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收麥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躺平青年啊字數:2211更新時間:24/07/01 00:05:53
    田家少閒月,五月人倍忙。

    清晨的村子,有點霧濛濛的,偶爾傳來幾聲鳥叫聲。

    在這寂靜的清晨,顯得格外響亮,側耳傾聽,是布穀鳥的聲音:

    各家各戶,割麥種豆!

    是在催促着人們早點收麥子。

    一家人來到麥田,看到滿地飽滿金黃的麥穗,收穫的季節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楊春生照例從麥穗上取出一粒麥子,蹲在地上把麥粒放在嘴裏咀嚼起來。

    “差不多了,割吧!”

    說罷起身,從架子車上取出一把鐮刀拿在手裏,一條毛巾搭在脖子上,一家人見狀也連忙從車上取下鐮刀,披上長袖衣服。

    俗話當中有句:針尖對麥芒!

    可見麥芒的尖銳,穿上長袖,可以有效阻擋麥芒,而且麥芒易折,很容易就扎在肉裏,白天都忙着幹活,只有晚上才有時間挑刺,這一天的時間,會發現麥芒扎在肉裏的時間太過難熬。

    這玩意兒可比收秋掰玉米棒子時的玉米葉子刺撓還難受,玉米葉子只是剌人,麥芒那是扎肉裏折磨人,當然這倆玩意刺撓都不好受,還是套上長袖保險一點。

    經驗豐富的老農並不需要這樣,譬如此刻的楊春生,脫掉上衣露出古銅色的皮膚,人體骨架顯露無疑,稍微一個動作就能看到青筋隆起。

    爲了防止幹活的時候把衣服磨損,楊春生脫下外套,不是他不怕扎,而是忍耐度更高一點。

    楊小紅年齡太小,將架子車推到樹蔭下,把暖壺裏的水倒到碗裏放涼出來,等父母和哥姐累了送過去喝,之後還要去把掉落的麥穗撿起來。

    一家人做好準備工作之後,一人佔據一個位置,開始割麥子。

    割麥子也是有儀式感的,只見楊春生把鐮刀用腿夾住。

    一陣“咳咳、呸呸”地朝着手心裏吐了幾口唾沫,兩隻手交叉塗抹了一下,右手這才拿起鐮刀柄,彎下腰,左手攏起一大片麥子,右手拿着鐮刀快速收割,如此往復,不一會兒地上就堆起一個小麥堆。

    楊春生順手從麥地裏薅起一根麥子,用手攏了攏剛纔的小麥堆,把麥秸稈從底下穿過,麥子根和麥穗打成一個結,一個麥垛子已然成型。

    如此一來等收割完這片麥地之後,只要掂起麥垛子就能把麥子全部帶回去。

    楊春生收麥已經收了三十多年,早已融會貫通搞出來一套自己的方法。

    如果視角切換到上空的話,就能看到楊春生割麥子的進度最快,不一會兒就割前行了好幾米,緊隨其後的是楊興文,楊興文已經20歲了,放在村子裏也是個壯勞力,幹活雖然很賣力,還比不上經驗豐富的父親。

    之後是王招娣,接着是楊興武,最後是12歲的楊小蘭。

    楊小蘭雖然年紀小,幹活也不偷懶,家裏的農活可以說是樣樣精通。

    麥地的溫度很高,幹了沒多久,一家人臉上都是汗水。

    汗水從楊春生臉頰上滑落,掉在土裏一下子摔成了好幾瓣。

    忙碌的楊春生沒空搭理這些,他的眼裏只有這些麥子,只有汗水多了,他才直起身拿起脖間的毛巾抹一把臉,休息一下,再繼續彎腰割麥子。

    楊小紅看着一家人幹了有一陣了,倒在碗裏的水,也晾了許久。

    起身端起碗小心地朝着父親走去,生怕把碗裏的水弄灑。

    走到楊春生跟前,楊小紅喊道:

    “嗒,喝碗茶!”

    楊春生聽到閨女的話,把鐮刀劈在土裏,接過閨女遞過來的碗,一飲而盡。

    喝完還打了一個水嗝,楊春生拿着毛巾抹了抹臉上的汗水,毛巾已經被汗浸溼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喝完水楊春生休息了一陣,又繼續幹起活。

    楊小紅給父親送完水之後,回到架子車跟前,把暖壺裏的水倒進空碗,再端起另一碗水,送給母親,來來回回跑了五趟,給家人都送了一遍,這才停下。

    一塊地割了大半,天已經亮了。

    王招娣帶着小閨女拉着架子車回家做早飯。

    在農忙期間,也是村裏人少有的,一天可以吃三頓飯的時候。

    剩下的四個人繼續在地裏幹活,一直忙活到,王招娣帶着閨女來地裏送飯。

    楊小紅跑到地頭,朝着幹活的父親和哥姐喊道:

    “嗒、大哥二哥、大姐吃飯了!”

    楊小紅一連喊了幾遍,衆人聽到聲音,這才停下手裏的活計。

    拿着鐮刀走到樹蔭下,一家人隨地而坐。

    王招娣把糊塗湯從架子車上搬下來放到地上。

    楊小紅幫着拿碗,楊興武走到架子車前,把饅頭和菜端到地上。

    盛放饅頭的的籃子,是由一個高粱秸稈編製成的。

    在農忙時節,出力都比較大,只有吃飽飯才有力氣幹活。

    饃是昨天晚上王招娣蒸的,馬上農忙,白天也沒時間做這個,提前幾天做饅頭,這個天氣又容易餿,一般都是前一天晚上做好。

    早飯比往常豐盛不少。

    主食是玉米麪饅頭,湯是白麪和的糊塗湯,菜是醬豆子。

    本地的醬豆子是黃豆在鍋裏蒸熟之後,發酵,然後在太陽底下暴曬幾天直至乾燥,再放入鹽和辣椒置於陶瓷缸裏繼續發酵上一個月左右就能吃。

    不用像東北那種大醬把豆子磨碎,省事許多。

    舀出的醬豆子裏滴一滴香油,那味道更是絕佳。

    一家人都累了一早上,吃飯的時候也沒客氣,一人拿個大饅頭,就着菜吃了起來,時不時地再喝口湯。

    楊興武拿起筷子夾起一顆醬豆吃進嘴裏,鹹香微辣,口感不錯。

    難怪村裏的老人能幾十年如一日的吃這個菜,即使到了現在,村裏吃這個菜的人也不少。

    楊興武吃着醬豆子就着饅頭大口大口地吃起飯來。

    噎住了就喝口湯,不一會兒兩個大饅頭下肚,飢餓感這才少了不少。

    楊興武吃完兩個饅頭喝完一碗湯,吃飯的節奏也慢了下來。

    再一看身旁的家人也是如此,剛纔吃的狼吞虎嚥是爲果腹,現在喝的慢條斯理,是爲了休息。

    一邊閒聊一邊喝湯,喝完第二碗湯,這才起身去麥地裏割麥子!

    放眼望去,在這金色的畫卷裏有不少星星點點的人羣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