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與虎謀皮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般般如畫字數:2359更新時間:24/07/01 00:57:31
    樑婠隔着兩步觀望一會兒,瞧見黑衣人仍是沒反應,才走近蹲下身,小心翼翼揭開他遮臉的黑布。

    很陌生的面孔。

    這個黑衣人的身手好、警覺性高、識得草藥,還掌握一定隱匿行蹤的技巧,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刺客。

    這麼動他都沒反應?很奇怪。

    雖然他受傷了,但傷在肩膀,又沒傷及要害,要不了人性命。

    何故昏迷?

    樑婠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他再擡眼,眸底陰沉沉的:“你不是很冷嗎?我們現在就做點兒能讓你熱起來的事兒。”

    黑衣人走一路作一路記號。

    她暗暗懊惱,好像也只有手邊的石頭能用一下。

    黑衣人沒吭氣,兩步走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她:“你真的是皇后?”

    給黑衣人喂完草藥,她又將蠟丸原放回他的舌下。

    許是他採香艾的時候碰到了。

    樑婠拄着柺棍站起身,吃力跟在後面:“你要抓我去哪兒?”

    他們最終決定沿着河水一直往下游走。

    黑衣人扯着嘴笑了,眼神陰狠:“我會殺了你。”

    做完一切,樑婠坐回樹枝墊子上,一面給腿上敷草藥,一面觀察地形。

    然而,走上一段樑婠就得停下來緩一緩,黑衣人黑着臉很是不耐煩,卻也無可奈何,畢竟,她後背、腿上的傷口不淺。

    樑婠皺眉擡眼:“我的鞋子丟了,再不護着些腳,怕是走不遠的。”

    若非身上什麼都不剩,用毒藥控制他多好?

    樑婠忍下恨意,盡力跟上。

    樑婠又往周圍看了看,別說黑衣人迷路,就連她也辨不出此刻到底身在何處,放眼望過去,深山密林。

    樑婠收回樹枝,低着頭用手除枝去葉,很費勁。

    身上的衣裙早就不成樣子,除了遮羞,根本起不到保暖的作用。

    樑婠心下一沉,手下摸着石頭,滿眼戒備看他。

    樑婠嗤笑:“除非你不打算回去交差。”

    黑衣人眼裏閃過兇狠,用力掐住她:“信不信我宰了你?”

    她折騰多久,黑衣人就看了多久,對着她的劍也一直沒移開。

    他在樹林砍了不少樹枝,火堆一生,樑婠的身體才一點點暖和起來,身上稍覺暖些便起身往河邊去。

    說罷,扭頭往前走。

    白日趕路時,她撿了不少草藥、蕈子,現下洗洗乾淨了,換藥、填飽肚子才是要緊的。

    他力氣很大,樑婠被猛地一推,重重躺在地上,後背的傷口鑽心地痛。

    黑衣人冷哼一聲,收起劍:“知道就好,我勸你老實點,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黑衣人捏住她的手一僵,垂着眼不知在想什麼,沉默好一會兒。

    直到太陽落山,黑衣人才停下。

    黑衣人望着夜色裏白玉一樣溫潤的肌膚,眸色很深。

    黑衣人臉色變了變,長劍仍舊抵在她的脖間:“你想耍什麼花樣?”

    看他們那殺紅眼的狠勁兒完全是不要命。

    可眼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也只能抱緊雙臂,咬牙忍着。

    樑婠瞪她:“我若說不是,你會放了我嗎?”

    能出動這麼一大批死士來抓她,這幕後操縱者一定不簡單。

    樑婠蹲在河邊洗着蕈子,一擡頭,就見黑衣人彎着腰在上游找什麼,看情形像是在叉魚。

    忽然脖間一涼,樑婠身子一僵。

    樑婠咬了咬牙,忍着痛在草叢裏翻找,在離白豚草不遠的地方,找到一株白色小花,撕碎後準備給黑衣人喂下去。

    再轉眼,黑衣人已站起身朝她走過來。

    可好端端的怎會中毒呢?

    忽然一愣,她背上的香艾草……

    樑婠用力推搡,黑衣人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去剝她本就殘破的衣衫。

    恍然記起那年千秋宴,女刺客行刺失敗後想要自盡,被陸修搶先奪下她藏在嘴裏的毒藥。

    “你要做什麼?”

    想到沅芷、江惟他們就這麼死了,樑婠心如刀絞,她閉上眼,往下嚥了咽眼淚。

    沒想到竟全是死士。

    樑婠被他盯得心裏發毛,這荒郊野嶺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萬一他獸性大發,她如何自保?

    樑婠垂下眼,邊吃蕈子,邊用餘光尋找能上手作武器的。

    無奈之下,樑婠嘆口氣,解釋:“且不說我身上有傷,隨時可能倒下,就算沒有傷,這深山裏總有野獸出沒,誰知什麼時候會遇到,我一個弱女子哪有本事跟野獸搏鬥?但跟你一起走,萬一途中真的碰到,好歹你會武功,也能對付它。”

    不由皺起眉頭,中毒了?

    黑衣人從背後走上前。

    這個季節山裏也沒有野果,能吃的東西確實不多。

    他很熟練的把魚串好架在火上,看到樑婠吃着烤蕈子皺了皺眉,目光很冷。

    太陽西斜,山裏漸漸冷下來,又一直沿着水邊走,樑婠愈發覺得冷。

    樑婠小心取出蠟丸,定定看着。

    樑婠冷嘲:“你們連要抓的目標都不確定,怎麼配當死士的?只是一羣有勇無謀的傻子!”

    黑衣人沒接,站得筆直,看着眼前衣飾狼狽卻從容不迫的人,態度惡劣:“你搞清楚,我是來抓你的,不是來聽你差遣的!”

    樑婠看一眼地上的人,拖着受傷的腿往草叢裏去,這香艾草與白豚草長得很像,一般人很容易將它們搞混。

    從前她進山裏也迷過路的——

    黑衣人冷冷瞥她一眼:“你再問東問西,我就把你嘴堵上!”

    態度很差,凶神惡煞的。

    還有氣,只是昏了。

    樑婠的蕈子烤熟時,黑衣人才提着洗淨的魚走過來。

    不想在掰開他嘴的同時,在他的舌下發現一粒極小的蠟丸。

    樑婠看他一眼,低下頭快速放下裙裾,將方纔編的簡易草鞋套在腳上。

    說完也不再看他,只從身下一堆樹枝裏抽出一根較粗的遞給他:“勞煩你幫我削去枝葉,好當柺棍使。”

    說罷鉗住她的雙手舉過頭頂,一面俯下身吻她的脖子,一面去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從昨晚偷襲情況看,這些黑衣人訓練有素且早有預謀。

    他啞着嗓子帶了慾念:“你老實點就能少受點罪。”

    樑婠餘光偷偷看過去,是很奇怪的簡易圖形,看不出什麼寓意,猜想應是他用來聯繫同夥的。

    她收回視線,盯着昏迷不醒的人思忖一番,抓起他的手腕,手指搭上脈搏。

    疼痛也絲毫壓不住心底泛起的噁心。

    樑婠咬緊牙關不停地掙扎,可輕顫的身軀只能引得身上人更加急不可耐。

    他解開腰帶,分開她的腿,擡起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