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殺心已現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般般如畫字數:2456更新時間:24/07/01 00:57:31
    又有人被帶上來。

    擺明是給她準備的。

    樑婠脣邊牽起幾不可尋的冷笑,從宇文玦掌心抽回手,後退兩步稍稍欠身,看起來低眉順眼的。

    “既然殿下身體不便,那不如由妾代勞,國公看這樣可好?”

    在場幾人均變了臉色。

    宇文珂定定瞧着樑婠,愣了許久,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審視的眸光帶了疑惑。

    “側妃還會騎射?”

    樑婠抿抿脣:“不敢說會,只略知皮毛。”

    宇文玦眉頭輕蹙,沉下聲:“不許胡鬧。”

    宇文珂盯着樑婠半信半疑,目光在兩人臉上轉了個圈,倏而大笑起來:“齊王不要這麼小氣嘛,讓咱們也見識一下側妃的馬上英姿。”

    說着命人備馬拿弓。

    樑婠忽略宇文玦看向她的目光,衝着宇文珂抿脣一笑。

    就是這一笑,讓原本普普通通的一張臉,出現了本不該出現的光彩,有一瞬的驚豔。

    雲姬已從高臺上走下來,軟言相勸。

    “側妃不要勉強,這騎馬射箭啊,可不是鬧着玩的,萬一受了傷,沒得讓齊王擔心。”

    略一頓,看向宇文玦:“您說是吧,齊王殿下?”

    宇文玦眸光平靜,不置一詞。

    有侍從牽着馬匹走上前,呈上弓箭。

    樑婠微笑拒絕:“不必這麼麻煩,妾用殿下的就好,輸贏也算殿下的。”

    她才不信馮傾月。

    樑婠看一眼宇文玦,他眼神鬆動,知道他這是允了。

    更知道這允諾的深意。

    樑婠這才走向他身後,在一衆人驚詫的目光中,輕盈一躍,翻身跨上馬。

    行雲流水的動作一氣呵成,身前的幾人表情各異,唯不明真相的旁觀者出聲稱讚。

    宇文珂皺眉看向同樣驚訝的雲姬,從未探得消息說樑氏會騎射。

    難不成這真是個假的?

    樑婠無視他們的表情,微笑坐在馬上。

    她與馮傾月會什麼、不會什麼,彼此都很清楚。

    樑婠一手握住繮繩,一手伸向宇文玦,問他要弓箭。

    宇文玦親自幫樑婠系上箭袋,又將弓遞給她,認真道:“輸了也不妨事。”

    樑婠眼眶微酸,心裏澀然,衝他笑笑:“好。”

    宇文珂恍然醒悟,脣邊露出詭譎的笑,這是要伺機對自己動手嗎?

    他暗暗眼神示意雲姬,一有不對立馬動手。

    有隨侍躬身上前:“國公已準備好。”

    樑婠再望過去,先前的死屍已清理乾淨,新帶上來的人被轟趕到中間。

    她收回遠眺的目光,揚脣笑了下:“國公可別讓着妾。”

    話音一落,提起繮繩,雙腿用力夾緊馬肚,輕呼一聲,馬兒飛奔起來,再看,已衝出好遠一段距離。

    宇文珂扯着繮繩調轉方向,瞧一眼遠去的霧山藍背影,對宇文玦笑得意味深長:“期待側妃的驚喜。”

    說罷,駕馬追上去。

    另有侍從領來軍醫,宇文玦完全不予理會,眼睛只注視着遠處騎在馬上射箭的女子。

    明明相隔着這麼遠的距離,他卻能清晰看到她握箭的手在輕顫。

    可偏偏射出去的每一箭又快又狠,直中要害,精準地了結每一個鎖定的目標。

    不消一會兒,純熟精湛的技藝贏得場上場下一片叫好聲。

    着實沒想到如此其貌不揚的女子,騎射風姿直叫人驚豔折服。

    馬背上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是爲這個血腥遊戲精心設計的。

    靜心細想,又覺心驚,尋常女子見此場景哪個不是神魂俱顫,可她卻像玩了無數次,優美的姿勢、嫺熟的技巧,是得心應手、遊刃有餘。

    宇文玦微微眯起眼,緊緊抿住的脣呈現出凌厲的線條。

    無人知曉那射出去的每一箭,都狠狠插在他的心上,痛入骨髓、血流如注。

    旁邊的雲姬瞪着眼睛,看傻了一般,那是薛氏一族,就連樑婧也人在其中……

    她竟如此不管不顧。

    若非近十年的熟識,幾乎真要以爲那人不是樑婠。

    雲姬臉上神情不定。

    一聲號響,時間已到。

    樑婠最後一支箭也射出去,一箭穿心,快狠準。

    耳畔的風,嗚嗚咽咽地刮過,像人死前最後的哭聲。

    她駕着馬往回跑。

    宇文玦沉着眼直迎上去。

    視線只在空中短暫相觸,卻擊中了最深的心底。

    宇文玦在衆人的注視下牽住馬,將人抱下來,握住她的手,像凍僵了一般,冷透了。

    樑婠輕輕扯動嘴角:“你信我,我也信你。”

    宇文玦眯起眼,將她抱得緊緊的,胸口鑽心的疼。

    “側妃好箭法!真叫人大開眼界!”身後有人駕馬而來,朗聲笑道。

    樑婠閉起眼緩了緩,再從宇文玦懷裏退開,扭頭看過去:“只是秀而不實的花架子。”

    宇文珂從馬上跳下來,將弓丟給一旁的隨侍,盯着樑婠又驚又奇,頗爲遺憾。

    “不知側妃的騎射之術師從何處?”

    樑婠身體一僵,淡笑:“不過山野獵戶,不值一提。”

    宇文珂瞧着平淡無味的臉,腦海中忽然浮現畫像上的人,若是那張臉配上這騎射該是怎樣的攝人。

    可惜了。

    雲姬心驚肉跳,宇文珂分明已經相信她不是樑婠,甚至還遺憾她不是樑婠。

    她死死咬住脣,就該讓樑婠頂着這張臉死了。

    樑婠心頭潮潮的,忍下反胃,看着紫衣上的血跡,對宇文珂道:“還請國公允許妾陪殿下去更衣。”

    宇文珂淡淡掃一眼面前的人,眸中精光一閃:“雲姬,沒看到側妃臉上沾了血?”

    宇文玦不言不語,眸色極深。

    雲姬沉下的心一提:“國公放心,妾已經備好更衣的營帳。”

    宇文珂看一眼天色,轉頭又笑着對衆賓客道,待昏行後,再送上舞姬。

    衆人說說笑笑地應了,完全看不見不遠處的場地上滿是死屍與血跡。

    宇文玦攬住樑婠跟着雲姬去營帳。

    天已經暗了下來。

    雲姬在門口駐足,笑微微的將兩人請入帳,又命軍醫爲宇文玦包紮傷口。

    饒是有青竹與淵守在帳外,樑婠還是緊盯着軍醫。

    宇文珂這是不讓人查驗一番宇文玦的傷不放心。

    宇文玦除了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餘下皆是配合。

    軍醫包紮完便去赴命,雲姬帶着侍女端來清水和乾淨的衣物。

    她本欲留下親侍,被樑婠婉拒了。

    帳內只剩他們兩人。

    樑婠正要開口說話,不想宇文玦手一伸將她摟進懷裏,俯下頭就吻她。

    樑婠半合半睜的眼瞥見帳上有晃動的人影,索性跨坐在他身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努力迴應。

    宇文玦託着她的後腰將人放倒,傾身覆上,脣也不再滿足於現狀,而是慢慢移向她的脖頸。

    樑婠喘息間去吻他的耳朵,聲音低不可聞。

    “他要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