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真憑實據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般般如畫字數:2245更新時間:24/07/01 00:57:31
“你們在做什麼?”
猛不丁的一聲,驚出人一身冷汗,幾人擡頭看過去。
來人站在門口,表情怪異地盯着他們。
周昀抽了抽嘴角:“我怎不知你還做仵作的行當?”
樑婠長長呼了口氣,真是虛驚一場。
曹丹青表情尷尬,做賊心虛不敢看他。
周昀上前,瞅她一眼,頗爲無奈:“就你那手段都能得逞,我都不知該死多少回了。”
曹丹青低下頭。
樑婠看他:“別怪丹青,是我讓他瞞着你的。”
周昀挑眉:“你連救命恩人也信不過?”
樑婠往門口匆匆一瞥:“來了就少廢話,幫忙是正經!”
周昀撇嘴:“發現什麼了?要找個仵作來嗎?”
樑婠抓着曹相的手給幾人看:“看到這指尖燙傷了嗎?”
曹丹青一聽,連忙湊上來,瞪大眼睛仔細看:“確實有!”
周昀皺眉:“這能說明什麼?”
樑婠將曹相手放回原位,又讓管淞將棺木復原:“能不能說明什麼,得去看看,才清楚。”
樑婠也不磨蹭,只叫曹丹青帶他們去曹相的書房。
曹丹青早將人支走,現在多了一個周昀,也算多一分掩護多一分方便。
樑婠貓着腰,拿着燈燭在書房角角落落找着。
管淞不明就裏,想幫忙卻不知如何幫:“夫人是在找什麼?”
樑婠眼皮也不擡:“灰燼。”
曹丹青有點糊塗:“何意?”
樑婠看她,不答反問:“府醫呢?”
曹丹青往門外看:“應該快來了。”
樑婠嗯了聲,低下頭繼續找。
周昀搖搖頭,不知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忽地,管淞驚疑道:“夫人找的是這個嗎?”
樑婠一驚,連忙伸頭瞧過去,在小幾桌腳內側,有一塊小小的紙灰。
“真有漏網之魚!”她心頭一喜,忙跪下身,在保持原樣的基礎上,用紙將它收起來,放在鼻下輕輕嗅着。
周昀幾人看得驚訝:“這是——”
“大人,夫人。”
府醫來了,恭敬見禮。
曹丹青回過身,對府醫道:“找你來是想問問,那天阿父臨終的情形,你再跟大司馬夫人說一遍。”
府醫掩下詫異,樑婠對他來說可不陌生,又曾給大人診過脈,只是這稱呼怎麼變了?
樑婠蹙了蹙眉,穀雨是太師過世後,自行改了口,她一改,旁人也都跟着改了。在她看來不過一個稱呼,還不知能喊多久,便也不作糾正。
可曹丹青這就——
她還沒開口。
府醫恭順道:“是,那日老大人在書房昏倒,等小的趕到,大人呼吸、脈搏皆已停止,小的竭力一試,也未能救回大人。”
樑婠沉着眼。
他又道:“據身邊伺候的人所說,大人昏倒前捂着胸口、呼吸困難,小的也檢查過,並無其他異樣,與他們形容是一致的,大人素日確實是有胸痹。”
樑婠點點頭:“大人確實有胸痹,這病雖不能根治,但據我瞭解,這病情尚是可控的,應許久不曾發病,如何這麼突然?”
府醫隱隱不悅:“夫人這是何意?胸痹發病如何能受人控制?難道是懷疑小的——”
樑婠出言打斷:“我不是在懷疑你,你且過來聞聞。”
她將包住的紙灰遞給他。
府醫接過,嗅了嗅,疑惑道:“是柏樹花粉?”
樑婠頷首:“你那日進屋可曾聞見這個味道?”
府醫皺着臉仔細回憶:“當時屋裏慌亂一團,小的真是沒注意到。”
樑婠也不怪他,本就事出突然。
他盯着紙灰,面色發白:“府內是絕不會有柏樹花粉的,大人對此香有粉癬,倘若聞此香,那大人的胸痹——”
樑婠嘆氣:“這就是症結所在,通常收到特殊信件,看完定會燒燬,而這紙張也是煞費苦心,含了柏樹花粉,遇火燃燒,便像焚燒香片。”
曹丹青一把奪過紙灰,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果真是有人故意要害阿父!”
樑婠:“大人的手定是在昏倒時,無意中碰到火盆燙傷的。”
府醫搖頭:“小的進來時,並未發現火盆啊!”
樑婠看向周昀:“看樣子府中有內應,這件事需得悄悄查,當日伺候的人逐一盤問。”
想到他身邊還有個底細不明的蓮央,樑婠不禁蹙起眉。
“曹相有粉癬本就是府中人才能知曉的。”
周昀早已收起先前不以爲意,十分嚴肅:“你放心,我會謹慎處理,不然真就辜負你這番心思!”
樑婠勾了下脣:“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這封信的內容是什麼?”
她想了想,看他:“這事先別告訴皇后。”
周昀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欲言又止。
樑婠只是點到爲止:“查清前,越少人知道越好,本來這事我也不打算告訴你的,但既然你已知曉,還是交還給你處理吧。”
她是念着曹相和陸修才管這事的。
說罷也不再看周昀,對管淞道:“我們也該回去了,萬一被發現就不好了。”
又看向曹丹青:“記住我跟你說的話。”
“夫人小心。”
樑婠告辭要走,腳下一絆,險些摔倒,幸好管淞眼疾手快將她扶住。
幾人皆是一驚。
她站定笑笑,“沒事。”
低頭一看,竟是一塊墨?
樑婠彎腰拾起來,放在案几上:“定是剛剛翻找東西,不小心碰下來的。”
曹丹青放下紙灰,將墨拿起來:“這是阿父的雲煙墨,小時候,我經常偷拿了去玩……”
她說着眼圈紅了。
樑婠拍拍曹丹青的背:“別讓大人擔心。”
周昀見狀邊安撫曹丹青,邊對樑婠道:“你快去吧,路上小心。”
出了相府,大街小巷都空落落的,樑婠提着一顆心,生怕被巡夜兵發現。
南苑裏,穀雨與白露等得心焦,直到見樑婠平安回來,一顆心才放回原位。
洗漱完,樑婠穿着中衣坐在榻上休息。
忽然,白露低詫一聲。
“夫人,這衣角怎麼黑乎乎的?”
樑婠扭頭看過去,她正抱着自己換下的衣服,衣角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塊墨色。
“應是在曹相書房找線索時,沒看見掉落的墨石,無意中染上的。不過,那是雲煙墨,在冷水裏慢慢浸一下,墨跡就沒了。”
“好。”白露笑着抱了衣服出去。
樑婠愣愣坐着。
……墨跡就沒了?
一個翻身去找那封信。
週末愉快^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