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一爭高低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般般如畫字數:2173更新時間:24/07/01 00:57:31
    樑婠腳步只頓了一頓,便毫不猶豫繼續向前邁去,她們吵架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又不會去跟她們爭寵。

    從前想方設法接近、討好高潛,那是爲了順利進宮,伺機殺他,現在她已經進宮,完全沒必要再像從前那樣,只等沒有利用價值了,一杯茶了結了他。

    “你,你給我站住!”

    樑婠還沒走出幾步,便被兩個宮人攔住去路,更有先前那個說話刻薄的人,伸手將她拽住。

    不知是因爲生氣,還是因爲小跑的緣故,女子有些氣喘。

    “我說你是不是耳聾了,叫你呢,聽不見啊,看到趙弘德在此,還不快點過來見禮,竟敢扭頭就走,怎的這般目中無人?一點規矩都不懂——”

    樑婠被她用力一扯,回過頭。

    拽她的女子膚若脂、櫻桃脣、體態嬌,即便瞪着眼珠、態度惡劣,也難掩她的俏麗之色。

    確實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

    喋喋不休罵人的話,隨着視線相觸,頓了一頓,她眼裏閃過一抹詫異後,便多了嫉恨。

    女子扯着樑婠的袖子不放,揚起的下巴,又往上擡了擡,不無傲慢。

    “你是新來的嗎?哪個宮的?嬤嬤沒教你規矩嗎?怎麼見了趙弘德不行禮?”

    樑婠毫不客氣拂去她的手,目光只在她臉上落了一瞬,便越過她,往她身後看去。

    不論是站着的,還是跪着的;不論是打人的,還是被打的;這一刻都停下來看她,只眼神不同、面色各異。

    完全被忽視,面前的女子氣憤不已,不依不饒,還要上手。

    “我看你不止聾,你還又瞎又啞!”

    樑婠聞聲這才看她,看她的同時,退後一步,輕巧避開她的手。

    女子的手撲了個空,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敢躲?”

    瞧她臉憋得通紅,已是惱羞成怒。

    樑婠眼睫微垂,笑了笑,再擡眼看她,如實回答:“是啊,我就是新入宮的,也沒什麼嬤嬤教我規矩,有問題?”

    女子一噎,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你,你這般藐視宮規、目無尊卑、不成體統,你還有理了?”

    許是見她我行我素,不止女子受了驚,其餘人也都很吃驚。

    樑婠冷淡瞧她:“我有沒有理不知道,只知道,你就算有嬤嬤教,不是新入宮的,也是一點用都沒有。”

    她懶得再磨蹭,擡腳就走,一面走,一面朝不遠處兩個人影子瞧。

    “放肆!你竟敢如此猖狂!”

    那個被簇擁在中間、神情倨傲的人也開了口,聲音刻意拔高了幾分。

    看裝扮,應是女子口中所說的趙弘德。

    弘德是三夫人之中地位最高的,位視三公,從前應是僅次於皇后的存在,自是有資格這麼盛氣凌人,亦有資格被衆星環繞、捧爲中心。

    身前的女子對着旁邊的宮人呵斥:“你們兩個也是傻了嗎?還不將她押過去,聽候趙弘德處置!”

    樑婠脣角幾不可見地翹了翹,瞧過去的眼光,冷冷的:“你們確定要碰我?”

    幾人一愣。

    樑婠實在是不耐煩:“這裏讓給你們,要打要鬧請隨意,我沒興趣加入。”

    被司衣司和司寶司的人一耽擱,她爲省時間,並未按宮中昭儀的品階穿戴,只作尋常打扮。

    所以,她們並不能識得她。

    在後宮就是有這點好處,可以‘以貌取人’,就算看着眼生,或者根本不認識,也能憑藉穿戴判斷出這人的身份。

    見她神情這般自若,兩個宮人相視看了一眼,伸出來的手,又收了回去。

    這後宮就跟這花圃差不多,看着花團錦簇,實則裏頭的花早開過一輪,現在盛放的未必還是先前那一朵,也不好說何時迎來暴風雨,之後再看到的,還是不是現在盛放的這朵?

    想在宮裏活得久,沒點察言觀色的本事怎麼行?

    看到宮人猶豫,女子更氣了:“你們這兩個,我還使喚不動了?”

    宮人不敢得罪,忙彎腰道:“奴婢不敢,請林廣訓消消氣。”

    再看樑婠,口氣冷硬,尚算客氣:“您也別讓我們爲難。”

    如此不痛不癢,林廣訓一把將人推開:“沒嬤嬤教是吧?才入宮是吧?今兒我就代趙弘德教教你!”

    “放肆!”

    一聲不算太大的呵斥,令高高揚起的巴掌停在半空中,更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以下犯上,對樑昭儀無禮!”

    樑婠還不曾見過湘蘭發怒,不禁側目,這與她平常的恭順十分不同,倒可見得是一宮掌事。

    林廣訓目光打量她的衣着,臉上狐疑,收回手有些不敢信:“你是,你真的是——”

    標準的欺軟怕硬。

    樑婠笑笑:“不知你的趙弘德想要如何處置我,不如去含光殿坐着慢慢說?”

    林廣訓臉上一白,慌忙伏地:“是嬪妾錯了!求昭儀娘娘恕罪!”

    衆人皆是變了臉色,忙忙行禮。

    看着方纔還趾高氣揚的人,此刻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樑婠只覺得很不舒服,這算什麼?

    像是爲了高潛在跟她們一爭高低、爭風吃醋……

    心理上的噁心讓她有些反胃。

    湘蘭察覺到樑婠的臉色不好:“娘娘是哪裏不舒服嗎?”

    沅芷提了滿滿兩籃子花迎上來,皺眉:“方纔還好好的,要傳太醫署的人看看嗎?”

    樑婠緩了緩,搖頭:“我們回去吧。”

    真的是要極度厭惡一個人,才會如此吧,就連一想到跟他有名義上的關係,她都很難受。

    樑婠不想再看她們,繞開跪在地上的人就要走。

    湘蘭出聲提醒:“娘娘要如何處置她們?”

    處置?

    樑婠步子不停:“不是口口聲聲講宮規嗎,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話音一落,身後頓時發出嚎哭聲:“嬪妾知錯了,求娘娘饒了嬪妾吧——”

    以下犯上是重罪,杖刑或笞刑。

    要麼拷打腿部,要麼板笞背部,哪一個都不好受,關鍵本就以色侍人,如此豈不是毀了色?

    “樑昭儀是不是太苛刻了些?俗話說,不知者無罪,您剛進宮,又這麼一身常服,不被人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再說,您爲何不一早點明身份?若早早說明身份,又豈會生出這些誤會?”

    趙弘德終於從簇擁的人羣中走出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