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難以言喻

    沈糖看了她一眼，“意料之外嗎？可我怎麼感覺方小姐明明是意料之中，只是不想說出來罷了。”

    方安聽到沈糖的話眼中劃過些許無奈，“沈小姐，你這個人就不能給別人一點生存空間是不是。很多話都要說得這麼明白嗎？確實，我知道會這樣。但是我也沒想到會這麼……”

    方安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總之她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是有些意料之外的。

    “你沒有想到什麼？沒有想到葉醫生會因爲剛纔發生的事情出去借酒消愁？”

    方安看向沈糖沉默片刻到底還是點了頭，“嗯，沒有想到。這確實是我沒有想到的，我確實沒有想到葉少會出去借酒消愁。”

    沈糖看向方安，“如果你一開始知道還會這樣說嗎？還會把事情說得這麼直白嗎？其實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說得那麼直白。雖然我還不清楚你到底說了什麼，但是能讓葉醫生這樣你一定說了一些比較狠的話吧。我感覺葉醫生都開始有些懷疑自己了。”

    沈糖臉上帶着笑，方安看向沈糖。

    “沈小姐我也許還會這樣說，因爲我不知道會這樣。同時也因爲這件事情是一開始我們就要做的事情，所以你說我怎麼可能不去做。至於葉少，這些事情他早晚都要經歷。不是我也會是別人，葉少自己也會想清楚的。”

    沈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室內暖洋洋的茶水的熱氣被蒸的散了。

    “是嗎？可我怎麼覺得方小姐聽到我說的那句話以後有些後悔，我感覺方小姐不是很想做出一開始的選擇了。”

    “我……”

    方安還沒說完就被沈糖打斷了，“好了，別說這些了。還是說一說你們今天都發生了什麼，你到底說了什麼。能讓葉醫生這樣，我聽說江小姐回去以後也發了脾氣。你這招很不錯啊，直接讓兩個人都不正常了。”

    方安微微皺眉，她倒是沒想到江梔會這樣。

    “你是說江小姐回去也發脾氣了？”

    沈糖點點頭，“嗯，剛剛知道的。確實回去也發了脾氣。”

    方安笑了笑，“也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演戲。我現在發現這個江小姐我也看不懂。之前在我身邊的時候似乎和這個時候不同。沈小姐以爲江小姐這是裝的還是真的？”

    沈糖看她一眼，“真真假假分那麼清楚做什麼？有些時候當事人自己都分不清楚，你還問這些做什麼。”

    方安愣了一下，看向沈糖的眼神意味深長。

    “薄夜，你說如果有一天沈糖真的背叛你了，你難受嗎？或者說你發現沈糖在你身邊做的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你什麼心情？”

    葉澈看着薄夜，手中拿着酒瓶整個人看起來不是很清醒。

    薄夜看着葉澈眼神很冷，“我說過這種事情不會發生。你不要再問了。”

    “我知道你害怕，”葉澈笑，“我們這些人裏面你最害怕的就是沈糖對你不是真心的。沈糖如果真的背叛你，估計你死的心都有了。但我就是想問問，我想知道你會怎麼做？我很想知道。”

    薄夜眉頭皺了起來，他確實沒有想過這些事情。其中是的原因有很多，他不得不承認其中葉澈說的話也是其中一個理由。

    薄夜確實不願意去想葉澈說的這些話，但是更多的還是因爲沈糖怎麼可能這樣做，他和沈糖爲了彼此都可以付出生命。一想到這裏薄夜就覺得葉澈這個想法很可笑。

    “還是不說話啊。我知道沈糖對你很好，但是對你很好就不會被背叛你嗎？你真的覺得沈糖會和你一直這樣？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我現在不覺得這個世界上存在這樣的感情。”

    薄夜沒有回答只是看着葉澈，“那你吶？你會爲了什麼事情背叛我嗎？”

    葉澈一愣，“我爲什麼要背叛你？我和你之間出現什麼問題了嗎？而且就算是我真的有這個想法，我家裏那個爹就得把我就地正法嘍。”

    薄夜看着葉澈，“既然你自己都不會，爲什麼要說沈糖會？”

    葉澈皺眉，“這不一樣。沈糖和我不一樣，沈糖在你身邊還不到一年。雖然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但薄夜你查清楚沈糖的來歷了嗎？沈糖的能力很突出，但是誰都查不到她的來歷這就是問題。”

    葉澈對沈糖的懷疑一直都沒有間斷過，哪怕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葉澈在心底對沈糖還是有一份懷疑，這份懷疑不會消散甚至會隨着沈糖表現出來的能力越來越深。

    平日裏不會看出來，葉澈也不會表現出來。但總會在夜深人靜的或者有些必要的時候出現刺一下葉澈。

    薄夜看向葉澈的目光越來越冷，“不要用你這些想法去想沈糖。沈糖比誰都想回家，她不會爲了留在我身邊，爲了任何一個目的這麼久不回家。她才是最着急的人。葉澈收起來你這些想法！”

    葉澈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薄夜會這樣說。葉澈看向薄夜的眼神都帶着不可置信。

    “薄夜，你就這麼相信沈糖？一開始你就沒怎麼懷疑過沈糖。你能告訴我這是因爲什麼嗎？”

    薄夜看着她，“我信任她。沈糖對我如何我能感覺到，我不需要別人告訴我她如何。倒是你葉澈，沈糖對你不夠好嗎？還是你就是這麼偏見，一定要這樣想？”

    薄夜的話像一記重拳打在葉澈身上，葉澈看着薄夜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另外一邊沈糖不停地打噴嚏，方安眉頭都皺了起來。

    “沈小姐你真的沒事嗎？不然的話還是去醫院看一看，或者去醫院買些感冒藥。”

    沈糖搖搖頭拿紙巾擦了擦鼻子，“我沒事。我就是感覺今天有人在背後說我而且很多。方小姐你不用管我，你繼續說剛纔的事情。你剛纔說到你把這些年江小姐在葉醫生這裏從來沒有真的完全拒絕好處說出來了以後吶？”

    方安看着沈糖有些無奈，搖了搖頭爲沈糖添了一杯茶。

    “還能怎麼樣，無非就是場面變得更加尷尬。江小姐有些惱羞成怒，至於葉少我也看不懂。總歸心裏不舒服，江小姐沒有說什麼只是說這件事情和我沒關係，然後就跑了。葉少……看不懂啊。看起來很正常，但感覺已經瘋了。”

    沈糖笑了笑，“看來方小姐很清楚哇，就是不知道方小姐爲什麼沒有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方安看着沈糖，“我知道你就在休息，而且我也不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這種時候我能說什麼？我什麼都不說最好，不過我還是給你說了這個消息。”

    沈糖點點頭，“我知道。我就是逗逗你，方小姐做得很好了。我現在知道怎麼辦了，不過我不是很想去酒吧。你這樣說完，我感覺葉醫生那邊一定很難搞。”

    沈糖笑眯眯的，方安看着沈糖。

    “但是你一定會去的。沈小姐其實有些時候我也想問問你，你不累嗎？你好像管着很多人，這些人不管如何，你都會去管。”

    沈糖看向她，“你想我不管嗎？”

    方安看着沈糖，“我以爲你不會管，畢竟這些人裏面也有不少人傷害過你。”

    沈糖看着她，“方小姐如果真的按照你說的，我也不應該管你。這是認真的。”

    方安愣神，“確實，沈小姐也不應該管我。我也是利用沈小姐的心軟。”

    沈糖笑了笑，“所以別問這些問題了。因爲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我這個人做事情有自己的邏輯。你理解不了，而且我也覺得你不想理解。”

    方安看着沈糖點點頭，“沈小姐最近俞總公司發展得不錯，江小姐對我們不會造成任何威脅。”

    “那就好，辛苦你了。方安……方家我是不會幫你的。但是如果你想要做點別的事情，你不威脅到我的話，我會幫你。”

    方安愣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着沈糖。

    “什麼！”

    方安沒有想到沈糖會這樣說，其實上次沈糖幫完她以後，方安就不認爲沈糖還會幫她什麼。倒不是說沈糖狠心，是因爲能看出來她一直都在想着利用沈糖。

    既然這樣沈糖就沒有必要再幫她，而且如果是方安自己，方安一定不會幫自己。

    沈糖看她很意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不用這樣看着我。我可以告訴你，我這幾次選擇幫你。是因爲看重你的才華，同樣我也不希望你這樣的人就因爲幾次失敗又因爲性別的原因被你的家族困住。”

    沈糖低下頭看向方安，“方小姐，我說過方家不值得。”

    沈糖說完這句話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門打開的一瞬間，外面的風雨全都進來。方安看着外面的風雨想要說些什麼挽留沈糖，可又想到沈糖的性子終究還是收回了挽留的話看着沈糖拿過旁邊的傘撐起來走進雨裏。

    方安看着沈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雨幕耳邊響起沈糖剛纔和自己說過的話。

    我……做錯了嗎？

    沈糖冒着雨坐進車裏和老方說了酒吧的地址，老方立刻就明白沈糖的意思，車子在路上飛奔。

    葉澈低着頭，“薄夜這些年你一直都活得灑脫，難道你沒有意識到嗎？”

    薄夜看向他沒有說話。

    葉澈繼續說，“你什麼都不在乎，甚至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你有一種今天死在哪裏就是哪裏的感覺。我都不知道你在乎什麼，我在你面前說了那麼多年要看你衆叛親離，你也不在乎。這些年你顧着葉氏，顧着我，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但你這個人說起來也真是殘忍。心裏好像什麼都不在乎。”

    薄夜看着他皺眉，“你想說什麼？”

    葉澈擡頭看向他，眼眶泛紅。

    “我爲什麼不能和你一樣？這些年我明明一直想要自己真的活得像個浪子，但我就是做不到。你知道的，就算是我在你面前說了再多次我想看你身敗名裂，衆叛親離。但我還是想你活下來。”

    “我很在乎我父親，我也很在乎我的朋友。江梔和我這麼多年朋友了，你知道的江梔在我身邊很久了。現在告訴我這個朋友一直都在算計我，這就和你算計我是一樣的感覺。我很在乎江梔這個朋友，真的！”

    葉澈落下淚來，聲音哽咽。

    “還有阮白……我之前對她也很好。我不明白她們爲什麼一定要這樣對我，我就這麼好利用嗎？想要什麼直接說不就好了，爲什麼要用感情來算計。薄夜，我真的很難受。真的，我很難受。”

    薄夜看着葉澈眉頭皺得更深了，“抱歉。”

    “你道歉做什麼？”

    葉澈疑惑地看向薄夜。

    “她們算計你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想要毀掉我，你是當時唯一能夠接觸到我的途徑。很抱歉，因爲我讓你這樣。是我連累了你。”

    葉澈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向薄夜。

    “這話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薄夜，沈糖真的改變了你很多。以前這話我可不敢想能從你嘴裏說出來。”

    薄夜皺眉，眼睛眯了眯。但還是耐着性子和他道歉，畢竟這事情確實也和他有關係，總不能不認了不是。何況眼前這個剛纔都哭了。

    “抱歉。對於這件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葉澈都忘了哭了，看着薄夜嘖嘖稱奇。

    “這愛情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人變成這樣。薄夜，我現在真的信了。你從來都沒有真的懷疑過沈糖。就算是有也就是最開始不愛她的時候。薄夜，你能告訴我你從什麼時候愛上沈糖的嗎？”

    薄夜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一下，他還真的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愛上了就是愛上了，等薄夜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很愛了，忘不掉了。你現在問他，他哪裏來的答案。

    葉澈見薄夜不說話還想再問包廂的門就被拉開了。

    “沈糖！”

    葉澈驚呼，薄夜聞聲看過去就看到沈糖提着蛋糕站在門前臉上掛着笑。

    薄夜突然感覺好想沈糖，明明只是片刻沒有見卻好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