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細碎

    陸舟聽到顧珩的話一把揪住顧珩的領子，“你在說什麼？我是在救你！你現在算什麼，你是在質疑我嗎？你覺得我要害沈糖。”

    顧珩看着陸舟，“不是嗎？你不知道沈糖出現在這裏會發生什麼嗎？還是你覺得沈糖自己一個人來能救我？”

    “顧珩我們都在這，沈糖來了也不會發生什麼。我會好好保護她！”

    顧珩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扯開陸舟抓住自己衣領的手。

    “保護？你覺得你能保護好她？薄夜勢力比你強多少，他都不能完全保護好沈糖。陸舟你未免太自信了。”

    陸舟被顧珩說的氣不順，死死盯着顧珩。

    “那你現在想要做什麼？質問我還是審問我？”

    顧珩聽到陸舟的話，走到他面前。

    “都不是。陸舟你記住下次就算是再有這樣的事也不要打擾沈糖。我們的事情要自己處理。沈糖是我們的朋友，她幫了我們很多。我們應該保護好她。至少不應該連累她。”

    ……

    陸舟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只是低下頭，乾巴巴說了一句。

    “我知道。我也會保護好沈糖。”

    顧珩嗯了一聲，看向坐在車裏的葉淺嘆了一口氣。

    “我走了。你保重。”

    顧珩拍了拍薄夜的肩膀。

    陸舟點頭，“知道。”

    顧珩坐進車裏，一進去葉淺就問他。

    “陸舟不和我們一起嗎？”

    顧珩笑着握住葉淺的手，“他自己回去。陸舟有事請需要自己想。葉淺今天你……”

    顧珩還沒是說完就被葉淺堵住了話。

    “顧珩是我讓陸舟給沈糖打電話，我什麼都沒有想。我就是想要救你，他們說什麼我就想怎麼做。我沒有想別的事情，你也不要怪陸舟。”

    其實顧珩不想和葉淺談論這些事情，因爲葉淺今天嚇得不輕。

    他不想讓葉淺太難受，但葉淺卻自己說了。

    顧珩看着葉淺害怕的目光，把人抱進懷裏。

    “我知道了。放輕鬆，葉淺你今天也很累了。陸舟那邊是我和他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葉淺被顧珩抱在懷裏沒有說話，只是靠在顧珩身上。

    也許真的是勞累過度了，片刻後顧珩就聽到葉淺輕緩的聲音。

    顧珩低頭看了一眼葉淺。

    好好休息吧。也許這只是一個開始。

    顧珩想到沈糖說的話，眼中帶着擔憂。

    人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但總是會有擔心未來的時候。

    天已經涼了，整個屋子靜悄悄的。只有雨聲敲打窗臺的聲音。

    沈糖躺在牀上看着窗外的雨，手裏握着的一直都沒有消息的手機。

    不知道薄老闆怎麼樣了？葉醫生也沒有給我發消息。可是我該回去嗎？其實明天就要和方安見面了。我現在回去也是有理由的。但我想清楚了嗎？

    擔心薄老闆所以要去見他，不過沒有想清楚的我回去見他要說什麼。

    沈糖像是被絲線纏住了，心裏帶着無限的煩悶。

    這樣長時間的偏頭，她的脖頸微微發酸。可沈糖連動一動的力氣和想法都沒有。

    “嗡嗡。”

    手機開始振動，沈糖擡頭去看。

    看到是葉澈打過來的，沈糖猛地一下子坐起來，脖頸迎來突然的動作發出一聲脆響。

    沈糖連管都沒有管，注意力都在電話上。

    “喂，葉醫生。”

    “沈糖，你先別着急。薄夜沒有事，就是之前的舊傷。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葉澈似乎是怕沈糖不相信，一句話用兩種方式說了一遍。

    沈糖懸着的心放了下來，“知道了。謝謝葉醫生。麻煩你照顧好薄夜。讓他……”

    “別，”葉澈打斷沈糖，“我可管不了他。他現在沒事了，已經出院了。我讓他好好待着療養是不可能的。沈糖你可別拜託我照顧好他。這麼多年他也就聽你的話。”

    沈糖聽到這話有些沉默。

    “那我黑薄夜打個電話，你別讓他走。按照醫囑來。”

    葉澈聽到沈糖的話看了一眼旁邊和自己僵持的薄夜。

    “你不用打了，我把電話給他。你好好和他說說吧。現在就要出院，正在威脅我給他辦手續。”

    薄夜聽到葉澈的話眉頭一皺，剛想給葉澈一巴掌，葉澈就把手機遞過來了。

    薄夜看着手機最終放過了葉澈。

    “喂，沈糖。”

    聽到薄夜的聲音沈糖心情有些複雜，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話。

    “嗯，你要出院？”

    薄夜聽到沈糖的話瞪了葉澈一眼，“是。沈糖我還有很多……哎，你別哭啊。你別哭，我不出院了還不行嗎？”

    薄夜剛想解釋一下自己的行爲，就聽到沈糖的哭聲頓時慌了。

    沈糖像是沒有聽到薄夜說的話一樣，眼淚嘩嘩往下掉。

    “你是因爲我才受傷，現在你要出院。你說你要是出事了，我不得愧疚一輩子。你這個人怎麼一直都是這樣，你之前還說你要好好活着。你現在就不這樣了。你昨天厲害什麼啊，我都不知道，你就去把人給端了。你說說事情是因我而起，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麼辦！”

    沈糖越說越傷心，這段時間的情緒像是找到了宣泄點。

    沈糖哭得傷心，薄夜這邊心疼的不行。

    “好好好，你別哭。別哭。哎呀，我錯了。你要是再哭，我真的要出院了，我得去c市找你。你看你這哭的，我多心疼。”

    薄夜聲音溫和，每一句都像是在哄孩子一樣。

    沈糖聽着趕緊擦眼淚，“好。你說的啊，你不出院。我不哭了，你要聽葉醫生的話。葉醫生說你什麼時候出院，你就什麼時候出院。”

    薄夜聽沈糖不哭了，鬆了一口氣。

    “好，我答應你。不出院。”

    薄夜說完看了一眼葉澈，眼中帶着殺氣。

    葉澈早在沈糖哭得時候就往旁邊去了，沒辦法沈糖哭了這事自己還真是有點責任。薄夜肯定會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當然他也會怪自己。但這和找他事並不衝突。

    “好，那就好。既然這樣那我就掛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薄夜聽到沈糖說要掛了，心中有些不捨。但還是尊重沈糖的想法。

    “好，你也好好照顧自己。再見。”

    掛斷電話，薄夜就看向葉澈。

    “葉醫生有什麼吩咐嗎？”

    咬牙切齒的樣子，讓葉澈不自覺往後退。

    “那個沒什麼事，薄夜你病房裏待着吧。你在醫院裏待着就沒事，一會兒我會去給你處理傷口。”

    葉澈說完，薄夜突然往前走了幾步。

    葉澈趕忙往後撤，“你想……”

    “好的，葉醫生。”

    薄夜說完這句話就走，被，嚇到的葉澈尷尬地看着薄夜的背影。

    靠！

    葉澈把手裏的病歷本拍在桌子上，氣得不行。

    好你個薄夜你現在越來越會折磨人了。

    沈糖掛了電話以後，心像是被罩上了一層陰霾，頭很疼。

    “嘖，”沈糖難受得皺眉，“又開始了。”

    這頭疼也算是沈糖之前就有的老毛病，但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今天又來了，沈糖有些不習慣。

    從牀上爬起來，沈糖去廚房找了一瓶牛奶。

    坐在沙發上，習慣性的去打開電視。

    電視還沒有打開，沈糖就感覺到頭一陣疼。

    幾乎是瞬間，沈糖就蜷縮成一個球。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糖身上出現了一層汗。

    手心被沈糖掐出幾個指甲印，沈糖脫力的癱在地毯上。

    “這種感覺真難受。”

    沈糖小聲嘟囔一句，等身體好受一點從地上爬起來，打開了電視。

    電視發出來的聲響瞬間充斥整個房間，變得熱鬧起來。

    沈糖坐在沙發上，有些出神。

    “沈糖。”

    天道出現在沈糖身邊，眼中帶着擔憂。

    沈糖看她，“嗯。怎麼了？”

    天道嘆了一口氣，“沈糖你剛纔怎麼了？你現在嘴脣還發白，要去醫院嗎？”

    沈糖搖頭，“不用。老毛病了，應該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

    沈糖說得是事實，這就是老毛病了。以前也去醫院查過，但是沒有查出來原因。說什麼的都有，沈糖葉吃藥打針都治療過。但沒有什麼用。

    後來沈糖發現在她心裏事情積壓，已經解決不了的時候，自己的頭就會疼。

    但像今天這樣的疼已經很久沒有過了，或者說沈糖已經很久沒有頭疼了。

    現在這樣居然還有幾分見到老朋友的欣喜。

    “那你這算是情緒肢體化了？”

    哎？

    沈糖有些驚訝的看着天道。

    她倒是從來沒有往這個方面想。

    “是。應該是這樣。”

    天道聽到沈糖這樣說，眼中的擔憂又多了一層還有些許愧疚。

    “我昨天晚上是不是不應該逼你。”

    逼我？

    沈糖愣了一下，笑着問。

    “你昨天怎麼逼我了？說給我聽聽？”

    “你要去救顧珩，我告訴你不要去。”

    ……就這個？

    沈糖笑出聲，“我還以爲什麼事情，就這個事情不至於。你昨天對我打擊最大的，是薄夜的事。你真的不能告訴我會發生什麼嗎？天道那些事情都可以放在我身上，我早晚都要離開這個世界。可對於薄夜來說這無異於天罰。”

    沈糖看着天道的眼睛逐漸被擔憂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