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村裏老的和老老的【感謝‘神話大佬’的支持!】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左牽羊字數:2295更新時間:24/06/30 23:20:40
    “崔伯伯”、“安叔”、“五伯”、“七爺爺”、“老羅叔”、“……”駱一航挨個問好。

    七八個五六十歲,七八個七十多歲,駱誠在裏面算年輕的。

    駱一航更是村裏的獨苗苗,七歲以上三十歲以下唯一一個。

    這就是平安溝的現狀,留在這邊的都是五十歲往上,年輕人全走光了,不滿七歲的小孩倒是還有幾個,父母出去打工,小孩留給爺爺奶奶帶着,等到七歲上小學的時候也要接走的。

    村裏的小學前些年都撤掉了,招不到學生。

    所以大夥見到駱一航都很驚訝,也很高興。

    “航娃子回來啦。”、“啥時候回的?”、“航娃子這是休假回來?”、“滬市就是好嘞,不年不節的還給假。”、“那叫年假,大公司都有,隨便休。”

    實情……沒做出成績之前肯定不能說啊。

    駱一航一路打着哈哈,應和幾句“回來了。”、“剛回沒兩天。”、“上份工作結束了,回來歇段日子。”、“陪陪我爸媽。”

    至於駱誠和張桂琴也差不多。

    熱鬧一陣,大夥也沒多寒暄,確定了要開的地方,就扛着鋤頭就下田了。

    幹活的時候有的是時間聊天。

    當然,下田的就是五六十歲的“壯勞力”,爺爺輩的可不敢讓他們幹活,都留在田埂上看熱鬧。

    叔伯大爺們見駱一航也扛着鋤頭下田,看着都新鮮,紛紛喊道:“航娃子,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幹的了麼,開荒可累。”

    “咋幹不了!”駱一航把外套一脫,亮出裏面兩根筋背心,蜷起胳膊一塊塊肌肉棱角分明。

    獲得了一致讚揚,“嚯!看不出來麼!”

    那是,在修仙界靈氣滋潤好幾個月,靈米吃着,靈泉喝着,洗經伐髓都好幾回了。

    別看不起練氣三階,放古代也是一方高手。

    妥妥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駱一航不光顯擺,還主動攬下了挖小樹的活。

    好幾年沒種的田,裏面總會長些小灌木,都是風啊鳥啊帶來的種子生根發芽長出的,這玩意根扎的深,又硬,很不好弄。

    但是在駱一航這裏,大力出奇蹟,掄起鋤頭哐哐砸,再頑固小灌木幾下子就給它刨碎了。

    再深挖幾下掘掉根完活。

    大夥一看,不能讓個娃娃比下去啊,較勁的勁上來了,紛紛張開兩隻無情鐵手,滿手的老繭也不怕割,左右開弓雜草一把一把往起薅。

    遇到石頭一甩胳膊扔出老遠。

    幹成這樣了,上頭看熱鬧的老爺爺們還不滿意呢。

    紛紛在那吹牛。

    “當年大生產那會兒,這點地方我一個人一中午就收拾出來了。”

    “除個草嘛,不叫活,當年都是拿鋤頭開山的撒。”

    “就是麼,下面那幾十畝都是我一個人開出來滴。悶着頭就是挖。”

    “我還去下面廠子裏幹過嘞,都是大石頭,拿炸藥炸的,拿大筐背石頭,半人多高的大筐,一天能背一百筐。”

    駱一航在田裏聽的有趣,這些爺爺們,差不多的事情講了一輩子,小時候就聽這段,現在還是這段。

    當年備戰,這邊遷來好幾個三線廠子,一兩萬工人在這邊開山建廠。

    地方上也爲了戰備保障,不計成本在平安溝這邊開山挖田移民修水利,全力支持工廠職工們生產生活。

    村裏老人都把那段時間叫做“大生產”,全稱是“支援國家工業建設農村大生產”。

    不過這名字應該是本地自己喊的口號,反正駱一航有一次好奇,在網上搜了一下沒搜到。

    可惜,隨着新世紀到來,三線廠經過短暫的繁榮後全都倒了,廠房廢棄,人員四散。

    爲了保障廠子而存在的平安溝也慢慢沒落。

    消費市場沒了,村裏人各尋出路,大片田地只能撂荒。

    可是那些日子,都是老爺爺他們的青春啊。

    幾個老頭在田埂上越吹越誇張,從山下慢悠悠溜達上來一個更老的老爺子,上來就聽見在吹牛。

    老老爺子嗓門大,遠遠的一聲喊,“咋!衰娃,你不是下山去幹了一天就跑掉了麼。”

    這一嗓子,上面的爺爺們都不說話了,最後一個最可憐,七十多了也還是被人叫娃。

    駱一航聽見聲音,轉過去一看,喊了聲“桄桄爺!”

    老老爺子擺擺手,回了句“航娃子回來啦,好滴很。”

    然後就湊到老頭堆裏跟着一塊吹牛,他吹的更誇張,一猛子扎到當年抗日那會兒去了,吹他年輕時候能炸飛機。

    桄桄爺是還在村裏最老的老人了,得有八十多還是九十多,跟他差不多年紀的老人要麼走了,要麼被兒孫接走了。

    就他,無兒無女,自己種地自己吃,一個人守着一堆木偶過活……

    ……

    駱一航爺爺家這片荒地不大,也就三畝多一點,駱一航跟幾個大爺大叔們兩個多小時就收拾出來了。

    連收拾出來的雜草也被一個會漚肥的大爺給拉走了。

    大夥也沒吃飯,紛紛誇着駱一航孝順就各自離開。

    而在第二天上午,吃完早飯沒多久,駱誠口中的老趙,就開着輛大三輪,車斗裏馱着微耕機,突突突上山來了。

    等見到駱一航一家迎出來,老趙特別熱情,提着一個口袋跳下車,先把口袋放地下。

    然後張開大嗓門喊,“這,豆子,給你提來了。要耕哪裏?咋這時候開田呢麼?”

    “就這片。”駱誠隨手指着下面剛收拾出來的荒田晃了一圈,“反正沒事,娃子要弄,就開出來唄”。

    說着駱誠打開口袋,看他心心念念了一晚上的豆子。

    “都是好豆吧,夠的吧?”駱誠抓住一把豆子攤在手上問老趙說。

    駱一航也湊過來看,這豆子表皮皺巴巴,顆粒也就比綠豆大一點而已,還不圓。

    是豆子裏的醜娃娃。

    最終,沒有選60天成熟的早熟黃豆,而是選了一種90天的小粒豆。

    據老趙說這種小粒豆最適合發豆芽,炒着吃也行,就是磨豆漿做豆腐不太行。

    這就可以了,市裏鎮上麪皮店那麼多,發豆芽的豆子不愁賣。

    “你放心撒!四十斤,肯定夠。”老趙也抓起一把豆子給駱誠看,“都是好豆子,昨天晚上看電視的時候我跟婆娘一粒粒挑的,保證好滴很!”

    駱誠心裏清楚,一粒粒挑肯定在吹牛,但是應該是篩過的,抓一把豆子沒見到癟的黑的。

    這就行了。

    “多錢?”

    “就昨天跟你說的價,六塊九一斤,四十斤276,給270。車上還帶了一袋尿素,140。出苗苗用上,一袋子夠了。後面再要就說,給你送。”

    駱誠點點頭,“行撒,幹完了一塊結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