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驢記，網綜

    長安大廈旁，商業街。

    驢記。

    名字很俗氣，但裝潢卻不錯，四周牆壁上貼着金黃的壁紙，富麗堂皇，關鍵是這裏的菜品確實做的相當美味，常常到了飯點就會座無虛席。

    戴着口罩、墨鏡的譚越和許諾走進來，遠遠就看到兩人的服務員走過來，笑道：“先生，兩位嗎？”

    許諾之前來過一次，服務員記不住，但譚越卻是常來，而且大小也是個名人，從第一次來的時候服務員就記住了。

    畢竟是在京城市中心開了這麼一家大飯店，培訓相當嚴格，即使知道譚越是位登上公衆人物榜單的名人，飯店的工作人員們也不敢去要合照、簽名云云。

    “譚老師，樓上還有包廂，我帶您上去。”服務員微微鞠躬道。

    譚越笑着點了點頭，“謝謝。”

    一般稍有規模的飯店，爲了預防有什麼特殊情況，都會預留一間包廂，而像這種規模還挺大的飯店，又是開在京城市中心區域，更是會多預留兩間。

    不過一年到頭也碰不上幾次特殊人物，雖然隔壁就是娛樂公司衆多的長安大廈，但大牌明星們很少會到這種熙熙攘攘的地方吃飯，小牌藝人連公衆人物榜單都上不去，即使來了飯店也不一定能認出來，所以這些包廂大多時候都是閒置着，有時候飯店領導的親朋好友來了會用一下。

    不過譚越來了之後，每次都會被領到包廂，怕人打擾。他雖然不是什麼大明星，但也是登上公衆人物榜單的知名人物，而且現在還有《吐槽大會》的熱度在，雖說不如巔峯人氣那會兒能媲美一線，但藉着這股餘熱，比一比二線還是可以的。

    這是日式風格的包廂，推拉白色木門。

    譚越擡頭看了一眼門口掛着的牌子——清風居。

    “又是這間包廂。”

    譚越笑着搖了搖頭，前面幾次來，都是在這個包廂。

    兩人坐下，許諾就直接從桌上拿起菜單開始翻看，雖然飯店的招牌是驢肉，但並不只是只有驢肉，和其他大飯店沒什麼差別。

    許諾看了一會兒菜單之後，直接翻到最後一頁，“我上次吃的那幾個菜就挺好，是什麼來着？”

    譚越翻了一個白眼，對旁邊的服務員點了幾個菜。

    這家店主打的就是驢肉，做的最好的自然也是驢肉，店家往外打的招牌就是以祕制醬驢肉爲特色菜的百年老店。

    醬驢肉很好吃，但是不是百年老店，譚越就不得而知了。

    “老譚，行啊，常客。”

    服務員離開後，許諾打量了一下這個包廂，對譚越豎了豎大拇指，上次來，譚越也是帶他來這個包廂，而且看服務員的樣子，明顯和譚越是見過譚越的。

    譚越肯定沒少來這家驢香樓。

    譚越笑着搖了搖頭。

    許諾站起身，向旁邊的四周牆壁上掛着的水墨畫看去，每一幅水墨畫下面，都有數行的文字介紹，都和這家驢記有關。

    正對着門的這面牆上，介紹了驢記的“歷史”，創辦於建國前，已經有足足一百二十多年的歷史了，創始人是一個走江湖的手藝人，據傳從東北長白山裏的住山人那裏學到了獨特的驢肉的制作方法，回來之後這位手藝人就創辦了驢記，而驢肉也成了驢記的祕製招牌菜。

    另一張水墨畫，畫得是一頭驢，倒也算惟妙惟肖，下面是一些文字介紹，大致意思是北河省自古以來就比較盛產優質驢，而驢記的驢，都是購買自北河省的優質農家驢肉，這些用來烹飪用的菜驢，毛色光鮮、膘肥體壯且不說，做好的肉咬起來都是一絲絲的勁道順牙。

    南邊木質牆壁上掛的水墨畫，是穿着長衫留着辮子的古人，圍着桌子吃驢肉的畫面，下面的小字，介紹了驢記的一大特點——醬驢肉！北河省的驢肉好，但驢記的驢肉更是好吃的沒的說，特殊的材料研製，特殊的方法製作，特殊的烹飪程序，一道道的特殊成就了驢記一百多年的祕製醬驢肉。

    上次跟着譚越來，許諾根本沒注意到這些，這次已經入職，心情也比較放鬆，倒是注意到了這些東西，許諾轉過頭，看向譚越問道：“老譚，你說這家店真的有一百多年了嗎？我只聽說過京城的烤鴨，津市的狗不理包子，京城的驢記我還真沒聽說過。”

    譚越挑了挑眉，道：“百年老店京城倒是有幾家，不過不像京城烤鴨那麼大名氣，都得去小巷子裏找，這驢記是不是百年老店，我也不知道，不過吃着味道不錯。”

    這時候，包廂的門被打開，服務員端着菜走了進來。

    許諾回到桌前，等服務員把菜放下之後，就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驢肉，然後看了一眼火燒，道：“老譚，要不要喝一點酒？”

    譚越搖了搖頭，道：“不喝，下午還有事情要做。”

    許諾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下次再說。”

    說完，許諾就伸手拿起一塊火燒，開始朝裏面放香噴噴的驢肉。

    譚越也跟着一起吃了起來，接下來服務員又送上來一個了一份醬驢肉和一碗驢肉湯。

    吃了兩個火燒，許諾拿衛生紙擦了擦嘴，對譚越道：“老譚，沫沫應該快來了。”

    譚越心裏一驚，感覺手裏的火燒都不香了，皺眉道：“我上次不是讓你告訴她，務必留在河東省電視臺，不要過來嗎？”

    上次許諾來的時候，就說了沫沫可能也會辭職追到璀璨娛樂來，如果是其他人，譚越並不放心上，誰會這麼傻，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幹，跑到一線大城市，頂着巨大的壓力重頭開始呢。不過如果是沫沫的話，譚越就得認真對待了，這姑娘腦子不正常，之前已經有過先例了，從濟水市電視臺跳到河東省電視臺，還是自考上岸，簡直讓譚越都驚掉了下巴。

    不過，譚越也是夠頭疼的。

    這次譚越知道沫沫可能要來的消息之後，立刻就讓鄭光去確認是否屬實，鄭光那邊不知道是不是直接問的沫沫，很快就回覆了，沫沫確實要來京城，譚越有點慌，說實話，這個粘人的小妹妹譚越也不討厭，而且離開了河東省電視臺，還真有些想沫沫，但譚越是把兩人的關係看做友誼，不想變質啊。

    有時候譚越面對沫沫，感覺比做一檔節目還要更有壓力。

    讓鄭光務必留住沫沫，從各方面勸說沫沫留在河東省電視臺才是最好的選擇。

    “鄭光沒留住？”譚越放下了手裏的火燒。

    許諾仍舊在沒心沒肺的大口吃着火燒，道：“你說呢？鄭光那麼面，能說什麼？你指望憑他能勸沫沫留下？”

    頓了一下，許諾繼續說道：“沫沫來了也好，說不定你們兩個真能成。”

    看到譚越眉頭一皺，許諾呵呵笑道：“我胡說我胡說，不過老譚，我覺得沫沫離開了省臺不一定是壞事，起碼就不用受到林啓封那混蛋的騷擾了，唔，我聽說田文斌倒了之後，林啓封的日子不好過，沒時間也不敢再騷擾沫沫了。”

    河東省電視臺的現狀，譚越雖然沒有刻意去打聽，但身邊這麼多河東省電視臺、濟水市電視臺的老同事，無意間就能聽到一耳朵內部消息。

    據說新來的省臺臺長對田文斌挺不滿意，雖然沒有公開批評過，但田文斌手裏的實權，卻是被拿走了一大半，都遠不如之前做副臺長的時候。

    田文斌自身難保，林啓封自然也沒了什麼強有力的依仗，在臺裏要是還不夾着尾巴做人，那就真是腦子有問題了。

    譚越輕吸一口氣，道：“你留意着沫沫什麼時候來京，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接，她的能力還是不錯的，但我已經把你安插進公司了，再直接讓沫沫進來，就不太合適了，如果她有意向到璀璨娛樂來，我就安排一場面試，節目部的幾個領導做面試官。”

    許諾點了點頭，道：“那也好，你也能輕鬆一些。”

    譚越現在在節目部的情況，許諾已經基本摸清楚了，作爲節目部門的負責人，在公司是真正有實權的高管了，而且很得總裁陳子瑜信任，完全可以放開手腳去做事。不過也有問題在，那就是現在節目部內部很是有些混亂。

    以副總監馬軍爲首的一批人還常常和譚越唱反調，作爲節目部主力的青龍組，對於譚越釋放的善意，好幾次迴應的都不太熱絡。

    “這個新節目，打算什麼時候開始做啊？”許諾問道。

    譚越道：“今天下午就開始做，越早把節目做出來越好。”

    許諾點了點頭，道：“對，老譚你現在什麼都不要管，最重要的就是做節目，把節目做得好，做的出成績，有老闆支持你，誰都得給你跪。”

    譚越翻了一個白眼，道：“什麼叫誰都得給我跪？搞得跟封建社會似的。”

    許諾呵呵笑了笑，他也就是這麼表達一下，當然不是真的跪。

    說實話，跟着譚越做了《今晚80後脫口秀》和《吐槽大會》之後，許諾的眼光也變高了很多，像現在青龍組做的這個真人秀節目《時光可期》，許諾都看不在眼裏，只能說一般。

    網綜和臺綜不同，臺綜最重要的是收視率，因爲這個和廣告費也就是金錢利益掛鉤。而網綜看的是播放量，也是和廣告費掛鉤，播放量越高，廣告費自然也越多。

    按照圈裏的慣例，不計算之後重播的情況下，只統計播放當日的首播播放量，一千萬首播播放量大概約等於百分之一的收視率，兩千萬的首播播放量約等於百分之二的收視率。

    如果計算累日重複播放量，總播放如果破億，就屬於不錯的節目。如果能破十億，那就是小爆款。如果能破二十億，那就是大爆款節目了，這種大爆款新節目，一年也就出一兩檔，極爲稀少。

    不過，根據統計，一般首播能有兩千萬的節目，都是有希望成爲小爆款的，甚至有的後起發力加上運作得當，可以達到大爆款的程度，也就是總播放量超過二十億，不管是節目本身掙的錢還是廣告費，都是天價數字，任何一家娛樂公司如果能做出一檔大爆款，都是能樂開了花兒的事。

    網綜發展的時間還有些短，一些條件不太成熟，這幾年總播放量超過二十億的大爆款，根本沒有超過五檔，因此許多娛樂公司的預期閾值都不高，總播放量要是能破億，那就是一件好事。能破十億，那就可以開慶功宴了，至於二十億，嘖嘖嘖，那都可以給公司全員發紅包了。

    目前璀璨娛樂公司節目部做的最好的一檔節目，就是《時光可期》，每一期的首播播放量，都是在五六百萬之間，大致相當於臺綜的首日平均收視率百分之零點五到百分之零點六上下。

    這檔節目目前已經做到了十六期，總播放量超過兩億，算是中規中矩，不算好也不算差。然而作爲璀璨娛樂這麼大一家娛樂公司節目部的頭部作品，那就顯得很拉胯了，所以陳子瑜才這麼迫切的想要譚越趕緊做出節目。

    掙錢是第一要務，掙回公司的面子也很重要啊！

    譚越和許諾一邊聊天一邊吃飯，譚越食量不算大，但也不小，正常人的程度吧，但許諾挺能吃，小矮個有一個大胃袋，飯量是譚越的兩三倍，一桌子驢肉、火燒和驢肉湯，大半都進了許諾的肚子。

    幸虧譚越現在也是年薪百萬的大戶了，不然還真得跟許諾AA。

    許諾也知道譚越現在的薪資水平，沒搶着買單，抽了一根牙籤，剔着牙拍着肚子跟在譚越後面往外走。

    “對了，老譚，我聽老鄭說，新來的臺長，想要重新把《吐槽大會》做起來，我估計可能得找你。”

    許諾想起來一件事，對譚越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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