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堵門開哭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宅女日記字數:2165更新時間:24/07/01 01:19:35
    冬天不能挖……冬天不能挖!

    閆老二腦子裏在刷屏!

    也就是說西州賣給他們的煤……補不上?

    「我給你算一筆賬!」閆老二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都快給人拎起來貼臉了。

    他此時的神情異常嚴肅,一字一句的報着帳:「……你們齊王報的價,我們應了,也給了銀子,現在,我們要我們的煤!」

    「我不管你們想什麼法子,我們關州,要足數的煤!」

    「煤!」

    他低吼着問道:「懂了嗎?明白嗎?」

    「懂!明白!」小管事急聲應道。

    他感覺這個閆管事像是要吃人,好似要生吞了他!

    「多等幾日就有,您放心,多等幾日就行。」小管事白着臉說道。

    閆老二:???!

    !

    他緩慢的眨了眨眼。

    擰眉看着對方。

    啥意思?啥叫等幾日就有?

    「您先拉這些回去,過陣子湊夠數了再來拉……」小管事討好的笑,小聲詢問:「您覺得,中……不?」

    「你不是說你們這礦冬天不能挖嗎?哪來的煤?」閆老二一聽說有煤,剛剛那口氣瞬間卸掉大半,頓時覺得好累得慌,看看手上,拎着一個大活人……

    好傢伙,這是我能辦到的事?!

    「有……另一處煤場,存着煤呢,就是需要一些時間,離着有點遠,對,很遠,所以吧,您得多等些時日……」小管事自覺有急智,編得還挺像那麼回事。

    其實哪有什麼另一處煤場,他說的就是私礦,那座私礦他曉得,有一部分露天礦,開採容易,冬日也不停工。

    閆老二慢慢鬆開手。

    對方大喘了幾口氣。

    他自己背着手好一通甩。

    嘶!手好酸……

    腦筋開動起來,閆老二開始認真思索對方的話。

    和已知的信息一對照,便琢磨出來幾分。

    但他現在必須得裝不知道。

    所以……該鬧的還得鬧!

    ……

    「世子啊!他們西州……他們西州不做人!坑咱們哪!」

    悲痛的男聲天沒亮就嗷一聲響起來。

    「往年百斤一錢五的煤,西州賣咱多少?百斤二兩銀!二兩銀啊!」閆老二一說到錢,那是相當的真情實感:「黑!真黑啊!可咱能咋辦,只能接着,只能應下!」

    閆老二悲憤欲絕:「咱們關州,苦啊!」

    「凍死骨肉雪淺埋……」後一句對不住,以他的水平暫時對不出來,只好接了一句:「只因煤沒買回來!」

    「嗷!」閆老二情緒上來了,哭得稀里嘩啦:「沒有煤,咱們關州得凍死多少人!沒有煤,咱們哪有臉回去見關州父老!

    沒有煤……王爺,懷安愧對您啊!枉您如此信任我,派我來協助世子買煤……嗚嗚嗚!王爺呀,連高價煤他們都不給夠數啊!

    【鑑於大環境如此,

    這還是一個姓的親戚不是,專坑自家人!王爺啊!咱們世子可憐哪!人家世子都睡那直冒汗的熱炕,咱們世子連根柴火都不捨得多添,可憐幼我滴世子喔!」

    周管事都驚了!

    他就眯了一小覺,睜開眼這都啥啥啥?

    這是他那閆兄弟?

    英王府的管事?

    就這做派?

    閆老二才不管那個,一番唱唸做打就在周管事門前開播了。

    「王爺!」閆

    老二一個聲高,差點沒將一隻腳邁出門的周管事送回去。「士爲知己者死,懷安不能讓少主受欺負,我要上齊王府好好問一問,齊王這個叔叔爲啥要這麼欺負他大侄兒!」

    「我,閆懷安,文弱書生,手不能提……但我還有一張嘴!

    我要好好問一問,憑啥欺負咱世子!世子守禮,不好問到叔叔頭上,我代世子去問,是不是同一個祖宗,關州西州是不是共守邊疆,同御外敵?」

    閆老二看似氣都要背過去了,卻是一聲比一聲更高,一會哭腔,一會咆孝的,腦子裏還在回憶他閨女給他總結出來的幾個要點。

    「同氣連枝要分咋地?咱們世子有家長,俺們王爺不夠,咱家還有老爺子呢!」

    「西州今日不給咱們關州一個說法,咱這狀定要告到御前!」

    閆老二突然一聲大喝:「不!」

    一臉堅決慨然:「咱要層層上告,從縣衙到州府衙門……告上京城,告上大殿!

    !」他的手指比比劃劃,從低到高,層層向上。

    一個「殿」字落下,那手指恨不得捅到天上去。

    周管事聽得心驚膽顫。

    聲都有些變了:「閆兄弟,幹啥啊這,誰招你了,你和我說,周大哥幫你收拾他,狠狠收拾,哪個不長眼的對世子不敬了?你點出來,點出來,看我怎麼整治他就完了,定讓你滿意。

    「說什麼告啊不告的,都自家人,咱西州和關州不就像你說的同氣連枝嘛,打斷骨頭咱還連着筋!」

    閆老二擦着被冷風刮臉凍出來的眼淚。

    哽咽道:「周大哥,你家王爺是啥意思,是不是看我們世子面嫩,就覺得他好湖弄,可咱這些跟來的人不是吃白飯的,咱關州男兒,有血性!世子受氣咱們就該死!」

    周管事在心裏滴咕道:主辱臣死。

    這閆管事應該是想說這個,但是吧,讀書人就是心眼子多,這話用在天家人身上都不合適,容易被人鑽空子。

    這姓閆的看着滿嘴大白話,比老百姓還老百姓,可說話是真咬骨頭,又是報煤價,又是叔叔欺負大侄兒的……最鬼的是他要是直接告御狀還罷了,他竟是要一層層告。

    陰哪!太陰啦!

    告到御前那是找大家長評理。

    一層層往上告,那是要將他們王爺的麪皮摔在地上可勁踩!

    他們王爺……那可是有大志向的!

    哪能讓人如此敗壞!

    該說不說,這姓閆的還真抓住他們的軟肋了。

    「閆管事……」遠遠的,那礦場管事聽得這邊的動靜就風一樣的往這邊跑,到了近前,喘得都說不全乎話:「您……您……咱不是說好了麼,那煤渣算作添頭給您拉走,您……怎麼還鬧上了?」

    小管事灰頭土臉的,新棉衣上全是灰,他不放心旁人,剛剛自己親自去看了那像連起來小山包一樣的煤渣堆,聽到手下人說關州那位閆管事堵着周大管事的門哭,頓覺不好,匆忙下來,腳下一個沒注意就打了滑,摔得滾了幾個跟頭,身前身後就沒有乾淨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