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你終會遇到你拼盡全力也不可戰勝的敵人（5200字大章）

    “發生什麼事了？”

    “快快快！升起！升起吊橋！保護圖騰們！”

    “啊！！！”

    在一個衆生之紅戰士的慘叫聲中，鮮血教主撕下了他的豹子頭顱。這些獸頭人身，長着鳥類翅膀，手持武器的生物是曾經歷代使用過衆生之魂力量的生物，在死後進入衆生之紅的冥府，所轉生成的戰士。

    比如像殺手鱷，人面蝙蝠這樣的使用者，在正常的情況下，死後就會成爲他們。

    每一代的生命之王只能有一個，但是衆生之紅使用者可以多如牛毛，所以衆生之紅的戰士們數量還是相對比較可觀的。

    他們的武力值並不差，但問題在於他們是衆生之紅的造物，在面對另一個權限比他們更高更強的衆生之紅力量使用者，只能……一敗塗地。

    “可悲的生物啊，你們竟敢攻擊我！我即是肉身，我即是鮮血！”

    很快衆生之紅的部隊就潰敗了。那些衆生之紅的戰士們揮動着翅膀，慌不擇路的朝着圖騰議會的宮殿中撤退。

    “該死，我們晚了一步，我們來不及收起吊橋了！”

    他踩過鮮血，一縷一縷的鮮血從他的掌心蔓延出來，像血管的脈絡一樣調動着那些已經死去衆生之紅戰士的血，在他的腳下布出了一道如同蛛網般密集的路線。

    而鮮血教主也趁此機會，操縱着如同閃電一樣的血管，撕開了圖騰們聯手構成的血肉屏障。

    這把奧姆領主的魔法三叉戟在一定程度上和亞瑟的那一把一樣，擁有着號令大海的能力。

    “圖騰兄弟，你做了什麼……啊啊啊！！！”

    即使陳韜同步的蝙蝠法師其實並不懂得亞特蘭蒂斯特有的水魔法，但僅憑着這根名爲三叉戟實際上是施法法杖的武器，他仍然能夠調動一部分的海水……至少防止有某些人想要越過奧姆發動海嘯。

    “所以——我再問一遍。現在能好好談談了嗎？”

    奧姆領主剛想到這裏，他就看到蝙蝠俠臉上泛起綠色，然後腦門上亮起三顆粉色的光點。

    “哦，事實擺在眼前，兄弟姐妹們，如你們所見，我選擇了這個男人，我告訴他進入衆生之紅的門路，爲了成就偉業。”

    “大膽，你……”犀牛圖騰還想說些什麼，但隨着鮮血教主擡起手臂，整座紅色的大殿就像是地震一樣顫動起來，緊接着隨之倒塌。

    可惡，如果他的那把魔法三叉戟沒有在事情發動之前被人偷走——

    “你們本可以選擇我，若我們攜手衆生之紅，本來能統御四方成就真正的霸業！偉大的圖騰議會，各位圖騰……你們或許能夠愚弄你們可悲的化身，但我早就摸透了伱們，你們只不過是一羣在真正的力量面前蜷曲萎縮驚慌失措的小動物罷了！”

    他將對方的喉管捏碎，然後扔在地上。

    奧姆一剎那間只覺得血壓差點爆表他急忙打斷了蝙蝠俠的話：

    隨着圖騰之靈臨死的慘叫聲，鹿角圖騰面無表情的將刺入對方後心的獸爪拔出來。

    很快，大殿門口屍骨成堆，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阻擋鮮血教主的腳步。

    “我再問一次，你們還想阻止我？”

    “衆生之紅的力量被他侵蝕了一部分，這絕不可能是憑空做到的！”犀牛圖騰說道：“無論是科技的手段還是魔法，雖然有可能連接上衆生之紅，但絕對不可能攫取得了如此龐大的衆生之紅力量，這甚至接近生命之王！一定有人在從中作梗，我們必須……”

    “我退位。”

    “你們在哪裏？這地方的統治者在哪兒？我會讓你們知道，你們理應畏懼我！”

    “不，我讓給的是我的哥哥！亞瑟！我哥哥亞瑟！”

    緊接着隨着鮮血教主的嚎叫，幾根巨大的骨刺貫穿了在橋上亡命奔逃的兩個鱷魚頭人：

    在一片廢墟中，無數的紅色鮮血脈絡像是閃電一樣被鮮血教主握在手中，圖騰議會的衆多圖騰們，聚集在一起，共同撐起了血肉組成的防護罩抵擋墜落下來的建築殘骸。

    ……

    “我只是盡了我應盡的責任，我受夠你們這羣淨選擇小孩和騙子來當化身的老糊塗了，你們還對蝙蝠俠百般退讓，以至於讓他把衆生之紅當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後花園。

    大量亞特蘭蒂斯的戰士已經從水中飄了起來，他們茫然的看着他們的王者。

    犀牛圖騰猛然轉過身，他看着鹿角圖騰。

    你們讓衆生之紅只能屈居於腐國和萬物之綠的陰影下，以後不會再如此了，衆生之紅崛起的時刻到了。而鮮血教主……你就是我的戰士！”

    ……

    最終奧姆領主只能拿下自己的頭盔。

    他擡起頭，看到大殿中，數位衆生之紅的圖騰之靈他們巍峨的巨大身軀高居在紅色大殿的上位。

    “這怎麼可能？這裏是衆生之紅，我們的領域！”

    好了，不逗傻子了。

    一個帶着人形樣貌的野豬圖騰說道：

    “他的力量……他從哪裏弄來的這些力量？”

    隨着一道屬於布萊尼亞克的縮小光線閃過，陳韜從屁股後面掏出了屬於奧姆領主的那把魔法三叉戟：“奧姆已經把亞特蘭蒂斯的王位讓給了我——”

    陳韜撇了撇嘴。

    奧姆領主幾乎忘記了蝙蝠俠拿着他的那把魔法三叉戟的事：“你哪只耳朵聽到的？？？！”

    兩個鱷魚頭人試圖拉起吊橋，但卻徒勞無功。

    “什麼嘛，原來不是讓給我的啊。”他聽到蝙蝠俠說道：“但是你剛剛親口說讓給我了。”

    “已經太遲了！”

    鮮血君王捏住一個衆生之紅戰士的脖子將他高高舉起：

    ……

    看誰呢？說的就是你，夜梟。

    陳濤的餘光在海平面上那麼多亞特蘭蒂斯艦隊和戰士中掃過，現在暫時還看不出來夜梟究竟有沒有做過什麼準備。

    但事實上，換位思考，如果陳韜是夜梟，他想要策劃這一切的話，他一定會準備奧姆領主失敗以後的方案，尤其是在奧姆對他的哥哥亞瑟壓根沒什麼抵抗力的情況下。

    “奧姆，你帶來的那些人都是你的死忠，他們不會聽從我的命令的。”

    亞瑟說道。

    但他的話立刻遭到了自己親弟弟的反駁：

    “他們遵從亞特蘭蒂斯人的法律。”

    “那是因爲你願意遵守亞特蘭蒂斯的法律。奧姆，別把你自己的道德水平推及到你手下的那些所有人。”陳韜說道。

    “我會陪你一起去讓你的手下們先回亞特蘭蒂斯，這場荒謬的戰爭要就此停止。”亞瑟說道。

    陳韜看了一眼對方。什麼奧姆領主手下的人不會聽從亞瑟的命令，他都亞特蘭蒂斯之王了，誰敢不聽？

    亞瑟只不過是找了個藉口讓奧姆領主也跟着亞特蘭蒂斯艦隊返回亞特蘭蒂斯而已。

    他生怕蝙蝠俠出口說要求奧姆爲自己的所作所爲而坐牢。在原作漫畫劇情中，奧姆殺了太多人，所以亞瑟沒法包庇他，但現在，奧姆只是想要行動，但沒有真的付諸實施，同時直播也被掐斷，沒有引起實質上的後果，亞瑟當然希望把奧姆塞回亞特蘭蒂斯而不是淪落其他的結果。

    對此，陳韜的意見是：

    想啥呢，你也太高估我的道德準則了。

    他那句話是對奧姆說的，也是對亞瑟說的。亞瑟是典型的把自己的道德準則推及到了他老蝙蝠的頭上，但對於陳韜而言，他絕對沒有什麼“沒有造成既定事實的犯罪也是犯罪都得坐牢”這樣充滿程序正義的迂腐想法。

    政府有意見？五角大樓有意見？那又怎麼樣？

    等等，不會有人以爲陳韜會因爲這種事情和政府的人正面對抗吧？當然不，蝠萊尼亞克的心靈感應能力是幹什麼吃的，再大的意見，如果連記憶都被抹沒了，那還有什麼爭端？

    說到底，陳韜完全有能力把政府的那幫人揉扁搓圓，他才不會傻乎乎的因爲“我不能夠改變別人的思想”這樣的想法，然後把局勢搞的一地雞毛呢。

    當然了……

    陳韜目送着亞瑟和奧姆領主一起朝着亞特蘭蒂斯人的艦隊走去。

    當然，如果他是夜梟，事情不會那麼容易結束，他敢肯定……

    “嗷嗷嗷嗷啊！！！！”

    轉瞬間，劇烈的慘叫聲突然在亞特蘭蒂斯的艦隊中響了起來。

    一個亞特蘭蒂斯士兵拼命的抓着自己的喉嚨，緊接着他的手掌和臉頰上長出一根又一根黑色的毛刺。

    尖銳的指甲野蠻生長轉瞬間就刺破了他自己的喉嚨，但是只是一個呼吸的功夫，那傷口就重新癒合消逝於無形。

    他的鼻子和嘴吻伸長延展，開始向着犬科動物的方向發展，隨即便是不似人聲的嚎叫聲。

    “真tm的見了鬼。”

    陳韜罵道。

    他轉過頭，突兀的對着空氣中問道：“你幹了什麼，夜梟？”

    沒有什麼迴應。

    “別裝了，夜梟，納米機器人是我玩剩下的玩意。”

    陳韜說道。

    他一揚手，殘破之蝠隨着銀白色的例子同步在他的身體上，黑砂在空氣中蔓延，轉瞬間，一些藍色的細小光點就在空氣中顯現，那是夜梟控制的納米機器人被陳韜的納米機器人強行逼的在空氣中凝聚的狀態。

    很快，那些藍色的納米機器人就在半空中凝結成了夜梟的半張藍色的面孔。

    “布魯斯。”那面孔發出聲音：“我在幫你。拜託了，別那麼做。”

    “我不那麼認爲。”陳韜說道。

    “你幾乎已經猜到我的計劃了，不是嗎？”夜梟說道：“只要亞特蘭蒂斯的海嘯淹沒陸地，你很快就能獲得超過80億被衆生之紅力量強化過的小型殺手鱷，他們能給你提供的幫助遠遠比起你現在苦苦謀劃的幾百萬亞特蘭蒂斯人更加巨大。”

    “如果戰勝亞特蘭蒂斯是以所有的人都——”

    “你很清楚，衆生之紅的改變並非是不可逆的改變。”

    夜梟說道：“等把他們一恢復，照樣是你所喜歡的世界。”

    “會死很多人，承受不住衆生之紅力量而死的，承受不住我分擔力量而死的，甚至就算轉化了動物之後由於位置也不慎被水淹死的……太多太多的生命了。”

    “那又怎麼樣？”夜梟說道：“你就因爲這個而拒絕我的計劃？如果整個世界都快要毀滅了，你堅持這些該死的底線又有什麼意義？”

    遠在另一邊的夜梟似乎有些被氣到了，然後他深呼了一口氣：

    “聽我說蝙蝠俠，你覺得你很得意是嗎？你看破了我的計劃，你能解決一切問題，你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像個神，你覺得自己聰明絕頂，智慧超羣，能夠解決得了人世間的一切問題？”

    “蝙蝠，我太瞭解這些了，我太瞭解這些……因爲曾經的我就是這樣的人。”

    夜梟甚至有些誠懇：“我在我的宇宙中無往不利，呼風喚雨，就像你現在曾經所做的一樣，我所訂立的計劃從來沒有失敗過，我的大腦活躍，聰慧，總是能夠思考到敵人所想的地方並且提前作出應對。”

    “除了在利爪迪克格雷森的事情上失手以外……我從未失敗過。哪怕是面對那些超能力者們。”

    “超霸，超女王，他們儘管是天生強大的怪物，但我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但你從未見識過什麼叫絕望，對吧？你這輩子都沒有遇到你拼盡全力也不可戰勝的敵人。”

    “但是我見識過，我見識過了。這就是我爲什麼訂立這些計劃的原因。我輸了，輸的一敗塗地。只要這個事件能夠存續下去，只要有一點點的希望戰勝那個傢伙……所謂的道德和底線，完全就是可以隨便拋棄的東西。”

    “所以我發自內心的和你好好說：同意我的計劃，然後我們聯手在嘗試能否戰勝反監視者。同意嗎？”

    然後他看到蝙蝠俠微微歪着頭。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你在說真話。”

    “沒錯。”

    夜梟說道：“所以你的決定呢。”

    “也就是說，如果我願意執行你的計劃，你就能夠幫我弄出80億可以分攤壓力的‘縴夫’嗎？”

    “是的，而且只要你願意和我合作，我們有能力把傷亡降到最低。所有被轉化的人類儘管會變成沒有腦子的衆生之紅獸化人，但只要你配合，我可以讓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都長出魚鰓，這樣即使他們的位置不好，不小心被困住，也不至於會被淹死。”

    “蝙蝠，我已經開出最好的條件了。這不是爲了我，而是爲了你的宇宙……或許也有一點爲了我的。”夜梟說道。

    他看到蝙蝠俠低下頭沒有說話，這讓他的心中短暫的生出了一點點的希望。

    “但是，我拒絕。我最喜歡的就是對自以爲是的人說no。”

    但隨即，這希望就立刻破碎。

    夜梟沉下臉來。

    “那也無所謂的。”他說道：“沒有淹沒全世界的海嘯輔助轉化，讓獸化人攻擊普通人來轉化他們同樣也是可以執行的方案。只不過這個方案比起海嘯方案更加血腥和殘忍，但這是你選的，蝙蝠俠。你……”

    然後他就對上了蝙蝠俠漠然的眼睛。

    夜梟意識到了什麼。他沉默了。

    半晌，他說道：“鮮血教主能夠解決圖騰議會。”

    “鮮血教主？那又是誰？總之應該是受你影響控制的那個‘衆生之紅的黑暗面’了吧，我姑且這麼理解。”

    陳韜說道：

    “沒錯，他確實能解決圖騰議會。”

    然後他頓了頓，說道：

    “但他解決不了正義聯盟。”

    他幾乎要有些憐憫了：“真想看看當時是什麼場面。”

    “你蠢透了，蝙蝠俠。”

    他聽到夜梟的聲音。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做些什麼……你……你終會遇到你拼盡全力也不可戰勝的敵人的，蝙蝠俠。”

    陳韜偏過頭去。

    ……

    ……

    ……

    天堂島。

    “啊啊啊啊啊啊，戴安娜！這個電池倉也太痛了！話說電池又是什麼東西啊？”

    “姐妹們，我知道這很困難，但是如果我們別無選擇，這也許是我們最後的選擇。聽我說，吸氣，呼氣，那種感覺就像你們舉起千鈞重的石鎖……我知道你們能做到這些——抱歉，我接個電話。”

    “那種能像赫爾墨斯（奧林匹斯十二主神，有信使的職能）一樣轉瞬間就能把信送到的東西？”

    戴安娜來不及回答自己亞馬遜姐妹的問話，她打開了通訊器：

    “蝙蝠俠？”

    “戴安娜，我需要你緊急支援……”

    五角大樓。

    “斯旺威克將軍（火星獵人的假身份）這裏的文件……斯旺威克將軍？”

    當火星獵人的女祕書推門走進來，她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辦公桌，和旁邊打開的窗戶。

    桌上有張紙條，寫着：

    我很快就回來。

    “可是會議在三分鐘後就要開始了，你的演講怎麼辦？將軍？”女祕書叫道：“不是吧？”

    堪薩斯州。

    肯特農場……

    在田地嘗試重新飛行的克拉克……

    哥譚市，植物園。

    正在嘗試着培育一株伍德蘇鐵（一種瀕危植物，雌雄異株）的毒藤女掏出手機……

    中心城。

    星際實驗室。

    巴里正在宇宙跑步機上不斷嘗試着加速自己的速度，但他始終不夠快。

    這很奇怪，蝙蝠俠告訴過他每個閃電俠都能夠擁有穿越時間的能力，他也已經掌握了自己的力量很多年了。

    他本該已經掌握這種能力了才對，但那道界限始終擺在眼前，無論如何也無法突破。

    西斯科和凱瑟琳在旁邊幫忙，他們在收集着實驗數據，但是很快星際實驗室的電腦上就出現了蝙蝠俠的面孔：

    “巴里，我們這邊可能需要你的幫助，你能先把你手頭上的事放一放，然後來一下嗎？”

    “哦，順便……幫忙接一接我們的隊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