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斯內普教授的課堂提問

    維吉爾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一直待到很晚。

    和分院帽交流時感覺時間過得格外的快。

    “已經到宵禁的時間了，紹尼爾先生。”鄧布利多笑眯眯地遞給了維吉爾一張條子，上面有他的簽名，“不過不用擔心，如果你在回寢室的時候遇到費爾奇先生，給他看看就好了。”

    “感謝您，校長先生，那我就先回去了。”維吉爾掃了一眼這張所謂的請假條，似乎發現了什麼，趕忙揣到兜裏，匆匆離開了校長室。

    “阿不思·鄧布利多，我不相信你不是故意沒有標註期限的。你給了這個孩子一個光明正大的夜遊的護身符。”

    “也許，我真的是老糊塗了呢？菲尼亞斯。”鄧布利多喃喃的說道。

    走出校長辦公室的維吉爾在巨獸石像下方的空隙裏掏了掏，拿出了那封瓦格納寄給他的信揣進懷裏，然後返回寢室。

    可惜今晚的維吉爾在回寢室的路上並沒有遇到費爾奇和他的洛麗絲夫人。

    “或許我們的管理員先生比較喜歡看管格蘭芬多的學生。”

    來到拉文克勞的休息室的門口，維吉爾發現居然有一個姑娘正蜷縮在牆角打瞌睡。維吉爾上前搖醒了她。是曼蒂·布洛賀，和維吉爾一樣是今年的新生。姑娘的臉上掛着淚痕，很明顯剛哭過不久。

    “我回答不出今晚的問題。”說着說着，小姑娘又哭了起來。“或許我不應該被分到拉文克勞。”

    維吉爾伸手握住門環敲了敲，溫柔空靈的聲音再次響起：“船破損需要更換木材，那麼等所有木材都更換一遍後，船還是之前的船嗎？”

    維吉爾思考了一下，回答道：“看你如何對船定義，我認爲對一件事物的定義不僅僅只是它本身的構成，所以我認爲船還是那艘船。”

    “有道理。”聲音消失，大門打開。

    維吉爾回頭和曼蒂·布洛賀說道：“並不是你笨，而是你對這扇門的提問方式還不夠瞭解。這些問題，很多都沒有一個標準的答案，拉文克勞更希望聽到的是你的思考方式和對問題的理解，同一個問題上，兩個人可能給出的是兩個完全相反的答案，但只要你的答案有理有據就能通過。”說完，維吉爾邁步走進了公共休息室，後面的曼蒂連忙抱起自己的書跟了進去。

    公共休息室裏已經沒有人了，布洛賀小聲和維吉爾道了聲謝，就匆匆跑回自己的寢室了。

    維吉爾來到靠窗邊的桌邊坐下，拿出了瓦格納寄來的信。

    撕開信封，一塊有着很長鏈子的金色計時器樣的東西從信封裏掉了出來。

    時間轉換器。

    在維吉爾看來這是一個功能不亞於死亡聖器的大殺器。

    這是之前在對角巷古靈閣談判時維吉爾提出的條件之一。而以古靈閣的勢力和瓦格納的地位，弄到一個沒有登記在冊的時間轉換器並不是什麼難事。

    原本維吉爾並不想通過外人的關係來獲得這樣東西，但是後來仔細想想，無論是通過自己自己父親從魔法部獲得還是在三年級時向學校申請獲得，那枚時間轉換器肯定都是在魔法部的監控之下的。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好像後來赫敏曾提到過那時候時間轉換器全部被摧毀了，而僅剩的兩個時間轉換器，一個已經快報廢了的，在哈利·波特的兒子手裏，另一個完好的，則在馬爾福家的收藏裏。”

    而由於與時間相關的魔法並不穩定，並且嚴重違背時間守則也會帶來災難性的後果，所以魔法部制定了數以百計的法律來針對時間轉換器的濫用。

    將時間轉換器揣進口袋，維吉爾扭頭確認公共休息室裏的確只有自己一個人後，才開始閱讀瓦格納的信。

    信中瓦格納表示目前古靈閣的行動都很順利，不需要維吉爾太過擔心，同時依靠着瓦格納的提前部署和安排，蘇聯古靈閣也將蘇聯解體所帶來的損失降到了最少。而信的後半部分，則都是瓦根納對於時間轉換器使用的叮囑。尤其是嚴肅告誡維吉爾不能將時間回溯超過五個小時，還舉了一名名叫愛洛伊斯·敏塔布巫師的例子，1899年，這位巫師使用時間轉換器回溯時間超過了五小時，結果被困在了1402年長達五天。當她回到現代後，她的身體已經衰老了五個世紀，因爲無法恢復，不久就病逝與魔法醫院了。

    或許時間轉換器影響直接影響的就是巫師的壽命。維吉爾推測着。別人在這段時間消耗的是五小時的壽命，而使用時間轉換器的巫師則消耗了十小時的壽命。

    又從頭到尾讀了一遍瓦格納的信，確定沒有遺漏什麼重要信息之後，維吉爾將信封扔進了壁爐。

    回到寢室，維吉爾發現自己的三位室友已經睡着了。可是分院帽所說的兩個靈魂的驚嚇還是拿到時間轉換器的驚喜，都使得維吉爾毫無睡意。

    摸了摸熟睡中的肥貓，維吉爾拿出了《千種神奇草藥及蕈類》和《魔法藥劑與藥水》讀了起來，時不時還會參考混血王子的筆記，一直讀到深夜。

    之後兩天的課程總體來說波瀾不驚，奇洛教授的黑魔法防禦術的確和秋·張說的一樣，一塌糊塗。滿教室的大蒜味，被他說是用來驅走吸血鬼的，而當別人問起他是如何打敗還魂殭屍的時候，他又支支吾吾地講不出來。也許是因爲黑魔頭此時正佔據着他的後腦勺，給他的壓力太大，原本就講話不利索的奇洛教授現在真的可以被稱爲結巴了。

    “真難想象他居然是我們拉文克勞出來的學生。”戈德斯坦憤恨地說道。

    麥格教授的變形課同樣有趣，雖然授課教師非常嚴厲，但當她成功把講臺變成一隻豬的時候，教室裏立刻沸騰起來。況且又不是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沒有那麼多調皮搗蛋的學生。

    變形課的第一堂課是把火柴變成一根針，等到臨近下課麥格教授檢查衆人的練習成果時也不得不讚歎，拉文克勞的學院的學生還是聰慧且善於學習的，練習後的水平遠超她自己學院學生的水平。科納在這堂課上也重拾了在魔咒課上丟失的信心，“或許我的天賦在變形術和魔藥上。”

    飛行課，草藥課以及週三晚上的天文學，這些課程也逐漸讓維吉爾開始融入魔法世界的生活了。

    唯一令人不爽的就是斯內普教授的魔藥課了。

    很明顯這是個記仇的老蝙蝠。

    “我記得拉文克勞學院有兩位學生給我起了外號。”斯內普教授狠狠瞪了一眼在下面嗤笑的一衆學生。“自己主動起立吧，還需要我來點名嗎？”

    維吉爾和戈德斯坦在衆人的注視下站了起來。

    “很好，我記得我說過要提問你們二位。那麼戈德斯坦先生，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麼？”

    “一種效力很強的安眠藥，先生。”戈德斯坦回答道。

    “很好，紹尼爾先生，這是製作哪一種湯劑時我們要做的準備？”

    “教授。”科納在下面說道，“您問的問題並不是我們本學期要學的東西，書上根本沒有寫。”

    “住嘴，科納先生，拉文克勞扣掉一份，我沒有提問你的話請不要隨意講話。”斯內普瞪了科納一眼。

    “是活地獄湯劑，教授，一種效力很強的鎮靜安眠藥。”維吉爾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聽到了正確的答案，斯內普稍稍有些驚訝，快步走到維吉爾的身前，想要直視他的雙眼。

    這可是個攝神取念的大師，還是裝一下慫吧。維吉爾馬上把視線下垂，儘量不去和斯內普對視。

    “戈德斯坦先生，我如果需要一塊牛黃，我要去哪裏找？”

    “牛的胃裏。”

    “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有什麼區別？”

    “是同一種植物，教授，統稱烏頭。”

    “都是書上原封不動的話，戈德斯坦坐下。”斯內普朝着戈德斯坦揮了下手，示意讓他坐下，但目光依舊緊盯着維吉爾。

    “我聽說，是紹尼爾先生給我取的外號，是嗎？叫我什麼？蝙蝠？”斯內普咬牙切齒地說道，“那麼紹尼爾先生，蝙蝠的肝臟可以用來做什麼藥劑呢？”

    “腫脹藥水。”

    “看來我們的紹尼爾先生魔藥學方面的書籍沒少看啊。”斯內普陰陽怪氣了一句，“那麼，如果此時我中毒了，請問紹尼爾先生，你應該配置什麼藥水來幫我解毒？”

    旁邊的科納小聲地提醒了一句：“廣譜解藥。”

    斯內普猛地一拍桌子，“閉嘴，科納先生，看來我剛纔的提醒你沒有聽進去啊。拉文克勞再次扣掉一分。紹尼爾先生，我想聽聽你的答案。”

    “沒那麼複雜。”維吉爾似乎想起了什麼，笑着回答：“我會往您的嗓子眼裏塞一顆糞石，教授。但我覺得能讓我們尊敬的魔藥課教授都着了道的毒劑，糞石和廣譜解藥八成起不到什麼大作用。要不我可以給您來一發昏迷咒，那或許能讓您不再感受到痛苦。您可能不知道，弗利維教授可是誇獎過我在魔咒學方面的天賦。”

    “哈哈哈哈哈！”教室里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學生再也忍不住了，發出一陣爆笑，看來斯內普的人緣真的不怎麼好。

    “拉文克勞扣掉十分！”聽了維吉爾的話，斯內普的臉看起來都扭曲了。“也許我該和菲利烏斯談一談了，拉文克勞現在選擇學生的標準下降了不少啊。”

    “那您談話的對象應該是分院帽。”維吉爾又接了一句，教室再次發出爆笑。

    “坐下，紹尼爾先生。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希望在我的魔藥課上，你不要讓我抓住什麼把柄。”斯內普警告了維吉爾，轉身回到講臺。

    “你們來到這裏，爲的是學習這門魔藥配置的精密科學和嚴謹工藝，因爲這裏沒有傻乎乎地揮動魔杖，所以你們中間有許多人不會相信這是魔法。我並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着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那種神妙的魔力。我可以教會你們如何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

    “我們今天學習配製疥瘡藥水。希望你們不會犯和格蘭芬多裏某個傻瓜一樣的錯誤，第一堂魔藥課沒上完，就需要去校醫室治療。”

    一個小時後，按時下課，維吉爾四人緊忙收拾好東西衝出教室，一刻都不想停留。

    “他就站在後面盯着你們兩個，希望你們會犯錯誤，好懲罰你們一番。”科納對維吉爾與戈德斯坦說道。

    戈德斯坦背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背，“嚇得我汗都浸溼衣服了。還好沒犯什麼錯誤。對了，他說的那個格蘭芬多學生是什麼情況？”

    “納威·隆巴頓，據說是加錯了豪豬刺。我聽這兩天有去過校醫院的高年級學生說的，滿身都是紅腫的疥瘡。”