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疼

    薄夜沒再說說話，到廚房倒了一杯溫水去了外面。

    他早就看到沈糖在哪裏喝酒了，但有顧珩和陸舟陪着，他就沒那麼着急下去。

    簡單收拾就看到顧珩和陸舟兩個人都走了，沈糖一個人在那裏一杯又一杯喝着白酒。

    薄夜心裏又疼又急，可心裏大概也明白這事和自己有關，一時間也不敢上前。

    但再怎麼不敢也不比不了看着沈糖在哪裏喝悶酒的難受。

    薄夜端着溫水走過去，在沈糖身邊坐下。

    沈糖聽到動靜還以爲是顧珩和陸舟回來了。

    “回來了，來，接着……薄老闆？”

    沈糖看到來人是薄夜愣了一下。

    “嗯，是我。”

    薄夜點點頭，“來，喝口溫水。”

    沈糖看着薄夜，眼眶突然就酸了。

    “不喝！不喝！你走開，現在不想看見你！”

    顧珩和陸舟也看到了薄夜走過去，原本以爲會有甜蜜蜜的場景看。誰能想到沈糖發脾氣了。

    陸舟看了顧珩一眼，“看來沈糖確實生氣了，不過我要是沈糖我也生氣。這人忒氣人！”

    顧珩悶笑兩聲，“確實該生氣，但是沈糖不捨得和薄夜多生氣的。”

    陸舟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你接着看吧。”

    薄夜看到沈糖哭了，眼中滿是心疼，伸手把人抱進懷裏。

    “對不起。但這次真的很危險，我不能帶着你。你知道你是我的軟肋，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也不用活了。”

    沈糖腦袋一片空白，只是抓着薄夜的衣服。

    “我煩的是這個嗎？我生氣的是這個嗎？你什麼時候能改一改，能不能不要這麼拼命。別的人都有那麼多手下還有槍，你怎麼什麼都沒有。每次都你一個人，你覺得你有幾條命！你知道那場車禍我看着你躺在那裏，馬上就要死的感受嗎？是不是你也要感受一下，才……嗯！”

    薄夜吻住了沈糖，壓住了沈糖所有的話。

    酒精讓人上頭也讓人失去理智，沈糖像是陷入了一場糖果陷阱裏面。明明知道危險但還是甘願沉淪。

    顧珩和陸舟離得不遠，但是薄夜用衣服擋住了。

    雖然這兩人知道沈糖和薄夜在幹嘛，但是一點都看不到。

    不過這兩人也不看，早早就轉過身去。

    “我發現這個薄夜談戀愛還是有一套的，你說他之前是不是真的談過？沈糖總不能都是編的吧。”

    顧珩嫌棄地看了陸舟一眼，“我發現你最近智商是不是掉線了，那不是編的還能是什麼。薄夜一直都是我們的對手，他要是有了什麼動靜。我和你能不知道。”

    陸舟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是這個道理，就像是葉淺。你不知道，他們倆都清楚了。”

    “你是不是欠揍！”

    顧珩對陸舟揮了揮拳頭。

    陸舟趕忙躲，“哎！做人不要這麼暴力！我可是實話實說，也就是你看不出來別人喜歡你。人家都說靠在火堆旁怎麼可能沒有感覺，你就是那個失去感覺的。”

    顧珩沉默了，陸舟說得對。他確實反應慢了很多。

    “怎麼樣？我是不是說中了！”

    顧珩看着嘚瑟的陸舟，給了他一個白眼。

    “我看你最近真的不夠忙！”

    陸舟笑笑，“拜託。我又不是你，我不需要那麼多錢。我今年已經掙夠自己想掙的錢了，我決定給自己放假了。”

    “早知道我也跟着你做律師了，做老闆太累了。”

    陸舟看着抱怨的顧珩，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

    “你還是算了吧。我又不是沒有拉着你一起去學法，是你不願意的。你啊，心不在這裏。還是朝着你自己的方向努力吧！”

    “你又知道了。走吧，這裏沒我們什麼事了，等沈糖清醒了。我們再找她聊聊吧。”

    陸舟回頭看了一眼沈糖和薄夜，點點頭。

    “好，走吧。”

    沈糖被薄夜吻的七葷八素的，清醒了一點直接甩了一巴掌過去。

    巴掌清脆，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明顯。

    葉澈聽到聲音探出頭，大致猜出來發生了什麼。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會是真生氣了！薄夜，祝你好遠。

    薄夜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笑着看向沈糖。

    “打得好！惹你不高興了就該打，只是你手疼嗎？”

    沈糖聽到薄夜的話氣笑了。

    “薄夜你變態啊！我打你你問我手疼嗎？你臉不疼嗎？”

    “疼。但是我更在乎你。”

    薄夜的回答讓沈糖愣了一下，她好像看到了薄夜在祈求父愛的樣子，一定很卑微。

    這是沈糖第一次覺得這種話一點都不甜蜜，明明之前在和電視劇裏看到。她是覺得甜蜜的，而這一刻只有心疼。

    “你父親打你，你也這樣嗎？”

    沈糖看着薄夜輕聲問了出來。

    薄夜怔住了，就看着沈糖很久沒有說話。

    沈糖看着沉默的薄夜，手指握了起來。

    我是不是太着急了。

    “薄……”

    “是。但不一樣，我對你是心疼。對他就是你想的那樣，我以爲只要我不表現出不高興。他就會愛我，但是他沒有。”

    沈糖開口想要挽回，告訴他不用說了。

    但是薄夜已經說了出來。可薄夜的話就像我一把刀插進沈糖的心口。刀很快，瞬間鮮血淋漓。

    “薄老闆很辛苦吧，那種日子很難熬吧。”

    薄夜看向沈糖，扯出一個笑。

    “不，那段日子並不難熬。相反我過得很快樂，因爲有盼頭。我總是在盼着他能像一個父親一樣對我，比起母親剛剛去世那段日子要好太多了。”

    沈糖整個人僵住了，嗓子像是被什麼卡住說不出話來。

    她想過很多種薄夜對薄卿那麼寬容的原因，但從來都沒有想到是這種。

    她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麼感受，但是她很想哭。

    眼淚模糊了視線，沈糖逐漸看不清眼前的人了，可是眼淚是爲他而流。

    薄夜伸手抹去沈糖臉上的淚，“別哭。都過去了。現在……”

    薄夜把那句現在不是有你了嘛咽了回去，他不想因爲自己一句話給沈糖背上枷鎖。他自己的命運不應該掛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哪怕是這個人願意。

    沈糖扯出一個笑，“不哭。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你身邊有我了。”

    “沈糖不要……”

    “我願意！”

    沈糖說着抱住薄夜。

    她是撲過去的，薄夜接住她的時候險些倒了下去。

    “我不管。你就當我今天喝醉了，我也要把這句話說給你聽。現在我在，一切都過去了。薄夜，我以前以爲我活的夠累了。但是你怎麼活得比我還累！”

    薄夜愣住了，“你知道我剛纔想說什麼。”

    沈糖笑，“你是不是忘了你說過我是你肚子裏面的蛔蟲，我怎麼會不知道你想說什麼。薄夜我知道你不可能答應我，但是今天晚上就今天晚上。你就當陪一個醉酒的人玩。”

    聽到沈糖的話，薄夜哭笑不得。

    “好，答應你。”

    “嗯。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我真的希望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薄夜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這樣動聽的話。

    他和沈糖誰都說不得，只能在一切都不作數的前提下說。

    真不知道該因爲聽到了這句話感到開心還是該爲兩個人感到悲哀。

    “好。我知道了，我這一輩子也不會離開你。會聽你的話，以後每次都會帶上你。”

    沈糖聽着，抱着薄夜的手臂用了力氣。

    爲什麼我談了一場隱隱作痛的戀愛。連承諾都要說的一文不值。

    真是愛也沒用，沒用也愛。

    “宋叔你說他們倆能走到最後嗎？”

    葉澈看着外面相擁的兩個人，眉頭緊鎖。

    “不知道。但我聽說過一句話。”

    葉澈好奇回頭看過去，“什麼話？”

    “天若無道人就該遵循天命。天若有道自不會讓有情人分離。”

    葉澈眉頭皺了皺，“你還信命啊？”

    宋叔笑笑，“葉少爺不信嗎？”

    “我不信。薄夜也不會信，我們的命都是自己拼出來的。管他有道無道，我只相信人定勝天！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看着葉澈一臉堅定的樣子，宋叔無奈的笑笑。

    “那葉少爺何必問，不如繼續看下去。既然相信他們倆，就不要有任何懷疑。”

    葉澈嘖了一聲，“我發現宋叔你說話越來越雲裏霧裏了。”

    “哈哈，葉少爺我還有事先走了。”

    “嗯。”

    葉澈點點頭，收回了視線。

    沈糖，薄夜你們倆可不要讓我打臉啊。

    夜悄悄過去，一切都像是沒有發生一樣。除了沈糖因爲喝酒而疼得頭。

    我昨天爲什麼要喝那麼多酒，頭好疼！

    沈糖坐在餐桌旁生無可戀。

    薄夜端着早餐過來，先遞給沈糖一杯溫水。

    “先喝水，喝水會舒服一點。”

    沈糖把水接過來，看向薄夜。

    “你今天怎麼沒去上班？還有葉醫生和葉伯父吶？”

    “你問這麼多問題，你想讓我先回答那個？”

    薄夜笑眯眯看着沈糖。

    沈糖聽到薄夜這話，怔了一下，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薄夜看沈糖這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葉伯父和葉澈去公司了。因爲葉伯父回來了，所以我可以輕鬆一點。給自己放一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