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進入終選

    魔都，

    某知名小區獨棟別墅中。

    掛了齊雪的電話，秦峯坐在陽臺上微微眯了眯眼。

    齊雪雖然說她突然離婚不是因爲他，但秦峯卻不相信。

    對自己的魅力，秦峯一直都是很自信的。

    娛樂圈圈裏圈外，喜歡自己的女人很多，但像齊雪這樣優質的，卻只有這一個。

    有時候想想，當初如果知道齊雪發展的這麼好，和齊雪在一起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當然現在的他也沒有覺得自己當初選錯了，憑藉現在妻子的人脈關系，他已經正式躋身一線藝人的行列，在華國娛樂圈都是屈指可數的大明星。

    這兩個月，自己婚姻不合的消息常常傳出來，沒想到，他這邊還沒有離婚，齊雪那邊反倒先離婚了。

    難道齊雪還會像三年前那樣追自己？

    如果真的這樣，他倒是真的可以考慮考慮了。

    被這樣一個女人追求，確實蠻有成就感的。

    不知道爲什麼，秦峯突然想到了齊雪的那個丈夫，好像是姓譚還是什麼來着？

    小嘍囉，根本沒有一點印象，也沒必要去記住。

    ......

    今天譚越這邊着實有些腦袋大了。

    剛剛吃過早飯，父母就跑過來砸門了。

    雖然是第一次面對這一輩子的父母，但有二十多年的記憶在，除了見到第一眼的時候有些生疏之外，很快就適應過來。

    其實，也沒時間去生疏，打開門的那一瞬間，父親譚兆和和母親李玉蘭的話就像炮彈一樣射來。

    “小越，我看新聞上說，你和小雪離婚了？”

    “新聞上說的，到底是真的假的？”

    把老兩口讓進了房子，譚越便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母親李玉蘭頓時火氣大漲，怒道：“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都不和我們商量一下，你...你真是...”

    當了半輩子教師的李玉蘭，訓起學生來頭頭是道，但現在對着自己兒子，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譚越對齊雪的喜歡，譚兆和和李玉蘭都很清楚，現在兩個人離婚了，自己兒子的心情肯定也很糟糕，罵的狠了，他們兩個也於心不忍；說的輕了，又氣不過。

    譚越和齊雪離婚的事情，他們兩個還是從其他親戚朋友那裏聽來的。

    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兩個人還不信，但是後來又查到了網上的新聞，立刻就馬不停蹄的打車過來了。

    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實則還是擔心兒子狀況。

    譚兆和也不說話，沉着一張臉坐在沙發上。

    譚越則是低頭一副聽着李玉蘭教訓的模樣，實則心裏則是感慨譚兆和、李玉蘭兩口子對兒子的關心。

    之前因爲老兩口和齊雪合不來，再加上譚越這個做兒子的在中間也不會遮攔，反而站在齊雪的角度指責他們，索性一氣之下回了早年間在郊區買的老房子裏住。

    兩年來，老兩口很有志氣，一次也沒來過，甚至就連在家庭羣裏，也很少提到譚越，彷彿沒有這個兒子一樣。

    可是，現在譚越一出事，老兩口直接就趕了過來。

    從原主的記憶中，譚越知道，老兩口其實一直都從嫂子那裏打聽他的消息。

    譚越正在這邊聽着母親不輕不重的絮叨，房門又被敲響了。

    譚越連忙站起來去開門。

    打開門，門外是一個二十八九歲、穿着白色居家服，化着淡妝的少婦。

    “嫂子。”譚越看到來人，出聲喊道。

    她叫安暖，是譚越老家二叔家的兒媳，後來堂兄得病沒了，和婆家關係很差，就一氣之下帶着女兒到省會濟水來了。

    安暖雖然和二叔家關係不太好，但畢竟和譚越家裏也是有些親戚關係，譚兆和、李玉蘭作爲長輩，又在濟水市待了幾十年，於情於理還是對安暖有些照顧。

    沒有和安暖接觸之前，譚兆和與李玉蘭對安暖的認識都是在和老家通的電話裏瞭解到的，本來對安暖的印象也不好，只是和安暖接觸的時間久了之後，譚兆和和李玉蘭才對安暖的觀感慢慢發生了變化。

    李玉蘭通過自己做了一輩子老師的人脈關系，加上安暖自己也很努力，進了濟水市第二初級中學做了語文老師。

    尤其是這兩年，譚越作爲兒子的職能有所缺失，安暖倒是陪在二老身邊的時間比較多。

    安暖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譚越，正好聽到屋子裏傳出來李玉蘭氣呼呼的聲音，對譚越甩了一個眼神之後，走進來勸慰李玉蘭。

    “伯母，小越和齊雪離婚，他心裏也肯定是不好受的，我們就不要再說他了，您消消氣。”

    多年的相處下來，安暖在譚兆和、李玉蘭兩口子面前，倒像個親生女兒。

    說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譚越這個做兒子的分量不夠，之前譚越被說教了這麼長時間，現在安暖來了，三言兩語就說的李玉蘭氣消了一半。

    譚兆和氣道：“今天我和他媽看了網上的新聞，好些個人說的那是什麼話？難聽死了，你說這小子當初找個什麼人當媳婦不行，非要找一個女明星，現在好了吧，離個婚都得鬧到人盡皆知，還得被人指着鼻子罵！”

    安暖看了一眼譚越，譚越的反應倒是出乎安暖意料之外。

    按照她對譚越的瞭解，之前那麼喜歡齊雪，甚至爲了齊雪和親生父母都鬧翻了，現在突然離婚，指不定多崩潰，難以接受呢。

    沒想到，現在譚越看着一副認真聽訓、實則滿不在乎的模樣，着實是她沒有想到的，這種樣子，不正是自己班裏那些挨訓的壞學生的表現嗎？

    心裏覺得好笑，但安暖還是板着一張臉，瞪了一眼譚越，然後對李玉蘭和譚兆和說道：“伯父，伯母，譚越已經和齊雪離婚了，我們再說這些都沒什麼用了，而且，我覺得他們兩個離婚也不見得是件壞事。”

    譚兆和哼了一聲，李玉蘭也不再絮叨了。

    譚越聽了安暖的話都愣住了，好嘛，合着大家夥都盼着我離婚呢。

    安暖沒搭理譚越，繼續道：“他們兩個本來就合不來，不管是他們自身還是我們這些做家人的，都是他們婚姻關系不穩定的因素，趁現在兩個人還沒有孩子，離婚就離婚了，要是真等他們兩個有了孩子才鬧離婚，那就是很麻煩了。”

    不愧是做老師的，安暖的話不急不緩但清晰有力，譚兆和、李玉蘭兩口子明顯都聽進去了。

    齊雪的父母看不上譚越，因爲齊雪父母堅決不出席婚禮，當初譚越和齊雪的婚禮也沒有大辦，只是請雙方長輩在一起吃飯，而齊雪那邊母親因爲身體不適沒有出席。

    至於是身體不適，還是不想看到譚家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婚後的兩年多時間，齊雪家裏根本沒有人來過濟水，齊雪倒是經常回孃家，卻根本沒帶過譚越，可能在齊雪看來，譚越也是上不得檯面。

    而譚兆和、李玉蘭兩口子，也對齊雪不滿，主要是齊雪對兒子的態度太差了，哪裏是對自己丈夫的態度，分明是對下人嘛。

    安暖一大串於情於理的話說出來，把一大早氣勢洶洶來問罪的譚兆和、李玉蘭跟說的啞口無言。

    最後，李玉蘭揮了揮手，對譚越道：“小越，你把次臥收拾出來，我這幾天搬過來看着你。”

    譚越啊了一聲，道：“媽，你看我幹什麼？我又沒什麼事兒。”

    李玉蘭道：“你沒事兒最好，這幾天我就在你這兒住了。”

    說到底，李玉蘭還是不放心自己兒子，雖然現在譚越表現的是沒有太傷心，但按照譚越以往的表現，說不定是把痛苦深埋心裏呢。

    萬一想不開，那可就出事了。

    ......

    這兩天，譚越家裏熱鬧了許多。

    老媽搬了過來照顧他，中午的時候老爸和嫂子都會過來一起吃飯，晚上嫂子則會帶着萌娃馨馨過來陪着說話。

    按理說這個週末網上關於他和齊雪離婚的討論這麼多，他本該心情鬱悶的時候，現在卻罕見的放鬆，可以說是穿越來之後，過得最輕鬆的一段時間了。

    週一，

    又要開始上班了。

    跟在廚房收拾的李玉蘭說了一聲，譚越就出門去了電視臺。

    根據前兩天的調查，譚越估摸着自己現在可能也暫時算個公衆人物了，畢竟都離婚那事兒都莫名其妙的登上熱搜了。

    很多人都知道演技、顏值雙一流的當紅小花齊雪，有一個譚姓前夫。

    甚至濟水本地的一些人，能直接指出這個譚姓前夫就是某某某。

    帶着口罩，打了一輛出租車，譚越就到了河東省電視臺大樓下。

    進了電視臺之後，果然和預想中的一樣，一雙雙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有同情的，有憐憫的，有看笑話的，有打量的，有幸災樂禍的。

    許諾走了過來，一臉語重心長，拍了拍譚越的肩膀，沉聲道：“老譚，保重啊！”

    譚越一愣，道：“你被開除了？”

    許諾瞪眼道：“誰被開除了，我是說你離婚了要看開點，保重自己！”

    譚越擺了擺手，道：“我沒事兒。”

    許諾跟在譚越後面，道：“老譚，要不你請兩天假？或者我陪你喝點兒去？”

    “滾球，”譚越罵了一聲，“沒心情，自己一邊兒玩去。”

    許諾指着譚越的背影，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你看，就算臉上裝的再淡定，心裏肯定是痛苦的，掩飾都掩飾不住，好慘一男的。”

    譚越沒和許諾出去喝酒，倒不是因爲不想喝酒，而是這兩天家裏正熱鬧呢，老媽李玉蘭把他看得挺緊，生怕他一個想不開。

    還有一個就是，上周五他就把《智慧樹》的策劃案發到少兒頻道指定的郵箱裏了，應該會有回聲吧。

    面對周圍許多人飽含深意的目光，譚越發現，只要你注意力不在這上面，或者說把注意力轉移開，倒也並沒有太過難堪。

    這可能算是一種另類的阿Q精神治療法吧。

    不過，許諾倒是有一次跑過來，告訴譚越，說他有望摘掉軟男的帽子。

    許諾道：“我現在是真的看清了某些人噁心的外表，之前他們說你吃軟飯，那叫一個鄙視，現在說你吃不上軟飯了，他們那叫一個興奮的，合着以前一個個都是心裏泛着酸水呢。”

    許諾話裏的他們是誰，譚越沒有問。

    到臺裏工作兩年多了，哪些人會看他的笑話，譚越都清楚，只是現在沒必要去和這些人爭執什麼。

    以後，來日方長嘛。

    週三，譚越到臺裏之後，剛剛處理了一些工作。

    剛剛十點鐘，就收到了一封少兒頻道節目部的郵件。

    “譚越，你好，你的策劃案已經通過競聘初選，請於週四下午兩點前往二號會議室進行面試終選。”

    短短的一行字，看得譚越都忍不住激盪，深呼吸幾口氣之後，才平復下心情。

    雖然還只是通過初選，但也是說明他邁的步子是走對了，沒有被侷限在原主的範圍裏，做出了突破！

    因爲這次的郵件是私發的，誰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進入競聘的終選。

    不過，總有消息是藏不住的。

    比如隔壁節目組就有一個策劃進了終選，許諾他們節目組也有一個策劃進了。

    《民間雜談》節目組的王戰宛如戰敗的公雞，垂頭喪氣，他沒有收到郵件，就說明他沒有通過初選。

    自己明明做了那麼多努力，爲什麼沒有通過呢？

    難怪臺裏總有人說競聘之難，難如上青天。

    王戰重重的嘆了口氣，不知道最後會是誰競聘總策劃成功，想來應該是在娛樂頻道的肖立晨和少兒頻道內部的那個策劃之間產生吧。

    王戰心情沮喪，這次競聘失敗，下次想要升遷不知道還得等多久，不過當目光看到不遠處的譚越之後，失落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自己再慘還能有他慘嗎？

    自己只是競聘失敗了，而譚越則是競聘失敗加上老婆離婚。

    自己是慘，譚越則是慘中慘。

    這麼一對比，王戰心情一時間頓時舒暢了不少，看了一下手機，上面的新聞app上有紅點顯示，說明有人給自己回覆評論了。

    打開一看，原來網友的回覆還不少呢，都是回覆那天自己在一篇熱門新聞下說譚越如何吃軟飯的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