宙的空殼下方看去，無窮無盡染滿了黑色能量的生物在下方哀嚎，他們是這個黑暗多元宇宙的殘渣，一些亡靈——

    不，說他們是亡靈也許有些偏頗，但也不是活人，他們只是藉助着巴巴託斯的黑暗能量還存續着的生物，是巴巴託斯的奴隸，他們永遠只能在這個空殼子世界裏哀嚎，在黑暗多元宇宙的夾縫中生存。

    這是黑暗多元宇宙所有的生物最終都會經歷的命運，而巴巴託斯只不過提前了這一點，只爲榨取出一些足夠多的黑暗力量……以方便他在啃食世界鑄造者屍體的同時，又有餘力去干涉反監視者蝙蝠俠的誕生與否。

    “巴巴託斯大人連我們剛剛造完的電視機都吃掉了。”

    紅死魔說道。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標準的布魯斯式嗓子裏卡痰音調，但說出來的話就很巴里·艾倫：

    “所以我們上哪兒再看我們的電視？”

    “我們直接去下一個黑暗多元宇宙。”狂笑之蝠聳了聳肩，然後說道。

    “可是巴巴託斯之前讓我們在這個黑暗多元宇宙中等待着，一旦反監視者蝙蝠俠真的誕生，我們就……”

    “那是在他沒有打算擺出這副陣勢之前。”狂笑之蝠說道：“那個宇宙的蝙蝠俠很快就會不得不接受巴巴託斯的饋贈的。嗯～我幾乎能猜到他的做法。”

    “展示自己的力量，然後任由蝙蝠俠掙扎，一直掙扎到他別無選擇。然後再乖乖接受他的力量，對吧。”

    狂笑之蝠扯了扯自己有些茫然的羅賓犬，然後說道：“在發現我之前，他一直都是那麼做的，不過正如我所說的，人工培育的武器，依然比不上自然生長的黑暗之花的——對吧？各位？”

    狂笑之蝠有些瘋瘋癲癲的指向黑暗騎士團的其他成員們，儘管他瘋得厲害，但總體來講，騎士團的成員們對狂笑之蝠的話表示認同。

    他們見識過不少曾經被巴巴託斯的力量強行催熟過的世界，但像戰爭之蝠，蝠萊尼亞克這種劣質的東西……

    又怎麼可能比得上他們呢？

    “不過……哼嗯……這個反監視者蝙蝠俠可能有些特殊。”狂笑之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他的意圖太明顯了，如果只是一個黑暗多元宇宙的蝙蝠俠，他並不會那麼上心。除非……”

    狂笑之蝠的話語頓了頓，他似乎在等待黑暗騎士團的其他成員們說出他已經猜到的答案，但是剩下的4個成員面面相覷，然後一臉茫然。

    “好吧，好吧，真是無趣。”他說道：“我覺得……他會想要一條自己的黑暗之龍。”

    “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巴巴託斯。”

    （注：這裏狂笑之蝠指的是，黑暗多元宇宙之龍【巴巴託斯】儘管反噬了自己的主人【世界鑄造者】，並且篡奪了他的權柄，自己去當“世界鑄造者”了，但這樣的結果是巴巴託斯他自己本身的職責，即“鎮守世界熔爐，毀滅世界”沒有人做了。

    在原作漫畫劇情中，巴巴託斯使用自己的黑暗力量腐蝕了主世界的鷹俠，使他成爲了自己的“黑暗之龍”，但現在由於陳韜的出現，他似乎有了更好的選擇。）

    黑暗騎士團的成員們沉默着。

    “所以我們有的是時間先去另外一個就近的黑暗多元宇宙修整一下，我們先看看那個世界的蝙蝠俠有沒有資格加入，我們測試他一下，這花不了多少時間，然後建造你想要的電視，紅死魔。”

    狂笑之蝠說道：“等那個蝙蝠俠掙扎到無能爲力，徹底接受巴巴託斯的力量之後，我們再出發去引導他，把他帶回世界熔爐的底部，正如巴巴託斯大人希望我們做的那樣。”

    他問道：“還有人有異議嗎？”

    紅死魔像巴里·艾倫一樣舉起了手。

    “等到了那個新世界，我要先把電視造好然後再去考察那個世界的蝙蝠俠。”

    “完全可以。”狂笑之蝠說。

    “那沒事了。”紅死魔說道：

    “走吧。”

    ……

    ……

    ……

    “我很抱歉，巴里。

    巴里·艾倫剛剛醒過來，就看到蝙蝠俠的面孔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年輕的戰士回想起了自己失去意識之前的景象。

    然後下一刻，陳韜向他灌輸了他昏迷期間所有事情發生的經過，於是緊接着，閃電俠就領悟到了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我向你保證，我已經拿到了最後一塊拼圖。”

    陳韜說道：“但在此之前……我需要時間。”

    “而我最擅長的就是玩弄時間。”

    巴里說道。

    “你要我怎麼做？”

    “我們目前宇宙中曾經有三個極速者。你，我，強尼快客。”

    “我們三個分攤了太多的神速力，導致我們當中任何一個都不夠快到能夠逆轉時間。”

    “我通過在強尼快客的身體裏做了手腳，引導他死在了雷霆贊沙的手中，並且掠奪走了他的神速力。”

    陳韜的話還沒說完，巴里就毅然決然的起身。

    不遠處，剛剛威廉·漢德用來崩了自己的左輪手槍，還安安靜靜的放在地上，巴里艾倫撿起這把左輪手槍，然後拿他在自己的腦子上比劃來比劃去。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陳韜說道：“伱知道我能夠同步其他平行宇宙的蝙蝠俠，而紅死魔……”

    “本質上則是巴里艾倫與布魯斯韋恩的結合。”

    “我想嘗試復刻他的誕生過程，但這也就意味着對於你來說，很可能會冒着……”

    “所以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什麼？”

    “我說什麼時候動手。”

    巴里·艾倫說道：“如果這是修復我們的世界和拯救所有人的唯一途徑，我願意做我該做的事情。”

    巴里終於把左輪手槍調整好了一個合適的角度，然後把他頂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他微微揚起腦袋，臉上露出和威廉漢德一樣毫不畏懼的神色：

    他慢慢的，遲緩的說道：“你知道吧。很多年以前……我……我就在等待這樣的時刻，這樣偉大的時刻。”

    “什麼？”

    “當我獲得我的力量的時候，我早就預想過，我可能會因這樣的力量而死。

    和無賴幫戰鬥的時候，達克賽德入侵的時候，對抗格魯德的時候……”

    他說道：“很多很多年以前，我就有過這樣的覺悟了。”

    他說道：“我很抱歉。”

    “做出這樣的決定很難以啓齒，對吧？”

    “決心不惜一切代價拯救這個世界和英勇犧牲究竟哪個更難？”

    “是勇敢的像艾爾伯德斯旺那樣嗎？還是活下去？”

    巴里說道：“我不知道。”

    “不會有任何人死。”他聽到蝙蝠俠說道：“如果我的計劃成功，我就能恢復整個宇宙……我……我絕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我很抱歉。”

    “我也很抱歉。”巴里說道：“讓你承受這一切，我真的很抱歉，這真的很殘忍。”

    然而下一刻，蝙蝠俠通過記憶向他傳輸了正確該怎樣向蝙蝠俠提供力量的方式，於是巴里有些尷尬的放下了左輪手槍。

    “哦什麼嘛，原來不是崩了自己啊，我看到你給我傳的那些記憶裏威廉漢德崩了自己，我還以爲……”

    不過即使並非如此，對於巴里來說，這仍然和那並沒有什麼區別。

    他掏出了那個蝙蝠俠曾經給過他的像八爪魚一樣的發生器，他知道蝙蝠俠在上面做好了他想要做的準備。

    巴里開始奔跑起來，他在地球上飛馳。

    他跑得很快，非常快，比起他曾經在宇宙跑步機上的速度要更勝一籌，而與此同時，外界陳韜也已經同步了紅死魔，做好了他該做的準備。

    下一刻……時間開始倒流，那顆反監視者的心臟也在同頻顫動。

    巴巴託斯的影響，由格蕾爾引導而來的宇宙征服者斯塔羅的精神力量，閃電俠巴里艾倫的助推。

    一切的拼圖……已然齊備。

    而宇宙的深處，夜梟冷眼觀看着這一些……

    “掙扎吧蝙蝠俠，繼續掙扎吧，像我曾經所做過的那些一樣。”

    “那些將一切託付給你的人，那些將整個世界的希望託付給你的人，他們相信你，爲你去死，他們勇敢，他們忠誠，而你終將會辜負他們，辜負所有人。”

    “這就是爲什麼我放棄的原因。”

    “這太過於沉重……太過於沉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