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潑髒水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取個筆名咋這麼難字數:3307更新時間:24/06/30 23:20:33
那爲首之人只連聲應好,而宋楚楚見對方還算聽話,自然也不再多言。
她只重新大搖大擺的朝洞房走去。
那些人雖然看着她走去了,可想着聽對方這意思,她似乎與他們這新主子關係不錯,他們此刻又有把柄在陳嫤年的手中,故而這羣人當下哪裏敢出手阻攔陳嫤年。
陳嫤年敲了敲房門,隨後道了一句“阿嬌,我來看你了。”
她原本以爲姜念嬌會立刻來給自己開門。
不想她一連喚了幾聲也不見有人來開門。
她不禁推了推那房門,倒不想那房門只是輕輕一推便被推開了。
她不禁嘟囔一句“怎麼連房門也不關好。”
不過嘟囔歸嘟囔,她還是踏入了內室,此時內室裏爐火燒的正旺,屋裏紅彤彤的。
跨過門檻,便有如從數九嚴寒天一下子踏入了春暖花開裏。
一旁龍鳳呈祥的紅色圓木桌上正放着一些並沒怎麼被動過的吃食。
而左邊的窗戶口也不知是被風吹開了,還是本就沒有關嚴實,此刻這窗戶只隨着扇頁開開合合,反反覆覆。
她覺得這聲音擾人,便也返身去關窗戶,而在她關好窗戶之後,她自然便也看到了內室裏的拔步雕花牀,那牀上的芙蓉花鳥蚊帳已經被全數放下。
難道姜念嬌這就睡下了?
想到此處,陳嫤年不禁掀開了牀簾。
而牀簾掀開後,她便看到了好夢正酣的姜念嬌。
她原本還擔心姜念嬌會太過傷心,沒想到她居然會睡得這般香甜,如今就算自己走了進來。
她居然也沒有半分緊惕。
她不禁笑着捏了捏姜念嬌的臉頰。
然而即使被捏了臉頰,姜念嬌似乎也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陳嫤年並沒有覺得有哪裏不對。
見姜念嬌不醒,她便也放下了牀簾。
不過她存了惡作劇的心思,也沒走,她就想看看姜念嬌到底能睡到什麼時辰。故而她只在外室取了一本畫冊來看。
然而畫冊都看完了,內室裏居然還是毫無動靜。
反而是陳嫤年只覺得自己的肚子好像有些飢餓了起來。
她摸着肚子又恰好看到了那桌上擺着的吃食,她想了想便也偷偷取用了一塊糕點來墊肚子。
這食物裏全都摻雜了***,所以食物的口感都顯得分外怪異,可是陳嫤年並不是講究的人,她吃了兩三塊方纔住手。
而這兩三塊的藥量便足夠她開始頭暈目眩了。
陳嫤年不禁嘟囔了一句“好睏哦!”
說完這話,她只也下意識朝內室裏一頭栽了進去。
而在她一頭栽倒進內室的角落後,洞房的大門卻是再一次被人吱呀推開了。
這一次進來的是一名陌生的丫鬟,她丫鬟輕輕推開門只將目光往內室裏望了過去,見內室裏簾幕低垂,她也不敢細究,而陳嫤年則因爲倒在了屏風後頭,故而那丫鬟也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那丫鬟只是確定了簾幕垂放便開始收拾桌上的食物,收拾好這些東西後,她便提着食盒出去了。
前廳裏,一羣貴婦略飲了幾杯水酒後,便提議要去洞房裏看看新娘子。
最後也不知是誰起的頭,這些人最後居然真去了洞房。
只是到了洞房門口,不想一名丫鬟卻是慌里慌張的攔住了他們。
“夫人已經睡下了,你們不能進去。”
此時天色都未黑,誰又會將這丫鬟的話當做一回事。
故而藉着酒勁,其中一名年輕的貴婦只笑着道“這天還早着,又不是真有個夫君等着,晉王妃能這麼早便睡下,你們那夫人今日該不會是忙着在裏面偷漢子吧?”
她這話一出,其他夫人們倒是臉上一紅。這種玩笑開出來便是有些侮辱
人了。
他們正以爲那丫鬟爲了維護自己主子的名聲,定然要哄趕他們了。
不想那丫鬟聽了此言卻是突然一聲不吭,整個人也顯得心虛無比。
看那丫鬟的表現,該不會剛纔的玩笑居然是真的吧?
若真是這樣,那才是尷尬至極。
這些人與姜念嬌本也沒什麼過節,更不想惹上什麼是非,故而其中一人只道“算了,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此時做什麼非要鬧新娘子呢。”
然而那人的話,還沒得到其他人的應和,便聽剛纔出言不遜的貴婦道“回去什麼呀!咱們都是女子去看看又怎麼了?況且你瞧這小丫頭心虛的樣兒,我真懷疑裏面就是藏着個男人。”
話音落下,那貴婦只一把便推開了房門。
然而這洞房門不過剛剛推開,他們身後便突然傳來一陣威嚴的婦人聲音“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衆人循着聲音望過去,這才發現,來人正是敏皇后陳知微。
陳知微如今雖已是廢后,但畢竟氣勢還在。@
她一出現,其他人便紛紛心虛的低下頭去。
那爲首鬧事的,也只下意識要跪拜。
可是很快她便想起了,如今的陳知微可不是皇后了。
而那毓賢妃本是最有希望接任敏皇后位置的人,可惜那人也是個短命鬼,當初爲了自證清白,竟是在宮裏上吊自殺了。
故而論資排輩,這後位倒是沒有比她的姐姐齊妃更合適的人選了。
想到自己姐姐,故而她收了手中姿勢,只強自擺出一副不以爲意的表情來“我還以爲是誰呢?沒想到是廢后娘娘。”
說完她只又陰陽怪氣的請了個安道“妾身張氏給廢后娘娘請安。”
敏皇后卻幾乎連一個眼神都不肯分她一眼,她這番羞辱,落在旁人眼裏不免便顯得有些自取其辱了。
而敏皇后只擺出一副主人家的姿態,下着逐客令道“這後院是王妃女眷的居所,幾位夫人雖然是客,可這客人若是沒經主人同意,便擅入內宅,主人是可以將其視之爲賊的,幾位夫人們在後宅裏或管着一家老小,或爲人正室,應當也是知道這些規矩的吧。”
敏皇后一番話,只說的其他人臉上一陣火燒,他們自然也知道自己鬧得有些過分了。故而即使被比喻爲賊,他們也沒有反駁。
可那張氏卻是顯出了幾分傲氣來“娘娘這話是說我們是賊?我看這話用在我們身上恐怕不妥吧,畢竟比起我們,屋裏那位才是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敏皇后也顯出了幾分凌厲來,被她眼神震懾,那張氏也不免生出幾分心虛來。
不過她還是嘴硬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這青天白日的便躲在屋裏不肯開門,這丫鬟也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我看啊……這新娘子多半是在屋裏耐不住寂寞。”
而那原本還支支吾吾勉強做出一副心虛神色的丫鬟此刻聞言,也只立刻跪了下去“夫人饒命,我剛纔的確看到有男人闖入洞房之中。”
聽到這丫鬟的話敏皇后只一巴掌扇在了丫鬟的臉上“一派胡言!”
那丫鬟被扇了一巴掌自然不敢吭聲。
那張氏便竊笑着道“廢后娘娘拿一個丫鬟出什麼氣?這新過門的媳婦有沒有做什麼虧心事,一望便知。像您這般攔着不讓我們進,難不成那裏面真有些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如果只是這張氏一人在此胡言亂語,敏皇后多半是不會理會她的,她會直接讓護院將這女人當做喝醉酒了直接交給她的家人帶走。
可如今這裏在場的不止那張氏一人,這些人雖然沒有說話,可她們既然是與張氏一道過來的,自然心中也免不了一樣的疑惑。
好在她對姜念嬌這點自信還是有的,而且剛纔嫤年也說了過來找姜念嬌,她若不是遲遲不見嫤年出來,也
不會來到這新婦門前。
如今這些人做出這番姿態,自然免不了有想往新婦身上潑髒水的想法。
加之如今自己兒子的確去了,這寡婦門前總是閒言碎語多。
她如今與姜念嬌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故而她自然不可能讓姜念嬌才進門便傳出這種風言風語來。
故而她只道“她自然不會做這種事,反倒是張夫人,你也是命婦,當爲婦容表率才是,怎麼這一開口便是這些不能聽的話,而且按規矩,也沒有來這新婦門前鬧的道理,更沒有讓外人來這洞房鬧的道理。不過爲免往後傳出些不好聽的,我今日倒是可以讓你們見見她。”
說完這話敏皇后只在門口喚了一聲阿嬌。
然而姜念嬌卻並沒有給出迴應。
她不免又喚了一聲,見仍然沒有迴應。
她不禁一把將房門推開,隨後推開房門後,便見得外室裏空無一人,紅燭高照。
倒是內室裏簾幕低垂,瞧來旖旎非常,難道那新婦真在裏邊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想到此處,敏皇后只又高喚了幾聲。
然而屋內仍舊沒有反應。
她不禁快步走入內室,同時刷的掀開了簾子。
而在她掀開簾子之前,本就等着看好戲的張氏,見狀不免越發的幸災樂禍。
只是簾子掀開後,簾內卻並沒什麼見不得人的畫面。
此刻那紅喜被裏蓋着的也不過姜念嬌一人而已。
看到她只是熟睡,敏皇后不免鬆了一口氣。
“諸位看也看了,現在沒什麼話要說了吧?”敏皇后強忍着不悅問道。
其他人此時自覺理虧,哪好意思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