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暗戀成真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今天下午兩點半字數:2322更新時間:24/07/01 00:28:44
兩人鬧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
姜榴挎着溫玉華的胳膊一臉挑釁,“華寶,我們走,回去睡覺覺。”
“哎!別走,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齊星晚被束縛在座椅上,手卻不老實地抓住溫玉華的衣角,“玉華姐,求求了,你就告訴我吧。”
她仰着頭,眸中露出祈求的光芒,讓人實在躲避不了。
“什麼問題?”
姜榴拉住齊星晚的手,不讓她碰到溫玉華。
“就是,我想知道她和川哥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聽到這話,姜榴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緩緩道:“想知道?”
“嗯,姐姐你可以告訴我嗎?”
齊星晚能屈能伸,剛纔還被對方氣得半死,現在就能撅着嘴可愛地叫姐姐。
“可以啊。”姜榴哼哼笑了兩聲。
“真的嗎,姐姐你也太好……”
“但是你必須要承認自己是小炮灰才能行哦。”
“好他個大頭鬼了吧!”齊星晚鬆開手,“你耍我呢。”
“怎麼啦!”
溫玉華只覺得頭疼,這兩人看着成年了,其實內心年齡一個比一個幼稚。
“行!”齊星晚深呼吸幾口氣,攥緊雙拳,“我是小炮灰——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他倆啊。”姜榴的嘴角揚起弧度,“是在帝都認識的。”
“然後呢?”
“沒了啊。”姜榴理直氣壯,拉着溫玉華就走,“再見啦小炮灰。”
“不行啊玉華姐,她欺騙我的感情,你要爲我做主啊!”
齊星晚大嚎了一聲,雙手再次緊緊抓住溫玉華的衣角,引得路人駐足觀望。
“行了,別喊了。”溫玉華捏了捏眉心。
她這個人最受不了別人的死纏爛打。
“上樓,我告訴你。”
聽了這話,齊星晚興高采烈地讓司機將她扶到輪椅上,死死牽着溫玉華的另一只胳膊,跟着兩人進了小區。
溫玉華還是不忍心讓一個傷殘人士跟在自己身後,她腳步一轉,雙手握住輪椅的把手,步履漸漸變緩。
上了樓,三人窩在灰棕色的沙發裏面,屋內只開了一盞黃色的落地燈。
燈光透過燈罩照出一圈毛茸茸的光暈,打在女人臉上,讓她凜冽的美貌變得柔和。
眼神落在窗外,大大小小的窗戶溢出顏色各異的燈光,像是深海中的游魚,從夜色中浮動出來。
齊星晚雙眸露出星光,一臉期待。
姜榴坐在一邊,沉默不語。
“其實,我對林合川也算是暗戀成真。”
溫玉華輕輕抿了口溫水。
溫熱的液體順着咽喉流下,一種舒服的感覺從血管流向心臟,像是在心頭升起一個暖爐,燙燙的。
思緒像一列末班車,拉着她回到了穿着泛白校服的時光。
三中是帝都最好的學校,在這裏上學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家裏有錢有勢,通過特招名額進校;另一種是學習好,只有中考考進了帝都前一百名才有資格進這個學校。
而林合川兩者兼備。
被禮貌、高冷、成績優異、風華月貌這些美好詞彙包圍的少年,無論站在哪裏都是璀璨奪目的。
不論是在人聲鼎沸的食堂,在明朗清淨的教室,或是在被斜斜夕陽包裹成紅色的操場,無數道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而溫玉華就是無數個目光之一。
年少的情思像是一個青蘋果,咬開一口,夾雜着酸澀與甜蜜。
她像每個少女一樣偷偷給他寫情書,暗暗觀察着少年的一舉一動,與他偶遇在天台,在小賣鋪,在體育課的操場上。
甜蜜又羞澀的目光對於少年來說是家常便飯,他並未因此對她產生過多關注。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地流淌着,像是放多了白糖的開水,連冒着熱氣的空氣都是甜的。
兩人就像平行的直線,永遠不會相交,永遠遙遙相望。
可有一天,不知是空間錯亂,還是哪條直線拐了個彎,兩人竟然有了相交的瞬間。
黑夜的站臺只有頭頂的一個路燈發光,光芒圍成一個大圈,將女孩籠罩在裏面。
溫玉華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她剛剛錯過了最後一班回家的車。
寒風陣陣,她縮了縮脖子,將圍巾向上拉了拉。
溫玉華當初是因爲成績優異上的三中,自然而然,溫家的家境並不好,父親經營着一家漁具店,母親在離家不遠的單位上班。
要是趕不上這一趟末班車,她就必須走半個小時,搭另一條路上的末班車。
少女輕嘆,呼出的熱氣飄渺地升上天空,與昏黃的燈光融爲一體。
“你怎麼了?”
少年的聲音聽了無數遍,卻從沒有一遍如今日一樣,讓她恨不得將這聲音圍在耳朵裏,播放循環無數遍。
“我,我錯過了末班車。”
溫玉華腳尖向內移了移,有些不敢直視豪車上坐着的少年。
“你家在哪,我讓司機送你。”
少年的聲音依舊生澀,隱約帶了些變聲器獨有的喑啞。
“不,不用了,我走回去……”
“上車。”少年的話將她的聲音按回嗓子裏,她緊緊抓住衣角,雙頰漲得通紅。
溫玉華還是上了車,侷促地坐在後排,身旁是風光霽月般的少年。
她有些後悔,今天不該穿這雙鞋的。
老舊的白色帆布鞋已經磨出了毛邊,在藍色校服褲子的遮蓋下依稀可見白色的絨毛。
她又將目光移向旁邊的少年。
對方安穩放鬆地伸着腿,腳上的運動鞋是她只在雜誌上見過的——國內並不售賣。
溫玉華忘記了那次是怎麼回的家,只記得腦袋暈暈乎乎的,再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家門口。
她忙進門從窗戶向外看。
黑色的勞斯萊斯已經奔向遠方,在長長的柏油路上射出兩道光芒。
“再見。”
她輕輕說。
這一次的經歷彷彿只是一場夢境,第二天的林合川依舊是高不可攀,她只能踮着腳才能望到遠處一點縹緲的身影。
那條打了彎的直線或許只是忽然的善心爆發,在與她相交的剎那又轉頭回去了。
本以爲兩人從此就再沒了交集。
可當她的母親車禍去世,父親莫名消失,被債主圍堵在巷子裏的時候。
那個曾經在站臺載她回去的少年又再次出現拯救了她。
只不過這次的代價要重一些……
回憶像是生了小刺的荊條,甩在她臉上,每一下都能扎進皮膚,滲出血跡。
她和林合川從頭到尾都是兩條平行的直線,從未相交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