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你辭職罷！

    週一早上，秀燼學院二年級教職辦公室

    “江鳥老師，太好了！你果然沒事！週六晚上怎麼突然消失啦？！”

    女老師焦急地跑過來找江鳥老師，看見她安然無恙後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你昨天接了我的電話，不然我都要報警了呢！”

    “誒，真是不好意思。”江鳥老師也是一臉茫然。

    週六晚上她好像斷片了，已經完全記不清發生什麼了，只是隱約記得有人把她送回家，還很貼心地爲她倒水蓋被子。

    這麼想來，她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恐慌。

    “是其他老師把我送回家嗎？”江鳥老師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放學後，九州誠主動來辦公室找到了江鳥老師。

    “九，九州同學？”江鳥老師有點膽怯地問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九州誠看辦公室裏沒有其他老師，便隨意地坐在桌上，平靜地說道：

    “那天晚上是我送你回去的，看你醉成那副樣子還是於心不忍。”

    “誒？！”江鳥老師的身軀驚訝地向後仰：“居，居然是九州同學送我回家？”

    但轉念一想，九州誠就住在新宿，而且教師聚會的居酒屋距離神室町風俗街只有幾個街區的距離，兩人相遇也並非不可能。

    “那...那真是謝謝你了，九州同學。”江鳥老師只得輕輕頷首，不情願地道謝。

    至少這樣一來，江鳥老師心中的恐慌便削減了不少。

    “等一下，江鳥穰紀子。”九州誠卻長嘆了一口氣，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段錄音：“這句話你熟悉嗎？”

    【所有未成年人都是惡魔！人渣！我要報復你們！】

    聽到手機裏傳出自己的聲音，江鳥老師的眼神從平靜逐漸轉變爲驚恐。

    “這是我昨天送你回家之後，你說出的醉話。”九州誠放完錄音後，便收起手機：

    “酒精是神經抑制劑，能夠顯著降低人的自制力，所以人在醉酒的時候是很難掩蓋內心想法的。”

    “這，這是...”江鳥老師蜷縮在椅子上，莫名開始瑟瑟發抖。

    “不準反駁我嗎？”九州誠目光平靜地看着江鳥老師，漆黑的眼眸中卻流露出狼一般的瘋狂：

    “你甚至不願意爲自己狡辯一句嗎，失德教師？”

    “...”江鳥老師顯然是被嚇到了，一言不發地捂着臉，蜷縮在椅子上。

    半晌後，她才用風中殘燭般搖曳着乞求道：“求你...別把這件事說出去...求你了...”

    “你以爲求饒對我有用嗎？”九州誠卻陰冷地說道：

    “我本來以爲你只是一個勢利眼的老師，所以想要好好改造你，讓你悔過自新...”

    “可你既然有這樣可怕的觀念，那我不能再容許你當老師了！”

    “唔...”江鳥老師被他的話語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問道：“你...你想怎麼樣？”

    九州誠深吸了一口氣，盯着她說道：

    “我不相信自己有能力讓一個已經形成完整三觀的成年人悔過自新，所以對於你們這種犯了不可饒恕之罪的大人來說，監獄才是你們最應該去的地方。”

    “九州同學...要把我送到監獄？”江鳥老師徹底慌了神，眼神跟死了一樣：“不要...求求你...”

    “有這麼多證據在手上，就算我送不了你去監獄，也能讓你身敗名裂，一輩子都在別人的唾棄下生活！”九州誠冷哼一聲，威脅道：

    “但是這麼做反而有點虧了。我以前被你害得這麼慘，多少得收回一點利息才行。”

    “接下來的兩年裏，你要完全聽從我的命令，把自己的性命都用在服務學生上。等我畢業的時候，你也給我辭職，一輩子都不準再踏入教育行業！”

    九州誠的話語讓江鳥老師眼如死灰。一時間，她甚至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老師還是被訓斥的學生。

    見此情形，九州誠繼續加一把火，聲如洪鐘，震懾心靈：

    “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把手頭的所有證據都曝光出去，立刻讓你變成人憎狗厭的社會垃圾！來吧，你選一個！”

    “嗚嗚...”江鳥老師嚇得抱住腦袋，如同鴕鳥一樣縮頭逃避着：

    “求...求求你，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求你了，怎麼樣都好...”

    “那你就是選第一個咯？”九州誠冷哼一聲，輕輕拍了拍她的臉：

    “那麼接下來兩年裏就給我像狗一樣乖乖聽話，然後給我辭職，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江鳥老師如同墜入寒窟，嚇得渾身發抖。

    辦公室裏的氣氛稍微沉寂了一會兒。等到江鳥老師的情緒平復一點後，九州誠又問道：

    “我聽說你以前是個很熱情的老師...這已經是我聽到第二個老師如此評價你了。”

    “...呵呵...大家都喜歡這麼說，隨便他們了...”江鳥老師只是愣在座位上，眼神呆滯得已經壞掉了，完全是一副放棄人生的鹹魚模樣。

    “我聽說你來秀燼學院教書的第一年，曾經有個學生退學了，你爲此很傷心。”九州誠又問道：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個學生也是被你害走的？”

    聽到這話，江鳥老師卻又條件反射地搖頭，露出了痛苦到快要哭泣的表情：

    “不是的！不是我！我明明想保護她的！都是因爲你們...你們害了她...”

    “什麼意思？”九州誠頓時起了疑心：“把話說明白點。”

    “…不是…那個...只有這件事…我不想說...”江鳥老師卻好像很厭惡這個話題，只是咬着嘴脣小聲說了一句。

    “哼，我倒是無所謂～”九州誠輕哼一聲，拍了拍她的肩膀：

    “無論你有什麼苦衷，我都不會原諒你，也不會改變你是「缺德教師」的事實。剩下的兩年裏，你就心驚膽戰地過好每一天吧！”

    吩咐完後，九州誠轉身離開辦公室，順手給鴉川學姐打了一通電話：

    “學姐，你以前在新聞部工作的時候，有沒有聽說過前幾屆發生的事情？”

    “…對，三年前的那一屆，也就是你入學的前一年，是江鳥老師教的班級，有一個學生自願退學了。”

    “誒，你聽說過嗎？哦，那太好了！麻煩你明天中午來和我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