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自相殘殺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般般如畫字數:2370更新時間:24/07/01 00:57:31
    一枕黑甜,再醒來破廟裏只有危月,盯着她的眼睛幽深莫測,是審視、也是揣度。

    樑婠彷彿沒察覺,越過他好奇看向門口:“你的同伴呢?”

    危月眉眼很冷,口中難得耐心解釋:“尾火一夜未歸,鬥木去尋他了。”

    “哦。”

    樑婠淡應一聲,收回視線,不再關心閒事,先整理儀容,再收拾包袱,隨時做好要出發的準備。

    危月眼睛沒有從她身上離開片刻,始終盯着她的一舉一動,眉宇緊鎖。

    樑婠裝好幾乎沒吃兩口的幹餅。

    倏地,鬥木好像發現了什麼,驚訝低呼一聲。

    前兩日兩夜的獨處中,他們本就在互相觀察。

    “危——月。”

    危月沉默片刻後,道:“不能再等了。”

    鬥木雖眼睛看不見,但聽覺靈敏,手上又招招狠辣,一味避讓只會落了下風,危月被逼到死角,無奈之下只能出手相抗。

    昨日她雖沒有大膽過分的言行舉動,但藏在細枝末節裏的含糊,只會愈加叫人誤會。

    危月丟開手,起身看向鬥木,不打算解釋,只會越描越黑。

    鬥木眸光閃了閃:“那又如何?你本就是——”

    他彎腰拾起,掰了一小塊遞給鬥木。

    門口有人匆匆踏了進來,驟然見到兩人親近的姿勢,腳下一頓,未說完的話也咽了回去。

    樑婠手悄悄摸向後腰處,抓起一把白堊(è)衝着鬥木眼睛撒了過去。

    說罷,揚起手中的劍就要劈下去。

    她抿了抿脣,笑着點點頭,幽幽的眼神看向沉默的人:“我說你同他們不一樣,可是誆你的?”

    聽她承認,鬥木瞪着赤紅的眼,恨不得立刻將她碎屍萬段。

    不消一會兒,鬥木的聲音在破廟後堂響起。

    樑婠不覺得危月是個傻子,相反他很警醒。

    他能看穿她的假意不奇怪。

    尖銳的響聲戳破耳膜,帶起殺氣震得樑婠額頭上的髮絲微動。

    鬥木站在門口,掃一眼低頭坐着的女子,對危月嘆氣道:“起初我以爲是遇到官兵,可出去探尋一番,並未見到任何打鬥的痕跡,不知他究竟出了何事。”

    鬥木瞪着危月,胸口劇烈起伏:“你作何要攔我,難道你真被這妖女迷得失了神志?”

    就在這時,鬥木猛然驚醒,抽出長劍直架上樑婠的脖頸。

    危月氣急敗壞衝樑婠喊:“你爲何要暗算他!”

    她捏緊拳頭,驚出一身冷汗,臉色煞白煞白的。

    站在屍體前的兩人愣了許久,聽到腳步聲齊齊回頭。

    “你這妖女!”

    危月視線落在掉在地上的幹餅上。

    她臉上的表情格外認真。

    樑婠抽出別在腰間的木簪,瞅準時機,衝着鬥木後腰捅過去。

    樑婠不反抗:“難道我不該害怕他們嗎?”

    鬥木劍鋒一歪,痛苦的大叫起來,發了瘋似的揮舞長劍,惡狠狠的叫罵。

    說完,揚起劍再次攻來。

    危月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冷如寒星的眸裏劃過一道殺意。

    鬥木根本聽不進去。

    “自救?胡說八道!別以爲我看不出來,明明是你絞盡腦汁想逃跑,故意引誘他!”

    “危月,我要殺了你這個叛徒,竟敢夥同這妖女一起加害我!”

    冷刃落下的瞬間,鐺的一聲,被另一支劍險險架開。

    鬥木看看他,又看看樑婠,冷冷笑了。

    危月冷目灼灼:“爲何故意在他們面前假意親近我?”

    “危月,我看真正忘記任務的人是你,臨行前主子說的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究竟是何意思,你真的不懂嗎?”

    慘叫聲中,鮮血噴灑了出來,鬥木倒了過去,幾乎沒有抽搐兩下就斷了氣。

    危月一聽,跟着他指的地方看過去,兩人對視一眼,循跡查找。

    危月看着手裏的餅沒說話。

    “是不是你做的?”

    樑婠望過去,就見鬥木蹲在地上指着地面某處,對危月道:“這是尾火的腳印,他是回來過的。”

    危月咬牙:“鬥木,你不要衝動!”

    鬥木口氣兇狠:“休要聽這妖女的話,看我不立刻宰了你!”

    “還是沒見人?”

    樑婠一臉緊張抓住他的胳膊,嚇得快哭了。

    樑婠眨了眨眼不是很明白:“假意?同他們相比,我確實與你更熟悉些,怎麼就是假意呢?”

    “我引誘他?”樑婠扯着嘴角笑了下,從包袱裏拿出昨晚剩的幹餅摔過去:“我問你這幹餅是誰拿回來的?爲何進食的時間,他要去探路?又爲何他回來時,你們竟半點沒察覺?”

    視線觸碰的一瞬,危月的心跳了下,慌忙移開眼的同時,手上也不自覺鬆了力道。

    鬥木反應極快,揚劍就往樑婠身上砍,危月躍身跳到他二人中間用劍格擋,鬥木一擊不成,轉身再來一擊。

    樑婠沒理會鬥木,獨獨只看向危月:“他趁着你們熟睡,想對我用強,難道我不該自救嗎?”

    危月看過去,情緒難辨,抿着脣沒說話。

    樑婠供認不諱:“對,人是我殺的。”

    樑婠涼涼的目光橫他一眼:“我本就是階下囚,所以你們誰想欺負我,我都得默默忍着、受着?不能自保、不能反抗,是嗎?”

    昨兒半夜下了點小雨,今天空氣格外清新。

    “你不好奇尾火去哪兒了嗎?”危月蹲在了她的面前。

    危月清除他們留在這的一切痕跡,而鬥木則環視破廟,準備尋一處隱蔽的地方留下記號。

    樑婠疑惑擡眉,眼神無辜:“我爲何要好奇?”

    樑婠站得直直的,不閃不避。

    樑婠無謂地衝他笑了下:“危月,你同他們不一樣,我信你,但不信他們。”

    危月怔怔看着,慢慢回過頭。

    危月看一眼門口的樑婠,跟着鬥木進了後堂。

    危月瞳孔微沉,神色鎮定:“失了神志的不是我,而是你。你忘了我們此行的任務?是要將她帶回去。”

    “你若還是我們的兄弟,就給我讓開!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樑婠邁出門檻,閉起眼做了幾個深呼吸。

    聽他們如是說,樑婠拎起包袱往門口去。

    昏暗的後堂裏,一堆破破爛爛的跪拜墊下,露出一具赤裸的男屍,通身不見任何傷口,唯有皮膚發青,嘴脣發黑,顯然是中毒身亡。

    就在這時,樑婠突然從未危月身後探出手,淬了毒的木簪直扎鬥木脖頸。

    樑婠微微一嘆,只好跟進去。

    鬥木無奈點頭:“我們也只能留下記號,邊趕路邊等他。”

    危月眸光加深。

    危月一手欲奪鬥木的劍,一手格擋,兩人拉扯不停。

    “你沒事吧?”

    聲音打着顫兒。

    危月濺上血的臉,異常可怖,一把掐住她的脖頸:“你爲何要殺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