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卿與誰似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般般如畫字數:2324更新時間:24/07/05 00:37:26
    信件?

    樑婠抽回手,往那老舊的信封看去。

    婢女又道:“這是奴婢在收拾匾額時,從裏面掉出來的。”

    陸修也靠了過來。

    樑婠接過信,仔細看了看,信封是被人拆過的,可這字跡卻很陌生,不是阿翁,也不是阿父的。

    陸修看她:“要我迴避嗎?”

    樑婠搖頭:“如今我也沒什麼好隱瞞你的。”

    連弒君一事,他都知道,其他還有什麼可避諱的?何況這是在他的住處,他若真想知道,又能瞞得過去嗎?

    陸修只對婢女道:“將那匾額先收起來。”

    婢女應了聲便退出裏間。

    樑婠打開信,紙張薄脆,過於老舊,看稱呼‘恩師’,不難猜測是寫給阿翁的,但這落款人‘倉之’,她就真是沒什麼印象。

    再看內容,字裏行間也不過是述說近況,並沒重要的信息,是極其普通的一封信。

    可這樣一封普通的信件,爲何被阿翁放在如此隱蔽的地方呢?

    若不是婢女失手打壞匾額,它興許會藏在裏頭永不見天日。

    樑婠想不通,陸修也不說話。

    她疑惑擡眼,卻見陸修怔怔盯着她手裏的信出神。

    直發現樑婠在看他,他才問道:“可看出什麼?”

    樑婠搖頭,實話實說:“只能看出這倉之是我阿翁學生。”

    陸修眸中帶了笑:“這點我也看出來了。”

    樑婠知道他又在嘲諷她,無所謂。

    “想知道倉之是誰並不難,去查查總能查到的,難的是內容如此平常的信,阿翁爲何要將它藏起來呢?”

    他脣角微揚:“你覺得呢?”

    樑婠想了想,道:“要麼這看似簡單的內容,實則隱藏着不爲人知的祕密,要麼這個倉之就是阿翁極其在意的學生,只是將這信收藏起來作紀念?”

    陸修瞧着她不說話。

    樑婠又道:“顯然第二個有點兒不太可能,留作紀念也不用藏到這樣的位置?”

    陸修依舊沉默。

    樑婠也拿不準了:“或者還有第三種,只是我尚不清楚……”

    陸修微微頷首,拉着她坐在榻上,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情緒:“你想查嗎?”

    有些事涉及的領域,不是她一個深居內苑之人所能接觸到的,但陸修不一樣。

    可是——

    樑婠心裏一跳,咬着脣看他,又飛快瞥了眼牀榻,這倒像談條件似的。

    她扯着嘴角笑了下:“許是我想複雜了,阿翁只是留作紀念。”

    言罷,她只低頭將信重新摺好放進去。

    這點兒心思一覽無餘。

    陸修伸手托住她的後頸,輕輕一撈,拖至胸前,低下頭居高臨下瞧她:“當初是誰說,什麼都願意的?”

    猝不及防被他一帶,她下巴抵上他的胸口,幾乎半個身子都壓在他身上。

    陸修垂下的眸子,黑沉沉的:“你可知利用我的下場?”

    這個問題,他在一開始就問過,那時爲了解決眼前麻煩,的確是……

    樑婠被他挾持着,沒法點頭,便眨眼道:“大人從前問過的。”

    陸修稍稍擰眉:“也是你纏着要奉我爲主的。”

    樑婠:“對……”

    陸修瞧着她:“那你該如何稱呼我?”

    樑婠嘆道:“夫主……”

    陸修垂下睫羽,淡淡一笑:“希望你真能將我說的話銘記於心。”

    他輕輕一帶,便攜着她一同躺下。

    樑婠捏着信,渾身僵硬。

    陸修從她手裏抽出信,放至枕側,將她抱進懷裏。

    樑婠伏着不敢動:“爲何?”

    且不說那帶着恨意的眼神,她分明記得,陸修曾幾次明確跟她說,沒有他的允許不要隨便來找他,還說她要做的事,他應允了。

    可爲何他現在的態度又變得這麼不同呢?

    她實在想不明白。

    抱着她的人沒有說話,她亦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覺到他好像在撫着她的頭髮,抑或是在撫那支簪。

    回來後她特意取下來看了,那是支雕刻成晚香玉花型的玉簪,通體瑩潤光潔、白璧無瑕。

    就在樑婠以爲等不到回答時,卻聽他低低的聲音,悶悶響起。

    “事不過三。”

    樑婠繃着身子愣了愣,沒懂,嫌她問個不停?

    陸修閉上眼:“我是真的睏乏,你是不是不知你睡着——”

    樑婠豎起耳朵,他又閉口不言。

    樑婠側過臉:“我是不是和什麼人長得很像?”

    莫名她就想起別苑裏那副下落不明的畫,如果是這樣,她就懂了。

    陸修似乎認真思索了片刻,方道:“是有一些。”

    樑婠點頭。

    陸修哼笑一聲:“怎麼?氣憤?”

    樑婠搖頭:“不會,這對我來說是件好事。”

    陸修閉眼笑了笑,不再說什麼。

    再醒來,正是華燈初上。

    庭院裏點了燈,倒顯得屋內更昏暗,原是陸修睏倦要睡的,不想自己竟也跟着睡了過去,還睡了那麼久。

    聽到響動,秋夕和婢女進來點燈,燈火搖曳,樑婠坐起身,仍覺得迷濛。

    陸修瞥了眼枕側的信,扭頭瞧她:“還查嗎?”

    樑婠迷迷糊糊中仰起臉看他:“查。”

    等樑婠再去外間,陸修正伏在案前寫字。

    她走近,陸修才擡眸:“明日國公府,卿去嗎?”

    三日,婁雪如下葬,明日正是第三日。

    樑婠略一思考:“夫主覺得妾該去嗎?”

    陸修放下筆,合起字:“隨卿。”

    現在外面都道是樑璋欺辱了婁雪如,婁雪如被逼迫致死,雖然樑璋已收監入獄,但婁氏與陸氏對梁氏的怨恨並未因此而減少。

    她這個時候去國公府,極大可能是去給人添堵的。

    可當下人人都知曉她住在太師府,又跟在陸修身邊,日後與婁氏、陸氏更是少不得要見面的,又不可能一直躲,是以不如大大方方露面。

    次日,陸修又告假。

    太師這段時間都在靜養,並不外出,陸修去國公府便也代表了太師的意思。

    長檐車上,陸修幾乎不怎麼說話,樑婠也乖覺閉口。

    路程不遠,不一會兒就到了。

    陸修倒是第一次如此好脾氣地將她扶下車,不想剛站定,一轉眼,正與曹氏打了個照面。

    曹峻身後跟着曹鹿雲與曹丹青。

    樑婠掀起眼皮看了身側的陸修一眼,她真真切切有種鳩佔鵲巢的感覺……

    這個階段男女主對手戲會多些~後續的話,就……不劇透了。大家如果有什麼看法都可以告訴我,正好幫我打開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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